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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173)

    虞陟气得七窍生烟,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邀他出去?不是说了谁来都给我打回去吗?这些年虞陟做官,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是工部侍郎的他,说起话来也颇有威严。
    门子躬身,无奈地说道:是大山公子驮着他出去的。
    虞陟当即一个大白眼,恶狠狠地甩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他也不想想他那破烂身体将养了多久,如今能起身了倒是可劲儿使唤呢?
    虞陟这边气急败坏,那厢平康坊内,虞玓正依偎在毛绒绒的软垫上,身后还趴着一只暖烘烘的兽,他苍白的脸色难得带着些淡淡的粉色,对着还在忙活的娘子说道:郑娘子再如此,我便不好叨扰了。
    郑举举笑眯眯地说道:你可是时下长安内炙手可热的郎君,方才你来,若不是我阻止,可不知道有多少女郎要一心扑在你身上,郎君可得好生谢我才是。
    虞玓眉眼微弯,手中捧着热乎乎的暖茶,温声说道:那她们可得有舍身喂虎的胆量了。
    郑举举瞥了一眼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兽,啧啧称奇,就在刚才他们到来时,那本可坐着三俩人的软塌被一人一兽挤着,便是一寸也留不得了。这头所谓神兽分明是有些霸占的心思在里头,这微妙的念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位大方爽朗的女郎也并未深思。
    毕竟两月前朝廷对虞家多有褒扬,如今谁不知道当初太子赏赐虞家二郎的兽果真是神兽,在战场上取敌之命如同探囊取物,简直是如同天赐神兽一般。待虞玓被太子派去的人手接回长安养伤的时候,大把大把的赏赐更是如同流水一般进了虞家,孰人不知待虞玓伤势好转,便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作者有话要说:两千五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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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更
    第159章
    郑举举与虞玓在私下有些合作,总归是在他离京前就定下了,待他回了长安后,有些事情也当过问。正如同那些教养学子的书坊也时常暗地有人看顾,郑举举得知了虞玓的来意,笑意更浓,若不是郎君的人出面,此前我想设立女学,也是不能行的。
    虞玓慢吞吞地说道:后续也都是郑娘子在操劳,我不敢居功。日后如何,还待两说。
    郑举举摇头,却是笑了起来,那可未必。她冲着虞玓眨了眨眼,那位伏首的刘世昌虽然当初他来此并非是用这个名字,他也是天花乱坠同我说了不少,可当真舍得下去做的人,却唯有郎君一人。
    她有些好笑地说道:那位看起来英雄年少,颇有能为。若当真让他郑举举用袖子掩住嘴,那话虽然没说出来,可虞玓清楚她那是什么意思。趴在他身后的兽旁若无人地用尾巴圈住了虞玓的腰身,毛绒绒地蹭在虞玓的胳膊上。
    也不一定是乱世。然他的眼中可当真看不出半点有意思的东西。郑举举把话说完,给虞玓斟茶,自己倒是倒了杯甜酒。当初她已经预见到自己和刘世昌有接触,或许留不得命来。可是最终也不知是谁
    郑举举看着正在把玩着大猫尾巴的虞玓,那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他手中捏着的是无上珍宝,而不是一条毛绒绒的粗壮尾巴。
    郑举举自斟自饮,笑得开怀。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
    待一人一兽离了西市,走在路上总归是吸引眼球。前头迈步着一只凶猛漆黑的大猫,后面懒懒踱步跟着一位清隽的郎君,这都不必细想,作为天子脚下的长安百姓都能猜得出来这究竟是哪个。
    虞玓本是打算慢慢走回去,他落在刘世昌手里的那顿鞭刑其实还算是皮肉伤,最为要命的是射进身体的两颗子弹,或许是久未取出有些感染,待后续就是持久的高烧不退差点把人给烧傻了,这才拖延到亏空身子底。
    从前虞玓的身骨就有些损耗,在虞府中时常还是有在吃药,虞家见着这好好的人送了出去,又是躺着回来的,房夫人再加上大嫂见天地盯着虞玓,这才几月喝得人一身药味。
    前头的大猫懒散迈步,后头跟着的郎君更是拖拉,走前了几步,就看得到那头桀骜不羁的兽不耐地回首来等,待了后头,更是拖着郎君的袖子哎哎往前走,偶尔风中还能听到郎君无奈讨饶的声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件衣裳了,再坏我可没理由同嫂子解释为何我的衣裳坏得那般频繁
    程处弼回京述职的时候,也是在腊月。
    他那老子乐得直拍他的肩膀,就算是他那一直对他有怨气的娘也算是露了个笑脸,抱着孙子回去逗弄了。
    翌日上朝,赏赐便不必多说,待大朝后,圣人把几个重臣并这一次回京述职的将士都叫进了书房,显然是之前奏报与讲述中总有些不完全,总得听着人当面说说。
    程处弼不是个好的讲述者,他个大老粗的脾性只会平铺直述,干巴巴把前因后果串一遍就算完事。可堂上几个包括圣人却听得不住点头,对他们来说早年在军营中早就习惯了。圣人问过一遍后,才摇头笑道:我说当初你怎么会突然改道,原来是虞玓派人去送信。这点他其实早就从虞玓那处得知,如今程处弼回话,不过是确认。
    程处弼憨笑着说道:二郎其实不知何处是踪迹,便在地图上划了几处有可能的地点,着人带信一一去蹲,倒也让他侥幸得中。
    程处弼当初赴任,便是在西南。广州漳州出事的时候,朝廷也有调度,夹击队伍也有他的一份。他在西南的两年,也已经成长为掌兵之人。
    不过他这番话,听在几个老臣耳中也只是暗自摇头。
    若真是侥幸,何来这次的战绩?
