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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路回塘(39)

    他说一会儿停下来思考一会儿,不知不觉便到了天亮。
    钟山秀一早来敲他的门,说今日要去边界搭帐和谈的使臣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发,赤令帅府也派了孟林远将军带兵护卫。
    谢迁闻言点点头,很快便跟随钟山秀去了驿站门口。
    在众人眼中,谢无涯军务繁忙,不亲自出面也是理所应当,而如今派了他身边的亲信孟将军前来,已是足够重视。
    孟林远骑在大马上,遥遥看了谢迁一眼,但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只同带队主使陈辛云打了招呼。
    路上钟山秀和谢迁一个马车,钟山秀说:此次颜夷来势汹汹,谈判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谢迁听他一说,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未必。
    怎么?钟山秀笑看向他,难道世子爷备有后手?
    后手称不上,谢迁说,今日一谈,主要看来谈的人是谁。
    楼月虽小,但有一点好处,军心一向稳固如山,颜夷如今掌楼月边关大权,怕是没谁会违抗他,至于他的那两位哥哥,颜夷更不会让他们插手了。
    谢迁笑了笑:楼月国王室可不止有这三位王子。
    谢迁点到即止,因为剩下的他也并不十分确定,不过钟山秀却立刻明白了过来。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那一望无垠的荒原正中已搭好了华帐,双方军队伫立两端,像是一个不小心,双方就要刀兵相见似的。
    可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普天之下共同遵守的道理,没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公然动手。
    谢迁下车之后见此情形,便知楼月国的人估计已经到了。
    而谢迁身份地位好歹在那里,于是他便紧跟在陈辛云之后进了大帐。
    在掀开帐帘那一瞬间,谢迁看向对方来使,不禁就露出了一个浅笑。
    陈辛云率先打了招呼:大楚翰林院陈辛云,见过贵国四公主。
    阿苏若此时居于对方使团之首,一看便知此次谈判是谁说了算。
    她闻言站起来,先同陈辛云回礼,随后才看向谢迁,轻轻笑了一下:许久未见,世子爷愈发英挺稳重了。
    谢迁颔首:公主殿下过奖。
    在站的各位谁不知道阿苏若曾经朝阳殿求爱无门,因此大家见他们如今这样平和地叙话,各个还以为是底下暗流涌动呢。
    而谢迁和阿苏若当然也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并不适合多说什么,于是便再无交流,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两方便没再耽搁,迅速进入了正题,大楚的意思是停战进贡,让楼月为此次贸然毁约开战道歉;而楼月的意思却是拒不接受这个理由,还要求大楚开放北境的通商权限。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让,最后当然也是没有谈拢,两方不欢而散。
    不过和谈确实很少一次就谈拢的,双方约定好三日后再谈,此时便双双歇了。
    谈完之后谢迁跟随使团一道回了荧阳城,最后等到跟众位大人商议完毕各自回屋之时,才又翻窗从驿站后街绕了出去。
    他早问孟林远借了荧阳城的通行令,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城外,直到今日和谈附近的一个镜湖处方才停下来。
    此时月上中天,茫茫荒漠之中唯有那片盈亮的湖泊倒映着月华清辉,但美则美矣,却平添一丝苍凉。
    阿苏若此时便站在镜湖边,任由夜风吹起裙裾,双目不知在望什么,当日在长浮京看起来十分狡黠灵动的一双眸子,此时似乎染上了一层疲惫。
    她听到了谢迁的脚步,没有回头,只轻声开口:我明白乱世伤民,但我有时望着楼月的风沙,再回想一下长浮京的繁花似锦,仍是忍不住想,大楚的锦绣山河,为什么不能是我楼月的呢?
    谢迁默了一瞬,心念紧跟着却也转了过来,国之为国聚民而成的道理大家都懂,他没必要跟阿苏若郑重其事地谈这些,于是他只笑着说:那你楼月的奇珍异宝,南海诸岛的珍珠白玉怎么不都拿出来大家平分一下?不然只想着吃独食啊。
    阿苏若听闻此言果然一下便笑了,她转过身,冲谢迁挑了挑眉,整个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沉重了:你一个人来的?
