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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路回塘(4)

    谢迁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
    府卫拱手回答:回世子,近日宫内尚服局自江南采买了一批新式的布匹首饰,这是送来给长公主和少主的一份。
    谢迁少有关注内院的事,不知道程序竟如此繁琐:宫里送来的也要查验得如此细致么?
    宫里的东西自当是好的,大多数贵人府上也是直接就入库了。那府卫说,只是神枢府严格惯了,什么东西都要在府内过三遭。
    谢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枢府不比其他,谨慎些自是好的。
    话音刚落,便到了楚灵越的寝院门口,那府卫却就此不前了:世子爷,少主一向不喜我等私自闯入,还烦请您自便。
    谢迁毫不意外,谢过之后便自己进去了。
    楚灵越以前大多时候是住在宫内的青芜殿,但自从十五岁来昆鹿学司上学之后就基本住在神枢府了。
    谢迁从前常来找他,连他寝居的窗户都翻过,对这里简直熟门熟路得很。
    他顺顺当当踏上二楼,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方才敲响了楚灵越的房门。
    可等了许久之后,却只听里面的人冷冷道:走开。
    谢迁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说:我来给你送功课,你不要吗?
    他话音一落,屋里像是静了一瞬,片刻后才传来闷闷的一声:不要。
    那我就先走了。
    谢迁以为楚灵越暂时不想见到他,识趣地想要不改日再来。
    可他这身子都还没转过去,房门却忽然自内打开,露出楚灵越有些苍白的脸,看过来的眼神竟还带了一丝不明显的幽怨。
    能让我进去吗?谢迁把带来的书本塞给他自己拿着,我想喝水。
    楚灵越表情依旧冷着,但闻言到底还是把路让开,又转身去给谢迁倒了一杯他爱喝的茉莉清茶。
    谢迁咕噜噜灌了一大杯,随后才把杯子放下,直接问楚灵越:你昨天为什么要去陛下面前说那些?
    楚灵越闻言立时瞥开眼,语气有点硬:所以你今天是特意来质问我的吗?
    又开始了。
    谢迁无奈,只好赶紧打断这人的自我冲击:昨天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其实我很感谢你那天在大殿帮我回绝了公主,昨天是我钻牛角尖了。
    什么牛角尖?
    打破砂锅问到底?行吧,谢迁麻溜地换了个说法,我前夜没睡好,以致昨天心情不好,就是那种每个人都会有的情绪,你明白吗?
    楚灵越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所以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
    可谢迁这厢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灵越给打断了,他垂眸低诉,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用道歉,我不会怪你。
    不怪我你还搞事?
    说到此处,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楚灵越才问:所以你是真的不想娶那个公主?
    不想。
    楚灵越闻言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那我够分量管你吗?
    楚言疏。谢迁喊了这么一声。
    嗯?
    谢迁麻木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得寸进尺这几个字怎么写?
    作者有话要说:  言疏:还有这种词语?
    第5章 歉礼
    眼看着楚灵越听了这话之后又沉默了下去,谢迁知道若是再继续同他硬碰硬,指不定楚灵越立马就能拉着他去跪祖庙宗祠,指天为誓就地成婚。
    不过谢迁也明白楚灵越如今这一连串的举动也并非是真的为了同他成婚。
    只不过是他否定什么,楚灵越就偏要去做什么罢了。
    可是某种层面上来说,楚灵越其实也很好哄,只要顺着毛摸,他也可以纡尊降贵地听一听话。
    谢迁以前就把他哄得很好,就连谢迁父母估计都这么认为,不然也不会觉得楚灵越去请婚只是他俩小打小闹起了矛盾,还让谢迁自己来找楚灵越和解。
    当然谢迁以前也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其实一直没有真正看透过他。
    不过谢迁今日不是来同他起矛盾的:你等会儿,你先冷静一下。
    楚灵越看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似乎在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们好好说话,聊一聊,行吗?
    楚灵越闻言,到他旁边坐下,敛眉认真说:是你先不跟我好好说话的。
    谢迁张了张嘴,却发现竟是无言以对,这还真是!
