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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71)

    虞玓道:白霜姐姐,阿牛来了吗?
    白霜颔首,在廊下等着。
    阿牛比起数年前抽条了不少,看起来比虞玓还要高半个头,然骨架却极为瘦削,若不是那张红润的脸,还以为是被饿了多久。他看虞玓回来,就立刻站起身来,郎君。
    虞玓带着他进屋,下次不必在外面等。
    阿牛立刻就应了,只不过虞玓心里摇头,知道下一次他还是会在外面廊下等。或许应当让白霜姐姐去和他说一声,虞玓清楚他这张冷脸有时候难以让人亲近,倒也不大在意。
    人现在还盯着?
    虞玓屋里的茶壶还是热着的,他让阿牛坐下说话,顺手给两人都倒了杯茶,惊得阿牛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接过。
    虞玓:坐下。
    阿牛乖乖坐下。
    然后虞玓才眯着眼把茶杯推了过去。
    阿牛双手捧着茶杯,吃了两口后才拘束地说道:小狮子和同伴依旧在盯着,他每隔三个月就会变装换一次客栈,非常谨慎。
    虞玓垂眸,他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只捏着茶杯暖手,来往见的人呢?
    每隔约莫十几天,他会去一趟平康坊。起初我以为他是宣泄欲.望,可这个时间太稳定,稳定到我觉得他可能是去交换消息?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牛有些别扭地看着虞玓,吞吞吐吐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你说得很好。
    虞玓淡淡地夸奖了一句。
    阿牛的脸色亮了起来,语气也顺畅了些,按照您的吩咐,每日都会有人盯着他的进出。他更像是无所事事在长安内游荡,时常混迹的都是酒馆茶楼,也偶尔会和些外来的旅人碰面,不过他们出现的时间都不算长,可能三四天就会消失。
    虞玓若有所思,他让阿牛放长线钓大鱼,每隔一个月才来汇报一次情况。看来还是有点成效至少瞧来并未惊动对方。
    不过郎君阿牛有些吞吐地说道,掌柜的,可能知道点什么。
    阿牛虽然在东市的书铺做学徒,可他时常是能往外跑的。当初他开始盯着那来往的商人时,掌柜的是知道这件事的。往后虽然阿牛都是直接来虞府,可他总隐隐感觉到那掌柜的是清楚他与郎君的私下联系。
    虞玓对此像是早有预料,不必管他,任他去。他把茶杯放下,踱步走到书架前,也算是自己人。
    阿牛对虞玓向来是信服的,闻言就没有再继续担忧。
    他再捡着重要的事情与虞玓说完后,就利索地站起身来,郎君,那我先回去了。
    虞玓颔首,回头对他说道:去白霜那里领这月的工钱,其余的一切照旧。冬日的时候注意些,莫要让他们冻着了。
    阿牛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地给郎君关上了门。
    他有些踌躇,不知为何,这一年来每月在白霜姐姐那里领的工钱,远多出原本需要给的。白霜怕是知道了他私底下在偷偷接济小狮子他们。
    阿牛低头去了白霜那里,领了下月的工钱后,踌躇着说道:白霜姐姐,长此以往,难道郎君他,不会生气吗?
    正在盘点着库房账本的白霜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你以为每月的工钱怎多出来?又没人过问的?她的声音平静淡定,嗓音是自有的温和。
    郎君向来面冷心热。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加更了,阅读愉快~
    (滚去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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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贞观十三年,正月初一。
    永兴县公府上正是一片祥和的场面,难得不需要奔波事务的虞昶和虞陟都在家,房夫人亲自下厨烧了一桌饭菜来,再有打下手的客女帮忙做些糕点物什,便是丰盛的菜肴了。
    虞陟趁着房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声说道:长记性了吧?这一回可别傻愣愣都吃了。
    虞玓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再引起大伯娘的注意,我怕是这一半都得给你吃下去了!他的神色不变,双手轻巧地搭在膝盖上,虽然面容清冷,可看起来就是乖巧正经的模样。
    和旁边懒散的虞陟可完全不一样。
    房夫人看过来就有些嫌弃自己大儿,虞陟迎上自家娘亲的视线,多少也是有点受伤的,阿娘,你未免表现得太明显了!
