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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穿]刺客系统——五昂一(253)

    不知道圣人是怎样的?修女小声叹息,要是能让日轮升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是啊修士赞同。
    这样的对话千变一律,没有什么好听的。
    缪宣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坐在桌子后停下了动作,他把精神力沉入自己的精神力领域中。
    缪宣:统儿,给我投影出一份这个世界的地图,再把那个光球扔过来。
    系统得令,将圣路弥尔的八十一个城市全部投影到平面上:【日轮陨落的城市也要对吧?】
    缪宣:对,就是这样。
    说罢缪宣就用精神力触手兜住小光球,然后把它挂到地图上的王都正上方。
    小光球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不动弹:duang?OVO
    缪宣兜着着小东西从贴近地图开始,然后缓缓让它上升,为了让效果更明显,他直接把意识海中的亮度调暗了。
    缪宣的意识海是完全属于缪宣的脑内意识世界,一直以来呈现出的形态都是平静的无边海面。
    这片海面是缪宣刚打开精神力领域时的拟态,后来他也习惯了,就一直都没有改,而现在调整一下亮度也是很容易的。
    一片昏暗中,除了来自海水下的隐约光泽和紫雾的淡淡荧光,最亮的就是那个小光团了。
    系统这一回是看明白:【秒哥!你在模拟日轮升起的样子啊!】
    缪宣:不错,最初托举起的日轮是能悬浮的,而且能飘个几百年有这段时间就够了,我再看看。
    他兜着光球不断调整角度,心算着日轮的光照范围,这只是简单的物理计算,算准后再看看模型效果,保证不会出错。
    系统一开始还是一头雾水,但越看就越是明白:【还可以这样子吗!这效果好厉害!】
    缪宣晃了晃小光团:简单,毕竟这是我的日轮种子球球,你说对不对?
    小光团:duang!=V=
    孩子们的检测结束了。
    这一回是真的几家欢喜几家愁,检测的大门一打开,就有几个哭得泪花满脸的小姑娘扑进了修女的怀里,安慰声此起彼伏。
    对孩子来说,没有天赋实在是太糟糕了,近则意味着他们今夜就不再被允许留下,得熬夜赶路;远则意味着他们这一辈子将彻底赶不上走向了另一个层次的小伙伴。
    沮丧的孩童们纷纷聚到各自的领路人身边,剩下的则是满面笑容的孩子。
    他们今夜不需要回去,克里留在这恢弘的教堂中,明日还有更深层次的测验,确定他们各自适合的培育方向。
    看着大门打开,老修女也焦急地站起身,她固然不苟言笑,但内心却和其他的修女一样善良。
    但一个眼含热泪的小姑娘却没有扑进老修女的怀抱,她转而蹬蹬蹬蹬跑到缪宣身边,跳起来抓住了他的手。
    修士大人!小女孩嘤嘤嘤,我当不成法师了!他们说我以后只能成为骑士!
    缪宣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骑士也不错,你想想今天那个给我们水喝的骑士姐姐。
    这个名字是安妮的小姑娘抽了抽鼻子:可是我还是想成为法师我都跑不快的,我怎么当骑士呀?
    法师和骑士有着很大的不同,法师主要测验的是与光明元素的亲和力,但骑士却更注重身躯中所能凝聚的光明元素和抵抗性。
    体质不好的话小姑娘以后可能就要接受恐怖的体能训练了,这也是很辛苦的道路。
    缪宣并没有和安妮细说这其中的区别,毕竟无论怎么辛苦,骑士的阶层远胜过村妇。
    他继续摸着女孩的脑袋:那么今夜你就能留在教堂里了,开心么?
    安妮看着周围神色各异的同龄人,再看看叹息着的修女修士们,她紧紧握住缪宣的手,小小声道:开心的。
    短暂的相聚就要结束了,祈祷室的嬷嬷轻轻叹息了一声后,开始赞颂光明,修女修士们纷纷将没有天赋的孩子们聚拢,他们将带着孩子连夜赶回各自的家。
    日轮将昼夜不歇地照耀着他们。
    老修女重新拿起了铃铛,她瞪着缪宣,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光明神会审判一切罪恶!
