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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男主的崽后我带球跑了(穿越)——长乐

    就好像一个月前一样,卫临拼死抗拒又如何,最后他们还不是合籍双修了?
    他和卫临还有一层双修的身份在,内探他的身体状况,再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只是卫临忘记了这件事,只有他还牢牢的记着,甚至被左右了情绪。
    或许那天他就该给卫临一个痛快,否则今日也不会作茧自缚。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当了许久透明人的殷长澜出言调解气氛。
    他道:门主曾跟师父修习过一段时间,略懂一些医理,夫人大可放心让门主试一试。
    话虽说得笃定,其实他也不知段玺为何那么肯定卫临的身体会接受他的灵力进入。
    卫临微垂着眼眸,段玺说的道理他都懂,但心理上还是很抗拒与他接触。
    他虽然不能十成十的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但也八九不离十。
    如果继续拖下去,就算他没有像原文一样被段玺用锁魂钉钉在断仙台上,也迟早会被魔气侵蚀得衰竭而亡。
    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随你吧。
    目的达成,段玺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心低升起一股烦躁感,更多的还有一种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处理他和卫临之间的关系的无力感。
    第8章
    一般外人内探经脉,最佳的进入地点是天灵,但天灵是人体三十六个死穴之一,轻易不会让任何人接触。
    段玺并不执着于天灵,像寻常的把脉一样,从他手腕处分出了一缕细细的灵气探了进去。
    因为他们曾经双修过,彼此的神魂和灵力互相熟悉,他的灵力没有任何障碍的闯进了卫临的经脉之中去。
    卫临并没有觉得任何异常,但却在某一瞬间,感觉神魂都在舒服得轻颤着,身体的疼痛感也像是被什么安抚住了一样停了下来。
    他能感受到有股气流在身体里游走,但却生不起一点抗拒,甚至想要跟着那股气流一起缠绵悱恻。
    一旁的殷长澜蓦然睁大了双眼,脸上温润的笑意凝结成冰。他攥紧了拳头,盯着段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愤怒,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
    殷长澜的情绪变化逃不过段玺的感应,他知道殷长澜在气什么,但此时也无暇顾及那么多。
    细小的灵气穿过错综复杂的经脉,与他想象得差不多,卫临的经脉已经被魔气腐蚀得非常的脆弱,他必须得非常小心,才不会一不小心碰碎了卫临的经脉。
    经脉被腐蚀得严重,有些地方几乎断裂了开来,靠着些微自身的灵力链接着,但以卫临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也维持不了多久。
    穿过经脉直入丹田,一指长的元婴小人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眉心紧锁,与卫临一模一样的姣好精致的脸蛋被黑色的魔气污染了一大半,就好像落入了泥潭的瓷娃娃,看着分外的可怜。
    元婴小人胖嘟嘟的双臂之间,一颗火红色的珠子散发着霸道的红芒。
    魔气似乎有些害怕这颗珠子,红芒照耀过的地方,魔气不敢侵蚀半分。
    卫临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便来自这颗神秘的珠子。
    他试探性的将灵力围绕着那颗珠子,原以为珠子会抗拒他灵力的靠近,结果却发现灼热霸烈的红芒温和了下来。
    珠子在他的灵力里翻滚了一圈,与他十分的亲昵。
    他隐约觉得这颗珠子与他有渊源,但具体是哪一方面的,却又感应不到。
    他只道是时候未到,便撤了围绕珠子的灵力。
    红色珠子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红芒明明灭灭的黯淡又光亮了几番,一直伺机而动的魔气顿时凶猛反扑,企图一举将珠子拿下,但最后还是被红芒焚烧得四处溢散。
    段玺旁观了全程,见珠子压制了魔气的侵蚀,便放心的转而继续查探卫临的丹田。
    灵力穿过丹田灵海,又转入神识紫府,卫临的情况不容乐观。
    内探经脉是很耗精神的,无论是卫临还是段玺,结束时都觉得精神疲惫。
    尤其他们本就合籍双修,灵力进入了体内却无法神魂交融,这对两人来说无疑都是一个酷刑。
    当灵力被撤回,卫临像是打了一场难打的仗,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当段玺将手伸回时,卫临再也扛不住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道有人将他扶住,让他靠在了怀里。
    浅淡的梅花香气是他最后的记忆。
    段玺扶着累晕过去的人拦腰抱起,起身将他送进了卧室里,殷长澜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段玺一路抱着卫临走到里屋,亲自替他脱了外袍和鞋袜,只剩一件里衣和裹裤,然后才将人平放在床榻上为他盖上被褥。
    做完这一切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伸手抚摸着卫临柔顺细软的长发,轻叹了一声:你也就这个时候才会如此的乖顺。
