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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122)

    他可是在竭力说着正事。
    不管是太子也好,虞世南也罢,甚至是白霜,他们都在为不同的事情生气,而虞玓在捋完一遍后,发现追根究底都是出于同一个原因。
    同一个
    虞玓确实不明白,他的放纵与随意才是一切的源头。
    阴影压了下来。
    虞玓被捏住下巴转过头去,下唇被野兽般啃噬的力道疼得过头。这吻来得突然激烈,与太子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舌头悍然强硬地舔过虞玓的唇齿,用力搅动着彼此的舌根,刺痛感让虞玓下意识后仰,却更贴近了身后炽热的胸膛,腰间的胳膊禁锢得更紧,楼得虞玓喘不过气来。
    方才他思考得太久,久到连看似温和从容的李承乾都不打算再等下去。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打算容忍,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回事。
    虞玓杂乱无章地想着,在破碎凌乱中还要抓住最后一丝清明。唇舌相交间他似乎听到了李承乾若有若无地一声轻哼声,旋即他被重重咬了口舌尖。没破,却仍然有些许血腥味翻涌。他从未、从未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那不温柔,甚至是彼此愤怒的冲撞交换,疼得令人皱眉又软得有些出奇。
    虞玓可怜兮兮地用力呼吸了两下,又被始作俑者轻轻舔过伤口。
    他们的姿势不知不觉变得缠.绵了起来,虞玓仿佛被搂进了李承乾的怀里,横在腰间的胳膊禁锢住了他,而原本捏着下巴的手却轻抚着虞玓的鬓发,温柔得仿佛这不是一场正在进行的强迫。
    我虞玓从喉咙里憋出来一个音节,还没说完就被李承乾尽数吞没,他恣意地吞噬着虞玓的每一次尝试,漆黑的眼眸甚至带着浓郁的笑意。
    赤乌,你知道狸奴是一种独占欲很强烈的兽类吗?被啃咬后的嘴唇显得湿润可怜,宽大的拇指擦过那些水光,低沉暗哑的嗓音低低笑着,想来你是清楚的。那双幽深的眼眸靠得极近,仿佛望透了虞玓的心神,正巧,孤也是。
    虞玓算得上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除了他花了些功夫掩饰嘴唇的异样与后脖颈的咬痕,不过这些都在日暮的掩盖中变得轻微而不可察。
    许二和仍旧是那位恭送他的人。
    这位在东宫算得上是近来红人的宦官毕恭毕敬地送走了虞郎君,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遥遥回望着身后幽深漫长的宫道,仿佛穿透了这段路途看到了灯火通明的东宫。
    冷不禁地,他打了个颤。
    咔哒,咔哒
    车轮滚动的声音。
    穿过朱雀大街时,坊市的烟火气息就窜了出来,哪怕夜幕降临,可未到宵禁时节,这座繁华的都城总归是热闹的。
    车帘盖下,漆黑的马车里,虞玓面无表情地跪坐着。
    车轮滚动的咔哒声在这大半年里异常熟悉,可却让他难得升起了心烦意乱的感觉。这对虞玓来说可真是一件稀奇的大事。但是再稀奇,总归不会比东宫那一桩还要稀奇。
    太子喜欢他。
    这可真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可若要说虞玓多么震撼,倒也是言过其实。若非他曾有过些许微妙的察觉,他在殿中也不必说出禁脔二字,反而是激怒了太子不,虞玓抬手捂住了脸。
    虽说是激怒,却也算得上顺势而为。
    若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不敢去品味太子所言,可虞玓却是把良人二字琢磨透了,不单单从里面品读出了流于表面的喜爱之意,更是尝到了些苦涩的扭曲的恶意。
    太子虞玓顿了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腕的旧伤,是因为得知他遇险的事情,故而才这也让他了然为何他甫一进京就被太子端走的缘故。
    太子并不需要虞玓给予答案。
    儒雅谦卑的表皮下潜藏着矫健强硬的猛兽,光是那掳住虞玓的力道轻松得仿佛是雄鹰叼起兔子虽然虞玓也没使出多大力气。他吞下了即将从喉咙蔓延出来的古怪念头,只留下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问题。
    该做些什么?
    虞玓长久地望着车帘,在漆黑中出神,直到马车抵达了虞府,融入那迎接他归来的宴席后,在心里仍然有一处古怪的躁动。
    虞玓吃了些酒。
    在亲人的慰问下,在大郎的追讨下,他吃了一杯又一杯,早就超过了九杯的度量,最后是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回了屋舍,在徐庆的帮助下褪.去了衣裳,带着浑身的酒意躺倒在床榻上。
    狼狈的困顿很快褪.去,阖眼的瞬间虞玓就沉入黑甜梦乡。
    白雪皑皑,巡逻的家丁踩着墙角的边沿,脚下飒飒作响的挤压声让他们走得更谨慎了些。摇曳的灯笼照亮方寸大的地盘,听说还会再下雪呢。
    你听谁说的?
