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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抢救一下吗?[穿书]——策马听风(2

    什么情况?
    辞辞, 谁来了,是你沈叔吗?闻燕来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不是, 好像是门铃坏了, 可, 可能是接触不良吧。苏云景只能编了个谎话。
    闻燕来洗干净脸,走出来就见苏云景鼓捣门铃。
    不行先把电池扣出来,明天找师傅来家里看看,先睡吧, 快十二点了。闻燕来说。
    苏云景心里揣着事,应了一声就回房间了。
    闻燕来也听见门铃响了,说明不是苏云景的幻觉, 小酷娇刚才就是在门外。
    也不知道人去什么地方了。
    苏云景打开窗户,朝外面巴望了一眼。
    奈何这里是十九楼,再加上视野有限, 他什么也看不见。
    傅寒舟没有手机,苏云景想联系都联系不上他。
    不过,傅寒舟是怎么知道他住这里的?
    苏云景纳闷了一分钟, 很快就被担心取代了。
    在房间焦灼地等了二十分钟,苏云景才披了件外套, 拿上钥匙悄悄出去找傅寒舟。
    坐电梯刚下了楼,苏云景就见花坛旁边有条修长的人影。
    小区用的是节能灯,光线很暗, 苏云景只能勉强看见一个轮廓。
    傅寒舟?
    苏云景走上前,果然是小酷娇。
    他浓密的睫毛,覆了层深秋的寒气,唇色苍白,神情似乎很痛苦,眼尾带着水汽。
    苏云景心里咯噔一下,担心地问,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这里太冷了,有事我们回去说。苏云景嗓音温和,他试探性地拉住傅寒舟的手。
    触手一片冰冷。
    傅寒舟的手好像一块冰雕出来的,白皙,修长,没有温度。
    傅寒舟纤长的睫毛动了动,他没说话,也没挣脱苏云景。
    没有血色的唇,神经质地轻颤着。
    在傅寒舟的世界里,这里挨挨挤挤都是那种丑陋的虫子。
    只有苏云景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
    他的手很干燥,也很温暖。
    傅寒舟被他握紧,拉着离开了花坛。
    苏云景把傅寒舟偷偷带回了房间,闻燕来就睡在隔壁,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你晚上在这里睡吧。苏云景去橱柜拿了一床新被子,铺到了床上。
    那些虫子沿着墙壁的缝隙,迅速爬满了整个房间。
    蠕动时,犹如一片翻滚的海潮,密密匝匝,令人头皮发麻。
    傅寒舟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些虫子涌过来,想将他淹没吞食。
    苏云景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好。
    傅寒舟小时候出现过几次幻觉,都是苏云景陪他度过的。
    苏云景听他描述过那些虫子,光是听一听,苏云景就觉得刺挠,更别说傅寒舟能亲眼看见了。
    上前捂住了傅寒舟的眼睛,苏云景不断重复强调。
    什么都没有,我房间什么都没有,那些是假的。
    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先睡觉,睡一觉,明天醒过来就好了。
    苏云景脱了他的外套。
    贴这么近,苏云景才感受到他肌肉都在颤动。
    苏云景继续耐心哄他,把他拉到了床上。
    傅寒舟突然推开苏云景,躺到床上,拽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看着傅寒舟蜷缩着身体,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苏云景的喉咙如同火烧似的难受。
    以前傅寒舟出现幻觉时,他告诉他,只要把被角掖好了,那些虫子就不会进来。
    没想到傅寒舟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在信他那些话。
    苏云景半蹲到床边,把傅寒舟露出的鞋脱掉了,然后扯了扯被子,将他裹紧了。
    棉被里的人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
    之后很温顺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二天一早,苏云景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苏云景迷迷瞪瞪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大嗓门,兄弟,救人命啊啊啊啊。
    苏云景听出是陈越超的声音,他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出什么事了?
    一听这种浓重的鼻音,陈越超就知道他刚睡醒,不由一阵羡慕。
    如果是以往的休息日,这个时间,他也幸幸福福地躺在床上补觉。
    但昨天他跟李子欣约好,今天早上八点出来见面。
    陈越超还以为是约会,兴奋的七点就醒了,骚包地花了半个小时拾掇自己。
    谁知道,李子欣是约他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艹了。
    这他妈就是年级前二十名的好学生吗?