    床上的人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紧蹙着眉,似乎有无数的心事压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一般。
    段玺伸手替卫临揉开了眉心,但没过一会儿又拢了起来。
    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了几遍,最后睡梦中的人拗不过他,终于舒展着眉目陷入沉睡。
    他没有在这里呆太久,外头还有个殷长澜在等着。
    他走出房门时,殷长澜果然还在等着,他对殷长澜道:去外头说。
    殷长澜视线撇向紧闭的房门,自觉此地不适合谈论后面的话题,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屋,院落的后方是一个小竹林,除了暗处盯梢的钉子,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来,用来谈话最合适不过。
    天气已经渐渐入了秋,竹林的竹叶发黄干枯,片片飘零在风中,又随着风辗转零落在地上。
    段玺和殷长澜踩着竹叶的断肢残骸缓步前行,谁也没先开口。
    直到距离院落足够远,段玺布下了隔绝神识查探的结界,而后才侧身看向殷长澜道: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殷长澜抿着唇,神色复杂。
    你跟卫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要是没看错,段玺和卫临分明是合籍双修了。难怪他如此笃定卫临不会抗拒他的灵力。
    就是你看见的那样,我跟他双修了不过那是个意外。段玺十分坦然的承认了,但转念一想,又改了口道: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应当算是我强迫他的。
    哪怕段玺说是自己强迫的卫临,殷长澜依旧很生气,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左右段玺的决定。
    之前段玺一直叫卫临夫人,他以为段玺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故意演戏。便是医治卫临的走火入魔,也是因为他失了忆无法套出段玺的姐姐灵犀的下落,而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你在想什么?他是谁你不记得了吗?
    殷长澜与段玺少年便相识,段玺悲惨的过往他也算是了解了几分,更是知道卫临一次又一次的谋杀段玺,有两次还是他将段玺从天道的手里抢救回来的。
    段玺和卫临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不共戴天,有我没你也不为过。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段玺,企图从那双平静的黑眸中看出些什么来,但黑眸的主人却依旧平静。
    只见段玺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当然记得他是谁,我也清楚我该恨他。但是长澜,我发现我不想杀他了。
    殷长澜顿时握紧了双拳:你忘了他是怎么杀了你母亲的了?忘记了他当着你的面抢走了你姐姐?
    如此血海深仇,不杀卫临,如何对得起段玺的母亲和姐姐,又如何对得起他自己?
    段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没忘记,我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年幼的他和姐姐被神情慌乱的母亲塞进了地窖中去,隔着地窖木板的细缝,亲眼看着这个漂亮的那人拧断了他母亲的脖子,抽走了灵魂拘禁在一支梅花中去。
    如寒梅般妖艳的血浸透了木板,沿着缝隙滴答滴答的落下,溅在地窖的地上,开成一朵朵猩红的梅花。
    卫临杀了他的母亲还不够,后来更是派人追杀他和他姐姐。
    他带着天生残疾的姐姐四处躲避,为了不被认出来,当过乞丐装过疯孩子,但最后还是被卫临的人抓住了。
    当姐姐也被抢走时,他曾哀求过卫临放了他姐姐,但当时的卫临却冷漠的对他说:软弱就是原罪,当你足够强大,就再没人能够抢走你的任何东西。
    最后卫临还是带着他姐姐走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他姐姐。唯一知道的,就是鬼谷的圣女也叫灵犀,但她并不是双腿残疾,也完全不认识自己。
    而卫临也像是不记得他了一样,但多年后再遇时,卫临看他的眼神一如当年,轻慢高傲,仿佛他只是一只不入眼的小蝼蚁,轻轻一捏就死。
    对于卫临而言,他并没做错。杀他母亲,不过是清理门户。
    说卫临冷血无情,却偏偏没有斩草除根,留他这个叛徒的儿子一命。
    有时候他是真的看不懂卫临,明明有好几次都能取他性命,却偏偏很凑巧的让他逃脱了生天,就好像并非是真要取他性命一般。
    印象中杀他母亲的人喉结的左下角有颗不明显的痣,但卫临并没有。
    有时候他会产生怀疑,当年看见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卫临。这也是他一直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看着眼前这个狠戻的段玺,殷长澜叹口气,道:别忘了你部署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杀了卫临,彻底摧毁鬼谷,以忌你母亲的亡魂。
    段玺眸光微闪,勾起唇角冷笑: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他。
    殷长澜微睁着双眼,刚要叫他不要义气用事,却见他接住了一片飘落在掌心的落叶,五指收拢碾碎,眸色阴沉危险。
    我在想,与其杀了他,让他爱上我这个毕生的仇敌,是不是更加的折辱他,更让他难堪?