    金陵胜利的邸报,已经在半月前传来了。随着首领的死亡,凭着信念负隅顽抗的贼寇已经在冬季撑到了尽头,被朝廷大军一举击破。再加上最近有圣手孙思邈帮着长孙皇后调养身体,眼见着皇后能撑过这个冬日,圣人心中愈发畅快。
    旁听的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阿耶,这一回的程处弼他们可当真有着大功,可须得好生奖赏他们才是。程处弼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伴随着圣人的太子殿下,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回朝,许久没见到太子,不料他的神色面容倒是比以往还要苍白孱弱,可眉宇间的威严却比往日更为深沉,再没有当初些许柔软温和的痕迹。
    便是笑起来,也是优雅平静,不复当初温和。如果说当初的太子会让人有些谨慎礼让,现在的太子殿下却足以让人平生忌惮。
    圣人并没有留这些奔波回来的将士多久,述职完了便都让回去歇息了。唯独程处弼还留着,他本就是程知节的孩子,李世民对他多有宽厚,常以侄子看待,说话倒也算是宽和些。
    你那老爹的身体这些年也有些不适,趁着还在长安,无事还是得多陪着。
    听起来就跟寻常人家拉家常似的,程处弼笑着点头:陛下说的是。他观着太子久坐,不多时就有圣人亲近的侍从端了药碗过来,不由得出声问道:太子殿下这是
    圣人看着正在低头吃药的太子殿下,笑骂了一句:还不是高明当初救母心切。话说到这,他的脸色渐渐淡下来,有些贼人便是不死心。
    程处弼知晓圣人会让太子当着他的面吃药,某种程度也是收心信任之举,便敛神听着。
    太子咳嗽了两声,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平静地说道:当初朝廷广发招贤贴寻求医者,刘世昌曾送过来一枚探子。
    程处弼登时心惊,他如何不知道这广发的招贤贴便是为了现在病重在床的长孙皇后那贼人果真该死!
    可是送了探子入宫又是为何?就算真的毒杀了长孙皇后难道是算准了陛下会为此心伤劳神?就算是这般理由,听起来也总有些不太妥当。
    太子看着程处弼面上的困惑,轻笑着说道:便是现在,刘世昌已经被神兽所杀,就算是那探子也摸不清楚究竟是为何了。
    圣人斜睨一眼老神在在的太子,冷哼一声说道:就算是有所猜测,何以拿着自己的身子去犯险?现在你阿娘快恢复了,你这汤药,可还得喝足半年有余!
    程处弼听着这老子骂儿子的画面,站得有些不尴不尬。不过这般寻常训斥的话语,倒是显得圣人与太子的关系比往年要融洽得多。
    这厢圣人在骂的话,却也是现在后宫里头长孙皇后有些担忧的心事。
    孙思邈现下正在给她诊脉。
    长孙皇后常年身体虚弱,这本就是胎里的毛病,就算后天调养也终究还是身子空虚。孙思邈所能为,不过是将这有些油尽灯枯的岁数再稍微延长些。于这点,长孙皇后心中有数,故而孙思邈的诊脉结束后,她问起的并非自己的毛病:敢问神医,太子殿下的身体,可是有碍?
    数月前,太子殿下无故陷入昏迷。
    圣人震怒,彻查东宫,这才发现太子在私下总会为长孙皇后尝药。圣人得知此事,心中更急,命人把新进宫的那些揭榜医者悉数排查,竟是从里面抓出了贼寇送进宫来的探子!
