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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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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虞陟来回走着。
    虞陟抱着虞弘来回走着。
    虞弘趴在自家阿耶的肩膀上哭哭脸。
    萧夫人好气又好笑看着爷俩都坐立不安的模样,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知道的清楚他们是在担忧小叔的安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的心给谁摘了去呢?简直快把门前三块砖都给蹭光亮了。
    虞陟遥遥听到夫人的吐槽,无奈地颠了颠最近有点小重的弘儿,听到没,你阿娘在说你呢。
    虞弘哼哼唧唧地撅着屁.股在虞陟的胳膊上挪动,可是小叔呢?他委屈的模样就像是在控诉他那么大一个小叔怎么没了?
    虞陟其实也着急。
    别看虞玓冷冷清清的样子,其实他可从未彻夜不归。简直是比京城那些浪荡儿不知道好上多少!虞陟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二郎的好,一边又开始纠结起昨夜的事情。若非如此佳节过后登门拜访不太妥当,他都要无视礼数直接去那几家相邀之人询问了。
    大郎,大郎
    墨香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得还有点小喘气。他被虞陟打发去门口等着,现在巴巴跑回来自然是有了消息,郎君好似是吃醉了,身上混是酒意,刚被门房那头的人搀着回去了。
    萧夫人在里头刚听到墨香的话,这正想让那爷俩去看看,这一抬头,人没了。
    虞陟和虞弘那速度也算是快,墨香跑回来传话这功夫也是需要时间的。结果他俩过去倒是和人前后脚,虞玓在里头换衣裳就听到了外面白霜同大郎说话的声音。
    他紧了紧衣襟,谨慎地斟酌了现下的情况,方才迈步出去。
    虞玓一宿未眠,再加上行了那事,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再残留着些许酒意,倒是真让人以为他是醉酒未归,神色萎靡。他按了按额角,望着被大郎放下来的弘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哑着声音说道:身上酒意未散,弘儿在大郎身旁站好。
    弘儿抿着小.嘴,乖乖扯着虞陟的衣袖站好。
    你昨夜去哪儿了?虞陟蹙眉,他少有看到虞玓这般狼狈的模样,哪怕刚换过衣裳,那鲜明的色彩依旧无法掩盖他眉间的倦怠与行走的迟缓。
    虞玓摇了摇头,望了眼弘儿说道:去吃了些酒,超过了杯数,去外头的宅子歇了一宿。外头的宅子指的是当初太子强予他的那间宅院,里头的人手都是太子的人,纵然是他扯的这个谎言,也是不怕圆不回去的。
    虞陟拍了拍弘儿的小背脊,按的力道并不重,却足以让他知道阿耶的意思。他小眉头蹙起,不情不愿地对站在门口的白霜说道:白霜姐姐,弘儿想吃茶香糕。
    他这瘪着小嘴的模样,可全不是要吃东西的模样。
    白霜含笑牵着小郎君的手离开了。
    门被外头合上,虞陟示意二郎坐下和他说话,你是不是有杂事忧心?他看着虞玓的模样,倒是更为忧心忡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出事了。
    虞玓抚了抚衣袖,沙哑着嗓音说道:何以见得?
    你在外头,少有让自己超了界限。你明知九杯是你的极致,总不会肆意去触碰。昨夜不过是普通的小聚,若不是你有忧愁之事,难道是那几个混小子灌你酒了?!虞陟说到后面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狰狞,一拳头砸下去仿佛是要去找人干架。
    虞玓忍不住轻笑了声,哑着声说道:非常有理,不过秦怀道他们几个倒也不比你小。他随口说完后,冲着刚才虞陟的担忧摇头,他们不敢灌我,只是有些事他的眼神飘忽了一瞬,手指抠住袖口,刚有收紧的趋势就猛地回过神来,仿佛被烫到一般立刻握拳收了回来。
    虞陟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因为虞玓在微妙的停顿后,还是继续了,如大郎所言,我确实有位心上人。这无疑是一记重击,把虞陟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全然没留意到虞玓的细微动作,但是,大郎说得也是,那是位不当接触的人。
    虞陟默默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完了完了,难不成虞玓真喜欢上哪位有夫之妇?
    而且刚才他是笑了吧?
    是笑了吧???
