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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175)

    无法掩盖的疲倦让虞玓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本该现在就钻出被窝去,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模样来阻止李承乾的懈怠,但或许是因为这怀抱太过温暖,也或许是因为这点温存过于短暂而让人无法割舍,他蹭了蹭枕在肩膀下的胳膊,拖长着说道:殿下说笑了,若我不在乎他的眼睫毛如同蝶翼般颤了颤,昨夜就不该来此了。
    三个月。李承乾慢悠悠地说道,赤乌可真是让我好等。
    虞玓沉默了少许:那殿下又在等我给予您什么答复呢?谜团本就不止一个,可说的太少,困惑的太多。
    这本来就不该是爱侣该有的处境,又况且是他们这对近乎不曾诉诸言语的傻蛋?
    我真想把赤乌的心给挖出来,看看是否是跳动的?李承乾漫不经心地说着,仿若这是轻柔的爱语,不然怎会如此绝情?
    倘若他当真爱他,南安一事便不会如此决绝。
    虞玓敛眉,这场对话终究会开始,但是如果是这般走向,他却是倦了。他从前不爱说话,是因为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后来依旧不爱说话,是他不想去争执与辩驳。不然他那张嘴一开,不知道是会气死多少人来?想来王家兄弟深有感触。可他从来、向来是鲜少把这般犀利的言语倾倒在亲近之人身上。
    阿娘一贯教导他言语如刀,轻易不能动。
    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却有点不想遵守了。
    虞玓语气清冷又极其乖戾地说道:殿下若要这般,这颗心就算是掏出来,也不过是不值三两钱的东西,见它作甚?他的话让李承乾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失手让他脱了身从怀里钻了出来,靠在床沿去够地上的衣裳。
    李承乾坐起身来,就着窗外淡淡的晨光欣赏着虞玓那光.裸背脊上斑驳的红痕,看得眼底的狠厉散去,眉眼微弯便是一望温暖的泉,赤乌生气了?他看着透白的衣裳一点点遮住了斑驳的背脊,眼里滑过一丝不满,伸手把欲要坐起身的人拉回来。
    虞玓忍不住蹙眉,昨夜的轻狂还是留下了些许不适。
    李承乾观其颜色,那动作又轻了些,唇舌贴在他的后脖颈:为什么不说?他的问话带着质疑,可笑容却有些开怀。
    虞玓刚刚竟是在冲他发脾气。
    滑天下之大稽的是,本该生气的李承乾此刻心里充盈的满是欢悦。
    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的。南安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
    您不会答应。虞玓顿了顿,没有隐瞒。
    以身作局,以身犯险,此事若是提前被太子殿下得知,必不能成。虽然长安与南安相距千里,可虞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是在给刘世昌设局,同样也是在给李承乾设局,因而最初到后半,虞玓从来都没有动用过方田间他们的人手。
    刘世昌能掏出来的东西,仿若不是这世间该有的物什。李承乾想起那些日夜频繁做的梦,倘若他当真是异乡之客那被他屡屡针对的虞玓又是何人?
    这后半句话,李承乾并没有说出口。
    当初徐芙蓉的存在他没有追究,而如今虞玓是否是异乡之客,李承乾更不会去追根究底。左不过答案本来就在各人心中。若要去追究这异乡之客的存在,那李承乾梦中那故事又是何解?一个又一个的隐秘藏在螺旋中,一旦追根究底,拨乱反正,让一切的故事都回到正道,那从来都没出现在梦中故事的虞玓将会如何?消失吗?
    他可不许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发生!
    躺在他怀里,拥在他心里,便是他的人!
    纵然是天,也不许夺走!
    李承乾咬住虞玓的耳朵,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直到两人的姿势暧昧不堪,才悠悠地说道:刘世昌应当杀的人是我,是你将一切都引到了自己的头上,让他以为需要除掉的人是你。
    他笑了起来:赤乌对我有着大恩,我方才那般质疑你,确实有错。
    李承乾一笑起来,就好像刚才的寒流都是虚妄,只不过是晨间的朝露,被暖阳一照便消失无踪了。只看着他柔柔地,温和地搂着虞玓,就像是鸳鸯交颈,亲昵得紧:我们的问题还有许多,日后还可慢慢算账。
    只一事,我是再不许的。
    若赤乌今后再有这样的心思,有一回,我便疯一回。索性杀个一干二净、血流成河又如何?他的嗓音如同爱语喃喃,左不过,那本来才是我应当走的正道。
    虞玓闭眼,身后人的话语如同一头将将发疯的巨兽,那仅剩淡薄的理智丝线竟然悬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竟有些荒谬又可笑。惯来能使笔杆子总归厉害,轻轻一拨动,就险些让这一切的脉络都回到故事中去。
    而这一切,竟是从他而始。
    何德何能?
