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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穿越)——白孤生(56)

    太子这登门,是真的顺势而为,还是
    杜荷不敢多想。
    他低着头的时候,站在对面穿着普通深衣,却仍有别样风华的李承乾温和笑着,倒不必多设位置,我与虞玓同坐便是。
    杜荷微愣,未免有些不敬,您还是
    李承乾温柔笑看他。
    杜荷立刻噤声,自去安排不提。
    一墙之隔,虞玓敛眉回望。
    他方才好像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般,可再怎么看,这周遭只当有一堵墙在,却是没有旁人。
    虞玓抬头看着那窗扉的镂空,细想想,还是低头继续看诗集。
    外头正有一韦家子弟正在吟诗,为忆长安烂熳开,我今移尔满庭栽。红兰莫笑青青色,曾向龙山泛酒来。他这诗乃是特地赠予杜礼,正有一种萧然远去,正于他乡春日怀念故土,细想着那长安秋日的菊花会是怎样风采之感。
    听得杜礼拍案激动,连敬了那人三杯酒。
    那厢学子正在叫好,一一赏析着这诗句究竟如何之好,到底是好在哪里,用了哪些出挑的手法。也有旁人被这诗句同样激得生起了雅趣,顿时也酝酿起了诗句来。而在对侧的好些个吆喝高兴声也传来,那投壶射箭的武人们也有自己的乐趣。
    居于一偶的虞玓正默默如同小鸡啄米般记着,唔,这韵脚合该是不过压的是哪一韵来着平十灰韵?
    虞玓既是答应了杜荷不会在诗会上掉书袋子背那些诗书经典,就不会这般做。
    只这么琢磨拆解诗句,应当是不违反他们的约定吧。
    他思忖得入神,却未忽略背后那轻微靠近的脚步声。虞玓起初有些漫不经心,待听清楚那脚步声后,人却有些恍惚,如若那脚步再轻些,再柔些,倒是有些相似了。
    虞玓回神来,正欲回头看究竟是何人来时,却听到一声轻柔的笑容,我观虞郎君这般悠闲,倒是没有哪里能不适应的了。
    这声音虞玓猛地抬头。
    却在来者宽大的兜帽下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太子殿下!
    虞玓仿佛有种置身他处的错觉,凝神环顾四周,这依旧是秋菊烂漫的模样,只在这诸多娇花簇拥中,来人正冲着虞玓温和笑着。
    那眉眼淡雅的模样,端得是一位清润好君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九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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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后改,稍慢片刻,抱歉。
    (08:35修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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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韦家子弟那句诗是唐末五代诗人韦庄的《庭前菊》,五百年前是一家(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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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玓:来了诗会,我也瘫。
    太子:瘫得好,瘫得妙(逮住)
    第52章
    李承乾的到来,倒是让虞玓有些诧异。
    他起身欲要行礼,却被往前迈了一步的李承乾牢牢扶住,太子殿下的力道并不重,只虞玓却更能嗅闻到那近身而来的味道。
    虞玓敛眉。
    果真是安息香。
    李承乾姿态温柔,握着虞玓的胳膊却有些强势地带着他坐下。
    虞玓顿了顿,殿下身旁没跟着人?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来,纵然杜荷是必定知道的,可连人都不跟着,再发生点什么突然袭击,与他这点歪瓜裂枣的功夫再加上一位虚弱的太子殿下,那可不得是手到擒来。
    哦。
    虞玓想起上次与太子在农庄相遇的那次,侍卫应当是潜伏在暗处。
    暂且退下了。李承乾淡笑着说道。
    虞玓默默地重新从那小火炉旁取出新配套的茶盏来,好险那黄衫侍女把一切都备齐了。虞玓重新把碾碎的茶饼放进茶盏中,提着还滚烫的壶水冲泡起来。
    这席位桌案基本是为一人量身打造的,两人一并坐下来就显得有些挨蹭。
    为了以示诚意,虞玓双手递过茶盏后,还往边上挪了挪。
    李承乾挑眉,含笑看着他,这般避让我,可是为何?
    虞玓低头,恭顺地说道:殿下威严深重,某不敢直视您的风华。
    这种恭维话,虞玓倒不是说不出口。
    这还得看是谁。
    若是太子,虞玓可以面无表情地倒出一箩筐来。
    李承乾轻笑,这般恭维话就莫说了,怎也学得滑头起来?
    虞玓道:某乃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他一本正经。
    李承乾啜饮了口热茶,少了些乱七八糟的作料后,这茶本身的味道就流露出来了。他垂眸的时候,如墨的眼眸幽深,复抬起,还是带笑的模样,我听杜荷说,这些时日你在崇贤馆有些恍神?
