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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路回塘(41)

    谢迁敛了笑意, 看向于风的目光忽然有些冷:于将军,我并非头一次来北境, 军中将士做派我还是看得明白的, 再者说来, 我心眼虽然不大, 但也不是什么都容不下。
    谢迁的眼神里带着他这个年龄少有的凛然, 再者于风算是从小看着谢迁长大,谢迁一贯都是笑嘻嘻的,少有这样的时候, 是以于风在那一刻竟然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随后才回答道:是我多虑了。
    之后谢迁便没再和于风多说什么,照旧在军营待到太阳下山就回去了。
    回到荧阳城之后谢迁让云容容这个小喇叭想办法去城内传颂一下他在长浮京的美名,越夸张越好,他应该受得起。
    而后他今夜便早早地歇息了,因为隔天一早他还得跟典客司的人一道去和楼月使团的人谈判。
    此次谈判时间定在早晨,但这次楼月使团却换了几张面孔。
    谢迁暗地里同阿苏若换了个眼神,便知换来的几人是三王子颜夷的心腹。
    他们一上来也不再同谢迁他们谈什么污名和通商,其中一人直接便问:主战还是主和?
    这话说得着实不客气,陈辛云当即眉头就蹙了起来,眉眼间似乎在说蛮夷小国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轻哼一声问道:主战如何?主和又如何?
    主和就还是那句话,大楚开放北境通商权限,不能阻扰我楼月子民入境经商。那夷使大言不惭道,至于主战,想必不用我多说,各凭本事罢了。
    陈辛云被对方这嚣张的语气气得不行,没忍住当场就拂了袖子。
    此时钟山秀见状便接上了话,他看起来尚还温和,话语里甚至还带着笑,但那话听起来却不是那么个味儿:照此一说,楼月之人入我大楚岂不犹入无人之境?不知道的还真当我大楚无人,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的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谢迁在一边听得发笑,他以前没参与过这种谈判,见史书上写的谈判有如吵架他本来还不大信,如今看来,估计也差不离。
    对面的使臣见他们如此反应也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竟是控制不住大放厥词,一会儿说什么好像他们多看得上大楚的商道似的,一会儿又暗里说让他们别不识好歹。
    他们说到最后,连阿苏若似乎都有点听不下去,蹙眉阻止道:够了!
    陈辛云这边一开始也在和他们对骂,说他们穷山恶民见识短浅什么的,不过一时却也没有说到底是主战还是主和,因为按照他们对天景帝的了解,是不会愿意主战的。
    而因着阿苏若这句话,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正此时,谢迁忽然开口了,语气轻轻的,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战便战吧。
    他此言一出,帐内十余道目光几乎同时落到了他身上,若是换成其他人,这话一出多半要遭责骂耻笑,可偏偏是他。
    猛虎虽幼,却不可轻易掠其锋芒。
    总之他们这一场谈判最后以失和告终,也没了再相约下一次商谈的必要,双方再次不欢而散。
    回程的路上陈辛云看了谢迁好几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谢迁也就乐得装傻。
    不过刚到荧阳城,他便被谢无涯召了回去。
    谢无涯此时虽则灵力尽失,但身体尚还安好,而且也不知怎地,整个人看起来竟比之从前平和了不少,也并未就因此自暴自弃。
    谢迁心想,爹不愧是爹,平时言行再幼稚也是爹。
    谢无涯探究似的看了谢迁一会儿,而后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想顶我的位?
    咳谢迁被他这话说得忍不住呛咳几声,父王,您说得这是什么话?
    谢无涯轻哼一声,把眼睛瞥向一边:我还不知道你?不然你近日成天往军营跑什么,不就是想收服那群兵痞子吗?
    嘿嘿,父王英明。谢迁乖乖笑了一下。
    切,你憋什么屁我还能不知道。
    谢迁没搭理他这茬,那父王觉得此事可会艰难?
    不难吧。谢无涯喝了口茶,想了想道,有脑子的毕竟还是少数。
    谢迁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但紧跟着,谢无涯又说了一句:今日和谈,你挺嚣张啊。
    谢迁看谢无涯的脸色便知道他同自己的意见并不相悖,不过他也没开玩笑,只是说:颜夷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准备谈和的。
    是这样没错。谢无涯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可是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颜夷,未免太冒进了一些,有些反常。
    谢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某些不合时宜的时刻,他甚至在想,这颜夷是不是如同前世他的父王一样,找到了破解北境守城大阵的办法。
    好在谢无涯及时挥了挥手: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迁捧场道:父王说得对。
    你少在这儿敷衍我。谢无涯撇了撇嘴,随即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今日收到你母妃来信,说威云府和治粟司出了事。
    这事儿我知道!谢迁骄傲地昂了昂头,有人给你写信,还有人给我写信呢!