    后街卖油的陈老头啊。
    那可真是愚蠢
    絮絮叨叨的轻喃声飘入寂静的雪夜里,正如同宅院里挣扎着醒来的不眠人。
    他喘息着醒来,弓着身子把自己蜷缩成鱼虾的模样,搭在枕边的手指蜷缩起来,将要紧握成拳的那瞬间,又强迫着自己放松平静下来。
    这可将是个不眠夜。
    除开山东大片,沿海诸州也有痕迹,令人捉摸不透。
    赵节说道。
    这是个雪后初晴的好日子,属官聚集在殿前,于东宫座下商议着诸多事务。赵节的话无疑是给平静的湖面投入石子荡起涟漪。
    那些蛮夷之地?贺兰楚石鄙夷地撇嘴。
    太子殿下,这些人的痕迹极难探查,或许应当更为警惕。赵节不理会贺兰楚石的话,平静地说完了自己的态度,自他开始接手,某些事情他怕是比常人看到更深,也更加懂得太子殿下如此谨慎的缘故。
    太子敛眉,压住了一场即将爆发的争议,把这件事暂且搁置后才任由讨论继续。而待商议结束,赵节被留下来的消息显然让某些人的脸色难看起来。
    殿下,我都怀疑您是在给我树靶子。赵节怨念,不过贺兰楚石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这两年他的态度越来越偏激,若是殿下再把他留着,怕是会成为隐患。
    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留着他有用。
    赵节想起此事就嘿嘿笑,我看他怕是察觉到自己只剩下个筹码的作用,才会如此罢。他不过是拿着贺兰楚石来打趣,转眼间就挪回了正事,按照殿下的吩咐,一切都做足了准备。他说话的时候,正瞧见太子的手中不知把玩着何物,瞧来仿若是颗胖鼓鼓的金元宝。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可能还会修我两天重写了三次,总觉得算了,大家都知道我写感情戏的能力。白天我起来还会有更新,毕竟卡这章卡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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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赵节挑眉,金元宝有甚好顽的?
    我觉得这两日殿下高兴了许多。赵节嫌弃坐久了脚酸,趁着太子殿下情绪高昂些的时候活动了手脚,不大雅观地把脚放了下来。
    何以见得?太子淡淡斜睨了他一眼。
    赵节嘿嘿笑道:这还不简单,您这一脸的笑意,我这又不是瞎了。别的不说,我可听说最近那些老臣唠叨的次数又多了起来,想必是您没折腾他们。这都是明摆的事情了,太子懒得去应付那些唠叨的老臣的时候,往往就是他们乐意折腾太子的时期了。
    太子随手抛起个什么东西,复握在掌心,孤留你下来,可不是说这些废话。
    赵节眯眯眼,懒散地说道:我可都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做事,您可千万别卸磨杀驴!我可遭不住,光是我阿娘的絮叨就够我吃一壶的了。
    他下意识往太子手里望去,被东宫瞥了一眼老实了。
    却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总不能对太子殿下说着您最近的笑容多得简直令人害怕赵节深以为他说出口的瞬间自己人也要没了。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那韦家的郎君还真能用,没想到竟然能在那关头派上用场。
    背刺用多了,就不好使唤了。太子敛眉平静地说道,待会
    赵节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急切地开口,倒是和太子的后半句话撞上了。太子殿下微眯起眼,示意他把话说完。
    赵节讪讪地说道:这不,您这膝下久未有子嗣,听说也甚少亲近东宫妃嫔,这听闻有几家的折子正在背着,怕不是要参一本他的视线屡屡往太子身后站着的宦官瞥去,尤其是其中有一两个面容姣好的,更是突地窜起了凉意。
    太子嗤笑,这倒是个有趣的想法。
    赵节搔了搔脸,他说什么来着殿下不生气才怪了。
    孤倒是想养个会生养的,可偏生他不会,孤又能奈何?高坐在上位的储君无奈地摇头,垂落的眉眼像是想起了何事,有那么一瞬间温柔得不像话。
    赵节猛地心里打鼓,殿下,您等等,接下来的话听了以后会不会死?他除了大事之外的憨直表露出来了,这本来应该埋在心里的话就这么被秃噜出来,说完后自己都猛搓了好几下手,看起来有点呆笨。
    太子幽幽地望着童年玩伴。
    赵节试图憨笑,最终变成了苦笑,您怎么就,怎么就他顿了顿,都不是愚笨的人,而和杜荷不同,赵节不可能背弃太子。太子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隐秘的事情不可能完全不着人手,与赵节通气是以免他察觉后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太子是在示意此事是他属意,且已成定局,无关乎其他,扭转不了局面。
    赵节忍不住又道:可他那执拗的脾性,怎会?
