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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抢救一下吗?[穿书]——策马听风(3

    现在还不流行男男CP, 作为校草第二候选人,苏云景成了傅寒舟的陪衬, 话题讨论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就相当于道明寺跟西门,苏云景就是顶着花美男头衔的炮灰。
    这年头的女孩都喜欢霸总,苏云景这种暖男只能靠边站。
    一早上学, 傅寒舟从桌兜翻出了不少情书跟巧克力。
    据苏云景目测, 情书少说也有二三十封,他还不知道贴吧的事,因此迷惑了一分钟。
    正好班主任来检查早读, 傅寒舟把情书跟巧克力一敛,面无表情地交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教书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这样的阵仗,这是?
    不知道,一早放我桌子上。傅寒舟神色冷淡,说完就回自己座位了。
    咦,我这也有两封。
    苏云景刚从书桌摸出两封粉色的信,傅寒舟直接拿走,又上交了班主任。
    苏云景:
    他都不知道是写给他的,还是想给小酷娇,结果放错地儿了。
    班主任拿着正主上缴的情书跟巧克力,笑眯眯扫了一眼教室。
    有个别同学在这样的目光下,悄悄地低下了头。
    这么多信,肯定不全是他们班女生写的,班主任也算活久见了,还没见哪个同学受欢迎成这样。
    不过他不准备追究,我看人家小傅同学只想好好学习,不想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这信我也就不拆了。
    班主任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但没有下次,要有下次,等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就让你们当着自己爸妈的面把信念一遍。
    好好读书吧。班主任把巧克力给了班长,把这个发下去给大家吃,别浪费了。
    说完他拿着情书就走了。
    有男生想起哄,但傅寒舟在这儿,有关他的传闻又特别多,谁都没敢当着他的面闹。
    苏云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在书桌下把竖着大拇指的右手默默地移了过去。
    苏云景:这个处理方式,可以,很强!
    傅寒舟在看语文书,一垂眸就看见了苏云景的手。
    他勾了一下唇角,将食指抵在苏云景的拇指指肚,然后轻轻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苏云景笑了笑。
    傅寒舟这一招稳准狠,把很多想早恋的心思都扼杀在了摇篮里,从那儿以后没人敢再给他送情书了。
    但也因为小酷娇这个无情的行为,反而吸引了很多小迷妹,纷纷觉得他又酷又有个性。
    冰山校草的头衔也就此坐稳了。
    苏云景无意中知道傅寒舟还有个冰山王子的称号,笑的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
    欠欠儿地用腿踢了踢上铺。
    躺在熊偶胸口背文言文的傅寒舟,微微探下了身你看咱们学校的贴吧了吗?她们说你是冰山王子。苏云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抱着笔记本给傅寒舟看。
    小酷娇并不感兴趣,平静无波地哦了一声,躺回去继续背拗口的文言文。
    傅寒舟的冷淡,不足以浇灭苏云景的激情,贴吧还有写你的小作文,我给你念念。
    他是黑暗之王,有着天神般俊美的长相,双眸深邃幽暗,令人捉摸不透,高挺的鼻梁如拔起的山峦,红唇芳香柔软
    读到红唇芳香柔软,苏云景实在忍不住了。
    写小作文的作者是闻过小酷娇的嘴吗,不然她怎么知道是芳香的?
    苏云景抱着电脑笑的腮帮子疼,从上面扔下一颗话梅砸到他的床上。
    傅寒舟的意思很明显,让苏云景闭嘴,别哔哔了。
    苏云景起身,正要确定一下小酷娇的唇是不是芳香的,就见他拿着语文书在看。
    傅寒舟斜了他一眼。
    看着傅寒舟漆黑的眼瞳,苏云景想起了六个大字,令人捉摸不透。
    苏云景压下唇边的笑,又缩回自己的床铺,不再打扰这个拥有天神般俊美长相的黑暗之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傅寒舟以前在南中时,因为一头齐腰的长发引人注目。
    这次再成为衡林二中的风云人物,他也没什么特别反应,跟苏云景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上学,放学送江初年回去,然后再回闻家。
    进入十一月份后,天越来越冷,傅寒舟已经围上苏云景给他买的那条红围巾。
    回家的路上,他跟苏云景背着化学公式。
    这段时间小酷娇学习很努力,再加上他很聪明,很多知识点一点就通,学习方面有很大的进步。
    但他落下的功课太多了,照这样学下去,考个差点的二本都有点勉强,更别说上京都大学了。
    好在这个时候,教育局还没取消高三回校复读这个规定。
    送江初年回家后,苏云景在路上跟傅寒舟商量复读的事。
    苏云景是想和傅寒舟一块上京都大学,但如果上不了,他也不会太遗憾。
    所以复不复读,还要看傅寒舟的想法,如果复读他倒是可以一块陪着他。
    苏云景正问傅寒舟的意见时,突然冲上来一个黑影。
    那人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在光线暗淡的小巷里很不打眼。
    苏云景隐约觉得不对劲,他回头看了身后一眼,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朝傅寒舟捅了过去。
    苏云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倒是先动了。
    他抓住傅寒舟的胳膊,猛地往后一带,避开了那人。
    锋利的刀尖划过苏云景的手背,拉出一道血线,疼的苏云景抽了口凉气。
    下黑手那人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握着带血的刀转身跑了。
    傅寒舟听到动静,回过头,看见苏云景手背淌着血,漆黑眼瞳剧烈收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殷红的血顺着苏云景的指尖滴下,傅寒舟拉过他的手,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低头含住了苏云景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吸着苏云景的血。
    苏云景懵了两三秒,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对方攥得很紧。
    见傅寒舟神情不对,苏云景忙问他,怎么了?
