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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不是哈士奇(穿越)——纸折月(5)

    这局考的是攀爬能力,你在做什么!拆冰岩。你以为叼了个旗子就算赢了吗?你投机取巧,破坏规则,我没看到你在攀岩上的能力!倒是看出你肆意破坏,不守规矩,你这种人,是绝对不能留在我们队伍里的!
    回过神来的霜月也觉得受到了愚弄:这是在干什么?让你爬上去,可没让你把冰岩拆了。
    杭十七放下小旗子,理直气壮地反驳:可不是你们说的,只要先拿到旗子就算赢么?又没说必须爬冰岩,也没说不能拆了它啊。
    还用说吗?这里是训练场,这是训练攀岩的器械,比的是攀岩能力!你是白痴吗?拆冰岩,亏你想得出来。尘西反驳道。
    他骂我!杭十七扭头对着敖镜告状。
    敖镜一阵头大。
    还没等敖镜开口,霜月的怒火已经朝着他喷过来:我就说,训练场还是不要让外人随便进的好,老大前脚离开,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我不管,敖镜哥自己给老大解释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输不起的话就算了。杭十七从冰岩上跳下来,把旗子丢到霜月面前,扬起下巴,斜着眼看她。头顶三把火囧到一起,冰蓝色的眼睛里装满王之蔑视。
    你们用你们的方法赢了叫赢,我用我的方法赢了就叫犯规,明明自己智商不行,输了还恼羞成怒骂人。
    敖镜,你怎么说?霜月扭头找敖镜评理。
    敖镜眼神微动,若有所悟。他突然想起昨天狩猎时,老大给这一届新人的评价:不知变通。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只有新人身上才有的。
    杭十七的方法确实出乎预料,但是结果就是他赢了。真正的战争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在自身处于劣势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另辟蹊径,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敖镜:刚刚规则里确实没说可以用拆掉冰岩的方式。杭十七不算违规。
    你!霜月没想到敖镜居然会这么说,冷笑一声:行,你就偏着他吧。下一把,我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敖镜不理霜月,转身朝手下的兽人吩咐:清理一下这里。
    是。立刻有人过来清理。
    敖镜又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兽人,扬声道:热闹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滚去训练,时间到了完不成项目,别怪我罚你们啊。
    那些兽人似乎很怕敖镜,乖乖缩回脑袋。只有个别大着胆子回话:镜大人别这么小气嘛,我们就学习,学习一下。
    敖镜眼睛一横:行,学可以,看完给我讲讲心得,讲不好,照样领罚。
    剩下的兽人也悻悻缩回了脑袋,让他们捕猎可以,长篇大论的,他们可不在行。
    第二局,杭十七挑了一个铺满碎冰的水道,水道长数百米,宽十余米,呈环形,上面覆盖着一层碎冰,随着水流移动。
    为了防止他耍小聪明,这一次霜月详细介绍了比赛规则:坠河和上岸都算失败,先跑完一圈,到达终点者胜出。如果都没到终点,则距离远者胜出。
    懂了懂了。跑就完事了嘛,这个我擅长。杭十七跃跃欲试。
    那开始吧。霜月给尘西递了个颜色,后者微微点头示意。
    比赛开始,杭十七和尘西一齐从冰面飞跃而出。杭十七速度上的确不慢,甚至还超过尘西些许。
    跑至中段,水面的冰大幅减少,落脚点已经越发难找。尘西突然发难,加速朝杭十七这边撞过来。
    杭十七本来踩住的冰面就摇摇晃晃,被尘西一撞,立刻站不稳地朝一边歪去。
    尘西冷笑一声,与杭十七擦身而过,向前方冲刺。突然尾巴处一阵锐痛,疼得他差点从冰面滚下去。一回头才发现杭十七正一口咬住他的尾巴。
    杭十七见他回过头来,咧咧嘴,含混不清地解释:唔本来以为,不能妨碍对手的。
    不过既然你先撞了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尘西脸色一黑,想利用奔跑把杭十七甩到冰面下,只要对方先落水,这局就是他赢了。
    谁知杭十七嘴里紧咬他的尾巴,脚下扒着那块小块的浮冰,在狭窄的河道里灵活扭动,玩起了冲浪。
    尘西眼里闪过怒意,停下脚步,转身朝杭十七冲过来,出手就是杀招,尖锐的狼牙,袭向杭十七颈部。
    我去,来真的?杭十七秒怂,立刻松了口嗷呜!因为失去牵扯的力道,他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下冰面。
    只是爪子还没挨上冰水,他在虚空中一踩,重新稳住了身形,擦着尘西,超了过去,速度快得仿佛在平地上奔跑,他一边跑,一边把河面上的浮冰都拢到一处。
    留下尘西踩着一小块破碎的浮冰,见鬼般愣在原地:刚刚,那是什么?