    房夫人淡淡说道:我还能再明显些。食不言寝不语,你哪里遵守了?话虽如此,然在虞府内,严谨的规矩虽有却少有苛刻,哪怕是在吃食间偶尔还是会交谈几句。
    虞玓默不作声吃着。
    房夫人很少下厨,在贵女出入宫闱中,这种厨艺本就不是必须之举。只不过每年正月初一,她都会亲自下厨,这宛如成为一个传统。
    然整一年都没碰过厨具的人,哪怕有厨房内的主厨打下手,可成果如何可想而知虞玓在去年的惨痛教训下,今年确实涨了记性。
    越好看越正常的味道越奇妙。
    有点烧糊的反而正常好吃。
    正月这场开头的宴席吃完后,对虞府的人来说,就是新的一年掀开了序幕。贞观十三年的伊始很是正经寻常,因着圣人去祭拜献陵,故而长安平静了好几日,等圣驾从长安回来后,房玄龄再被加封为太子少师。
    而在这个时候,虞玓已经开始回崇贤馆读书了。
    东宫频繁的轮换并没有波及到崇贤馆的几位直学士,来往读书的学生还是能经常看到杜正伦那张严肃正经的脸。
    年后虞玓一次性上交了此前拖延一月的文章,饶是杜正伦都忍不住挑眉,若是为了赶工而完成,我却是不答应的。
    虞玓:原来您早就抱有学生会完不成的打算吗?
    杜正伦呵呵笑了声,我就没打算让你完成。
    虞玓沉默。
    直学士瞥了他一眼,且先下去吧。此前让你诵读的那篇我待会考一遍。
    虞玓欠身退了下去,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取出自己惯用的笔墨纸砚,他低头开始默写起近来在背诵的篇章。他在过去这一年来的身高窜了不少,那种纤弱单薄的感觉渐渐褪.去,也因为长开来的眉眼精致淡漠了不少,虽然有些鲜亮的活意,那种凌冽独特的气质却越发让人不敢亲近。
    在杜荷这一批年长的郎君离开崇贤馆后,虞玓一直独来独往。
    也不知道是无缘还是刻意,在那批郎君离开后,正巧赶上论虚实与坊间传闻二事,就算后头新进的人已然清楚缘由,到底少了些亲近的可能。
    在默写完直学士所点的篇章后,虞玓再看了两遍确认已然彻底背诵下来。这才重新换了一张白纸,开始随意地在纸张上涂抹起来,那些笔直椭圆的线条勾勒出了许多的图案来。
    半晌后,虞玓停笔,把这张纸撕碎来,随手丢到旁的字纸篓里。
    他的手指轻巧搭在笔杆上,那握笔的姿势很轻易就能让杜正伦联想起久病在家的虞世南。他和虞世南的私交不多,但很是敬佩虞公的为人。
    而作为他的侄孙杜正伦低头看着虞玓那一手漂亮的行书,倒是尽得他的真传。
    今日的教学以虞玓被杜正伦狠虐了一番为结束。
    虞玓抬手揉了揉眉心,看来杜学士对之前那一月的请假还是颇为不满。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最近他还要补充的内容,就忍不住蹙眉。
    怕是又要熬夜。
    他弯下腰来提起书袋,步出门外,那惯常等候他的小内侍含笑说道:虞郎君,这边请。
    虞玓跟在他的后面,平静地说道:不是去丽正殿的时候,你也不必常在外头等候。我还是认得路的。
    小内侍轻笑着摇头,郎君却是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奴婢这轻便的活计呢?你可千万别嫌弃奴婢话痨就是好事了。
    虞玓淡淡地说道:随便你。
    小内侍忍不住低头闷笑,因着这一年与虞玓的接触,他倒是不怎么害怕这位面色冷漠的郎君。
    一路走到宫门口前,小内侍说道:虽常有人说郎君是个淡漠冰冷的人,奴婢看来郎君却是极好了。
    虞玓悠悠说道:旁人的评价,与我倒无关系。不过众口铄金,终能积毁销骨,倒也是别与我走太近了。
    他淡淡说完后,就漫步出了宫门去,留下小内侍有些茫然的模样。
    宫墙附近的这一番对话,很快就回转到了丽正殿内。
    太子饶有趣味地挑看着指尖的薄薄碎纸,眉梢都带着轻柔的笑意,难道他有所察觉了吗?
    真是个敏锐的好孩子。
    小半个正月,虞玓都差不多被杜正伦折腾得近乎升天。
    埋首案头的日子看来有些劳累,然日子却过得极快。每日都是重复的节奏,早出晚归后再泡在书房里,就连虞陟好几次往这里跑都没怎么聊天,反倒是让大郎把库房都翻了一遍。
    吸取了上一次他被虞昶痛骂的教训,这一回虞陟只看却没乱碰。
    毕竟那回的船只模具在虞陟被训斥了一顿后就直接送到工部去了,他阿耶会用什么借口虞陟倒是不清楚,不过也让虞陟记住了二郎这库房里总有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白霜笑着同他说,大郎手里拿着的是辣椒种子,是徐娘子从海外带来的,在石城县内也偶有种植,不过来了长安后,就没再种过了。当初虞玓居住在山脚竹林下,那小片菜地里面种的就有辣椒。
    辣椒?
