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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93)

    小桃红忍下之前的笑意,老实地问道:郎君之前在作甚?
    虞玓偏头想,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玩。虽然不知道猫为何突然要骚扰他,不过尾巴突然暴起的模样应当是想和他玩吧?
    难道是生气虞玓冷落了他?
    虞玓灵光一闪,倒是想出了半个准确答案。
    冥思苦想无果的虞玓捧着白霜从厨房弄来的饭食端了进去,好生哄了半天才算是把执拗的大猫给哄过来了。只是还没到两刻钟,猫懒洋洋地在虞玓的怀里蹭了蹭,爬下去的时候,身影就渐渐从虞玓的怀里消失了。
    虞玓原本撸猫的动作微顿,在猫消失的那瞬间手也落在了膝盖上。
    他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燃着的蜡烛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蜡油顺着光滑的外表滚落,像极了奔袭不归的泪滴。
    太子兴意阑珊地松开手,站起身来,宽敞的中衣晃荡着,在行走间没有掩好的衣襟露出捆绑的纱布。
    猫性倒是恣意,行事放肆随性,从不受拘束,放纵到屡屡露出獠牙的地步。
    哼。
    虞玓倒是放任自流。
    他抬手按了按伤处,隐而不发的沉郁消散了些,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腹部的纱布,其实在包裹下的患处只有一点点刺伤,不过能造成的效果确实显著的。
    在多次尝试后,他似乎隐约掌握了如何在猫和人变幻的方式。
    甚么时辰了?
    李承乾信手取了外衫搭在肩上,漫步走到墙边,抬手取了斜挂着的佩剑。他抽出这把平日悬挂在墙上的长剑,虽是摆设用具,可是能出现在东宫丽正殿内,又如何是普通的物品?
    酉时中。
    沙哑的嗓音传来,与这漆黑的殿内相比,倒也很是相符。
    丽正殿的烛光自然亮起,穿行的宫人轻手轻脚地做着该做的事情,新上任的內侍总管跪伏在李承乾的脚下,太子殿下,查出来了,不过其妻儿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情况,只认为他是需要频繁外出做生意的富商。
    倒也是有趣,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三年。太子正在用帕子擦拭着一把霜寒长剑,亮白的剑锋让底下的內侍总管说话速度越来越快。
    此事应当是绝密,不过他的行踪暴露后就被顺藤摸瓜追到了。以其妻儿为要挟,让其就范泄露您的隐秘,故而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正瑟缩着身躯,竭力不要摇晃。
    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剑锋柔柔地抵着脖颈,寒光刺痛着他的皮肤。
    太子温柔地说道:所以你是想告诉孤,这是一个悲惨的恩爱故事所导致的结局?那薄凉犀利的寒意贴着內侍总管的肉皮,稍微颤抖的剐蹭都刷地带下一丝血迹与刺痛,他的呼吸急促,就连眉头都凝聚着冷汗,太子殿下,就目前的证据来说,确实如此。
    哦
    太子懒洋洋地拖长声线,似笑非笑地说道:那确实是一个好故事。
    內侍总管僵硬着身体,头颅低着死死盯着冰凉的地面,颤抖的身体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着那长剑越发深地划破脖子,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让他有苦不堪说。
    谁能想到上一任竟然留下这样的疏漏与瞎扯的内情呢?
    他查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够取信太子殿下,他最信任的前任內侍总管王仁就是被这样的事情所掌控,最终不断泄露东宫的隐秘?
    处于宫闱,还妄想情爱,难道谁都能是圣人与皇后不成?!
    他知道太子殿下早清楚东宫有钉子,只是的确没料到最终挖出来的钉子,竟然会是这个对太子殿下一贯忠心耿耿的前任內侍总管。
    嗖
    现任东宫总管宛如能听到破空的声音,太子慢吞吞地抽回了长剑插入剑鞘,淡淡地说道:说完了就出去,让贺兰楚石来见孤。
    诺!
    捡回一条命的內侍总管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在殿门被关上后,太子随手把染血的长剑丢到地上,弃之如履。
    他抬着眼,懒散地说道,说。
    刘飒所言为确,有部分缺失。四年前已经有人联系过王仁,一年后他拥有子嗣。
    悄然现身的暗卫匍匐着,其沙哑的语句简洁明了。
    李承乾嗤笑了声,狭长的眼眸满是薄凉,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他的手指慢吞吞地握紧再松开,子嗣。他玩味地咀嚼这个词语,微敛着眉,俊秀温柔的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正好,全送去与他相见吧。
    爹娘妻儿一家团聚,想必王仁会很感激。
    诺!