    于是谢迁也不同他争,随即正色起来,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楚灵越静静看着他。
    谢迁斟酌着说:昨天是我不对在先,是我不识好人心,也是我在同你无理取闹。
    楚灵越蹙了蹙眉:又说这些做什么?
    谢迁看着他:可是楚言疏,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吗?
    楚灵越张了张嘴,但最终却什么都没答出来。
    你不知道,对吗?谢迁毫不意外,其实这些话亲口说出来是有些难堪的,但谢迁觉得他需要同楚灵越表明态度,也算做个了断,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谢迁说到这里,还像是怕楚灵越尴尬似的,特意替他找补了一句:我知道你当时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不喜欢那样,所以就跟你生气了。
    他说完这句之后便没再继续,像在等楚灵越的回复。
    也是直到此时,楚灵越心底才终于有个声音愿意承认,他其实知道谢迁并不会娶阿苏若,他只不过是借此事做一个发作的由头罢了。
    他真正受不了的,是谢迁当时待他的态度。
    谢迁前世的时候明明待他那样好。
    可楚灵越也并非是贪图谢迁对他的好,他只是接受不了谢迁对他不好。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或许矛盾重重也或许强人所难,可他真的控制不住。
    但这可是谢迁啊。
    楚灵越眉心蹙着,眼底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似的应道:知道了。
    以后他不会了。
    听他答应,谢迁点点头,这事就算揭过去了,而他也不会接二连三地追问楚灵越此言是否作数。
    他只是要一个眼下的和解而已。
    至于以后,就算了吧。
    其实他今天一天都在思考,他觉得母妃说得没错,他不能全凭自己的心意做事。
    赤令府行走京都,本就因荣宠过盛而稍显招摇,想也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但他希望赤令府能够一世安平,能远离京都污秽冗杂的阴沟心思,不要再卷入这一池吃人的浑水,所以谢迁并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以防无意之间就给赤令府招致灾祸。
    可楚灵越却和他们不一样,他以后要走的那条路,注定不会风平浪静,谢迁不可能带着整个赤令府去陪他玩。
    当然他承认他有私心,他根本做不到将三年前后的楚灵越完全分开,这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能够割裂开来呢。
    所以他觉得,不如就算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便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他也知道,以楚灵越这样有些偏激的性子,若是和他断得轰轰烈烈,那肯定会物极必反,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这事只能慢慢来,日子一久,渐渐地也就淡了。
    谢迁念及此,按下心头漫上的情绪,偏头对他笑了一下,才又说: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长公主不会真关你禁闭吧?
    但楚灵越看他笑,一时却是怔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谢迁笑了,就连在梦里都从未有过
    楚灵越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眼花:没有,她说我不作妖了就可以出去了。
    谢迁闻言失笑:长公主还挺了解你。
    楚灵越:
    那你记得做功课,谢迁站起来,我就先回去了。
    楚灵越没说话,一路随他下楼走到寝院门口,谢迁回头:你还有事?
    没有。
    好,那我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楚灵越的寝院,没注意到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他背影消失不见方才离开。
    而先前那引路的府卫就在不远处等着,谢迁便又跟他一起出去,他们出门的时候看见方才尚服局的那批宫人也才将将准备离开,好像是东西才查验完。
    谢迁出了神枢府之后就直接去了宫门口,楚灵越那事到底要和陛下有个交代,又事关于他,是以他母妃今日还是进了一趟宫。
    没等一会儿宫里就有人出来,谢迁眯眼一看,和他母妃同行的有两人。
    他跳下马车走过去,在问过他母妃之后,又看向左边那位面容冷肃的女子,恭敬行礼:昼夕见过长公主。
    其实小时候谢迁唤温遥也是唤姨母的,长大后讲究多了也就只随着众人一块儿唤封号。
    温遥冷淡地点点头,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随即谢迁又转向右边那位看起来上了些年纪却很是儒雅和气的男子:大祭司好。
    那人听言笑眯眯地应了:好久没见谢小世子了。
    他乃是钦天监的大祭司白玄,主掌天文历法和占星卜算。
    谢迁小的时候就很爱上他的卜星台去看星星,那里仿佛是整个长浮京最接近银河的地方,星星总是又大又亮。
    而白玄比他母妃都还要大上一些,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他母妃和温遥长公主以及陛下长大的,他们同他关系都很亲厚,大概也是这层原因,白玄待他也很是关爱。
    谢迁玩笑道:大祭司成日都在卜星台,而我天天在昆鹿学司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少了。
    温遇轻轻瞪了他一眼,随后笑道:这孩子,净是胡说。
    白玄笑着摆摆手:世子一向活泼,不妨事。
    紧接着温遇便问起了正事,正好此时两家大人都在,她问:你同言疏说好了么?