    不然呢。
    你不怕我给你设套?赤令府的世子,在此一战中想必很有分量。
    谢迁在旁边寻了个土堆坐下,一脸淡然:我倒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自信。阿苏若也过去坐下,说完此话眉眼不禁又黯了下去,我当初曾说你若是来楼月,我必以上宾之礼十里相迎,如今看来,是我食言了。
    诶诶诶,你得了啊,现在还没到你们楼月呢,交界处,属地不明的好不好。阿苏若有时候的性子跟谢缈有一点像,谢迁同她没见过几次,但两人相处莫名地很自然,再说了,我可不会安慰人,你别博取我的同情心,不然我们俩就只有一起尴尬了。
    你什么人啊。阿苏若看他一眼,随后揶揄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和那楚言疏成了婚,那你现在偷偷来和我私会,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得疯啊。
    注意用词,谢谢。
    差不多差不多。阿苏若说,反正在他那儿肯定也觉得差不多。
    谢迁看她一眼:你很了解他?
    阿苏若耸耸肩:不算了解,不过他那疯劲儿,谁看不出来?
    你别这么说,他有时性格是锋利了些,但也不是时时都这样,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讲理的。
    阿苏若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眼神里仿佛在说你没病吧。
    果然,阿苏若下一刻就开口了:可得了吧,你看他要是知道这事儿,还不得用眼神撕了我,不过我就喜欢摸老虎屁股,他当初还吼我呢,气死他最好。
    谢迁简直都无语了,不过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当初阿苏若离京的时候,他和楚灵越还正闹矛盾呢,怎么现在在她眼里,他和楚灵越就好像感情深得不行?
    这么想着他就问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断定他会生气?
    想给我按头秀感情?阿苏若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说了出来,他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你,感觉跟恨不得把你揣心口上似的,会狂吃飞醋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好吗!
    第47章 喜欢
    谢迁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先前被他按下去准备等他回长浮京再细细剖析的念头, 在他来北境的第二天、在阿苏若突如其来的提及里,这个念头就又这样铺在了他眼前,而且看这架势, 还是要他立刻就想清楚的模样。
    他知道楚灵越应该是喜欢他,否则在得知他要走时不会是那种反应。
    可他一直以为,他和楚灵越之间是在成婚之后自然而然产生的感情,毕竟日日同吃同住, 要么两看两相厌, 要么就共赴巫山梦。
    他和楚灵越很幸运地成为了后者。
    但现在听阿苏若的意思, 她好像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阿苏若此时见谢迁一脸怔然, 惊讶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迁看向她,还没有回答, 阿苏若就又忍不住吐槽:他一直没跟你说过?他是蚌精变的吧,嘴这么死?
    谢迁张了张嘴, 阿苏若就又把目标转向了他:你也看不出来?你眼睛是长来好看的吗?
    谢迁实在忍不住了,你才见过他几次?有这么明显吗?
    特别明显。阿苏若一脸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他满心满眼都在你身上。
    谢迁本来是想反驳的,说他们一家明明谁都没有看出来, 还都觉得楚灵越是被逼无奈,人虽冷却懂事, 愿意看在朋友的份上救他于水火
    可他看阿苏若一杆子怼人这架势, 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而且他仔细想想, 他父王和他母妃一个死倔一个粗心, 早年能走到一起全靠缘分;如今谢缈自己和顾尘微的感情也处理得伤心伤肺的, 看起来在这方面也没什么天分;再说徐霁,从小就怕楚灵越,估计也根本没心思往那方面想这么一看, 他身边竟然没一个靠谱的!
    阿苏若见谢迁脸色愈发迷惑,深深叹了口气,忍不住道:我原本以为你是特别灵动通透的一个人,如今看来,竟然是我看走眼了?
    谢迁惊奇地看向她:我又怎么了?
    那楚言疏我看着估计也是那么个性格,那他不告诉你,你就不知道主动告诉他吗?你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还讲究个谁先谁后吧?你应该不至于这么矫情吧?
    我告诉他什么?
    阿苏若闻言探究地看了他几眼,确认他好像确实没在说谎,她痛心疾首一阵,而后决定做个点拨迷途羔羊的好人,她笑了一下,提要求道:你先喊我一声师父。
    反正谢迁也没有师父,喊得十分没有压力:师父。
    阿苏若认了,而后问他,你不喜欢他吗?
    谢迁骤然直面这个问题,耳根红了一下,到底还是如实回答:喜欢啊。
    那你喜欢他什么?
    脸啊。
    阿苏若闻言一哽,甚至都替楚灵越感到心痛。
    谢迁见状,赶紧说:我觉得他特别特别好看,那我喜欢他的脸不正常吗?
