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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科生——魏丛良(7)

    闫沭走到沙发这边,徐诏问也过来了,指了指周佼身边的空余,让闫沭坐下。
    闫沭坐下后,就听徐诏问对周佼说:别看手机了,陪你哥哥说会话。
    周佼微微眯起眼笑,很听话,反扣手机,站起身往闫沭这边靠了靠。闫沭发现他这件衣服后面竟然还有一个毛绒尾巴。
    闫沭出神了两秒,肩膀就比撞了一下,然后一股奶香散在鼻尖。他垂眸,余光扫过周佼,落在他微翘的睫毛上。
    周佼几乎是挨着闫沭坐,他拿出手机,翻开刚才玩的游戏,问闫沭:哥,这个怪怎么打?
    闫沭下意识看了眼徐诏问,再看到徐诏问脸上类似于慈父的笑意时,觉得胃里难受。
    我看看他张了张嘴,机械性地吐出三个字。
    周佼玩的就是之前闫沭带他去网吧玩的游戏的手机版,还是那个女号。闫沭看着屏幕上换了一身时装的奶妈,有些讶异,问他:你充钱了?
    周佼点点头,露出腼腆的笑,没充多少。
    闫沭瞅了瞅右上方金币的数量,心里倒吸一口气,想到之前周佼还骗自己是家里穷才出来偷偷做家教的,心里头便很不是滋味。
    徐诏问见他来兄友弟恭的模样,便觉得心满意足,转过头去看电视。
    闫沭捏着手机,手指划着屏幕,退出游戏界面,打开备忘录,在周佼的注视下,按着9宫格打字。
    他问,为什么来我家做家教?
    他把手机丢到周佼腿上,周佼默默捡了起来,低着头,在这行字之下,打上三个字,接近你。
    闫沭,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徐诏问的声音突然在闫沭身旁响起,不知何时他竟坐了过来,闫沭收回视线,周佼反扣住手机,后背陷在沙发里。
    他侧头看着闫沭同徐诏问交谈,壁灯温暖的光把闫沭笼罩在其中,闫沭谈起闫芳芳时,眉目间温和了不少。
    她还好,工作也不忙,下了班会和几个朋友一起去跳舞,过得很开心。
    闫沭特地把开心两个字加重,徐诏问露出微笑。周佼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垂下眼,手指无意识的按着屏幕键,手机屏幕一亮一灭。
    这时候,袁雯过来唤他们去吃饭。周佼先走了过去,脱鞋都懒得穿,穿着一层绒毛的家居袜,踩着木地板。
    闫沭跟在他身后,无可救药地盯着他的小腿看。
    徐诏问坐在主位,周佼闫沭在他左右手边坐下,袁雯默默坐在角落。
    晚饭很丰盛,徐诏问说这些都是袁雯一个人做的,花了整整一天。
    闫沭看向袁雯,朝她道谢。
    袁雯连忙摆手,小声说:应该的。
    周佼拿着筷子,捡着碗里的米粒放进嘴里。他坐在椅子上,腿慢慢晃动。
    袁雯做的菜口味偏清淡,闫沭夹了一块花椰菜,放在米饭上,正要吃时,神色一顿。
    徐诏问侧头看他,问:怎么了?不合口味?
    他说着看向袁雯,袁雯立刻坐直,紧张地看着闫沭。闫沭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他抿着嘴勉强笑出来,摇头道:没有。
    他说着咬了一口花椰菜,慢慢咀嚼。
    周佼歪头打量着闫沭,笑嘻嘻问他,哥,好不好吃?
    闫沭掀开眼帘,目光落在周佼的脸上,周佼翘着嘴角,笑容漂亮的跟朵花似的。
    闫沭也笑了,说好吃。
    他说完,左手缓缓放在桌下,修长的手指微张,轻而易举捏住了周佼几乎探到他腹部的脚。
    绒袜被脱去,手指勾画着柔软的脚底心,这下子轮到周佼坐立不安了。
    周佼的脸红了,雪白的两腮上浮出浅粉,白皙的耳尖也是。他不敢太用力,怕被徐诏问发现,只能小幅度的挣扎,想要把腿缩回去。
    闫沭神情淡淡,左手没放开,慢条斯理揉捏,在这过程中,他还主动和徐诏问提起了这次期末考的成绩。
    周佼是学霸,每次都考年级第一。
    徐诏问听了看向周佼,周佼心里一惊,后背发麻。
    他听到徐诏问慢声道:是吗,这成绩的事,我还没听周佼提起过,没想到考得这么好啊?
