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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琉小歌(20)

    少了的那颗,辛五不在,不可能帮他找了。他翻了小半夜,才从自己的碎衣服里摸出来。
    他之前才刚说过要补好它们,结果转头就用它们当武器攻击它们的主人。也难怪它们的主人要生气了。
    普通的绳子串不起它们,于是又翻天覆地从被褥中找到那根断了的红绳。绳子断了,要接上只能打结,可打了结长度又变短了,童殊想了想,咬破指尖,花了小半时辰用自己的血炼成指甲盖那么长的一段血绳,下一步接驳是比女红还精细的活,好在他手脚虽不利索却也不抖,奋斗半夜满头大汗,终于恢复原样。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缓过眩晕,将奇楠手钏戴回手上,童殊仍是说不出的失魂落魄,他自言自语道:先前千方百计要解了你,如今又费尽心机戴回你,这有点像
    有点像那个西天取经的猴子,前头拼命要摘紧箍咒,后来却是赶都赶不走,把紧箍咒当金箍咒戴。
    正怔忡间,外头响起更声。
    已是四更天。
    辛五却不知去了哪里。
    安静的夜突然暴发出一声凄厉的女人哭声,无数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人开门的开门,点灯的点灯,乱哄哄的一片。童殊抢步出去,拉住一位从楼下仓皇回来叫人的房客道:出什么事了?
    那房客惊恐道:出大事了,这客栈里死了人。
    童殊问:死的什么人?
    一名男子。
    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死的太惨了,全身被抓的稀巴烂,连心都被掏了,一床的血啊!
    这手段不似凡人所为,童殊追问:人在哪里?
    房客胡乱往西一指道:那里,唉,你别拉我了,我还得叫人呢。
    童殊不肯放手,硬生生又拉那房客,追问道:可有看到我五哥?
    房客不耐烦道:刚才跟你打架的五哥?你把你哥气跑了,跑来问我?
    第21章 长夜(三合一)
    《上长夜之变起》
    童殊抓着那房客, 手不由收紧。类似于抓着救命稻草的心情,他想从旁人嘴里听到辛五的下落, 以及辛五会回来的表现。
    房客察觉有异, 对上童殊压迫的目光,顿时寒毛直竖,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公子,你着急找你哥哥, 也别拉着我啊。
    童殊茫然地重复:我五哥呢?
    那房客心中升出惧意, 努力回忆道:你五哥可是高高瘦瘦,长得特英俊, 穿一身灰衫的少年?
    童殊点头。
    我之前看他奇奇怪怪一身是水地走出去, 好心问他话却跟见了鬼似的,好凶,去柜台那了,你去问问吧。
    童殊旋即放开他,快步往楼下去。
    房客这才变脸, 在背后小声啐道:什么人这是,凶什么凶。
    童殊到了楼下,柜台却无人, 正要找人问, 小二匆匆忙忙从外堂跑进来。童殊迎上, 先问道:何事慌张?
    小二抹了一把冷汗道:出大事了,不止我家店,其他家店也出了这样的事情, 好几家店啊!
    童殊道:都在哪里?
    小二道:街头那家客栈,以及隔壁街那家大店,都出事了。
    童殊道:隔壁街?那家很气派的挂了四排灯笼的店?
    小二点头,匆忙取了东西,又要走。
    童殊拉住他问:我五哥呢?
    小二原本着急要走,听他这么问,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顿住脚步多说一句道:你们要和好啦?你五哥在屋顶呢。
    心中的石头一落,童殊眼里失了那种茫然之色,重生出光。
    他与辛五当然没有和好,在小二探究的目光之下,他囫囵应付了过去,心想:我当然想和好,不过现在我说了不算。
    遇到上两个要拆楼的活冤家,小二还是想多说几句,他看童殊日眉眼柔和,便大胆说道:兄弟俩哪有什么隔夜仇,看把你哥气的,他在我这买了一打酒,这会怕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你快去看看他罢。
    隔夜仇那说的是夫妻吧。童殊顺嘴怼了他,又道,我五哥竟喝酒了?
    哦,夫妻兄弟都很亲的,差不离。小二回话道,你快去看看吧。我看他当时脸色冷得吓人,一身是水都要结冰了,旁人见他买酒劝他一句,被他盯一眼,吓得都差点尿裤子。
    小二还待再说,店里出事乱哄哄的,又见童殊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于是抓抓头发兀自道这对兄弟感情可真好,便守着柜台,焦急地看着旁人忙来忙去。
    童殊往房顶上跃去,却没见到人,只见房脊上摆了一摆的酒坛,共有十坛。
    童殊吃了一惊,辛五的修为已臻辟谷,此时最是要戒饮食,美食美酒易勾出口腹之欲,使道心生乱,辛五平时对饮食十分节制,童殊只在初遇辛五时见对方浅尝几口,之后便很少见辛五再碰饮食,怎还喝上酒了?而且还这么多?