    夏日炎炎,长安大街的高温让那蝉鸣都显得恹恹,东西市做生意的商人有些惆怅。这夏意虽妙,然温度太高,这生意也当真不好做。
    在那平康坊内,却是片片凉意。
    各处可见的冰块盆摆放着,精致的屏风后或许就是累着的冰山,那穿堂的风带来舒适的凉意,丝毫不被外头灼热的温度侵蚀。那来往走动的侍奴皆是面容姣好之辈,低声细语间也自有姿态,从容不迫。
    有那大堂中,纱幔竹席隔开各自的席位,席间偶尔的细碎言语被琴瑟覆盖,少有为外人闻。
    来都来了,就别露出这样的冷脸。韦常端着酒盏把玩,那模样看起来有点无奈,有种欠债的感觉。他眉梢分明还带有惯常的矜傲,却又莫名其妙矮了虞玓一头。
    虞玓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一贯是这个模样。
    韦常忍不住瞅了瞅他的脸色,分明就是有点生气。他嘀咕了一句后,把杯盏从左手换到右手,我也不骗你,确实是有事商量。你还记得程处弼吧?
    虞玓挑眉看着韦常,你有他的消息?
    韦常耸肩说道:这不是什么难得的事情,他在讨伐高昌中屡屡战功,此后又机智骁勇颇受赞誉,已经凭借军功升官,卢国公走了路子,不日会把他调回长安。
    虞玓一直有在关注程处弼的情况,能被卢国公调回来,多少说明程处弼确实是证明了自己,眼下高昌平定,就算是继续在那里扎根也没有多大的出头之日。于情于理卢国公这般作态倒是合理,只是
    虞玓淡淡地说道:此事与你,与我又有何干系?今日休沐,虞玓不过是难得出来走动,在去东市的路上就被韦常给拦住了,很难说韦常是不是在刻意蹲点。
    韦常的指尖有点发白,握着杯盏的力道有点刺痛,大堂内琴瑟声依旧,浅唱低吟的柔和歌声伴随着歌姬的转动而带着曲奏。他勉力维持的表情有点破碎,抬手揉了把脸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来找你,或许是因为你与我是同道中人。
    虞玓的眉梢微蹙,淡漠地说道:谁与你是同道中人?
    韦常嗤笑,抬眸看向虞玓,话语冷硬,我不是棋子?你亦不是棋子?
    纱幔隐隐绰绰,在他们周围隔绝了一小块隐秘的场所,可这到底是在平康坊,所谓秘密的地方反而更容易泄露出不当说的话。虞玓对此再明白不过,他利落地说道,如果你此番邀约只是为此,那在下就不必再留,告辞。
    虞玓。
    韦常紧握着杯盏说道:你不介意你是棋子,可你难道不在意族人,不在意虞家人吗?他的声音有点悲愤,宛如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在意我会怎么样,可是
    虞玓有些薄凉地说道:不管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一旦已成,就是既定事实。做了再来后悔,未免有些晚了。
    难道你就没有任何后悔的事情?韦常拧着眉心说道。
    虞玓漠然说道:做了再后悔有何用?要么补救,要么一错到底。
    补救韦常低低笑出声来,悲凉地说道,要如何补救,从来难两全
    虞玓并不打算听他描述自家优柔寡断的事情,单刀直入地说道:你做出了选择,不管你所背弃的究竟为何,你已经有了选择,就意味着与我在同一立场做事。若你一如既往,那也自是好事。若你背弃那位,你知道会是何后果。
    韦常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虽然虞玓什么都没有点明,可韦常却清清楚楚。
    他选择了韦良娣。
    韦常抿紧了嘴,他选择了自己的亲姐姐。
    为此,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可他能如何当初姐姐为他也是付出良多,甚至,甚至他如何能背弃姐姐?
    韦常吐息着说道:如果虞家与那位的立场不一致呢?
    虞玓挑眉,正欲说话,却听到韦常宛如耳语般地说道:你清楚你大哥现在正在吏部做事。而今年的科举改制后,吏部的科目选还是照旧如果在这时候你的大哥成为刺向那位的一把刀呢?说到最后的几个字,韦常甚至有点快意。
    纵然虞玓在他的面前冷然淡漠又如何,当刀子真的挨在自己身上,那才叫痛!