    傅寒舟就像得了寒症似的,上下唇瓣微微颤着,上面还沾着苏云景的血,活像夜间活动的吸血鬼。
    有他艰难地开口,虫子。
    啊?苏云景没太听清,你说虫子吗?哪儿有虫子?
    苏云景的手背被锋利地刀锋,划出一道不小的口子。
    无数白色的虫子,争先恐后地从张开的皮肉里涌出来,像雪喷溅玉的泉眼,密密麻麻。
    傅寒舟的眼皮神经质地抽搐着,他又含住了苏云景的伤口,想把那些虫子都吸出来。
    小酷娇情绪明显不对劲,很有可能是发病了。
    现在苏云景也顾不上去想刚才那个人是谁,半抱住了傅寒舟。
    你是说我手上有虫子是吗?苏云景隐约想明白了傅寒舟在干什么。
    那不是虫子,那是血。苏云景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只是受伤了,上点药就会好的。
    苏云景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傅寒舟微微掀眸,茫然地看着他。
    小说里提到过,傅寒舟亲眼看见自己亲妈跳楼,从那以后他才产生了幻觉。
    所以苏云景猜,傅寒舟是把从傅棠身体流出来的血看成了白虫子。
    现在苏云景受伤又刺激到他了,所以他才出现了幻觉。
    苏云景放缓声音安抚他,我没事,只是手划破了一层皮,上了药就好了。
    苏云景不想自己的血再刺激到傅寒舟,所以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傅寒舟脸色发白,他浑身都在抖。
    那不是血,那是虫子,它们会钻进他的身体里,撕咬吞食。
    把他彻底带走的。
    傅寒舟的眼底弥漫着一层雾气,像深秋早晨的大雾,又厚又浓。
    他纤长的睫毛轻轻刮扫过苏云景的掌心,痒痒,麻麻的。
    你跟我过来。苏云景放开了傅寒舟的眼睛,拉着他的手腕朝小区诊所走。
    傅寒舟下意识跟着苏云景,但眼睛还是落在他带血的手背上。
    白色的虫子越来越多,它们爬满了苏云景的手。
    原本细细窄窄的划伤,被它们撕咬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有更多的虫子从里面涌出来。
    傅寒舟嘴唇发着抖,眼尾却满是狠戾,颊部肌肉满满紧咬,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将它们生吞活嚼了。
    苏云景一直留意傅寒舟的神色,见他又要吸他手背上的血,苏云景连忙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忘了?你上次鼻子受伤不也流血了?后来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它才不流了。
    只是血,没有虫子,这个世界上没有虫子。
    苏云景牵着发病的傅寒舟,同时还担心刚才拿刀那人会折回来。
    这个时间段,路过这里的人很少,再加上路灯还坏了,谁都说不准他还会不会再杀回来。
    对方明显是冲着小酷娇来的。
    但好像又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因为那人拿刀捅的是傅寒舟的胳膊,所以苏云景上手拽人的时候,才被误伤了。
    好在傅寒舟也没怎么闹,只是总想吸他手上的血。
    到了诊所,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并不深,给苏云景做了包扎。
    傅寒舟就坐在苏云景旁边,脸色苍白如纸,狭长的眼睛上蒙着一只手。
    苏云景怕他情况会严重,不想让傅寒舟看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感受到了傅寒舟的坐立难安,苏云景说,别动。
    疼吗?傅寒舟双手牢牢地抓着苏云景的手腕,喉咙上下滚动着,还有血吗?
