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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吗?(穿越)——九日酒(15)

    纪敏:你果然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师挽棠是凭直觉走天下的那一类人,论聪敏不算绝顶,但他对情绪的敏锐程度堪比测谎仪,旁人喜他厌他、尊他敬他都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所以他不喜欢与人相处,因为修仙界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他。
    但沈晏不一样,他见过无数叵测的人心,揣度过数不尽的黑暗与阴谋,师挽棠这类的傻不溜秋的反派在他心里根本称不上一个坏字,反而他很喜欢看师挽棠炸毛又被顺毛的模样,张牙舞爪,意气风发得不行,他对师挽棠的态度,就像在对待一只家养的宠物,或者一个坏脾气的弟弟。
    师挽棠一边喝粥一边分析,分析了半天,只是砸吧砸吧嘴,仰头望天沉思了一下,算了,反正我感觉他不会害我,爱咋咋地吧。纪敏看着他心大如斗的模样,都不知道该不该愁。
    安静地喝完了粥,鬼王大人获准出去遛食的机会,师挽棠摸着手腕上的黑表,忐忑地瘫在椅子上念叨:沈晏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朝后殿待客居的地方去了。
    你失踪之后,公司内部轰动了挺长一段时间,大家众说纷纭,阴谋论的也有,意外说的也有,我去了几次都被糊弄回去,警方那边也没得到结果,我便打算自己调查,然后这个时候,一个人自己找上门来,你猜是谁?殷南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一下,还没抬头,沈晏面似寒霜地抬起了手掌,她立刻嚷道:你弟,你弟齐朗啦!
    沈晏手掌停在半空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哦?
    齐朗那个疯子,他好像知道一点内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当时你穿越的那条通道的数据,潜心研究了一个月,把那条联结通道稳固了,然后
    然后他把你送了进来?
    殷南啧了一声,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妹我想救你的心吗?哪里还需要他送?我主动请缨的,不过他确实也不能离开,他说唔,他走了的话,那条通道就保不住了,所以让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你带回来。说到这儿,她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条通道是有定点传送功能的,齐朗本来想把我传送到跟你一样的时间节点,但是中途好像出了点差错,我比你早了一年,现在才等到你,也是近期才找到那条通道的蛛丝马迹。
    沈晏安安静静的,始终没吭声,漫长的沉默过去,他终于放下手,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半真半假地道:他的话你也信。
    殷南疑惑:为什么不信,虽然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很重视你啊,而且
    好了。沈晏温和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转而道:通道的位置你探清了?
    提到专业部分,殷南立即正色,一下坐直了腰肢,基本没差。
    师挽棠抱着他心爱的第二个蜜饯盒子,晃晃悠悠地穿过长廊。
    途径殿后的九曲回廊之时,正巧碰见在殿外等候着的几名巫族少年,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正要略过,忽然想起他们这一支族那些光怪陆离的传闻,步伐一顿,又倒退着折了回来,眼珠子在他们中间溜达了一圈,问:听说,你们能贩卖远在千里之外的消息?上到仙门秘闻,下到凡尘琐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几位少年的模样隐在面具之下,此刻他们是皱眉还是疑惑谁也看不清楚,却有一个少年从师挽棠出现伊始,眼神便盯着虚空,平静无波毫不动摇。
    此时听他如此问,眼珠子都没眨一下,仙门秘闻属八等,凡尘琐事属二等,鸡毛蒜皮属一等,八等两千金一条,二等百金一条,一等五十金一条,形式为阁下提问我们答,不议价不分期不售后,请问您要哪一种?
    师挽棠:打扰了谢谢。
    他面无表情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了一下,本着买不起但是想知道价格死心的心情,又木着脸转过身来,劳驾,神墟秘境多少钱?
    敏瑜冷静从容:请问具体问题。
    师挽棠仰起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通关手册有吗?