    在与友人吃酒的杜荷避开人来狠狠打了个喷嚏。
    突然背后发凉。
    虞玓轻声说道:某只是在
    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看着光明正大掐他脸的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的眼眸有些狭长,勾唇笑时,那上挑的眉角带着微红,淡雅中又颇显美丽。
    美丽,是一个不分男女的词语。
    虞玓抿唇往后避了避,忍住要去捂脸的冲动,殿下,您这是何意?
    别一个某一个尊称来叫了,眼下这处只你我二人,自然些便是。李承乾信手捻来一块糕点,斜睨了虞玓一眼,瞧来有些似笑非笑。
    虞玓正襟危坐了片刻,您今日是来附近礼佛?
    虞玓最近在崇贤馆走神,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还未想清楚,他倒也不知如何回答,但他也不愿欺骗太子,便强行扭了个话题。
    端看今日李承乾的打扮,他的出宫应该是微服,并不欲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而这附近值得太子前来的,或许只有这闻名远近的严华寺。
    当今圣人与太子并不礼佛,也不深信佛教。但从贞观五年起,因着长孙皇后的病情,圣人不仅多次下令修建寺庙,太子也曾多次出入佛寺为长孙皇后祈福。
    李承乾淡淡笑起来,听说严华寺的香火盛旺,也很是灵通,故来参拜。
    他任由着虞玓转移了话题。
    虞玓听完李承乾的话,下意识偏头看了他一眼。
    李承乾很爱笑,他每每笑着的时候,总是让人以为十分宽厚得体,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妥来。
    怎么这般看着我?李承乾全然没有架子般,看虞玓这么定神看着他,便往他面前凑了凑,让虞玓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差点没挤出去席位。
    呵呵。他低低笑起来。
    那让虞玓凭空而生太子在戏弄他的错觉,却也多了几分不协调的熟稔。
    李承乾牢牢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原来的位置上,听说虞玓是从石城县来的,在那里的日子如何?他说话的时候,按着虞玓的手并未离开,在松开来后还轻轻拍了拍,就像是在轻柔的安抚般。
    虞玓敛眉低眼,若单看小脸,只以为是个冷漠的脾性,可在李承乾来,眼下这模样已极为乖顺,石城县,是个不大不小的县城。他微顿住,那是阿娘安葬的故土。
    李承乾挑眉,你在那里生活了数年,只留下这么个印象?
    虞玓淡淡说道:这便是最深刻的记忆。他想了想,我还养过一只狸奴。
    他倒是乖。
    过?李承乾敏锐地挑出一个字眼来。
    虞玓低头,他已经逝去。
    李承乾端起茶盏,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滑落他的喉咙,把不知名的饥渴也一并给吞落下去。虞玓在他的面前很乖巧,有问必答,哪怕是不太喜欢的事情来,一但问及,也没有迟疑隐瞒。
    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冷淡模样下,虞玓已经足够真诚。
    就见太子殿下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去,轻笑着说道:不若我再送你一只狸奴?也好宽慰你在这长安的日子。
    虞玓毫不犹豫地摇头,太子殿下,这番好意,我自心领了。只是这狸奴,还望您不要如此。
    李承乾并不生气,眉眼带笑,为何?
    虞玓道:我所惦念,所想要的,唯独那一只狸奴。纵世有千万金,也是换不得。他既选择了走,那旁的也替代不了。
    大山公子那日离开的模样如此与众不同,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虞玓并非没想到这其中的任何怪异,只他从来不去多想。
    事已至此,苦闷无用。
    正如虞世南所说的,痛苦郁闷的时候,狠哭一场并非错事。可大山公子离开的时候,虞玓也并非没有哭过,然哭并不能改变任何的事情。
    李承乾看着那眼眸寡淡,神情平静的小郎君,若有所思地望向他身后那诸多的菊花。
    眸里幽暗丛生。
    这杜家别院所盛放的菊花无不是珍品,粗粗看来就有绿牡丹、白银雪球、绿云、凤凰振羽、玉壶春等等,无不是娇艳盛开着。李承乾站起身来,那瘦高的模样在这菊花丛中有些明显,只他往前走了数步,弯腰轻摘下一朵白银雪球来。
    虞玓看着李承乾的动作,忍不住微弯着眼,太子殿下手中的白银雪球可是变种,少有这种淡雅却拥有双色的白银雪球来,其粉白两色簇拥在如巢般的花蕾中,偏生短瓣得如同圆球那般。
    纵是杜荷看了,怕也是有些心疼。
    没想到太子殿下转身,却大步走到虞玓的面前来,弯下腰把那白银雪球插在虞玓的鬓间。菊花大多是大菊的种类,纵是这白银雪球小巧些,却也是属于大菊类。
    这朵白银雪球簪上,就让人的视线都近乎被这朵花给吸引去心神。
    虞玓下意识要抬手去扶,却被李承乾按住了手。
    太子细细端详着如今虞玓的模样,许久后抚掌笑道:好一个淡雅如菊的小郎君。
    虞玓沉默了片刻,那清冷的嗓音反而有些迟疑,殿下,是认出我来了吗?那难得的狐疑盘踞在话音里,如同雪兔探出了洞穴,却警惕地观察着任何一切的动静,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必然是第一瞬间逃回去安逸的巢穴去。
    李承乾眉峰微动,继而笑意荡开,手指碰了碰那白银雪球,你说呢?