    其实,他是想问还有虫子吗,但苏云景一直告诉他那不是虫子,是血。
    快没了,医生正给我处理呢,马上就要好。苏云景安抚他。
    诊所医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
    包扎好了之后,诊所医生起身去给苏云景开消炎药。
    等他走后,苏云景才放开了傅寒舟的眼睛,把裹着纱布的手给他看。
    你看,是不是没虫子了?
    傅寒舟小心翼翼地捧着苏云景的手,他没说话。
    医生开了几包消炎药,嘱咐苏云景过两天过来换药,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碰水。
    付了钱,苏云景拿着药就跟傅寒舟走了。
    傅寒舟像是恢复了正常,又像是没有,他一路捧着苏云景的手,跟在苏云景身侧,看样子乖乖的。
    报警了吗?傅寒舟突然开口。
    苏云景摇了摇头,还没呢。
    傅寒舟又不说话了,幽邃的眼睛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云景报了警,跟傅寒舟在警局录了口供。
    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警方跟苏云景想法一样,也觉得这是寻仇滋事,毕竟要是抢劫,不可能直接动手下刀子。
    听说苏云景被人刺伤后,闻燕来跟沈年蕴坐飞机赶了回来。
    虽说他没什么大事,但没出事完全是他们俩幸运。
    这两天郭秀慧一直偷偷抹眼泪。
    闻家一家人都不安心,因为闻燕来的哥哥嫂子出车祸那天,其实闻辞也在车里。
    只不过,坐在汽车后座的闻辞福大命大,正副驾驶的两个人当场死亡,他只是脑震荡,被车玻璃划伤了。
    所以现在苏云景出了这样的事,一家人都十分后怕。
    傅寒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发了一次病,之后他一直很安静,正常的都有点不正常。
    苏云景留心观察了小酷娇两天,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可心里总觉得不放心。
    因为担心傅寒舟的情况,再加上警方还没抓住那人,苏云景难得睡的不踏实。
    这两天他晚上睡的很不好,半夜醒过来一次,刚睡着没多久,苏云景隐约感觉身边有人。
    身体的防御机制,让苏云景猛地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修长的轮廓半蹲在自己床边。
    房间光线有点暗,但苏云景也看清了他的长相,是傅寒舟。
    苏云景松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不睡觉?
    傅寒舟的面容有些模糊,他看着苏云景被纱布包扎的那只手,一言不发。
    眼睫投下了极重的阴影,有种难以纾解的阴郁。
    寒舟?苏云景见他不说话,伸手碰了他一下。
    指尖掠过傅寒舟的宽阔肩,才发现他的身体绷得异常紧,手臂内侧的肌肉甚至都在抽搐。
    苏云景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好,立刻坐直了身体,做噩梦了,还是又看见虫子了?
    傅寒舟仍旧死死盯着苏云景的手背。
    苏云景察觉出来后,似乎有点明白了,开口问他,还怕我手上有那些白虫子?
    傅寒舟这才有所反应,他看着苏云景,轻轻点了一下头。
    诊所的医生让苏云景明天去换药,伤口虽然可能还没好,但估计不流血了。
    只要不流血,就不会刺激到傅寒舟。
    没有虫子,不信你把纱布解开看看。苏云景把自己的手推了过去。
    傅寒舟的嗓音沙哑至极,会疼吗?
    苏云景笑着说,不会,医生放了一层凡士林砂条,纱布跟肉不会黏一块的,你动作轻点,我就不会疼。
    傅寒舟喉结滚了滚。
    他垂下眼睛,小心地解开了纱布。
    伤口跟纱布之间有一层透明的纱布块,上面沉淀着暗红的颜色。
    纱布块跟肉有一点点黏连,苏云景咬牙揭开之后,露出一道还未愈合的伤口。
    泛着白的皮肉张开着,周围的肌肤高高肿起,像丑陋的鱼嘴。
    是不是没虫子了?苏云景问他。
    傅寒舟浓长的眼睫颤着,仿佛一只无处停歇的蝴蝶,睫毛每颤动一下,眼底的雾气就厚一分。
    延伸的眼尾泛着红,像晕开的胭脂。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苏云景手背那道伤。
    苏云景愣了一下,这是小酷娇的应激反应?
    傅寒舟半蹲在他面前,捧着他的手,极其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要不是场景不对,苏云景以为自己要被求婚了。
    压下心里的尴尬,苏云景说,过几天伤口就能长好,别担心了,我没事,也不会被虫子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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