    刨除你的各种眼光,单凭外貌来看,你见过的人里有比他好看或者跟他一样好看的吗?男的女的都行。
    如果带上他的情绪色彩,那肯定是没有的;可阿苏若都这么说了,谢迁脑子里一下还是出现了好几个人。
    有的。
    那你为什么独独喜欢他的脸?
    因为我和他成婚了啊。
    那你为什么和他成婚?
    因为情势到了
    可他此话还没有说完,阿苏若却打断了他:不,如果换成别人,谢昼夕,你不会甘愿成婚的。
    这句话就像一只火烛,一下点燃了他心里封藏已久、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的那一箱烟花,砰的一声,炸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阿苏若看着他的神色,又举例说:你看你当初不就没和我成婚吗?再说了,我还在你们长浮京那会儿,你是在和他闹别扭吧?你要不在乎他,你跟他闹什么别扭
    说到这里,阿苏若一锤定音:承认吧谢昼夕,你就是喜欢他,而且不一定比他喜欢你的时间来得晚哦~
    完了,炸得耳朵轰鸣,心也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可谢迁要面子惯了,这种越是惊慌的场合他越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惊慌,于是他强行把这事按回心底,任它独自天翻地覆。
    面上假意特别淡定地说:是又如何,反正我和他自小便被测定了是天付姻缘,如今这样,也不过是迈向标准结局,以后我们也不会分开,所以还有很多时间。
    骤然又被秀一脸,阿苏若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眼里似乎写着逆徒两个字。
    而后这逆徒又特别不长眼地转移了话题:行了,咱们侃了半天,正事还没谈呢。
    听到这里,阿苏若也敛了神色,整个人正经起来。
    谢迁便问:我只想问,四公主,你对如今这场战事,是何看法?
    阿苏若听闻谢迁这个称呼,便知她此时说的话,在谢迁那里,都是有分量的话。
    不过她没有直接说她要如何,反而同谢迁说了些其他的:想必你们赤令府在我楼月的密探也已探听到消息,此次父王病重,我三位哥哥便开始急于争夺王位,大哥母家势力庞大,二哥文采过人手腕强硬,三哥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各个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摩拳擦掌准备给楼月带来下一段辉煌;可他们还未登大位,楼月便已经被他们弄得支离破碎了,与此同时,他们谁都巴不得我父王快些归天
    阿苏若说到后面眼睛渐渐垂了下去,从她怆然的言语中,谢迁忽地领悟到了一点先前他隐约猜测过的可能性:你是觉得你父王此病来得蹊跷,或同旁人有关?
    阿苏若看他一眼,随后便也不再隐瞒:对,父王身体一向强健,纵然病来如山倒,却也倒得太快了些。
    谢迁蹙眉,又问了那个问题:那你意下如何?
    阿苏若回答说:我虽常在王宫,但对于国事也并非一窍不通,我知道,楼月虽则军民悍勇,可却并非人人好战,在军/械、阵法、后备等等各方面,也都不是大楚的对手,三哥此次也并非当真就想攻占下大楚的城池,不过是为自己树立军威可楼月边境战士的性命,却不该是他夺嫡的筹码。
    我早说过,楼月有公主泽被天下,是楼月之福。谢迁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阿苏若同他说这么多并不是只想倾吐一腔愁肠,他说到这里,鼓励似的看了阿苏若一眼,继续说,若是公主有何想法,直说便是,不管于公于私,想必我和公主,都尚有一论之地。
    阿苏若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她偏头看向谢迁,月光洒在她眼底,灼灼似刀,她说:烦请世子爷,助我夺得王位。
    *
    谢迁再回荧阳城驿站之时,时辰已过子时,谢迁一路上将他和阿苏若的谈话过了一遍。
    此事重大,他其实不知道要不要自己一个人做决定,毕竟这并不是他一人之事,事关两国未来,他必然不能莽撞,若是在先前,谢迁或许还会想着要不要跟谢无涯商量一下,可如今这个境况,却是不太合适了。
    而母妃多年不曾插手军务,姐姐更是从未接触过这些,温遥想都不用想,可能不待他说完就拒绝,至于陛下,不提也罢
    一时之间,他发现自己竟想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不对,是有的,楚灵越,但他要和楚灵越商量吗?
    等谢迁再次翻窗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都还没有决定,其实他是偏向于不说的,楚灵越对大楚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执念,应当不会轻易冒险;再者楚灵越应该也不会同意他犯险;再者说来,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大楚内部都是一团糟,楚灵越忙那些还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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