    正逢此时,南安千里迢迢把解救出来的神医送往京城,对圣人来说如同久旱逢甘霖,皇后与太子的性命悉数托付给了孙思邈。好在孙思邈果不负名望,在其妙手回春之下,皇后与太子都在慢慢康复,只不过太子的身体怕是与药性冲突甚重,反而抱病在床许久。
    长孙有此问,也是为了太子着想。
    孙思邈收了手,捋着胡子温和说道:太子的身体劳损,于寿数子嗣确实有碍。他心知肚明皇后所问为何,眼下这宫内,只有长孙皇后并一个伺候的宫侍,在信得过皇后秉性之下,他便也没有隐瞒。
    长孙皇后眉眼一颤,语气却是平静:可否劳烦神医,若是陛下有此问,能否稍加遮掩,莫要直言?她并未等待孙思邈的回答,叹了口气,继而幽幽说道,我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晓得,再熬也不过两年的事。若我还在,有些事情有些余地。可若是我去了
    皇后的未尽之语,孙思邈清楚得很。
    太子殿下子嗣有碍,于国体便是一忌。再有身体孱弱一点,可底下还有两个正蓬勃有力的兄弟倘若人心稍微那么一偏,那祸事将起。
    长孙皇后这意思,便是要保太子了。
    孙思邈不语,却是微一点头。
    长孙皇后露出笑意,在宫侍的搀扶下对着孙思邈长身一礼,惊得孙思邈连忙站起身来,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长孙皇后温和一笑:如此,便谢过神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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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更
    第160章
    李泰进宫的时候,正巧在花园遇到太子和兕子。晋阳公主李明达现在可是位大姑娘了,搀扶着太子走得有模有样,那兄妹亲密的模样看得李泰有点嫉妒。兕子都没这般搀过他!
    不过是扫了一眼太子现下苍白的脸色,李泰心头憋着一口气,却没什么话可说。当初得知太子昏迷的时候,就算是他,也是心惊。而后得知太子大哥是为了阿娘试药方有这次灾祸,李泰再如何喜欢落井下石,在此刻都是说不出话来的。亲哥为了亲娘尝药而出事,他李泰又不是当真狼心狗肺之人,怎会无动于衷?
    晋阳亲自扶着太子殿下走完了神医所嘱咐的散步日程,抬眸便看到路过的四哥,眉眼微弯就露出淡淡的笑意来:四哥可是进宫来探望阿娘和大哥的?
    魏王点头,迈步走了过来,行了礼数后看着太子苍白的脸色:大哥究竟是有没有服药,怎看起来还是如此体虚?
    太子剑眉微挑,笑着说道:不如四弟心宽体胖。
    李泰撇了撇嘴,难得没有顶回去,同晋阳说道:兕子,你最近盯着,大哥恢复得如何了?要说他也是别扭,分明当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不肯去和太子说话,偏要和晋阳问话。
    晋阳弯了弯大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孙神医说接下来半年要记得时刻吃些调养身体的药膳巩固精元,而后便可无恙。
    李泰听了这话,虽然时间长久了点,却也有个盼头,这才点了点头。
    晋阳笑得跟偷吃了米缸的小鼠般,大眼睛都快弯成月牙了。随着她的年岁增长,兄长们之间关系有些紧绷而暧昧,她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如何不知这是为何?近来大哥与四哥的关系不知为何缓和下来,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不多时,城阳寻来,与晋阳似有话说,两位公主避道一旁去说着悄悄话,亭子中只剩下太子与魏王。
    伺候的下人都站在亭外,魏王坐在太子的对面,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茶,听说这次战役,还亏得是大哥送给虞玓的一头神兽,才有此战果?
    太子推了推魏王递来的茶杯:此茶性寒,乃需忌口之物。在魏王的眉头舒展下来后,他才淡声说道,不过一凶兽尔,既有用,也便用了。
    魏王勾了勾唇角:能在战场中取敌首级,怎么落在大哥口中,便成了凶兽呢?这可是极为通人性之举。眼底却没有笑意。
    他温吞的质疑让太子轻轻笑起来:我虽不是直言不讳的脾性,可兄弟姐妹几个,我为何独最喜爱兕子,难道你不知道?
    李泰微愣,回过神来嗤笑道:岂敢?
    连九弟都比你畅快些。太子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在李泰还没来得及回嘴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那真是头神兽又如何,我既给了赤乌,就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若是有旁的心思,也都给我收着。
    他语气轻缓,就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小事,可李泰的却猛地眉头紧蹙,有种受刺的瑟缩感。他这个太子大哥惯会用虚情假意蒙人,这兄弟做了二十年,什么时候是在生气,什么时候是在假笑还是看得出来的。
    此刻,他就在生气。
    李泰心里快速地思考着,为何?刚才那试探也不过是寻常的话语,哪里不合适了?这可还没有以前他十分之一的功底。
    李承乾却没给他继续深思的机会,平静地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不是要进宫去看阿娘吗?快些去吧,等到宫中落钥,你就出不去了。
    此时已近暮色,待李泰带着人匆匆离开后,李承乾独自一人坐在亭子内。残红的夕阳拖长了人影,打在台阶上的倒影有些扭曲诡谲。他不知不觉转动着茶杯,冷透的茶水透着暗黄,李承乾把里面的茶渣倒在了地面,看着那些蜿蜒爬转的水渍渗入缝隙。
    殿下。
    侍从欠身,把一卷塞在小筒的信纸递给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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