    谢无涯:滚。
    哈哈,父王您接着说。
    你知道我还说什么说?谢无涯睨他一眼,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攀比似的又开了口,那你姐姐的事儿你知道吗?
    谢萦烟什么事?
    谢无涯听到他不知道就满意了,欣慰地点点头,继续说:你母妃说,你姐姐最近心情不错。
    是吗?心情怎么好起来了?谢迁疑惑,前阵子我过来的时候她还不太高兴呢。
    你母妃说是她一个在翰林院的朋友得了自由。谢无涯看得也不是很明白,她什么时候在翰林院还有朋友?
    顾尘微去往翰林院服役之时谢无涯已经离开京都,他不知道也正常,不过谢迁一听这个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什么叫得了自由?他不是要服役一年么?这可才过了半个多月。
    谢迁知道问也问不清楚,直接便同他父王要了信来看。
    一看才知,原是之前有一日天景帝来了兴致亲去翰林院查阅史书,正巧顾尘微是在书阁里负责编纂整理的,撞了御驾,而后也不知怎地就得了陛下赏识,金口一开便免了他一年的役。
    虽然顾尘微学富五车,看那身形气度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可是这一眼便得天景帝赏识,谢迁还是觉得太奇特了些。
    莫不是这陛下又看人家长得优越,格外开恩了?
    他这正想呢,谢无涯又好奇地问:缈缈在翰林院什么朋友啊?
    谢迁一想到谢无涯待谢缈那视若珍宝的态度,要是知道他女儿如今喜乐都系于人身,不得跳回京都撕了顾尘微?于是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紧接着谢迁怕谢无涯追着他问,脚底抹油就回了驿站。
    接下来两天他都没有去北境大营,不过听云容容传回来的消息就是,她已经四处说了谢迁在长浮京是如何如何地惊才绝艳根骨奇佳,又是如何如何地掷果盈车受人追捧。
    听得谢迁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效果却不错,荧阳城内百姓探讨就不说了,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到了军中,可是军中人对谢迁已有了花架子的固有印象,此时听到这些消息,便是十足的不屑,想他们大帅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空有虚名的玩意儿。
    等到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之后,谢迁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施施然地又去了大营。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知道他要来,居然提前摆好了擂台,此时见他前去,竟是说什么都要拉着他去比上一场,热情面孔之下隐藏的却是想看他出丑的心。
    谢迁几次假意推脱无果,最后还是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登上了擂台。
    台下一众军士不断发出看戏的嘘声,和他对擂的那一位眼底也有些志得意满,朝谢迁吊儿郎当地拱手:世子爷承让了。
    话音刚落,他就骤然出手,台下的将士随着他的动作便惊呼出声,场面一时沸反盈天。
    然而下一刻,营中却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像是有人凭空给大家施了一道封口诀似的,紧接着,擂台上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肉/体撞地的声音。
    他们根本都没看清谢迁是如何动作的,那人居然就被一击倒地?最重要的是那人实力不弱,在他们军中已经升到了百户的位置。
    而后就听谢迁在对擂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轻轻点了点头,浅笑道:承让。
    谢迁这轻轻浅浅的一声却有如一道惊雷,响在众人耳边,让他们在恍然间生出一种想法,他们之前,是不是想错了?
    而谢迁这一招无异于杀鸡儆猴,效果很是明显,底下看好戏的眼神起码散了一半,但却仍然有人不信邪,冲动之下便吼着上了擂台:世子爷高招,末将前来讨教!
    有请世子爷指点一二!
    世子爷请出招!
    接下来,接二连三的将士上台打擂,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在谢迁手底下走过五招。
    虽然这些人里并没有名满北境的大将,但也不乏一些自恃功高的将士,可他们自认为的厉害,却在他们先前看不上的人手底下走不过五招。
    谢迁打完这一轮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和颜悦色地问:还有吗?
    四下一片寂静。
    谢迁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答话,甚至也没有人同他对视,此时的人群与他们最开始嚣张的气焰几乎完全相反。
    谢迁见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自擂台上下来便往外走去,经过他们的时候,众人还给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之后谢迁也没四处开屏,努力做了一个低调的高手,看起来很是淡定地走出了北境军营,像是要给他们缓冲和渲染的时间。
    走出去大营之后,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心里也忍不住对自己说,今天这一遭,装得颇有格调了!