    虞玓垂眸,牵住了李承乾的手腕。那单薄的骨血上有着细细的、泛白的伤痕,不知绵延多少道的痕迹,让他的眼角瞧来好似有几许微红,也不知是那残烛打下的烙印,还是昨夜鸳鸯纠缠后的爱痕。
    这数不清的泛白痕迹,让虞玓悄悄吐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拉起这胳膊咬了好大一口,直到嘴里都尝到血腥的甜味方肯罢休。那无法被外人瞩目的伤痕烙在手腕上。
    虞玓平静地说道:殿下要我是你的人,自该你也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也当要听我的话。他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兽,在彼此心意相通后,连每一根毛发都支棱着古怪的占有欲与保护欲,我会看着你,护着你。就算往后,你也会是一位贤良的君王,一统天下,万世升平!
    他掷地有声,仿佛一字千金:千秋万代,史书所刊,只能如此!只会如此!
    李承乾先是轻轻笑起来,继而是快意的、洒脱的、爽朗至极的笑意,仿若他这一生,都从未如此畅快痛快的笑过:莫忘了你的承诺。
    他们又亲吻在一处。
    一个好字,也不知是从谁的唇间飘出,许是两人异口同声也说不定。这个中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是分个不清,也没谁去管顾今日后头的事情了。
    这冬日帐暖,本就该是个缠绵的日子。
    (完)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一更新get
    *
    (我就一笔带过的都不行,心塞,修了修了*
    完结章!
    因为后续番外我会放在作话,所以先在这章节说一下。我九月份前期比较忙,所以鸽子了一段时间,虽然上次抽奖已经抽完了,但鸽子了那么久还是再抽一次吧!
    在这章节评论区留言的妹子我抽个100r,据说晋江出了抽奖的功能,我回头去用一下试试看。
    这篇到这里就完结了,待会再发两个番外,如果有小天使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点梗看看,我会酌情再写一到两个(如果没人点我就自己写一个现代看历史的(?
    如果有啥伏笔没填的也大力批评我一下,我怕我鸽子久了没圆上就尴尬了。
    感谢追到这里的小天使,下一篇我会存稿到至少五六万再说,应该是是养崽那篇(虽然已经断断续续几个月(?)存了几万存稿)所以可能是快月底才发,到时候再看吧,我没存稿真是要完犊子。
    对追更的读者来说简直不是人,还是多存点吧orz
    啵唧大家!
    感谢阅读!
    第163章 番外1
    陛下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是宫内外都知道的事情。
    在殿前伺候久的老人,或许还有几个能勉强想得起来当初圣人尚在东宫温柔优雅的模样,余下的多数是忘却了曾经的陛下也有柔和的时候。
    或许是当初先帝因长孙皇后去世郁郁而终后,陛下的继位来得匆忙而凌乱。毕竟先帝驾崩乃是一朝夕的事情,就好似潮水冲垮堤坝那般摧枯拉朽,猛地把噩耗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失却了时间交接,又因为太子惯来温和,在这交接之时,总归有那么几个欺辱太子性柔,想要趁机给自家讨点便宜的
    太监总管每每想起此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这位陛下,可当真不是个仁善的性格。
    这十数年来,陛下所走的每一步,都沾满赤红的血。
    中书令觐见
    前殿的內侍连忙弯下腰来,而里面听到传令的太监总管不等通报结束就急匆匆地去迎接。只见殿门进来一位身着官袍的清冷官员,看起来面无表情,很是严峻。可落在总管的眼中却如同救星,忙迎着他往内里走去,边悄声说道:陛下近来偶有发病,却不肯吃药。昨日边关急报,陛下通宵达旦,至今不愿休息。
    中书令是这宫内的特例,也唯独这么个独特的存在。
    陛下早就下令,唯有中书令入内无需搜查通传,瞧从宫门至内殿多少道程序,陛下竟是如此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中书令的手中,如此厚爱敬重也当真是奇特诡谲。
    而这中书令也是怪异,尤其这位中书令出入间,偶有随身伴着一只硕大的兽,风言风语从不曾离去。偏生有陛下这样的厚爱,可他从不逾越雷池,每每还是让人通传,不曾懈怠。
    坊间也常笑言此乃君臣相得。
    太监总管咽了口唾沫,若当真是君臣相得,才真是不幸。
    圣人并不爱在书房处理政务,往往总是带着厚厚一大叠的政务回了寝宫处理。虞玓跨过内殿,竟是直入了陛下的寝宫。
    陛下。
    圣人此刻正伏首案牍,闻言挑眉,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
