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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我是直的(GL)——杏林清风(55)

    一旁保镖已经走了过来,正欲开口询问时,苏清也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拖着发麻腿移到了窗户边。
    顾锦央说:我就是猜不到才问你的呀。
    苏清也却岔开话题:那姐姐现在在哪里?
    我今天飞美国了,刚刚才下飞机。
    将窗帘拉开,太阳的晕光照了进来,苏清也微微眯眼,淡笑着说:我现在在机场。这会的阳光很美也很柔,但是隔着玻璃,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反而还很冷。
    太阳光?顾锦央微楞,为了再确认一番,她拿过助理的手机,看着国内的时差,这个点在机场根本不可能看见的,国内这会明明是
    你在哪个机场?顾锦央的声音有点颤,电话她差不多是掐着时差打的,按苏清也这样说,那她这会就没在国内了,联想到上飞机那会唐宁浔说的那个身影,心里又滑上了几丝期待。
    苏清也晃了晃脑袋,答非所问的说:我要登机了,姐姐一会见。还不待顾锦央说完,苏清也就快速挂了电话,捂住唇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胃里翻天覆地搅疼得厉害,吐出来的也全是些泛着苦意的酸水,撑在洗手池边,苏清也缓了好一会,才慢慢走了出来。
    保镖踟蹰道:二小姐,要不要
    灌了一大口水,苏清也摇头,看着窗外正在登机的那架客机,微微抿唇,走吧。
    果然还是不行,才熬一个通宵身体就受不了了,低血糖加上贫血,使苏清也坐上飞机就开始睡觉。
    只是在飞机上的睡眠质量哪里有什么保障,每次闭眼半个小时左右就会被惊醒,原以为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结果一看时间,才半个小时。
    中途只吃了些水果沙拉,苏清也就没怎么吃东西了,一直在闭目养神。有困意,但就是睡不着,靠在椅子上久了还把浑身都弄得难受,好不容易捱到下飞机,苏清也直接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使困意消散些。
    不出意外,美国这个时候的天气,真的很冷,天也暗得特别早,一出洗手间,脸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净,迎面就感受到了那不同于国内的冷空气。
    苏清也摘下墨镜,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变成了团白雾,然后很快的消散不见,天空中还飘着些雪花,混着毛毛细雨,落在身上簌簌作响。
    拢了拢身上的呢绒大衣,苏清也捂着唇打了一个哈欠,默默地将围巾拉到了鼻子上,才感觉脸上暖和了些。
    保镖打了一把大黑伞站到了苏清也身旁,雨和雪被伞阻挡住,苏清也伸出手,接住了伞外的雪,在手心上不过短短几秒,小小的一点雪,就化成了水,也认不出手中的那究竟是雨还是雪。
    保镖颤着声音问:二小姐,现在去哪?
    苏清也拿出纸巾将手上的水珠擦掉,垂眸摸出了手机,淡声道:先去xxx酒店。
    那是顾锦央下榻的酒店。
    在半路时,苏清也突然叫司机停车,然后拉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保镖也想跟着下来,苏清也眼神波澜不惊,语气寡淡却又不容拒绝:我想一个人逛逛。
    可是二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保镖很委婉的想拒绝。
    晕机。苏清也重重地关上车门,冷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手机里你们放了GPS的。
    保镖一时词穷,苏清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反方向走去。
    确定保镖没有跟在身后,苏清也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偏窄的公路,下车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拿,现在身上差不多是身无分文,除了一个手机。
    看见熟悉的小广场和街道,苏清也才停下了脚步。
    傍晚的美国街头,有很多抱着一把吉他来弹唱卖艺的青年,一旁还有几家装修很朴素的小酒馆,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客人,喝着冰啤酒,听着酒馆歌手弹唱的很具有年代感的乡村歌曲。
    而在小广场上,还有几个小孩正抓着面包片喂鸽子,互相嬉笑着,孩子的父母就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时不时交谈几句。
    雨不知在什么停了下来,这会落下来的是有棱有角的雪花,周围高大的松树顶上已经有了一个小白顶,屋檐上也带着点白霜。
    天气虽然很冷,但是这里氛围却是很温暖的。
    苏清也坐在长木椅上,任由雪花朝身上落。看着上面的几个未接来电,眉头微挑,冷静的回拨了顾锦央的电话。
    才接通,顾锦央就焦急的问:小也,你到底去哪了?你保镖说你在就半路下车了,你现在究竟在哪?打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等顾锦央说完,苏清也才慢慢开口:姐姐,我在这里,你要过来吗?