    缪宣:
    系统:【】
    缪宣:好好赶路,少管闲事。
    孩子们被安排着进入了教廷的休憩室,留下的修女修士们则要去教廷中的修道院暂住几天,等到这些孩子各自确定了未来的教育方针后再离开。
    缪宣将安妮为首的一波孩子送入休憩室后,去的却是苦修院。
    他的马甲是苦修士,给自己安排的理由也是前来借阅神学书籍,因此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苦修院。
    但苦修院反而最适合缪宣发挥。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苦修士都孤僻成性,他们不需要洗漱或者躺着睡眠,所需的容身之所也可以被缩减到最小。
    因此苦修院中除了塞满晦涩难懂书籍的藏书室外,最多的还是一间一间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闷着那么一两个人,几百年都不会有人来瞅一眼。
    缪宣进入那个分配黑他的小房间,锁好门后更换了一身衣物就从狭小的窗户里溜了出去。
    大教堂是帝都的心脏,这里的地形图当然是不会公开的,缪宣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侦查,最重要的当然是找到日轮云池。
    说起来巴尔德尔带回来的石板现在正在解读,也不知道这些光辉之地的人解读到哪一步了
    不过就算他们正确地完成了解读,愿意相信的人应该也有限吧?推翻一生所坚信的信念是极其困难的,更何况事实和谎言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而且就算真的把事实摆在他们眼前,有的人甚至可能因为这个反差疯掉。
    缪宣并不寄望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他真正看中的是年幼的孩童,是决定未来的下一代。
    教堂中最显眼的地方是圣阁,但大教堂的圣阁不仅守备森严,还处处都设有封锁。
    暴力破解能做到,但要是有人开路应该会顺利很多
    缪宣转而去了属于大主教也就是君王的生活办公区。
    光明圣城的教堂比圣苏卡大了好几倍,光是圣阁和办公区就让缪宣探索了一整夜,索性在晨钟响起前,他摸到了巴尔德尔的私人书房。
    至于是怎么确定的缪宣在这里看到了那本眼熟的小册子。
    当时缪宣是靠这东西证明身份的,现在少不得再来一次。
    虽然对巴尔德尔来说他们的亲妈真的很坑,但是手抄本这件事情干得漂亮。
    说起来他还送过巴尔德尔地图,他的字迹他应当是知道的语言包附赠印刷体嘛,哪个世界都一样。
    缪宣笑了笑,随手挑了一只笔,撕下一页纸后用自己呆板的印刷体写了一行字,随后他将那本小本子翻开,倒扣在纸条上,开了隐身直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修道院、教堂、苦修士这些其实都有细微的区别,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就一个教派嘛,混着用了。
    修道院和教堂在其中的区别就前者修士培养学校,后者大众膜拜+君主大领主住所。
    第三百零六章 明光耀长夜二十七
    兄弟
    巴尔德尔将母亲送回她的寝宫,亲眼督促着濒临崩溃的母亲喝下安神的药草,在她昏睡过去后才离开昏暗的房间。
    陛下,需要让宫廷医生来看看么?侍女卡莎低声询问,外太后殿下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是、是因为先王么?
    不需要找医生,先让母亲好好休息,若是她醒来仍旧感觉不适再说,母亲她巴尔德尔顿了顿后改口道,她确实是想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你们先守着她吧。
    侍女领命,恭敬地退回王太后的房间内。
    巴尔德尔走到门边,在推开寝室的大门时,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
    他的母亲虚弱地躺在素色的大床上,苍白的面孔上隐约还能看到泪痕,即使美貌如昔,但她的眼尾却已经爬上了细细的纹路。
    幼年时父亲待他格外严苛,而母亲却又一味溺爱,因此父亲禁止母亲干涉他的教育,也不许他逗留在母亲的寝宫中太久。
    然而在记忆中,母亲的宫殿却是最令巴尔德尔放松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外界的烦恼,只有母亲的笑容
    巴尔德尔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母亲的脸庞了,母亲永远都在给他笑容和温柔,但这一次她却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连侍女长卡莎是在他五岁时进入宫廷的,从此以后就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她不知道女主人为何伤怀,也不敢详细地询问,她只能默默地担忧卡莎在年轻时也是活跃爱笑的女人,如今却板着整个宫廷侍女中最严肃的脸。
    何巴尔德尔突然想起来母亲每年的惯例活动没半年她都要回博伦家小住几日,现在看来这也并不算小住,而是借由博伦家的渠道去看望那个人
    母亲回娘家自从他记事起就非常规律,之前他竟然是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如今再看,分明能从中看到父亲默许的影子。
    他们瞒着他的秘密就是这个一个不为世俗所接受的、与他同胞的孪生兄弟。
    在黑暗的领域中,那些默契,那些相似,那些心照不宣的配合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巴尔德尔慢慢走出了母亲的寝宫,苏利文已经在宫殿外等候许久了。
    陛下!他手中拿着一份有着学宫印记的卷轴,学宫内已经颁布了您的指令,学士们正在争论,最终的结论无法轻易得出,但两方的观点已经收集好了。
    巴尔德尔接过他递来的卷轴,却并没有打开来看,他不需要看知道这些争执到底是什么,而他的直觉也已经给了他答案。
    黑暗遗民们能带来的日轮这是非常武断的决策,但是在这种时候谁还会在乎什么冷静分析积极求证?
