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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你的荣光(1

    虽然早就想好了,也早就开始做了,但卫峋一直没告诉过江遂,他怕江遂不高兴,怕江遂觉得他残忍暴虐,既然他不想停下,那就只能先瞒着,瞒一天是一天了。
    江五是江一培养出来的暗卫,而江一又是江不留培养出来的好手,江不留当年率五万大军,把对方的二十万大军打的节节败退,这样的龙虎大将,亲手带出来的暗卫自然也极为优秀,因此,卫峋只考察了江五一刻钟的时间,然后就把他也扔到了京郊去。
    可怜江五,去的时候清清白白一个好孩子,回的时候已经仿佛从墨鱼肚子里待过,从内到外都黑透了。
    又过了几日,就快到祭祀大典了,江遂听说祝韶长公主今日便到,吓得一大早出了金銮殿,就跟狗撵一样,火速逃回家去了。
    过了午时,祝韶长公主才到,听说摄政王已经走了,她倒是没什么想法,但她女儿心情很不好。
    酿善县主面容姣好,身材曼妙,身上金银珠宝随便一样拿出去,就能养活一个村子的人,她气的直跺脚,环佩叮当之余,还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跑的倒是够快,便宜他了!
    长公主入宫第一件事肯定是去见皇帝,卫峋就在她前面坐着呢,听到这句话,他淡淡的撩起眼皮,你刚刚说什么?
    酿善身子一僵,变脸比川剧还快,她笑意吟吟的抬起头,臣妹是说,日子过得太快了,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善儿还在家中深深的思念陛下,没想到,一睁眼,祭祀的日子到了,善儿又能见到陛下了。
    祝韶长公主欣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酿善娇羞一笑,她低下头,却又偷偷的抬起眼睛,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卫峋。
    卫峋:
    朕突然有种泼她一脸茶水的冲动。
    卫峋在宫里过上了两个女人一台戏的生活,江遂回到王府,却是快活赛神仙。
    左手弟弟,右手世子,不需要恪守礼节,也不用说话文绉绉,想躺哪就躺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今天天气不错,世子站在他手心里,任他撸毛不动弹,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以前撸一阵就不让撸了,今天倒是乖巧,要不是知道手里的是一只鸽子,没那么多弯弯绕,他都要以为世子是在讨好他了。
    江遂做梦都想不到,他养的这只鸽子,就是比较罕见的长了一副九转大肠的鸽子。
    世子亲他,他自然高兴,白白的羽毛又软又顺,看来伺候世子的人干得不错。
    心情好了,江遂就很大方了,他豪迈的挥手:给喂世子的下人涨月钱,多涨点,以后还让他来喂世子。
    江追听了,应了一声,看见江遂托着世子站起来,他问道:兄长要去哪里?
    去市井转转,阿追要来么?
    江追没兴趣,拒绝了他,江遂也习惯了,那好吧,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江遂抬腿往外面走,江追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青楼的东西我不吃。
    江遂脚下一踉跄,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继续往前走。
    表情虽然没变化,但他心里已经骂上了。
    兔崽子,多大了还挑食!
    作者有话要说:  江追:我挑的是食吗?还有,我是兔崽子,那你是什么,成年兔?
    鲍富
    知兄莫若弟,古人诚不我欺。
    江遂脱去朝服,换上一身浅褐色的宽袖窄腰长袍,为了装逼,还特地拿了一把前朝名家画的扇子,今天有闲情逸致,他没有坐马车,而是跟江六这么一前一后的往闹市口溜达。
    如今已经是五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这身衣服好看又贵重,十分具有高门贵公子的气势,但贵重的另一个词,叫厚重。
    江遂手里的扇子不再是摆设,他一下一下的给自己扇着风,不禁有些抱怨的问:江六,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东西造出来啊?
    他也想吹风,扇扇子好累的!
    江六回答的很快,在造了。
    江遂:
    聚春楼上次被羽林军造访,过了好久才恢复元气,幸亏聚春楼开张不久,里面东西是新的,客人也不多,还没闹出太过香艳的事件来,所以羽林军来了,带上江遂就又走了,如今还在红红火火的开着,大有在京城里一枝独秀的意思。
    江遂从刚出宫的时候,就想去聚春楼看看,上回那个会转圈的姑娘把他惊艳到了,他在皇宫大内,也没见过可以一下子转这么多圈的舞女。姑娘的腿不是腿,是陀螺底下的圆锥,他想圆锥,呸,是他想姑娘了。
    这次他带足了银钱,希望姑娘能再给他转两个时辰的。
    聚春楼的姑娘:你不要过来啊!
    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江遂,距离上回被抓包还不到半个月,他就又蠢蠢欲动了,主仆二人向着聚春楼前进,很快就到了西城和南城的交界。
    京城风水东富西贵南贱北贫,南城下九流最多,也是最热闹的地界,好多大客栈、驿站,还有书馆、同乡馆,都建在两城之间,除了固定的建筑,这里还有很多小摊,卖杂物的、卖吃食的、走江湖的,几乎干什么的都有,江遂在府里吃过饭才出来的,对这些都没兴趣,就一直没停下。
    直到经过了一个面摊,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才骤然停下。
    江六在他身边,见他突然这样,顿时调起了浑身的神经,公子,怎么了?