    顾锦央眉头微蹙,你在哪里,6我马上过来。
    定位发你了,我就在这里等姐姐过来。
    顾锦央说:好。
    苏清也轻笑,继续说:姐姐一个人吗?那不安全,要带保镖。
    带了的。
    轻轻拂去落在肩上的雪花,苏清也又说:那姐姐吃饭了吗?
    顾锦央已经坐上了汽车,让保镖开车去苏清也给定位的地方,还没有,想等你。
    慢慢呼出口一团白雾,苏清也淡笑着说:这里是我留学的地方,姐姐不知道吧?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顾锦央的唇还是有些发颤,声音也跟着发起了抖,我我知道。
    苏清也许久都没有说话,薄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到看见顾锦央从车上下来时,苏清也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轻笑了一声:姐姐往广场这边走。
    跟一位在广场最中央的青年简单聊了几句,那青年笑着将吉他递给了苏清也,双手做了两个鼓励的手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轻划过吉他的弦,苏清也又调了一下话筒的位置,看着顾锦央的方向,勾唇浅笑,那青年还有他朋友顺着苏清也的目光,也看见了顾锦央,热情地鼓起掌,吹着善意的口哨,开始起哄。
    吉他声响起,苏清也唱了一首中文歌曲的片段,借着周围都是些外国人,没几个人听得懂中文,真正的做到了有恃无恐。
    片段很短,还不到一分钟,苏清也唱完就将吉他还给了那位青年,谁知道那青年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着很标准的中文说:老铁,你老婆害羞了。
    苏清也:???你听得懂中文?
    青年非常骄傲的说:听得懂啊,那首歌我还会唱呢。
    说着就抱着吉他现场唱起来: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走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
    温暖怀抱
    。
    低磁的男声,唱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短短三句话,青年唱完还兴致勃勃地问苏清也怎么样,苏清也看着耳朵早已红了大半的顾锦央,轻哼了一声,答非所问的说:看见没,那是我老婆,你个单身狗。
    作者有话要说: 她让我叫她老婆,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叫她傻逼
    第82章
    从突然热闹起来的广场出来,苏清也就紧紧握住了顾锦央的手,只是非常不适宜,肚子突然传出了响声。
    苏清也尴尬的咳了一声,顾锦央转过身,冷下脸严肃的问:你是多久没吃东西了?
    揉了揉鼻子,苏清也正在组织语言,顾锦央又说:实话实说,别想着骗我。别忘了,我还可以去问你的保镖。
    叹了口气,苏清也认命,小声的说:在飞机上的时候吃了点沙拉。
    吃了点沙拉?按顾锦央对苏清也的了解,那点应该用一点点来形容。
    然后你就一直没有吃了?饿到现在?顾锦央深吸一口气,特别是看见苏清也那苍白的脸色,强撑出来的精神,更是觉得无奈和气愤,冷声道:你还真的是越来越能耐了。
    苏清也晃着顾锦央的胳膊,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软声说:姐姐~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好不好嘛?
    后背突然酥麻了一大半,顾锦央抬起手故作镇定的整理着苏清也的衣领还有围巾,轻咬舌尖,声音也软了不少下来:撒娇没用,别以为这样就会翻篇。
    手腕勾过顾锦央的腰,轻轻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苏清也低呵了一声,凤眸微暗,故意压着声音问:撒娇都没用的话,那什么有用?嗯?
    顾锦央微微挣扎,苏清也的手肘又用了些力,直接将顾锦央勾到了怀里。
    这就和不小心陷入沼泽是一个道理,越用力挣扎,陷得就越快。但是有时候,你这稍微挣扎一点点,可能都会直接陷入进去,深入体会什么叫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虽然现在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但是周围的人群是一点都没见减少的。两人的搂抱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大部分都是善意的。
    只是被来往的人这样注视着,总会引起些不自在。
    顾锦央轻轻拧了一下苏清也的腰,咬牙道:我怎么知道?
    苏清也失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压低声音说:啊,那我知道,应该要这样才有用。
    顾锦央好奇,顺着问道:哪样?
    这样啊。
    你唔
    果然只有这样才是最有用的。
    直到感觉顾锦央快换不过来气时,苏清也才松开了她。
    薄唇湿润泛红,色泽诱人可口,引得呼吸又重上了几分。
    感觉到勾着自己腰的手又开始用力,顾锦央伸出手,抵在了苏清也的肩膀上,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那个,小也,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微舔下唇,舐去染上的水润,苏清也哑声说:刚刚吃了,现在好像不怎么饿了。
    顾锦央:只好示软道:我饿了,去不去吃饭?