    虞陟拎着这小包种子,继续埋头挖宝。
    那厢大郎闲来无事在库房挖宝,虞玓这头已然连脖子都有些酸软。他停下笔来,伸手按捏着脖颈的酸痛,视线落在写了一半的文章上,漫不经意地想着二月快要到了。
    太子殿下的生辰,正是在二月。
    虞玓偏头看着书柜角落里的大箱子,沉下的眼眸宛如在思忖着什么事来。
    他记得大箱子里的图纸,尤其是那些舆图与疆域图一直让它们沉睡在箱底,怕才是对它们最大的亵渎,然若是取出来,又没有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
    虞玓松手去剪烛芯,那摇曳的光火明亮了些。他拄着下颚看着窗外,那库房内的明亮昭示着虞陟还未离开,他忍不住微弯了眼。
    也亏得是大郎这样的脾性,才能这样自来熟地凑上前来。
    虞玓回眸看着未完成的文章和堆积起来的小册子,漫不经心地想道,罢了。
    凡事问心无愧便是。
    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亲自送了把柄怕那位会更高兴吧?好在虞陟是他的兄长,程处弼已然要离京,杜荷他们都已经各自任职其他的,当无碍。
    虞玓轻拍了肩膀,神色淡漠。
    浑然不觉自己在思考的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往门外走,赤.裸的脚在碰到门槛才回过神来他的老毛病,回去重新穿了鞋袜后,虞玓这才迈步出去。
    因着虞玓这个老习惯,院子里的人多是站在门外说话,除了白霜往往会再换过鞋,虽然那样会更麻烦些。
    翻到什么有趣的玩意了吗?虞玓站在库房外说道。
    因着库房内有不少木质的东西,虽然四处都亮着烛光,然多少都有人看着,免得一着不慎出了什么意外。
    虞陟正半蹲在一个大箱子内,疑惑地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胖球,你这里奇怪有趣的东西还真不少,这是什么?
    虞玓面无表情地看着虞陟高举着的胖球,慢吞吞地看了眼正在忍笑的白霜,白霜姐姐,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白霜抿紧唇,笑意还是忍不住从眉梢流露,大郎打开的是您童年旧物的箱子。
    虞玓垂眸,他原本以为那些都是都随着虞宅的整理后被丢弃了,没想到白霜还重新把它们都规整起来。他抬脚走到虞陟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奇怪圆球,你不该这样抱着。
    然后把圆球倒过来,露出胖乎乎的脑袋。
    这是一颗黄鸭抱枕。
    软绵绵的内里抱起来很舒服,柔顺的外表带着毛绒绒的触感。虞玓幼年时期都是在这样温软的包围中度过的,直到阿耶去世后这些蠢萌可爱的东西才渐渐停了下来。
    却也是因为徐娘子的身体渐渐不行了。
    虞玓蹲下来,看着堆在虞陟身旁的小黄鸡小黄鸭还有无数零散可爱的玩具,对上虞陟僵硬的视线说道:没错,这些都是我幼年的玩具。
    虞陟看看虞玓怀里抱着柔软的小黄鸭,再低头看着诸如绘本鲁班锁小头冠之流小巧可爱的物什,在这个宽大的箱子里面,甚至还有一只摇椅木马,那光滑的棱角看得出来做这玩具的人之细心。
    虞玓顺着虞陟的视线看去,淡淡地说道:那是我阿耶做的。
    虞陟:?
    他立刻低头看着虞玓手里的小黄鸭。
    这些是我阿娘奇思妙想做的。虞玓道。
    虞陟不自觉笑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二郎,二郎的父母很好。
    虞玓揉着小黄鸭的翅膀,平静地说道:他们很好。不过这不是你在我这里乱翻的理由,大郎是想找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有目的而来,虞陟不可能在库房里面呆这么久。
    虞陟讪笑着别开脸,一副不好意思说的模样。虞玓抬头看着白霜,白霜也冲着他摇头,示意大郎并没有提及此事。
    半晌后,虞陟突地冲着白霜摆手,白霜,你和徐庆他们几个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二郎说。白霜把手里端着的烛台放到桌案上,笑着带着人出门去了,还体贴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虞玓就看着大郎低头探脑地怂过来,悄声说道:咳,这不是,我三月就要成亲了吗?
    虞玓颔首。
    虞陟的亲事已经在忙活了,各种下聘和礼金之类的问题弄得阖府的气氛也开始喜庆起来。虞世南的身体似乎也在这样的喜庆下渐渐好转,今年春日还能在屋舍外走动,着实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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