    江遂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他愣了一秒,猛然回头,望向那个面摊。面摊上没什么人,此时就一个面摊主人,还有一个食客,食客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裳,身边放了一个脏兮兮的黑色包袱,正呼噜呼噜的吃着面条。
    最普通的阳春面,两文钱一碗。
    嘴里塞满了面条,这位食客还不忘跟主人提意见,葱花就放这些,太少了吧,再加点再加点!
    主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跟他计较,毕竟老百姓生活都不易,看这位狼吞虎咽的模样,估计一大早都在赶路,根本没吃过东西。大概也是个有难处的人,不然怎么会连一点葱花都计较。
    主人敦厚,从自己的葱花盆里又盛出一瓷勺来,放进了食客的面碗里。
    谢谢老人家!老人家真是大好人!
    说完,他眨巴眨巴自己灵动的大眼睛,厚颜无耻的端起面碗,问道:老人家那么好心,再给我加点面吧!
    面摊主人:
    江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旁边的江六也认出来了,他不比江遂好到哪去,此时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因为那个舔着脸找人家要葱花,要面条,就差找人家要一整碗阳春面的丢人货,是本朝最年轻的户部侍郎鲍富。
    鲍富如今的扮相也就比乞丐好那么一丁点,要不然江遂早就把他认出来了,站在旁边围观半天他都没敢认,此时听到鲍富说话,他才惊觉过来。
    这真是鲍富!户部侍郎也回京了!
    可他不是到南边抄地方大员的家去了吗?那个贪官搜刮了无数的民脂民膏,抄出来的家产一半还给当地百姓,用作上缴税款和米粮,另一半全部没入国库,就这一半,足够再造三个皇宫出来。
    他是抄家的,又不是被抄家的,怎么混的这么惨?
    江遂呆滞的望着面摊,他喃喃出声:小鲍
    鲍富耳朵尖一动,他端着面碗回过头,发现是江遂,他的眼睛立刻亮了三个度。
    也不管面摊主人要面条了,他扔下吃了一半的阳春面,张开双臂,蹭蹭蹭跑过来,一头就要扎进江遂怀里。
    啊啊啊啊阿遂!鲍鲍要抱抱!
    江六酸的牙都要倒了,在鲍富即将冲过来前,他就已经一个移形换影,挡在了江遂身前,然后伸出胳膊。
    啪!
    鲍富的脑门撞上了江六的手掌心,他没反应过来,还维持着向前奔跑、张开双臂的姿势。
    江六嫌弃的看着他,稍微用了点力气,往前一推,就把鲍富推的向后踉跄一步。
    鲍大人请自重。
    鲍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长得矮,如果换成现代的身高,他可能连一米六都没有,不仅矮,长得还特别嫩,任谁看了,都以为他今年才十四五岁,实际上,他已经二十有二了。
    又矮又嫩还白净阳光,以前江遂不知道能用什么词形容鲍富,现在他知道了。
    这叫萌。
    然而,不管多么萌,碰上了不解风情、公事公办的江六,也只能被气成一只河豚。
    本大人要和阿遂叙旧,你拦着干嘛!
    属下是公子的人,自然要保护公子。
    我也是阿遂的人!让开!
    男男授受不亲,鲍大人还是退后些。
    那你刚才还摸我脑门了呢!这就不叫男男授受不亲了吗!
    江六一脸的正气凛然,特殊时刻,特殊对待,还望鲍大人理解。
    鲍富:
    江遂揉了揉额角,趁着鲍富还没爆炸,他按住江六的肩,好了,江六,让开。
    江六依言后退,江遂走到鲍富面前,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错过了最初的重逢喜悦,又被一个杠精杠了半天,鲍富现在垂头丧气的,看到江遂过来,也不冲过去要抱抱了,只是委委屈屈的抬起头,软软的叫道:阿遂。
    啊。
    江遂被会心一击了。
    回来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
    鲍富一听,立刻恢复了精神,嗯嗯!等我拿上东西!
    迈开两条小短腿,他飞速回到面摊旁,江遂以为他拿着包袱就走了,谁知道他把包袱打开了,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砂锅。
    熟练的打开砂锅,鲍富端起刚才没吃完的阳春面,一股脑的全都倒了进去,盖上盖子之前,还不忘舀走两勺辣椒酱。
    江遂:
    面摊主人:
    刚才他可听见了,这个穿金戴银的公子身边的下人叫这位食客鲍大人,当官的还能这么抠门,面摊主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
    还没等他决定好,这一行三人已经离开了,江遂和江六在前面走,鲍富背着包袱、端着砂锅,蹦蹦跳跳跟在他们后面,跟一家三口出游似的。
    鲍富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阿遂要带我去哪?吃好吃的吗?可我已经吃了半饱了,不如我们去茶楼吧,阿遂你要请客,我这一路回京可是相当不容易,已经没钱请你喝茶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如今是白天,聚春楼门口没有人拉客,江遂推了一下鲍富的肩膀,保证道:放心吧,今天花费我全包了,你随便玩,随便吃。
    鲍富顿时灿烂的笑起来,看到目的地的匾额,鲍富眼睛又亮了,聚春楼,没听过,是新开的酒楼吗!那我要进去尝尝!
    说着,他把砂锅往江六手里一塞,然后就闷头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望着满大堂的莺莺燕燕,还有这花里胡哨的内部装饰,鲍富愣了半天,总算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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