    是风的力量。霜月眉头紧皱。她站在旁边,看得很清楚,杭十七摔下去那一步,根本没有踩到冰面。后面吧浮冰拢起,也是用风控制了水流。
    他能控制风?那他岂不是祭司?敖镜也呆了。
    控制自然之力,向来是祭司的标志。祭司的觉醒条件极为苛刻,一般都是依靠传承。各族挑选出灵感最高的几个少年兽人培养,一般年龄在十二岁上下。教授术法,等到他们成年时,由大祭司辅助,帮助他们觉醒。
    觉醒后,对自然之力掌控最强兽人的会被选做继承人,在上一任大祭司老去后,继任大祭司,其他兽人的则成为辅佐祭司。当然也会出现一些觉醒失败的情况,这些兽人要么留在神殿,做些杂事,要么就离开,另谋生路。
    霜月的父亲就是现任大祭司,地位仅次于狼王。就算在自然之力逐渐衰落的当下,敖梧也要给大祭司三分薄面。
    霜月从小就很崇拜她的父亲,可惜霜月并没有继承父亲出色的灵感,在最初的选拔中就被淘汰了,倒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不错的战斗天赋,成了一名兽人战士。
    怎么了?不比了吗?杭十七跳下冰面,溜溜达达地走到敖镜旁边,左右看了看: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被我帅到了?
    你控制风的能力是谁教你的?霜月单刀直入地问。
    啊,你说这个呀。杭十七活动了一下爪爪,小股的风慢悠悠地在他爪下打着旋,卷起地上的碎雪:没人教我啊,之前有一次从高的地方摔下去,掉到一半突然就会了,不过时灵时不灵的,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用出来了。
    不可能!没有祭司的引导怎么可能有人自己觉醒能力!
    霜月从小跟在父亲身边,从没听说有人自己就能不加引导,自己就觉醒,何况还是一名劣等的混血兽人。
    没有人自己觉醒吗?那自己不是人吗?杭十七歪歪脑袋:那你告诉我,第一个祭司的天赋是从哪来的?
    霜月被噎了一下。那么久远的事情,又没有什么记载,她怎么会知道,她说得只是一般情况。
    杭十七才不管什么一般不一般,提醒道:反正我赢两局了。
    这怎么能算!尘西满脸不甘,他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自己卑贱的混血雌兽人:你上一局违反了规则,这一局靠得也是歪门邪道的东西,真要比起来,你怎么可能赢我。我要求比第三局,我要跟他一对一实战!
    尘西,注意你的用词。
    杭十七还没说什么,霜月先黑了脸色。什么叫歪门邪道的东西?自然之力是神明赐下的力量,是无比神圣的,尘西这句话是对神明的亵渎,是可以定罪的。
    抱歉霜月姐,我一时口不择言。尘西确实是气糊涂了,虽然这些年,祭司神殿势力渐渐衰落,他心里对自然之力也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也知道这话绝对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
    归队吧。霜月没和他计较,但也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不仅是因为他最后那句话,更因为他居然输给了杭十七。别说什么实力没发挥出来,输了就是输了。枉她这么信任对方,居然连累她一起丢脸。
    你也入队。 霜月虽然生气,却也不屑于赖账。不过在这里输掉的场子,她总会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霜月姐,让他跟我们队吧,我也想跟他好好学习学习。尘西主动要求道。杭十七害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这事他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随你。霜月无不可地点点头。
    敖镜注意到这边的变故,有心想阻止,杭十七却拉住他,小声耳语:我去看看这家伙又打什么鬼主意。
    敖镜无奈地摇头:那你自己多小心。
    后来敖镜发现自己错了,需要小心的是训练场。
    起因是尘西的一句话:杭十七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杭十七听见游戏就来了精神。
    你跑我们追的游戏,看着这些器械了么?尘西把整套器械训练的路线图告诉杭十七:我们按照这个路线跑,让你提前跑十秒,我们剩下的人开始追,追上的人可以对你发动攻击,当然你也可以还手。到达终点就算游戏结束。
    杭十七听出来了,对方这是憋着劲想打自己,还是群殴。
    必须按照游戏路线,犯规的人,围着训练场跑三圈,边跑边学狗叫。
    学狗叫?杭十七陷入迷惑,这算什么惩罚?我们兽形不就是狗吗?你干嘛看不起自己的兽形?