    而我一时动情,做了不该做的事。故而这数日有些苦恼。为了避免大郎猜到应当遮掩的真相,虞玓并未说得很详细,却顺理成章地让虞陟以为他昨夜是借酒消愁。
    虞陟禁不住扫了虞玓几眼,神情约莫是有些古怪,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我竟也不知道,二郎还有那动情的时候那语气听来甚至有些扼腕没有亲眼看到那场面。
    虞玓:
    虞陟挠了挠脖子,坐正了身,收敛了玩闹的笑意开始认真说道:二郎,咱家家风清白,也一贯少长掺和那些底下的暗流,在这长安城内确实是有着好声名
    虞玓默然颔首。
    但是,纵然如此,我年少轻狂,恣意爱顽,家里也从不说我甚,只抓紧了教养莫要出格,便已经是万全。虞陟的桃花眼微眯,眼波流转间有了些许当年的狡黠,而我这般在勋贵子弟中,已经算是上等。不揽事,不捣乱,每天玩闹吃喝,只不过是不向学而你呢,现在样样都做得比我好,可就是太好了反而让我担忧。
    他越过桌案拍了拍虞玓的肩膀,过于约束自己并非好事,一旦泄洪岂不是得决堤?虞玓忍不住摸了摸手腕,就不去说刚才那俩词的重复了,不过他明白大郎的宽慰之意,然错事便是错事,并非有理由在,就不是错事。
    虞陟对二郎何其熟悉,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没兜住,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二郎究竟做了何事?
    虞玓闻言面容羞红,心里愧疚难当。
    于情于理,昨夜他都不当去。
    也与,大郎的猜测,大差不离。
    他敛眉轻叹。
    虞陟捏碎了茶杯,窜过来上下摸索着虞玓,边摸着还边念叨,你别骗我?你没被人打了吧?那人是谁,罢了,不告诉我也罢,总得和我说一声那位夫人的家门是我们干得过吗?要是你同她两情相悦,哥也不是不能
    二郎真偷情去了?
    虞玓眼见他越说越离谱,而且衣裳还真的要被他扯下来,那浑身上下的斑驳痕迹如同被狗啃,要是被瞧见可当真是有罪说不清
    不过本来也说不清了。
    他按住虞陟的手腕,轻声说道:大郎,我记得我还未归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帮着把名册并籍贯那些事情都办完了吧?
    虞陟微怔,他当然知道虞玓要说的是什么,你不是说过要明年再他的话刚出口,大致明白了虞玓是什么意思,这忍不住就停顿了片刻,稍息叹息着说道:若你打算这般,那也并无问题。
    那些繁琐的手续早就处理完了,若是你打算一月后赴考,那也是可行的。
    不过在说完后,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若是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需得是告诉我,究竟是不愿,还是因为开罪不起?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整个长安,少有永兴县公府挡不住的人。而若是不愿,又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虞玓沉默许久,慢慢地说道:皆有之。
    白霜发现郎君读书更加刻苦了,以往不过是按着时辰来,可连续三日值夜的人都同她说了郎君屋中的灯至天明才熄灭,这让她有些无名的担忧。
    而这担忧是从元宵那日开始。
    她默不作声地端了茶水进去,就见屋中的地毯上罗列了许多的书籍,而在更靠近坐具桌案的位置,更是摆放着更多,一并垒起了拒人的高度。白霜不经意地想到,近来的郎君可比从前淡漠寡言许多。
    郎君一向沉默淡定,若能行动有异而让人觉察,总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事端。
    郎君,是打算赴考吗?
    白霜安静地把茶盘放到该有的位置上,留意到虞玓提笔的动作微顿,就明了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只从其潦草的字迹窥得出主人的心烦意乱。
    虞玓颔首,却没拦着白霜把地上丢着的纸张一一捡起来。那些是晨起时分他故意发泄写出来的物什,本就是应当投入火盆舔舐消失的废纸。
    说来这春日虽至,可寒意未散。小郎君说过几次煤球的爪子冻红了,把他心疼得不行。最后是院里的梅花给煤球缝了四只爪套,却没成想煤球套上去却是东倒西歪不会走路,把阖院的人笑得不行。白霜随口说起了今日的趣事,这方才说完,便留意到虞玓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向来敏锐,回忆起刚才的字字句句,稍微停顿了片刻,还是把推测说出口来,这一次,又与,大山公子有关吗?
    虞玓提笔微顿,蘸饱的墨水从笔尖啪嗒一声,污了整张素白的纸。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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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姐姐为何有此猜测?