    待拎起酒坛,便又更吃惊了!
    一坛坛查过,这些酒坛虽都开封,里面的酒却都是满的。
    既拿了酒,且已开封,却又不喝,摆开来过眼瘾吗?
    这疑问只在一念间,童殊摸着那些被一掌拍开的酒坛,蓦地便懂了。
    未到痛处,不沾酒之人何至于借酒浇愁?
    恨不得一醉方休,在临门一脚时却又警告自己那不是你能做的事情,生生地把自己拉回原本的位置,残忍而清醒地忍耐着。
    正如他无数个在戒妄山下挨着针刑的日子,每一次想要弯腰,都告诉自己你不可以,生扛着忍耐过五十个年头。
    再者言,并非所有愁苦都能靠外物化解。他想起那个极爱酒,极懂酒,又极会酿酒的令雪楼说过的一句话未到愁处,不贪杯酒。却有极愁,千杯难解。
    人与人或有不同,但有一样胸怀的人,有些想法是出奇的一致的。
    童殊懂辛五为何买了酒不喝,却还是不知辛五所愁何事。
    只隐约晓得自己约摸是做了极错的事情。
    童殊从不做不明不白之事,但这一次,尽管糊里糊涂似是而非,他觉得自己应该诚心道歉。
    拿定主意,他跪下身将酒绑成一扎,提起时,从他的位置,看到一排点灯的窗,登时愣住了,心头忽地一揪。
    从这个位置,正能看到他们所居客房的窗户。
    辛五之前并未远去,他一直坐在此处。
    一直看着自己。
    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堵在童殊压头,他喉间缩紧,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脑海里一遍一遍咀嚼这些细节,如总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真切。
    正怔忡间,忽听远处一道破空之声,应声望去,只见银光劈开碧网,月亮之下,一道身影如电,疾驰而去。
    童殊大喊一声:五哥!
    辛五只遥遥对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连头也没回,几个跃起消失不见。
    童殊会意,辛五正在追着什么人,叮嘱他呆在原处,他没有跟上去添乱,转身回到客栈,查看现场。
    掌柜这天夜里也是倒了大霉,先是被拆楼后又出命案,折腾了大半夜,一张脸比苦瓜还苦。可还要打起精神,安排了人手把出事的客房围起,将围观的人群拦到门外,为防事态扩大再出蒌子,自己亲自坐阵在屋门口,唉声叹气的守着。
    童殊赶到门外,待要进去,被旁边的汉子拦住了,掌柜的回头一看是他,肉疼地纠结了一把老脸,往他身后看辛五不在,便拉下脸,气不打一处来道:小公子就别来这添乱了,先回去把你们客房损毁的物件算一算罢。
    童殊看了眼围了一圈的汉子,这些人连半吊子的修士都算不上,根本不足为用,他眼珠子一转,笑道:好啊。
    掌柜看他答的爽快,不由多看他一眼。童殊顺势便问:这里头死的是什么人?
    掌柜答:城里一个小宗的公子。
    童殊奇道:道门中人?
    掌柜道:勉强算是吧。祖上出过一个金丹的修士,之后数代都不过尔尔了。
    童殊道:出了人命,若是凡间事,交给官府;若是道门事,交给景行宗,掌柜为何愁成这般。
    掌柜长叹一声,拍了一下大腿道:这是他们宗唯一的儿子了,死在我店里,我这怎么交代。
    掌拒说着又痛心地摆了摆手道,公子若还想我这店能开下去,便和你兄长好好算算损失,赔给小店吧,小店怕是要花大价钱赔别人了!
    会赔会赔。童殊口袋空空野,答的却是自信满满,又问,那失踪的女子可知是谁?
    掌柜听他如此爽快,对他态度好转一些,答道:别处来的一个女修,已过筑基的,有些气派。
    童殊又往里探头探脑地看,掌柜看他俊俏的小脸有些病态的苍白,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生怕他在这里再有个好歹,有气无力道劝道:小公子,你可别再看了,你这娇里娇气的,要是被吓着了出点好歹,回头你哥来找小店麻烦,我干脆关门大吉好了!