    周佼听到他这个口气,就知道今晚算是完了。
    他扯开嘴角,轻声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没和您说。
    左手握住的脚突然停止了挣扎,闫沭愣了愣,他看向周佼。周佼低着头,尖尖的下巴投下一小撮暗淡的阴影。
    闫沭松了手,周佼把腿缩了回来,一只袜子掉在了闫沭那边,他便光着一只脚,踩在冰凉的地上。
    吃过饭后,徐诏问让闫沭稍微等一下,然后就把周佼叫到了书房。
    袁雯留下来打扫,闫沭坐在椅子上,起身时,瞥到了地上那只落单的绒袜。
    他弯腰捡了起来,在袁雯没看到的时候,放进了口袋里。
    闫沭回去时,周佼没从书房出来。
    徐诏问换了身衣服,他把脏衣服丢给袁雯,让她直接丢了。
    闫沭瞥到那件白色的衣服上似乎染上了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收回视线,不想因为徐诏问的事去费神。
    徐诏问让司机送他回去,闫沭走到门口,说自己打车就好。
    手机叫了车,但因为是在过年,所以过来的很慢。他一个人慢慢走在路灯下,暖光落在发旋上,闫沭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袜子,盯着看了两眼,觉得自己疯了。
    第13章
    闫沭回到家,屋子里没人,闫芳芳去他外婆那了。闫沭给闫芳芳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的,电话一头似乎是很多人在说话,有些吵闹。闫沭问:妈,你今晚还回来吗?
    你已经到家了?
    嗯,吃好就回来了。
    闫芳芳想说要回来的,却听身后有人喊让她快点过来。
    闫沭侧耳靠在手机上,听着那边的声音,他问:妈,是外婆在叫你吗?
    闫芳芳笑了笑,老人家很久没见到我了,怪想念的。
    闫沭便说:外面下雪了,晚上你回来也不方便,你就待在外婆那边吧,陪陪她。
    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闫芳芳顿了顿,再说吧,我看情况回不回来。
    嗯,好的。
    闫沭挂了电话,缓缓吁了口气。
    他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拿了一包农心的泡面出来,泡菜口味的,有些微辣。
    刚才在徐诏问那边根本没吃饱,闫沭在锅里放水,等着水沸腾后,把面饼和调味包一起放了进去,放上锅盖。
    汤水沸腾得很快,闫沭盯着冒着水蒸气的锅子,伸手拿掉锅盖。
    这个面不容易煮软,闫沭拉开冰箱,又拿了颗鸡蛋,打碎后倒了进去。煮了片刻后,他关了火,把泡面倒进了碗里。
    闫沭端着碗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
    年初三大部分都是联欢晚会,闫沭用筷子夹着散着热气的面条,还没吃呢,放在侧边的手机震了震。闫沭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点开,是周佼发来的。
    哥,爸爸让我们好好交流。
    闫沭盯着这行字,猜测着里面有几成讽刺。
    他回复,你能不要叫我哥吗?我不是你哥。
    他发了这条过去后,隔了很久,等到闫沭一碗面吃完,手机再次振动,闫沭看着周佼发来的两个字,不禁气笑。
    周佼回复他,不能。
    如果说,闫沭之前还对周佼有些好感。
    可那种朦胧错觉,早就在得知周佼和自己的父亲有一腿后烟消云散了,连点渣都不剩。
    他点开周佼的头像,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闫沭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没看多久,他就觉得索然无味。
    而后自己回到了房间,坐在桌前也不过几分钟,手已经自动抓着一本习题,翻开页面,拿起笔做起了题。这要是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但现在对于闫沭来说,做题似乎成了家常便饭,不做题反倒有些不踏实。
    他在题海里畅游,知识这种东西,是越学越顺,学会了就开始觉得简单,就更想学。
    闫沭现在有那么点学到东西的意思,做了几张试卷后,他打了个哈切,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的钟,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
    闫沭伸了个懒腰,脸也不想洗,脱了鞋就钻进了被子里。
    他睡得很熟,醒来时是第二天中午,天阴着,昨晚没拉窗帘,房间里也是昏暗。他在床上躺了片刻,拿过手机看了看,而后又闭上眼,揉着眼皮,慢吞吞坐起来。
    屋外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雪。
    周佼趴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积雪。
    他刚刚醒来,袁雯早上的时候叫过他一次,让他起来吃早饭。但他动都没动,一直到中午,又进来叫了他一次,他才慢慢醒了过来。
    周佼从房间出来,昨天穿的衣服已经都丢掉了,他换了一件别的颜色一样款式的。袁雯煮了小米粥,周佼坐在椅子上,拿着汤勺在粥碗里搅拌。
    袁雯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昨晚怎么了?受伤了吗?衣服上怎么有血?