    敏瑜:对不起我们不卖攻略我们只做信息的搬运工。
    师挽棠跟这个异常平静的小少年对视片刻,由衷道: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前途。
    敏瑜:向前辈致敬。
    两人又有来有往地吹捧了两句,师挽棠方才抱着江山倍有人才出的感慨进了殿。起居室与待客室同在后殿,却不在同一
    座后殿,后殿分为左右两侧,两侧构造并不完全相同,中间用纤细阴暗的长廊连接起来,是为了方便秋雨之类不能长时间暴露于阳光之下的鬼魂行动,如此并为一殿。师挽棠平日居住在左,很少光临右殿,费了些时间才找到待客室在何方,远远望去,房门紧闭,沈晏与那大妹子竟还没有谈完。师挽棠站在拐角处皱了皱眉,他倒是没什么很紧急的事件,只是这会儿饭点都快过了,这两人再多话要说也该先吃饭吧,况且,这腕表得赶紧让沈晏取回去,他戴着膈应他可没忘记沈晏拿这玩意儿是要送人的。
    师挽棠靠着墙壁等了片刻,见这二人实在没有出来的迹象,终于提步上前,正要敲门,却听安静的房间里凭空响起一声:那就这样罢,半月之后,准备回家。
    是沈晏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师挽棠愣在原地,脑中忽然空白了一瞬,沈晏开门的顷刻,他手悬在空中,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回昆仑宫?
    沈晏的神情也有一瞬间的凝滞,接口道:你听到了多少?
    师挽棠慢吞吞地放下手,眼神闪躲了一下,没,就听到你说,半月后回家。
    殷南又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不知是审视还是如何地将师挽棠上下仔细扫量了一遍,鬼王大人给她看得不自在,轻轻咳嗽一声,道:我要回去了,这个,沈晏你拿走。
    他撩起袖子,露出那只牢牢扣在他腕子上的黑色手表。殷南瞪大眼睛,立刻惊呼:giao!这不是下面半句话,在沈晏凉飕飕的视线中自动消音。
    沈晏低头看了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道:先回去吧,回去我教你解。
    师挽棠求之不得,立刻脚底抹油溜了,沈晏说不上是冷淡还是深沉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人从拐角消失不见,他都没有收回目光。
    殷南靠在门框上,揶揄道:沈晏,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沈晏照例是一点冷漠的余光,这次殷南却没有止住话头,而是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挖苦她哥的点,滔滔不绝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啊,怎么?人家太好看了一见钟情啊?你要是真喜欢呢,我这就让敏敏去准备准备,什么告白啊求婚啊什么的通通上上来!反正都只有半个月了,我看你也别去走什么剧情了,跟反派先生待在一块儿享受生命的余温多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殷南越说声音越小,渐渐没了声响,因为她惊愕地发现,沈晏并没有反驳她。
    不是吧?殷南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哥,你认真的啊?
    沈晏毫无情绪地睨了她一眼,说啊,怎么不继续了?表白,求婚,怎么不把婚礼也继续安排上啊?
    殷南咽了咽口水,婚礼半个月怕是来不及的,不过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安排毕竟我现在很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花更多钱
    闭嘴吧你。沈晏说罢,给了她一个冷漠的侧脸,就不要去祸害人家了,不然半个月后我拍拍屁股走了,他怎么办呢?
    殷南满脸古怪,你还挺为他着想。
    沈晏终于懒得理她,自己收拾了她遗落在桌上的几张草稿纸,拿起来扫了几眼,数据还不稳定?
    殷南答:有点,不过半个月内稳定度会达到峰值,你不用担心,我会带人常驻在这附近观察,时机一到我就会通知你。说罢,她低头对着腰带捣鼓了一阵,从里掏出一个金属制式的六角铃铛,铃铛约莫巴掌大小,里面放的却不是铛球,而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沈晏翻过来细看了一阵,铛片之后布着复杂又精密的机关,殷南热情道:南姐出品,必属精品,殷南牌古今结合版电话机,你值得拥有。
    沈晏:
    殷姑娘又兴致勃勃地为他演示了开机,关机,沈晏将小铃铛揣入怀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方才说你很有钱,那你走了之后,那些钱财归往何处?
    殷南:这我还没想好,不过她话音未落,沈晏听到没想好三个字,立刻朝她怀里丢了一沓干净的宣纸,炭笔不由分说地塞入她手中,这个男人冷酷而漠然道:写吧。
    殷南:写什么?
    沈晏:遗嘱,不要自私,鬼王殿需要你。
    殷南捏着炭笔头,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有余。
    而后一道悲愤的女声,再次响彻了整个鬼王殿:沈晏!你这个畜生!
    第21章 归
    噗师挽棠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那声音高亢嘹亮,直入九霄,连绵不绝地在鬼殿上方回荡着,鬼王大人震惊地抬头,余光瞥见沈晏回来的身影,连忙跑到门口,沈晏沈晏,你不是虐待人家了吧?她怎么叫得这么凄惨?