    第9章
    卫临的身体条件太差,就算找齐了炼制灵丹的灵药,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丹药的药性。
    从那天之后,蕴养经脉的药膳从一日一次增添到了三次,晚上还要泡药浴。
    因为上一次被撞见倒了药,后来卫临再也没见过那个送药的童子,由段玺的心腹来送,盯着他喝了药以后才会端着空碗离开。
    偶尔段玺得空了会亲自来送,他已经连续送了两天,今天也不例外。
    卫临刚披上外袍,眼角余光扫到窗外的院落里下了蒙蒙细雨,红发俊美的男子撑着一把浅青色的油纸伞,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踩着青石板小道缓步走了进来。
    正在扣衣襟扣子的双手顿了一下,卫临不着痕迹的皱着眉。
    客堂的大门没过多久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他整理好衣袖走了出去,开门的那一刻,恰好与准备敲门的段玺对上。
    你已经醒了?
    段玺收回手,丝毫不见尴尬。卫临点头嗯了一声,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径直走出客堂,放在桌面上的汤药已经不是很烫了,他没有一丝犹豫,端起来一口喝尽。
    连着小半个月把汤药当饭吃,他已经习惯了药液的苦涩,但当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味蕾时,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段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见此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罐蜜饯来,递到卫临手里道:这蜜饯是路过凡人的市集时随手买的,,恰好可以拿来压压汤药的苦涩味。
    蜜饯用一个小陶罐封存着,只有巴掌那么大,被三层厚厚的油纸包着罐口,香甜的气味透过油纸飘散开来。
    卫临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的陶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不要接过来。
    他抿抿唇,道:我不吃甜食。
    段玺闻言挑了下眉,脸色如常,却不由分说的直接塞进他手里道:这蜜饯放不了多久,你若是不想吃,扔了便是。反正只是一些凡人的小吃食,并不可惜。
    卫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拒绝好像就是不识好歹了。
    虽然两人关系不怎么样,但段玺能想到给他顺一罐蜜饯回来,也算是一个好意。
    他默默的将蜜饯罐子放在了桌面上,表示:我试着吃一点的。
    段玺阴郁的目光放柔了些许,转而道:我已经问过长澜了,你身体养得不错,可以出一下远门。关在这院落落大半个月,你想出去走走吗?
    卫临有些惊讶的抬眸:去哪儿?
    段玺神秘一笑:跟我走就是了。
    段玺做事雷厉风行,将一日份的药剂塞进了储物戒里,带着卫临就出了天门。
    天门位于人界和妖界的交界处,北上靠极北之地,南下是中州,而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西方的西海。
    因为怕再次感染风寒,段玺没有选择最便捷快速的御剑飞行,而是从乞巧阁中开走了一艘小型飞舟。
    卫临被带上了飞舟的楼阁中,他第一次坐上这种玄幻小说里才会有的出行工具,不免有些好奇。
    透过窗台,隐约可窥见外头的云卷云舒,烈阳晕开的光圈闪烁着七彩的光环,仿佛细线一般的流光凭空而起,又转瞬消失。
    如此美景,如同梦中仙境。他原先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试问哪个凡人没做过御空飞行肆意穿梭九州八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梦?
    他有些意动,但想离开阁楼到飞舟的船甲上,就必须要征得段玺的同意。
    他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好奇心打败了理智。当对上那双如黑曜石般的黑眸时,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段玺看穿他有求于自己,也不点破,只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微笑着说:怎么了?
    卫临垂着眼眸,摩挲着指尖,半晌开口道:我想去外面看看。
    段玺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纠结,结果竟然只是想看看外头。
    他心底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卫临为什么会好奇天上的光景?从前的他应当早已看腻了才是。
    御空飞行对于修士来说那是家常便饭,若是失忆了便连那些都忘记了,却也说不通。卫临分明还记得他是谁,哪怕他已经忘记了不少事,也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
    他知道从卫临这里得不到答案,只好将疑惑压在心底,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好啊,跟我来。
    卫临以为他要带自己出船甲,结果却绕到了阁楼的中央。
    中央处是一道盘旋蜿蜒而上的楼道,一眼看去像是没有尽头。他侧目看向段玺:这是去哪儿?
    段玺道:你不是想看外头的风景?阁楼顶层的视野才是最好。
    飞舟自身有防御阵隔绝天上阴冷湿润的罡风,段玺并不怕他被吹着凉,带着他从阁楼中央的的旋转楼梯往上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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