    虞玓停下笔来,把那张已经脏污了的纸张捡起来起来放到白霜刚刚收拾的那一堆上,那些都是待会都要被一起烧毁的存在。
    白霜站在边上望着郎君俊俏冰凉的侧脸,若有所思地说道:煤球昨日擦过咱院里的屋檐,虽然很快就跑了,但是从前它是不敢靠近的。就仿佛原本留下气味的凶兽的气味在慢慢散去,虽然很慢很慢,但是如果气味的主人不再出现的话,那终究会有消散的时候。
    虞玓抿唇,淡淡地说道:不知道有何事能瞒过姐姐的严谨。
    白霜笑起来,温婉的面容露出疼惜的神色,是他们不懂,郎君向来是少有遮掩。她可是牢牢地站在虞玓这处为他说话,心眼却是偏到没边儿了。
    我甚是喜欢大山公子。虞玓慢吞吞地说道,虽他不会言语,儒雅慵懒的外表也不过是假象,脾气稀奇古怪不说还尤其喜欢胡乱咬人。
    白霜忍住眼底的笑意。
    看来这一回,郎君是当真有些生气。
    但是这些都是小事。虞玓捋着宽大的袖子,低头的模样有些怔愣出神,他终究是被我当做是朋友的,哪怕稍显怪异然就连这件事都是假的。
    他的语气冰凉寡淡,如同他一贯的话语。
    白霜的笑意却散去了。
    郎君的手指扣在袖口边缘,从来平静寡淡的面容微微蹙起眉头,虽那些变化都极为浅淡可他当真是在难过。
    这让白霜也难过了起来。
    当初以为大山公子死亡那事就够难熬了,而今日又得是怎样的事情会让虞玓如此动容?虞玓身旁交心的人甚少,寥寥如虞家人,白霜,程处弼再有,便是这只怪异的狸奴。
    可是发生了什么?语言到要劝说的时候,总显得苍白无力,白霜没有说那些假大空的虚话,只认认真真地问道。
    虞玓抬头,清透漆黑的眼眸望着白霜,清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委屈,他骗我。
    李承乾面不改色地在杜荷与赵节的面前用袖子挡住面容,稍稍做了个失礼的动作,打了个小小的哈湫。
    杜荷趁此时机瞥了眼默不作声的赵节,
    你近来怎么回事?沉默寡言得仿佛不是以往的模样。
    赵节面无表情地说道:修身养性。
    我呸!
    杜荷讪讪地坐正了身子,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他眯着眼咋舌,他还是觉得赵节有鬼只是藏得这么严实,到底是为何?
    太子殿下,这一批人选
    就让他两个位置又如何?太子重新坐正,面容端庄,从容冷静地说道,四弟要内进,就让他们进。他的手指敲打在文书上,慢悠悠的语气仿若是在逗趣,这世人都击破了头往朝中走,哪有人愿意去那外头做些便宜的官事?
    杜荷笑着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有些刻薄,倒也还算是正常。
    太子轻笑,手指咔哒一声,动作停住,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的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
    白霜弯腰捡起跌落的稚鸟,还未如何逗弄就展翅高飞,身旁扶柳笑着说道:身材小小,倒是飞得挺快。
    虽是初春,可呼吸间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她们踩着素色的小雪,往那后头花匠静心侍弄的花园去,欲要为郎君寻些娇艳好看的花。虽然院子里的人不敢说,其实那几个侍女客女都甚是喜欢郎君簪花的模样,总觉得那般就柔和了面容,郎君也显得可亲了些。
    莫要浪费了那般好看的模样。
    扶柳低低说道:那头都打发了两次人来,虽说是不要惊动郎君,可我看着好似在担心着些什么。
    白霜的笑意浅浅,温和地说道:不过是这两日郎君刻苦了些,故而大郎也担心郎君损耗身体。不过待后日结束,就不必记挂了。她当然知道扶柳所说是何意。
    扶柳松了口气。
    白霜是院里最懂郎君的人,若是她这般说,想必也并无大事。
    到了园中,两人各自散去修剪花枝来。白霜穿着一袭鲜嫩的绿裙,在丛花中经过倒也不失颜色。她弯腰扶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心里却有些紧涩。
    正如扶柳所说,这些日子郎君刻苦过头了,宛如回到当初每天都会被值夜的人发现彻夜的光火,那昏黄的烛光倒映着人的剪影,仿佛一宿未动。
    白霜轻叹。
    郎君可确实不痛快。
    那日他虽然不曾说明究竟是何事让他与大山公子闹了别扭,可他眉梢流露的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明的情绪却让白霜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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