    沈晏道:没有。然后推开了门。
    师挽棠仍在喋喋不休:不是,你们真是旧相识吗?我怎么觉得那么怪呢?你以前大门不处二门不迈哪里认识的人家巫族圣女,你不会是随口瞎掰的吧
    沈晏站在门口,身形凝滞,久久无法动弹。
    师挽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书案周围狼藉一地,才想起来这档子事,登时便有些悻悻地住口了。沈晏果然如秋雨所说,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表情唰地便阴沉下来,眉尖微微蹙着,显得很不好看,但语气还算和善:谁进过我房间吗?
    师挽棠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别人,明白他这是问自己,故意装傻充愣:你说什么时候?
    今天。你离开之后。
    师挽棠答:没有。
    沈晏:偌大一个鬼殿,还能进贼了?
    师挽棠从善如流:那你快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沈晏不动,直勾勾地盯着他。
    师挽棠离开之后没人进去,若这是实话,那么就只有这个自带破坏力的家伙,有本事也有胆量将他的房间弄成这样了。
    师挽棠伸手入怀中掏了掏,掏出几颗瓜子,咔吧咔吧地嚼了,才道:好吧是我,对不起。
    沈晏的神色迅速地从你疯了吗令人头疼消停一天让你觉得拘谨了吗变成算了我能拿你怎么办呢,师挽棠眼睁睁看着他乌漆嘛黑的脸色在历经几番挣扎后,忍无可忍地软化下来,头疼不已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经没有半点阴沉,只有不知道欲言又止的无奈。
    师挽棠磕着瓜子,速度越来越快。
    我的字帖招惹你了吗?
    鬼王大人摇头。
    那就是我招惹你了?
    仔细地看了他一眼,鬼王大人依旧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弄乱我的桌子?
    师挽棠干巴巴地嚼着瓜子仁,眼睛望着虚空,愣没吭声。
    沈晏忽然探手到他眼前,不由分说地薅走了那一把瓜子,师挽棠盯着空荡荡的掌心,终于回神,没点底气地朝沈晏道:你为什么拿我瓜子?
    你弄乱我桌子,我拿走你的瓜子,扯平了。
    师挽棠拿黑眼珠盯他,舌尖扫了圈腮帮子,刚刚瓜子磕得太急,现在嘴里全是食物残渣,他有些迟钝地瘪了瘪嘴,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渴,很想回房喝一盏茶,但沈晏看着他,让他有点骑虎难下。
    怎么?渴了?沈晏好笑地勾起唇角,你刚刚磕得那么欢快,我还以为你不会渴呢,大病初愈的人,吃那么多瓜子也不怕上火,瓜子拿来,我没收了。
    纹路清晰的掌心展开在他眼前,沈晏微微歪头,一双温柔含情目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师挽棠,后者心上仿佛被烫了一下,慌慌张张地挪开目光,可沈晏依旧不错眼地看着自己,人越紧张越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师挽棠眼神闪躲了半晌,忽然没由来地冒了一句:你,你不是要回昆仑了吗?
    连他都没明白这句话出现在此时的意义为何,但沈晏面上的表情明显的凝固了一下,所有的情绪都渐渐收敛起来,过了片刻,他转身回房倒了一盏茶,眉眼淡淡地递到师挽棠眼前。
    慢点喝,别烫着。
    师挽棠迫不及待地接过,三两口热茶下肚,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被氤氲的热气吵醒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对了,这个表,他连忙将剩下的半盏茶塞回沈晏的怀里,撩开袖子,再次露出腕上的黑色表盘,这是我今天在你桌子上发现的,本来只是好奇,但是你这个暗扣设计得实在变态,我弄不下来,你自己取吧。要是觉得意义重大被别人戴了不行那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买个新的作为赔偿,毕竟本座敢作敢当,历来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鬼王大人挺起胸脯,堂堂正正地说着,沈晏失笑:你傻啊。这种东西,你要上哪儿买?他拉过师挽棠的手腕,指尖捻住两侧的小凸起,轻轻一摁,暗扣啪嗒地弹开来,他轻声道:会了吗?
    师挽棠迟疑着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多说点什么,便见沈晏手指一用力,咔哒又将暗扣合上了。
    师挽棠:
    沈晏笑道:别看了,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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