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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披肩,宽袍广袖,容颜漂亮得如同绝色*女子。在场其他的人无一不是身着西服或军装,因而他这身装束也就越发显得特立独行、惹人侧目。
    “莱斯特,你认识这个人吗?”谈判桌对面,雅利加合众国特使奥兰德·汤普森小声问坐在自己身后的莱斯特·威廉姆斯——后者正是他最得力的伙伴和助手。莱斯特点了点头:“是的,特使先生,我与沈长河将军确实有些私交。”
    “太年轻了,真是令人意外。”奥兰德特使有些讶然:“就是这个年轻人通过李泰安与约翰逊总统取得会面机会、并成功说动总统先生的?”
    “是的,特使先生。”
    “能有这样的少年英才如此为国尽心尽力,看来是上帝他老人家不想让秦国灭亡。”奥兰德特使感慨地叹了声,看向对面的眼神愈发柔和下来。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被他大加赞许的青年也侧过头看了这边一眼,随即微笑着点头致意,神情温和儒雅、不带一丝戾气。
    待众人落座,谈判即正式开始。此次和谈,表面上是商议战败国在秦“遗产”分配问题,可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它实质上不过是墟海列强瓜分大秦合众国的一场狂欢罢了;而这些国家之中,东瀛扶桑是最积极的一个。
    大秦这边反应最激烈的不是中*央国府的大使,而是张恕己。听了扶桑使臣提出的种种苛刻、无理要求之后,他由最开始的骂骂咧咧逐渐演变为后来的暴跳如雷,最后干脆一只脚踩在谈判桌上,厉声怒吼:“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小鬼子!谁给你们的脸敢放这种狗*屁!”
    “张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扶桑使臣伊藤晋作毫不示弱,冷笑道:“这里是列国联席会议,不是你自己家,更不是菜市场!”
    “狗娘养的小东洋鬼子,老子今天还就操*你*祖宗了怎么着!”
    张恕己一边骂着一边脱了军靴照着伊藤晋作的脸就扔了过去,好在伊藤晋作躲得快,靴子愣是越过他的头直接砸中了身后的扶桑公使。只听一声哀嚎,那公使捂着被砸中的左眼嗷嗷乱叫一通,原本就不甚安静的场面也随之越发混乱起来。
    一片吵闹狼藉之中,沈长河始终只是沉默地捧着扶桑使臣递交过来的条约文本低头翻阅,眼前的嘈杂仿佛与他毫无关涉。直到张恕己被闻讯赶来的总统府工作人员客气而强硬地“请”了出去、会场重新恢复秩序之时,他才平静地开口:“第五条第二款‘一切秦国内地所设东瀛病院、寺院、学校等,概允其土地所有权’,直接窥伺我国领土主权,贵国真是好大的胃口。”
    伊藤晋作刚才被张恕己一顿连骂带打,原本板正的西装连同用发胶固定的油头都有些乱,心情自然也相当糟糕。一见沈长河当了出头鸟,他理所当然地没有一丝好语气,冷笑一声道:“不过区区几座房子、几间院落罢了,秦国这么辽阔的疆土,竟也分不出来吗?”
    沈长河长眉一轩,朗声道:“大秦疆域广阔确是不假,但却没有一块土地是多余的。想要我大秦的土地所有权,可以,不过须先入我国籍;否则,就是立锥之地也休想染指。”
    他这一席话语气温和,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可态度又是决绝得不容反驳。伊藤晋作死死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听完这一段后才冷声道:“大道理谁都会讲,但是还要提醒沈将军一句,扶桑帝国并非在征询贵国意见,这些条款你也不用挑三拣四,没有你们选择的余地!”
    “特使先生,我现在是代表大秦民主合众国参与谈判,你的称呼错了。”沈长河无所谓地笑了笑:“此外,我挑的也不是一条两条——贵国提出来的这一整套条约,全部都有问题。”
    伊藤晋作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忽然站起身来:“嗯?沈……”他刚想说“沈将军”,猛地记起方才被对方挑出来的低级错误,立刻改口:“秦使,你这是想完全否认帝国解决罗曼国撤出后遗留问题的方案了?”
    国府特使此时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打圆场:“哎呀,扶桑特使先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谈还是有谈的余地哒,咱们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嘛!”
    他话里谦恭,却是背对着沈长河面向伊藤晋作说的,回护之意相当明显了。伊藤晋作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便又冷笑一声:“好哇!贵国使者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我话还未说完,特使何必如此着急。”沈长河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才道:“这些条款都是贵国一方提出来的,是么?”
    “是又如何!”
    “既是处理战败国在秦利益接管问题,与此有利害关系的便不止是贵国一国。贵国在与我方交涉以前,理应先问问在场诸国的意见。”
    “让我问他们的意见?秦使,你且看好了——”说着,伊藤晋作稍稍抬高了音量,慢声问道:“对于我扶桑帝国所提出之各项条款,诸位有什么异议吗?”
    一片死寂。
    近年来扶桑飞速崛起,靠着经济、军事上的突飞猛进个政*治上的高度集*权短时间内跻身于世界强国之林;加上它很早就投靠了如今的第一强国大洋国,因而无论它怎么胡作非为,只要不触及大洋国的根本利益,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攫取。有这么一个“老大”罩着,这世界上几乎没有哪个国家敢触其逆鳞!所以,伊藤晋作在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就已有了答案,随即趾高气扬、皮笑肉不笑地笑望着沈长河:“怎么,秦使还有何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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