    虞玓抬眸,那模样不喜不悲,宛如丝毫不为韦常送来的消息动容。他慢吞吞地说道:那真是不巧,今日家中刚接到调令,大郎调往工部,任虞部郎中。
    他眉眼微弯,就好似刚才隐含的冲突消融不见,甚至还彬彬有礼地举着杯盏致意,如此好事,不与某共饮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九千更新get
    *
    最近很奔波,更新也不稳定,抱歉(没脸说这话了其实),啵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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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韦常被虞玓气走了。
    他独自坐在席位上自斟自饮,低头时落下的目光触及杯盏,犹有种奇特的感觉。
    韦常是特意来提醒虞玓的,尽管是带着恶意与嘲讽。
    虞陟原是在吏部做事,相比较工部来说,虽然任职工部之虞部郎中确实是升职了,不过在吏部的地位是工部所不能比拟的。之所以迁职那么快,一是虞陟的意愿,二则是巧了,与虞玓有关。
    太子不知从何处搜罗到了一批精准的舆图,在悉数送往工部核准的时候,虞陟在其中发挥了小小的作用毕竟他对这些东西小有钻研,这或许是他当初在国子学一直不上不下的原因。那日正巧陛下也在场,深以为虞陟在工部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拍板决定把虞陟调任工部。
    虞陟欣然接受。
    这舆图,自然是与虞玓有关了。
    而这不巧,调令在这几日才下的,虞陟也是今日才知。
    在小事的面前,三省对帝王的一些随□□惯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若是真的要去计较其中的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符合规范,怕是压根没精力处理正事了。
    虞玓看着已经空杯的杯盏,有些出神地想道,太子借由韦常倒是在韦家打了一颗钉子。至于到底多深,是不是得用,这还得看接下来的手段。
    他方起身,纱幔外却正有位侍女欠身,柔柔地说道:郎君,郑都护有请。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未有求人之举,说得从容温和。
    虞玓微顿,整个平康坊又或者整个长安内,能称得上都护的不过一二位。
    姓郑,该是郑举举了。
    这位名为郑举举的名妓,便是其中的大家。
    浮动着暗香的室内,凉爽的清风吹拂,带走一丝浮躁的流动。进来的女郎手里端着果盘,笑着说道:郑都护怎知道那郎君会过来?我听说他可是个冷漠的脾性。
    在那梳妆镜前坐着位优雅爽朗的美丽娘子披着轻便舒适的薄衫,正漫不经心地给自己上妆。闻言她斜过来看女郎一眼,眼波流转中尽是浓浓的笑意,怎么,你个小蹄子看上人家了?
    女郎笑着说道:我是何身份,人家是甚身份?他能瞧得上我?
    郑举举爽朗笑起来,转身冲着她笑道:别的人我是看不准,这个倒是不一定。那是谁都瞧不上。不过他知我名,想必是会过来一趟的。
    女郎不解,可郑举举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她随意地涂抹完最后一笔,把那盒胭脂随手丢回去,挑眉转身的时候,正对上那被引来的郎君。郑举举大笑往前,举手投足尽是恣意从容,虞郎君可算是来了。
    虞玓后退一步,避开那淡香扑来,略一颔首,郑都护。
    郑举举并不在乎他冷漠的态度,笑着摆了摆手,顿时这阖屋的女郎捂嘴轻笑,一一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备好的席面与凉凉的清风。
    郑举举漫步坐下,双手随意地搭在膝上,笑着说道:我是不爱那些束缚,这胡椅坐得恣意些,郎君不会见怪吧?她勾唇轻笑,眉梢微挑便是一脉风情。
    虞玓平静坐下,郑都护多虑了。
    郑举举含笑看他,抬手给彼此斟酒,今日的酒,是我特地起出来的花雕酒,说是埋了十几年,也不知是酒还是醋,若是不得用,转头我可得带人打上他家去。
    醇香的酒味扑出杯盏,澄澈的酒液透着难得的琥珀色。
    虞玓以手指抵住郑举举推来的杯盏,淡漠地说道:若郑都护相邀有事,不妨直言。
    郑举举以手背拄着下颚,眨眼看向虞玓,纵然是这样妩媚的动作让她做来,都带着豪放从容的镇定,就像是信手捻来的举动,而不显下乘。她轻笑着说道:郎君实在是个直率的人,那我也不做那扭捏姿态。
    她垂下眼来,郎君可知道刘德此人?
    虞玓面无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是否因此而震动,他只是慢吞吞地说道:你说的,是西市的那位?
    郑举举抚掌而笑,挑眉说道:确实如此,从三月后他就不曾再来。
    虞玓偏头看她,多谢。
    郑举举摇头,漫不经意地说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有能力却虚无缥缈的人身上,倒还不如寻个眼前人来得痛快。她信手推了推杯盏,淡笑着启唇,这一回能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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