    我?娇里娇气的?童殊被这一句给气伤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掌柜实在没力气理他,对他连连摆手。
    童殊艰难地消化了那句话,吐吐舌头,转身走出几步,往人群中钻进钻出。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障眼法,再往屋里进时,竟是大摇大摆走进去,谁也看不到他了。
    这是一间东西向的长条型厢房,正门处的桌子上还摆着酒,酒杯未干,往里一座屏风,屏风旁边一座能容两人的浴桶,里头的水只剩一半,水溅得湿了一圈地。
    有两道脚印从浴桶往外延伸,最后停在床下。
    床上水迹未干,被褥凌乱,男女交欢的气息未散尽,床、第间却只留下赤.果.裸的一个人。
    此人死相可怖至极,从脸到四肢布满抓痕,每一爪皆是深入血肉。更可怖的是胸前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竟是被人掏心挖肺连着五脏六腑都拿走了,空壳子淌了一床的血,那血与那些不明的水迹混在一起,洇红一大片。
    血能溶于水,应当是在他还没断气时就流出来的,是活活疼死的。喉咙青紫,极可能死时叫不出声,五指痉挛地抓成勾,像要极力追索什么,眼球惨烈地外突,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又有强烈的怨恨,整张脸扭曲恐怖。
    童殊与那双布满血丝的死人眼眼对视片刻,扭开了目光,他陆鬼门也是头一遭看到这等可怖的死法,心中阵阵发凉,低语道:猫兄,你可有什么发现?
    从床底下溜出一缕黑影,正是山猫,它嘴角咬了一片透明状的东西。
    童殊接过一看,果然是六翅魂蝉的薄翼。
    童殊神不知鬼不觉转出房间,在柜台处找到之前问话的小二小二问道:你说别处也有此事?
    小公子怎么又来了?小二看又是他, 我去看过了,都是一样的死状,男子死在床上,女子不知所踪。
    童殊确认:都是道门中人?
    大多是些小宗小门的,算不上正经修士,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术,今夜都遭了罪。真是的,怎么偏偏挑了我们这座小城。我们城里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事了。小二说着,想到什么,忽又道,我们店还好些,却要苦了隔街那间大店,那家店里死了李氏的三公子。
    童殊心中一凛,道:李氏?
    小二道:是啊!李氏在我们城里算是有头有脸的宗门,出了这档子事,那家店主可是难办了。李家已经找上门,在那耀武扬威地要说法。听说失踪的女方是何家的小女儿,她们宗门虽说不济,上头八个姐姐却都嫁的不错,已经来了两个,正跟那儿和李家人对骂呢。这可真是造孽啊。
    童殊了然道:李三郎,何九妹?
    小二奇道:怎么,小公子认识?
    童殊心中已有计较,又是一阵叹息。
    之前那回碰到,便觉那何九妹情绪有异,当时没有深想,只当是情人间闹矛盾。不想,竟是如此。
    《中长夜之劝和》
    回到屋里,山猫正伏在床上等他。
    童殊看它那副摊着的样子,终于有点笑容,道:你倒机灵,五哥在时,认怂;五哥一不在,就上床当主人了?
    山猫听到辛五的名字时,用力地抖了抖耳朵,显是连听着名字都怕,对童殊长长地喵了一声。
    可提到辛五,童殊倒笑不出来了,顿了顿,道:你说五哥还会回来么?
    山猫掀了掀眼皮,看他那不开窍的样子,有些怒其不争地抖了抖毛,跳下床咬了咬他裤角。
    童殊道:你说我在这里,他就会回来?
    山猫点头。
    童殊道:你还真看得起我
    山猫无奈地瞄他一眼,大概是觉得猫与人讲不通道理,干脆匍匐在他脚下,蹭他的腿。
    童殊被他蹭得发痒,心里拧着的结也松了些。他坐到桌前,拆开那包点心,拈一块吃上,比想象中的要好吃,一边吃着,一边思索着道:猫兄,我现在觉得五哥背后无人指使了。
    他其实并不需要谁给他回应,自个儿说下去:剑修独来独往,很少有臣服于谁的。五哥那样的性子,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他不可能为谁卖命,而且也没人请得动他这种境界的剑修。
    可他太年轻了,若非有人支持,只他一人,又如何设下这重重阵仗?单是要设阵渡我移魂重生,便是要耗费极大物力灵力,以他的资历,断不可能做到。更不用说他还掌握诸多信息,竟是连我的一些秘术也了如指掌。
    若说害我,如今看来是不像了。若说帮我,又为的什么?
    或许,是有一件事情,只有我能做,他才找上我。
    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我自重生以来,这六翅魂蝉总是阴魂不散,它为何又找上我?
    暗地里定是有人用它引我现身,而五哥一路亦是寻着这六翅魂蝉而来,他想让我看到什么,解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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