    苏清也拧眉,凑到顾锦央耳旁轻问道:姐姐刚刚是没吃够吗?说完快速退了回去,搂住顾锦央的腰往餐厅走去,走吧,去吃饭,这家餐厅的味道很正,姐姐一定要尝尝。
    顾锦央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颗硬糖,剥去外面的彩色硬纸,喂到了苏清也唇边。
    见苏清也将硬糖卷入嘴里,顾锦央才给自己剥了一颗,舌尖微卷,硬糖跟着滚落到一边。
    苏清也说:糖很甜,谢谢姐姐。
    糖很甜吗?其实糖并不能说是很甜,只能称得上是酸甜,入口很酸,过后才会慢慢感觉到些甜意,不润喉咙,也说不上很好吃。
    但是顾锦央总会在包里装上这么一小把。
    糖说不上多贵,如果用现在的物价来衡量的话,只能说是廉价了。
    备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苏清也低血糖,其次就是因为这种糖是那时候苏清也用自己做家务挣的那份钱买的,还分了一大半给她。献宝似的,将糖抓到顾锦央手里,还告诉她这个糖很好吃。
    其实自那以后,顾锦央总会在身上备些这种糖,因为那是苏清也给她的,哪怕这件事情苏清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就是苏清也身体素质变差,有了低血糖,一直想递给她的糖从来都没给出去。
    不过还好,现在终于能正大光明的把这颗糖给出去了。
    可能幸运的是这么多年,糖的味道也一直没有怎么变。
    顾锦央含着糖,口中的酸涩感慢慢减退,才带来了隐隐的甜意,混着之前的酸感,那甜意被不断放大,渐渐变得越来越甜,并不腻人。
    顾锦央问:很甜吗?
    苏清也笑着说:没你甜。
    顾锦央嗔道:油嘴滑舌。
    餐厅是一对中年美国夫妇开的,装修有些老旧,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但是偏偏在这个点店里还有半满的客人。
    和服务员打过招呼后,苏清也拉着顾锦央坐到了靠窗户的位置上。
    轻轻晃着酒杯里的红酒,苏清也笑着给顾锦央推荐着店里的特色菜系。
    环视了一圈店里的装饰,顾锦央才回想起在那一大堆明信片里,自己见过这个熟悉的靠窗位置。
    顾锦央突然想起,在那一堆明信片里,还有不少能和来时路上的场景一一对应。数千张的明信片,记录了这几年的点点滴滴。
    眼睛能看见的,终究还是没有亲身体验的感受深。
    苏清也将酒杯放到顾锦央面前,姐姐尝尝这个酒?这是用当季葡萄现酿的。不醉人。
    顾锦央轻笑,毫不犹豫的揭穿道: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吧?
    这葡萄酒醉不醉人尚且不知道,顾锦央只知道眼前这人有些醉人,偏偏这后劲涌上来,又是恰到好处的微醺状态。
    雪在窗外越下越大,等用完晚餐后,地上都铺了一个指节厚。
    从烧着壁炉的室内出来,突变的温差,让顾锦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揣进大衣兜里,呵出团团白雾。
    苏清也将围巾围在顾锦央的脖子上,因为天气原因,这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街道上走着,揽住顾锦央的肩,轻问道:回去了吗?
    抬手拂去落在顾锦央肩上的雪花,苏清也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黑伞,挡住了下得正欢的雪。
    顾锦央点头,弯腰从地上捞了一团雪起来,经过慢慢揉捏,冰凉的雪在手中慢慢变成一个白团,顾锦央虚握着白团,又重新从地上捞了点雪,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苏清也打着伞,垂眸认真看着她将两个大小不一定白团叠在一起,借着周围能找到的材料,东添西补的捏了一个雪人出来。
    顾锦央捧着小巧的雪人问苏清也:好看吗?
    看了一眼雪人,苏清也便将目光一直放在顾锦央身上,认真的回答:好看。
    顾锦央笑了起来,把手中的雪人放到苏清也手上,喏,那送你了。
    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雪人,苏清也把伞柄放在肩膀上,微微偏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顾锦央的手腕,慢慢的放到唇边,呵着气,语气也带上了些责怪的意味:手这么冰,要是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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