    思想觉悟也太高了吧,双休日都要学习。
    如果就他们俩,陈越超还能说服自己学霸的约会方式,就是这样文艺。
    但李子欣参加了一个学霸小组,这次拉陈越超是真为了学习。
    她叫上陈越超,就是想带领贫困户走向富足的小康生活。
    陈越超知道李子欣的打算,找了个去厕所的借口,给苏云景打电话,想问问他的意见。
    到底是为了爱,好好学习。
    还是继续过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浪子生活。
    陈越超在洗手间打了七八通电话,把身边的好兄弟问了个遍。
    有说爱情价格高,不如趁机抛。
    有说就该为爱疯狂,现在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你说我到底是硬着头皮学习呢,还是现在赶紧溜了?陈越超是彻底没主意了。
    苏云景听完来龙去脉清醒了不少。
    昨天晚上,他跟傅寒舟折腾到了一点多。
    今早闻燕来出门前,在门口跟他说了一声,当时苏云景迷迷糊糊,甚至都不知道闻燕来说了什么。
    一觉睡到了九点十分,要不是陈越超的电话,他到现在都不可能醒。
    这通电话,不仅吵醒了苏云景,傅寒舟也睁开了眼。
    苏云景一扭头,就见被窝里探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
    傅寒舟蒙着被子睡了一个晚上。
    苏云景怕他呼吸不畅,半夜醒了好几次,专门给他把被子拉到下巴以下。
    但下次再醒时,傅寒舟还是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蒙着头睡。
    傅寒舟只露出了一双眼,跟几缕细软的长发,像缩在洞里的某种看似弱小,实际牙口很刚,刺很多的动物。
    意外的有点小可爱。
    电话那边的陈越超还在征询苏云景的意见。
    苏云景不想吵傅寒舟,他穿上拖鞋,去外面跟陈越超聊。
    如果要他给意见,他当然是赞成陈越超加入学习小组,为了未来奋斗一把。
    跟陈越超分析了七八分钟的利弊,对方突然压低声音,狗狗祟祟地说。
    不跟你说了,我都在洗手间待半个多小时了,我看见有人过来找我了。
    苏云景:
    挂了电话,苏云景正要回卧室,就见傅寒舟穿着他的睡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昨晚傅寒舟的幻觉消失后,苏云景给他找了一身自己的睡衣。
    闻燕来出门前留了早饭。
    苏云景洗漱完,把饭菜放微波炉里热了热,因为傅寒舟在,他又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
    傅寒舟的长发被松松散散绑到脑后,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
    他低头喝着面前的粥,睫毛浓长卷翘,被窗外的光渡了层淡金色。
    看着沉默喝粥的傅寒舟,苏云景有点摸不准他什么意思。
    之前他是在彻底信任依赖苏云景后,才会在出现幻觉时,大半夜从孤儿院跑出来找他。
    昨晚傅寒舟主动过来,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排斥他了?
    苏云景为了印证自己这个猜测,故意给傅寒舟夹了块鸡蛋试探。
    傅寒舟看着碗里的鸡蛋,抿了片刻唇,用筷子挑了出来。
    等他喝了口粥,才把那块鸡蛋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苏云景:
    这不还是跟之前一样傲娇别扭?
    算了算了。
    这下苏云景是彻底放弃治疗了,老实吃自己的饭。
    吃了早饭,苏云景也没多留傅寒舟。
    毕竟他在婚礼上干的事太不厚道了。
    苏云景对傅寒舟多少有点私心,所以震惊大过于生气。
    但闻燕来不同,她对傅寒舟没什么感情。
    他们俩唯一的联系就是沈年蕴。
    要是让她看见傅寒舟在家,苏云景真不好解释。
    幸亏苏云景趁早送走了傅寒舟,他刚走还没一个小时,闻燕来就回来了。
    见苏云景什么也没准备,闻燕来问他,你没收拾东西?
    苏云景纳闷,收拾什么?