    没意见的话,现在就开始吧。尘西根本没打算给杭十七拒绝的机会。说完就开始倒数:十,九,八
    杭十七扭头就跑。训练场的磨难也就此开始。
    跨越障碍训练跑道上,杭十七精确地踢倒了所有障碍,定向跳跃练习跑道上,杭十七完美地撞翻了所有的冰圈。陷阱闪避训练跑道上,他精准踩中了所有的陷阱,然后在脱身过程中把它们全部破坏。其他的训练里扯断了绳索,撞倒的栏杆,更是数都输不过来。
    他跑得狼狈,后面的人追得更狼狈,踩着杭十七弄出的一片狼藉,还要时时小心被前面飞来的各种冰碎片击中。
    最可气的是,路线最后一段需要通过一段冰河上冰桥,两边用绳索勾连,中间是一条细长的冰柱。
    杭十七跑过来后,转头就把绳子咬断,冰柱落入冰河,顺流而下。
    来呀来呀,来追我呀!杭十七在河对岸转圈圈嘲讽。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就是不踩终点线:你们过来呀,不能偏离比赛赛道哦,不然就是违反规则!
    敖镜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半个训练场几乎被拆成一片废墟,杭十七和尘西一队人隔河相望,尘西气得眼睛都红了,杭十七在河对岸追自己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第8章
    所幸,冬狩已经接近结束,今天已经是这座临时训练场最后一天被使用。要是杭十七早几天来训练场,那麻烦可就大了。
    敖镜在心里盘算,回头还是劝劝老大吧。王城那个训练场可不是临时的,拆不起。
    尘西见来人是敖镜,不情愿地停下来,变回人形,喊了声:镜大人。
    杭十七也停下转圈,变成人类模样,挥着手傻笑:敖镜敖镜!
    敖镜问尘西:这是在干什么?
    旁边的兽人替尘西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当然隐瞒了尘西想要揍人的意图,只说为了帮杭十七熟悉场地,组织了个队内比赛,没想到杭十七为了赢他们,让他们出丑,故意把整个训练场都拆了。
    是这样吗?敖镜自然不会只听一边的说法,把视线转向杭十七。
    他们说追上就要打我我才跑的。杭十七辩解了句:那我肯定不能让他们追上来嘛,我这个小身板,怎么打得赢他们。
    胡闹。敖镜骂了一声。
    是啊,杭十七太胡闹了。尘西身后的人小声附和着:我们只是切磋而已,怎么能说是打人呢。再说这里可是训练场,他怎么
    敖镜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踹了那人一脚:我是说你们!
    杭十七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吗?熟悉场地是这么熟悉的?看他拆东西不知道拦着,还一个劲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算盘。
    远处,一个男人手里抱着十几个装满水的水囊朝这边走来他长得斯文清秀,笑容安恬清雅,声音温柔沉静,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心生亲近。
    他把一个水囊递给敖镜:镜大人怎么这么大火气,来喝点水,消消气。
    敖镜接过水囊,面色稍缓: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尘西,再让我看见你针对杭十七,你这个队长就别当了。
    尘西不服气:凭什么,我
    队长,你也喝水。男人又拿了个水囊,递给尘西,朝他摇摇头,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哼。尘西也知道现在如果控制不住脾气只会惹怒敖镜。接过水囊,不情愿地住了嘴。
    男人从一边的冰面绕到对岸,又塞了一个水囊到杭十七手里,柔声道:你是我们队伍的新人吗?跑这么久,一定累了,先喝口水。我叫安晴,你叫什么?
    杭十七。杭十七变回人形,接过水囊,有些戒备地瞧着安晴。他也是向西的队员,怎么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你不用防备我,我跟你一样,也是雌性。安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他脸上干干净净,同样没有牙形纹面。
    啊?杭十七一头雾水,眨眨眼睛:雌性?我不是啊。我是男的啊,你不也是男的?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是雌性?
    其实区分性别的知识,杭十七在这一年不是没学过,不过他上课时能坐在位置上不乱动,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记住。
    安晴却没有继续性别的话题,转而说道:今天这事儿是队长不对,我替他给你道个歉。他其实人不坏的,只不过性格太要强,一下输给你了,心里不得劲,就像找个地方赢回来。他呀,在家是大少爷,脾气被惯坏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话听着舒服,杭十七被顺了毛,便觉得安晴温和又明事理,跟尘西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杭十七晃了晃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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