    在王太后宫殿外等候的人却并不只有苏利文,来自各个分布的大臣与顾问已经等候多时了。
    即使年轻的君王刚结束了边巡,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悠闲独处的时间,数不清的事务正在等待他的决策和处理,大朝圣日即将结束,而在这之前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卷轴在巴尔德尔的手中转了一圈又递给了苏利文:走吧先去教廷祈祷室。
    苏利文接过卷轴愣了愣:陛下,可是这
    不急,把卷轴放在我的书房里,至于学宫的事情,明日去学宫再议。巴尔德尔已经转身接过了令一位侍从递来的名单
    苏利文下意识低头领命:是!
    巴尔德尔大步向宫殿外走去,侍从们呼啦啦跟在他的身后。
    接下来他要去接见单纯的神职人员,这些人都只是背负神职而不理俗世政务的人,他们负责着认命的思想,又是纯粹忠于王族的群体,非常重要。
    而且时值大朝圣日,又有新的有天赋的孩子被选出来,他们将成为骑士和法师的新兴血液。
    实际上这些工作是属于整个王族的,并不都必须由君主来完成,但是王太后并不能胜任,一切还是得由巴尔德尔来扛。
    曾经偌大的王族,也已经凋零到如今这地步了。
    忙碌果然是最能让人不再胡思乱想的好方法,但是身躯的疲乏并不会消除精神的疲惫。
    在马不停蹄地赶完一整天的任务后,巴尔德尔缓慢地走在围绕着鲜花的走廊上,听着教堂中响起的晚钟,他屏退了侍从们,独自进入了书房。
    卷轴就放在门边最显眼的地方,巴尔德尔打开它,看到的东西果然和自己猜测的没有什么区别。
    是时候做出一个决定了
    等待学宫中的两派分出一个胜负?那是最迟钝的君王才会选择的时机。
    长长的卷轴上写满了字,全都是两派的相互攻歼,激进一些的少数派相信历史被蒙蔽神话被篡改,能带来日轮的圣人正是黑暗遗民;而传统一些的学究则拒绝相信这些石板译出的内容,他们坚信错的是解读,甚至是石板。
    巴尔德尔都快被这些东西逗笑了,然后他就真的笑出了声。
    看啊,这些人至今仍旧在争论中口口声声说着传统,他们没有一个人见过圣安珀即将坠落的日轮,更没有人接触过那些等待着死亡的无辜民众。
    从明天开始他首先要停止对黑色系人的火刑以及新生婴儿的溺亡,其次要缓和矛盾还有下一代骑士和法师的教育
    不论如何,不论黑暗遗民是否是圣人,他们又是否真正被光明神抛弃,巴尔德尔都决定这么做。
    他走到长桌后将卷轴卷起,这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但学术界的主流声音还需要引导和控等一等,这是什么!?
    巴尔德尔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了桌面上,那里放着倒扣着的一本书,封皮正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正是他记录黑暗领域地形的册子。
    这小册子自从他从圣洛伦回归后就一直放在桌面上,从来不曾动过。
    侍卫们一直守候在门外,没有人能进入他的束缚,想要进入书房就只能在不惊动骑士们的情况下是谁?
    有可能,是他吗?
    巴尔德尔知道这里是光明领域,但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那个人,他仿佛能听到胸膛中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他伸手翻过了手册。
    手册下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他最眼熟的字迹:【晨钟响起时,日轮圣阁见】
    巴尔德尔扔下书册,猛得起身。
    是他,真的是他来了。
    他也看到了石碑,他知道了解读也猜到了真相。
    在这一刻巴尔德尔脑中一片空白,内心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愧疚、悲伤、无奈、惶恐还有一点窃喜,不论怎么说,他来找他了。
    他们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分开,而那个孩子,那么小就要一个人生活在黑暗中,染白了头发,伪装了眼瞳,乔装改扮才能在日轮下露面,居无定所又没有归属,他是怎么长大的?他在黑暗中来去自如,有着那么好的身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怨恨吗?怨着抛弃了他的父母、恨着他这个一无所知又过于幸运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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