    原主的爷爷年轻时膝关节受过伤,天气转凉后,老毛病又犯了,昨天下午住了院。
    今早原主奶奶才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虽然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但闻燕来还是想带苏云景回去看看。
    她临出门前,跟苏云景说的就是回老家的事。
    苏云景有点尴尬。
    他当时睡得正香,根本没听清闻燕来在说什么,随口应了一句,并且习惯性地把傅寒舟盖在脑袋上的被子拉下来了。
    当时傅寒舟也没醒,苏云景把他被子拉开后,他又拱了进去。
    像个找洞睡的松鼠。
    好在时间来得及,苏云景拿上自己的身份证,又装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匆匆跟闻燕来下了楼。
    闻燕来的助理常见就在楼下等着他们。
    周一傅寒舟又没上早读,赶着八点的上课铃进了教室。
    傅寒舟一直以来都是上学最迟的那个学生,没想到这次他旁边的座位空着。
    打了上课铃,苏云景也没来。
    傅寒舟趴在桌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座位,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眼神很空。
    直到放了学,苏云景也没来上课。
    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傅寒舟还趴在桌上没走。
    老吴家里有事,请了一天假,今天换了人来接傅寒舟。
    新来的司机不知道傅寒舟的习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人出来,他忍不住找了过去。
    傅寒舟在学校是个扎眼的存在,跟人打听到他的班级,司机就找了过去。
    高二五班的教室,课桌最后一排,有个长发少年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
    夕阳的余晖晕染到他身上,仿佛泼了一身血色的颜料,有种残破的绮丽。
    司机以为傅寒舟睡着了,走过去把他叫醒了。
    傅寒舟睁开眼皮,残阳最后的光融进他的眸里,像一朵快要燃尽的烟火。
    他没说什么,站起来跟着司机回去了。
    第二天苏云景还是没来,傅寒舟旁边又空了一整天。
    吴老办完事回来上班,见傅寒舟迟迟不下学,他也不着急,只是耐心等着。
    傅寒舟跟其他学生不一样,下学一向不积极,偶尔身上还会染着淡淡的烟味。
    今天吴老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久的他都忍不住想去找傅寒舟时,人回来了。
    俊美的少年拉开车门,像以往那样沉默安静。
    他坐在车厢后座,一言不发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身上清清爽爽,没有烟草味。
    吴老虽然好奇他这次怎么这么晚,但也没有多问,专心开车将傅寒舟送了回去。
    沈年蕴没在家,好像又去什么地方出差了。
    傅寒舟都习惯了,他也没问什么,直接上了二楼。
    回卧室时,看了一眼对门的房间,傅寒舟抿了一下唇,才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进了卧室,他就没再出去过。
    一直到了凌晨,傅寒舟仍旧没有睡意。
    这些年他经常失眠,只有两次睡的比较好,一觉睡到了天亮。
    傅寒舟坐在阳台上,嘴里含着一根烟。
    猩红的圆点,在夜里极为突显。
    烟雾缭绕中,傅寒舟忽然生出一种烦躁跟厌恶。
    厌恶自己,厌恶这个世界。
    这种厌恶深深的根植在傅寒舟的内心,时不时就会出来发作。
    像一头愤怒凶残的野兽,在傅寒舟身体里蠢蠢欲动。
    它几欲冲出禁忌,将傅寒舟彻底撕碎。
    傅寒舟站到了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别墅区,厌恶的情绪越来越重。
    这里不够高。
    二楼太低了。
    傅寒舟从阳台跳了下来,穿着一件单衣就出去了。
    在深秋的夜里,傅寒舟游荡了很久。
    他本来是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苏云景的楼下。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小区住户都熄着灯。
    傅寒舟站在楼下,一个一个数着楼层。
    凌晨三点,十九层一片漆黑。
    凌晨四点,十九层一片漆黑。
    凌晨五点,有几户亮起了灯,十九层一片漆黑。
    凌晨六点,大多住户亮起了灯,十九层一片漆黑。
    凌晨七点,十九层有一户亮起了灯,但那个窗户还是一片漆黑。
    傅寒舟又数了一遍楼层,数到十九时,还是那个没亮灯的窗户。
    他偏执地继续数。
    来来回回数了十几遍,天彻底亮了,别人家都开始关灯了,那个窗户也没亮灯。
    苏云景本来以为这次回老家,顶多只是留宿一晚。
    没想到闻燕来那个的朋友,已经帮他办好了入学的事。
    原主之前在衡林一中,闻燕来出于安全考虑,把苏云景安排到了衡林二中。
    周一的时候,苏云景去学校参观了一下,顺便谈了谈入学。
    他的学籍还在南中压着,想要转出来还得等几个月。
    闻燕来是想苏云景多陪陪她,但许弘文那边出了点麻烦。
    许弘文是在妻子怀孕那年,出轨跟闻燕来在一起了,还闹出一个私生子。
    最近这件事让家里知道了,要不是许弘文病重,早就闹翻天了。
    许淮跟苏云景打了一架后,听说还想过来找麻烦。
    这也是闻燕来想尽快把苏云景送回老家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事,闻燕来也很窝火,但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只能让苏云景回来避避风头。
    闻燕来委婉劝他,你爷爷现在身体不舒服,正好也帮你谈好了入学的事,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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