    虞玓欠身行了个不太周到的礼数,便跨过那君臣的界限,径直走到了李承乾的身旁。他探手去摸在桌上的药碗,触及冰冷的感觉,眉间不由得蹙起:您的身体不适,这汤药本不该断绝。
    圣人的身体并不好,每年换季,总是需要断断续续喝药。
    或许是年轻时候杀戮过甚,至今膝下也没有子嗣。后宫的妃子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人,皇后和韦妃同吃同住,圣人也从不去理会。他的手中仿佛只握着一支笔杆子,眼中也只有这片广袤的天下。
    李承乾笑起来:我不吃。
    虞玓的脸色仿佛更冷了些:您答应过我,不会拿身体来开玩笑。
    李承乾还是摇头,却是丢了那支笔杆子,抬手搂住了虞玓的腰,这般亲昵的动作信手拈来,想必是常有。
    殿中伺候的內侍见怪不怪,一个两个比柱子还柱子。
    我从不曾拿身体开玩笑。李承乾微弯眉眼,温柔笑着:这些不过是将补身体的汤药,吃与不吃都没什么两样,赤乌何须介怀?当初孙神医的话,你我也不是不知道。他近年来威严甚重,只有在虞玓面前,才好似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虞玓倚在李承乾的怀中,眉头并未舒展。
    李承乾是个狠人,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当初远距与虞玓相会,并非不需代价,只是空耗自己的身骨罢了,孙思邈对此早有所感,在临终前给自家弟子留下书信,显然是预感到后事,或许会有皇家再寻。
    书信所言并不重要,李承乾也并不是个看重寿数的人,见之无法,就也懒得去理会。只消在世这数十年来得快活,就已然比什么都重要。
    听说今晨,陛下召见了魏王与晋王。虞玓招手让內侍上前,让他重新去换一副汤药,然后才对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也不拦着,在这宫中,虞玓所说的话,从来都是与他一样算数的。他懒懒地摸着虞玓的手,从宽大的袖口里钻进去,挠痒痒似地抓了两下:总该考虑子嗣的问题了,我打算在他们两人的子嗣中挑一个合眼缘的。
    虞玓看起来有些无奈:这话要是让魏王听见了,怕是又要和陛下置气了。
    他们这亲兄弟三个,晋王算是其中脾气最好的,进退有度,往往是大哥和四哥之间的润滑,总归不会吵翻天去。李泰还是照旧那孤高的臭脾气,想当初朝臣与新皇争执期间,谁也想不到这位一贯与新皇作对的魏王殿下竟然会站在新皇那一头,旗帜鲜明,分毫不让。这一出天家的好戏,也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不走到最后,谁人也不晓得结局如何。
    魏王修书立传,广开言路,在文臣中声名远扬,有他护持着新皇,纵然圣人以血开路,总归落笔入书不至于残暴无道,成为那毫无人性的帝王。更因为这十数年来,圣人虽然手段严苛,可御下有术,科举之道大开,为朝廷纳入一批有为之才。而这批本无根基的寒门子弟,悉数都是天子门生,与那些根基厚实的世家子弟不同,隐隐为朝廷的半边天。
    李泰这些年的脾气渐好,可惜遇到了陛下,仍旧是要跳脚的。
    他生气又如何?李承乾被虞玓拉起来,两人牵着手慢吞吞往里走,他到底还是不服气的,自己登不上帝位,若是儿子能登上,难道他不愿意?
    虞玓道:陛下心里其实已经有主意了?
    李承乾摇头:再看看。
    毕竟是百年之业,终究不能疏忽。不管是魏王还是晋王的儿子,于他而言都是同出一脉,选谁都可以,却也选谁都需慎重。
    虞玓为李承乾解下腰带,除去外衫,推着他靠在床榻休息,却不许他现在就睡着。等那温好的汤药送来,盯着他服下,这才又哄着他睡觉。
    李承乾笑眯眯地看着虞玓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伸手去够虞玓的下巴。他也任由着陛下动作,神情并无变化。
    赤乌,你这动作是越发娴熟了?
    虞玓淡淡说道:不敌陛下心计。
    李承乾道:既然赤乌都猜到了,怎么不顺着我的心思来?这听起来像是还有些委屈上了,让虞玓无奈又好笑。
    这留宿宫中,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数日前,他们刚因为这个问题争执过。若非如此,何以今日虞玓刚进宫,便发觉陛下是有意而为之。他既是生气他用身体作伐,却也有种无名的心软。
    这种稍显幼稚的举止,李承乾也唯独会展露在他的面前。
    如何不甘甜又苦涩?
    我希望陛下陪着我越长久才好。虞玓抿唇说道:至于留宿宫中日日总不合适,偶尔为之,也可。
    他终是让了步。
    流言蜚语于他而言,也不如眼前人重要。到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骂的也居多是他,不会是李承乾。
    李承乾含笑说道:那我明日便下令,为了犒劳诸位大臣劳碌,在宫中特设一处居所,凡有彻夜务公者,可前去歇息。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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