    周佼掀开眼,懒懒散散看她,露出淡淡的笑,他说:徐诏问叫我舔,可他又怎么着都没反应,就开始打我了。他舌尖抵在空了一颗的后槽牙缺口里,含糊道:掉了颗牙而已。
    袁雯露出痛苦的神情,周佼已经看习惯了,仰起头笑嘻嘻道:妈妈,我掉了颗牙,要吃十颗糖来补。
    袁雯红着眼去给他拿糖,过年时买了很多,她捞了一大把,塞到周佼的睡衣口袋里。
    周佼收获满满,露出满足的笑。
    徐诏问拿着手机从书房出来,见到周佼在喝粥,走过去看了眼,皱皱眉问袁雯,怎么就吃这么点,他都瘦了。
    袁雯小声说:他刚醒来胃口都不好,得吃清淡些的。
    徐诏问也就是随便问问,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周佼说:你有闫沭联系方式吧,听说你们是一个班的,应该关系还不错,你叫他今晚也来我们家吃饭,干脆别住回去了,整个寒假都住这得了。
    周佼眨眼,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他朝徐诏问笑着说: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佼就在徐诏问的眼皮子底下,给闫沭发了好几条,要他来家里的信息。
    闫沭都没回。周佼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惆怅地看着徐诏问,爸爸,哥哥不回我信息。
    算了,还是我来联系他吧。徐诏问说着就给闫沭打去了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闫沭接了。
    闫沭在和闫芳芳通话,闫芳芳和他说外婆家这边实在走不开,这几天应该都不回来了。她平常那么一个和徐诏问不对付的人,竟然还主动向闫沭提了寒假里要不要暂住到徐诏问那边去。
    闫沭没吭声,徐诏问的电话就插了进来。他和闫芳芳说了一声,便接通了徐诏问这边。
    徐诏问这段日子也是闲,闲到开始想要扮演一个好父亲了。他问闫沭要不要住过来,要是不住的话,寒假的时候也可以去旅游,大家一块出去玩一次。
    闫沭往后靠,后背陷在沙发里,他听到电话外的声音,是周佼在说话,轻柔的乖巧的,似乎还满含着期盼,哥哥会来吗?
    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我去吗?
    闫沭愣怔着,可能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徐诏问也不想勉强他,刚要说不来也没关系时。闫沭开口道:待会我自己过来。
    徐诏问呆了呆,惊喜道:那真的太好了,晚饭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随便,我不挑食。闫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闫沭下午做了两张试卷后才坐车过去的,他在车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才发现周佼给自己发了那么多条信息。
    他点开后,从下到上滑上去。周佼似乎喊哥哥上瘾了,每段话都要加哥哥两个字,看着闫沭心烦。他点开周佼的头像,把备注改成了小骗子。
    徐诏问下午一直在书房办公,袁雯出去买菜了,周佼就坐在客厅里,盘着腿玩游戏,时不时剥一颗糖丢进嘴里。大半个下午,周佼都快要练满级了,他的奶妈冲了很多钱,买了好几套时装,单纯的人民币玩家。
    下午三点多时,门外传来响动。周佼从沙发上下来,嘴里还含着糖,他走到门口,在闫沭要按门铃前,先把门拉开了。
    周佼笑盈盈地看着闫沭,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糖,拉过闫沭的手塞给他,哥,给你吃糖。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把的糖,闫沭愣住,手腕被周佼拽了一下,身体前倾带进门内。
    周佼从鞋柜里拿了拖鞋给他,是昨天他穿过的。闫沭低头换鞋,周佼往他肩膀上靠。闫沭僵了僵,立刻避开,周佼哼笑两声,慢吞吞问:哥,我的一只袜子丢了。
    闫沭脸色不太好,他朝周佼瞥去,周佼朝他眨眼。
    就在这时,徐诏问走到玄关,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块,他对周佼说:你照顾一下哥哥,我还有些事要忙。说着他对着闫沭笑道:换洗的衣服带齐了吗?
    闫沭点头,拎了一下背着的包,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本习题。
    周佼带着闫沭去房间,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
    房间是刚整理出来的,被单被套都新换了,因为平常不住人,所以现在正开着窗通风。
    推开门,迎面一股凉风,周佼打了个喷嚏。闫沭走进去把窗关上,他站在窗口边,看了看窗外枝头上积攒的雪。一夜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周佼把他送到后,没急着走,给闫沭说了外面卫生间在哪个位置,又问闫沭还有什么需要的,还真是尽心尽责照顾着。
    闫沭听了几句,没有去回答周佼的问题,反倒是问:是不是徐诏问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周佼脸上闪现过错愕,他抿起嘴,没有吭声。
    闫沭把包丢在床上,往床边坐下,双手支撑在身后,微微昂起头。少年英俊脸上携着淡淡的讽刺,他盯着周佼,像是要把眼前纤瘦到不堪一击的人给洞穿。
    父亲的情人
    多好听的形容啊。
    他握紧拳头,后槽牙咬在一起又分开,问道:你喜欢他?你妈妈知道你和徐诏问的关系吗?你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
    闫沭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周佼听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他说:哥,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那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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