    说好了。谢迁说着便看向温遥,长公主,此番是我不对在先,给你们添麻烦了。
    温遥闻言眼神闪了闪,有些别扭地把脸偏向一边:他作他的,不怪你。
    多谢长公主。
    白玄见他们一时无话,便笑道:小孩子之间的事,我们身为长辈,看看就是了,何必操心这么多,他们自有造化。
    温遇也笑:是啊,自有造化。
    随后几人又一块儿说了几句,就各自在宫门口分别。
    上了马车之后谢迁问:陛下那边没事吧?
    温遇摇摇头:陛下你还不知道吗?一向偏宠小辈,哪会同你们计较。
    那大祭司怎么过来了?
    当初你们的姻缘谱是他占出来的,本以为是段天赐良缘,谁知道没占出你是个男孩子,他为这事也内疚了好些年,这事同这相关,他自然要来看一看。
    谢迁笑:那我是不是砸了大祭司的招牌?
    白玄身为一国祭司,又深得皇室器重,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数十年来,他在占卜问卦一道上少有错漏,为大楚添了不少福祉。
    不过近年来他已经很少亲自测算了。
    而有关他们赤令王府的卜算,谢迁知道的也只有两件。
    一就是他和楚灵越这事,至于这二则是说,金螭虎纽,落于红门;天家鸣凰,是为求谢。
    换句话说,也就是赤令府中谢迁他们这一辈里,必有人身负凤命,将来是要做皇后的。
    可他们这一辈也就只有谢迁和谢缈两个人,当年此卦一出,谢缈好多年都没进宫,回回都是避着那些皇子走。
    也是因为这个卦言,京中世家大族也未有人敢求娶于她,生怕就被扣上其心必异的帽子,毕竟说是皇后,也没说就一定是楚家的皇后。
    不过谢缈倒也因此乐得清静。
    谢迁饶有趣味地回忆了一遭:大祭司是不是跟我们家犯冲?算的两卦没一个准的。
    温遇也是有些无奈: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些事大抵听听也就罢了,哪能全然当真。
    谢迁讨打地说:那姐姐嫁不出去怎么办?本来脾气就不好了。
    你敢到你姐姐和你父王面前去说这些吗?温遇鼓励他,你要是敢,我就不追究你迟到和不写功课的事了。
    谢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不过谢迁才没那么傻,他一下马车就准备跑路,绝不给他母妃撺掇的机会。
    一边跑一边笑着招手:母妃你自己去说吧,我才不去找打!
    他姐姐嫁不嫁得出去他才不管,能在府上娇养一辈子才好。
    可这个念头将将落下,谢迁却突然不可遏制地想起了楚灵越,他想,他以后会娶个怎样的人呢?
    不过等到那时,他和楚灵越应该已经形同陌路了吧,也不知道届时楚灵越大婚还会不会邀请他。
    但是既然决定已经做下,就没有后悔的道理,谢迁按下心思,用过晚膳之后早早便歇下了。
    却没想到一个不注意,被梦境乘虚而入。
    梦里他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环视一圈,发现楚灵越竟也坐在他床边,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但双目有些发虚,就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谢迁动弹不得,不过他努力辨认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这里好像是他当初在青芜殿时的寝居,他在这里独自沉默过了许多个日日夜夜。
    此时他便明白这情景或许是他前世恍惚之时被遗忘的一些画面,可谢迁想起那段时日就有些心悸,因为他觉得那时的他实在是太不像他了,浑噩又颓靡,实在是不堪回首。
    他尽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却在下一刻,听见楚灵越开口了:你怎敢出现在我眼前?我真恨不得毁了你,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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