    这股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荧阳城,因为典客司的人还没回京,所以谢迁便还是跟他们一道住在驿站。
    谢迁一回驿站房间,云容容就敲门进来了,拿了两个小信筒出来,解释说:一个是阿苏若公主来的消息;另一个是萧萧从长浮京来的消息。
    他和阿苏若寻常不会联系,此时来消息,必定是急事,于是他先接过了阿苏若的信筒。
    展开一看,筒内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明晚子时。
    谢迁一看这个,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按阿苏若这个意思,便是颜夷,准备在明晚子时,再次挑起事端。
    这事在他预想之内,是以他不算意外,只是这比他想得来得快了一点。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木萧萧的消息,可只粗粗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二府狗急跳墙,意图共同沉沦,谣传殿下并非温遥长公主亲生,血统不正、不配姓楚。】
    第50章 逼宫
    其实关于楚灵越的身世, 长浮京中早有种种传言,十几年来经久不歇,温遥对此从未正面回应过, 为的就是不欲叫人言之凿凿地嚼楚灵越的舌根。
    可是这些事他们皇族中人自然是有必要知晓的,按温遥当初交代的说法,说的是楚灵越是她当初在东南的时候生的。
    那时候温遥刚接过神枢府的权柄,去东南为的是将神枢府众修士收编, 而楚灵越的生父则是神枢府一个普通修士, 在迎击东南水患的时候运气不好去世了。
    她的意思就是楚灵越生来便没有父亲。
    其实她这话未必经得起推敲, 找人细查当年她在东南的状态便可有定论, 可是温遥一口咬定事实如此,神枢府的人也一贯嘴严, 若是温遥下定决心抹去痕迹,定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是以其他人便也没了办法。
    但最过分的是,当初竟然有人传言, 楚灵越其实是谢无涯和温遥的孩子,因为谢无涯前一年在东南待过, 温遥则是第二年七月才带着孩子回来,时间刚好对得上。
    可这事实在是无稽之谈, 温遥和温遇又都是皇族公主, 断不能受此谣言轻侮, 是以当时天景帝严令禁止, 敕令再有妖言惑众者斩。
    再者那两年大事也是真的多, 比如赤令府和神枢府权利交接、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朝中势力重新洗牌楚灵越这事实在算不上大事,这才渐渐歇了下来。
    后来楚灵越又深受浩荡皇恩,身份贵重至极, 便叫京中那些人想说也不敢说,只能任由这事烂在肚子里。
    可是谢迁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如今会被拿出来旧事重提。
    谢迁攥紧了手里的纸条,眼眶都气得发红。
    从小到大,虽然少有人敢拿这事去搅扰楚灵越,可这不代表这事对楚灵越就没有丝毫影响。
    而谢迁少年时这么肆无忌惮的一个人,都从不会在楚灵越面前提这个。
    不过他那时想的却是,没有便没有吧,楚灵越不见得就比别人不幸。
    可是这一点凭什么就成为别人抨击他的理由?
    谢迁心疼得牙齿都咬得死紧,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御风回京,回到楚灵越身边。
    这时云容容也看出了谢迁的气怒,赶紧就说:世子爷您先别气,萧萧还给我写了另一封信,信中说京中有人在说这事的时候被郡主听见了,郡主可忍不得别人的气,当场就把人打了;世子爷您放心,郡主和王妃都在京中,没人能欺负了殿下去。
    谢迁听闻此言,因为气恼快速起伏的胸口这才渐渐平静了些。
    他知道楚灵越当然不至于轻易被这些流言影响,是他关心则乱了。
    可他却根本忍不住。
    凭什么叫人逮着痛处使劲儿欺负。
    谢迁眉目愈发阴沉,在心里又狠狠地给威云府和治粟府记了一笔。
    待云容容离开之后,谢迁站在房内走了好几圈消气,甫一回头,却发现蟹藕正蹲在床角,睁着一双盈亮的眼看着他,就好像能听懂他说话似的。
    谢迁鬼使神差地,就过去将蟹藕抱在腿上,揉了揉蟹藕的小脑袋,然后难得吐露了一点深藏在心底的东西:我不知道灵越心底难不难受,这事儿我好像也没办法帮到他,但我会一直陪着他的,不管在不在身边,我都在陪着他,所以我也希望他能确信,他一直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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