    太子的眼神高深莫测,望着手里圆润的金元宝浅浅笑了起来。
    他会的。
    小侄子缩在虞玓的怀里。
    就连萧氏都解释不清楚弘儿对小叔叔的喜爱,分明长着一张冷清寡淡的面容,可虞弘就仿佛全都当做不知,就爱一个劲儿地往虞玓的身旁凑。
    当初那娇.小的娃娃已经长成,从小圆球变成大一点的小圆球,迈着小短腿矜持地从自家院子漫步到叔叔的宅院,站在门口强装着正经的小模样求见。
    而往往虞玓是不会拒绝他。
    于是在经过了短暂几日的生疏后,弘儿已然熟门熟路,在小叔叔认真看书的时候,就只乖乖坐在他的怀里玩着自己带来的小物件。
    比方说,鲁班锁。
    弘儿蹙着小眉头,认真摆弄了半天,鼓着小脸解开后,那圆碌碌的小脑袋这才放松下来靠在小叔叔的胸膛,翘着的小脚趾露出了衣裳的下摆。他有点羞怯地缩了缩脚趾头,正打算往回收,却突地发现小叔叔手里的书还是那一页。
    弘儿现在还不大认识字,却还是认得出来那一行熟悉的字。
    那依稀是一本诗集。
    关关
    虞玓捂住了弘儿的眼,淡淡地说道:不是你该看的。若是让嫂子知道他现在就给弘儿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怕不是得气急。
    弘儿哼哼唧唧地在虞玓的怀里磨蹭,好半天才嘟囔着说道:小叔,我想看虞玓面无表情地把诗集放在一旁,然后提溜着小孩出去了。
    虞弘稳稳当当地坐在虞玓的怀里,小屁.股试图从胳膊蹭下来,被虞玓给暴力禁止,有何事?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的,按理说弘儿应该昂着小脑袋发出疑惑的鼻音,可却是在虞玓的话语中心虚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了许久也不爱说话。
    虞玓也没有催促他,而是慢悠悠地绕着庭院走。他离开的日子虽久,可这院子却是什么也不曾改动,一看就是被花费了心思维护,这让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在这样安逸熟悉的氛围中松懈下来,乃至于虽然心头记挂着事,还能抱着侄儿遛弯。
    小叔不高兴呀!
    虞弘哼唧了很久,才总算是在虞玓的耳边憋出句稚嫩柔软的话来,脆生生的嗓音带着懵懂的困惑,就连虞玓都仿佛感觉到小孩憋着的闷涩,抬手强迫着把小孩的脸露出来,就看到憋得通红的脸蛋嫩生生的,大眼睛还定定地看着自家小叔。
    你怎知道我不高兴?
    虞玓也不因为虞弘是个几岁小娃就敷衍他,反而坐在廊下台阶,用宽长的衣裳下摆给虞弘弄了个座,就满满当当地挤在小叔的两腿中间,合该是个宝座的位置了。他的小手搭在虞玓的膝盖上,拧着小眉头认真地说道:阿耶说的。
    弘儿毫不留情把自家爹给出卖了。
    虞玓甚至都不用细想,就大概能猜出来是虞陟夫妻说体己话的时候,被这个装睡的小混球给偷听了去。不然虞陟定不会在弘儿的面前说这些。
    虞玓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弘儿瞧我现在的模样,像是在生气吗?
    虞弘急切地往后仰,抬起了小脑袋认真端详,许久后他挫败地鼓鼓脸,弘儿看不出来。
    虞玓平静缓和地说道:那就是了,你既然看不出来,就说明不了我在不高兴,是否这个道理?
    虞弘觉得是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虞弘不高兴了。
    他瘪嘴说道:阿耶又骗弘儿
    虞玓微怔,弘儿躲在他的怀里真情实感地郁闷着,想必他对这种被爱顽的爹逗弄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虞玓抬手摸了摸弘儿的小脑袋,片刻后轻声说道:但是你阿耶说得对,我的确不高兴。
    虞弘眨了眨泛红的大眼睛,利索地翻了个身,凑近着贴近小叔,痛?
    不是受伤。虞玓按着弘儿坐下来,让他莫要在台阶上玩闹,片刻后才说道,我一直守着一只百兽之王的子嗣,跟在身后,期待有朝一日他也能登上王位,成为继任的百兽之长。不过有一日,他突地回首,并且垂下来头来,希望我能往前多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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