    就像是在埋汰笨小孩般。
    虞玓僵硬着一张小脸,这一刻他倒是庆幸他惯无表情,纵然是这一刻有些奇怪的动容,却依旧能遮挡得住。他的两手搭在袖子内,有些用力地抠了抠丝滑的袖口,面上却是不显,您不说,我怎知道呢?那嗓音低沉清幽,听来还像是有些委屈。
    李承乾朗声大笑,笑意止不住地流泻出来,虞玓当初那般乖巧可爱,如今却成一个端正有礼的小郎君来。我倒是想说你这小孩怎就不说呢?
    虞玓语塞,回想起当初在与太子碰面的时候,是如何强行碰瓷希望他救人的,顿时就不自在起来。
    李承乾饶有趣味地看着有些缩手缩脚的虞玓,那面无表情的小脸微低,没被花瓣所簪的另一侧白嫩耳朵尖红彤彤起来,就像是无所适从的羞愤一瞬间暴涨。
    而主人却不清楚这般情绪的由来,却知道不自在,便低着头遮掩起来。
    李承乾且笑着,却抬手去碰虞玓的耳朵尖,白嫩透红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害羞了?
    虞玓轻咳了两声,跪坐着的姿势异常端正,嗓音清冷淡定,殿下,我还未谢过当日您的救命之恩。他双手交叉,正是要跪俯下来,却被太子牢牢地握住了胳膊。
    第三次。
    太子扫了眼虞玓的胳膊,勾起一个完美的笑意来,当初,虞玓不是予我谢礼了吗?
    虞玓心里猛然闪过一个小胖鸭子荷包。
    黄嫩嫩的、藏着两块碎银子的胖胖荷包。
    虞玓:
    李承乾就好整以暇地看着虞玓的手猛地收了回去,向来平静的脸上飘过一缕可疑的羞怯,有些结巴地说道:那,那乃是童言稚语,怕是不够的。
    那一贯寡淡素净的色彩增添了些许艳丽来,并着鬓间那摇摇欲坠的白银雪球,更如同一卷待人展开的画卷。
    李承乾舔了舔牙。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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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理期痛到窒息,腰也酸痛到坐不起来orz,今天的更新分开来吧,我能写多少写多少,至少会有加更。
    感谢在20200331 08:19:11~20200401 08:0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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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杜礼笑着同一位年轻郎君说完话后,这才走到杜荷身边去。他看起来很白净,说话的时候还透着笑意,哪位来了?杜荷自打出去了一次后,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杜礼能推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可能。
    杜荷瞥了他一眼,借着吃酒的姿势低低说道:太子殿下。
    杜礼一惊,瞥了眼这园子里正寻欢作乐的诸多学子武官,嘟囔着说道:那还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坏运气。
    要是这聚集的人再少些精些,怕不是得被认为是在结党营私?
    莫说是杜荷,就连杜礼少不得也捏了一把汗。
    那现在?杜礼意有所指地看着眼还在吟诗作对的学子,眼下场地中正放声高吟的乃是一位黝黑高壮的青年,那铿锵有力的力道不知是在作诗还是在高歌。
    杜荷道:顺其自然。
    方才看太子殿下饶有兴趣地往虞玓那处去,那含笑的模样还是让杜荷有些放心的。虽然杜荷现在已经看不透太子殿下的心思,但是好歹多年的伴读长大,他还是能勉强感觉到太子的情绪。
    现在的太子殿下当真是心情愉悦的。
    只他现在正这么想着,眨眼间就出了差错。
    事后杜荷还扼腕过,难不成还能有甚神秘的力量让人不能先乱下定论?
    园子朝南的方向能看到潏河,只因着那里摆着大片大片各类的菊花阵仗,少有人靠得特别近。大部分是站在花丛外远远欣赏着潏河那波光艳艳的画面。不过今日吟诗,气氛正浓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几位在激昂中吃多了酒,热热闹闹就往潏河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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