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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修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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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刑可是刑部大牢的拿手小菜,如今他们却把还未招供的主要犯人给弄死了,这可算是马失前蹄了。
    皇帝大怒,把尚书大人狠狠批了一顿,直想把他革职查办了!
    应国公和御史中丞俱出来求情,但都没用,皇帝怒气冲冲。
    黄北岳心中暗喜,上前,往皇帝的怒火堆中煽了一把风,添了一把火:“陛下,用刑对于刑部来说那可是家常便饭,刑部在用刑方面那度的把握可是一流的,这么多年可从没见出过错,如今,却刚巧在秦大将军如此重要的案上犯错,这个中原因臣觉得值得深究,臣听说这犯人死前,刑部竟还好酒好菜伺候,唯恐她去的不安乐一样,因此,臣怀疑刑部有人与案犯勾结!恳请陛下下旨重查!”
    他一开口,就有不少朝臣附合:“臣请陛下下旨重查!”
    这黄北岳不蹦出来还好,他一蹦出来皇帝的心头一突,警觉一下子就冲散了大量的怒火。
    最近朝廷的人事变动太频了!
    如今处处似乎都有黄的人,难道现在他连刑部尚书的位置都想打主意吗?
    皇帝强压下怒火,说:“黄爱卿说得没错。”
    这话一出,有人喜,有人惊。
    皇帝继续道:“刑部一向谨慎,除了这一次意外,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错!这已算非常难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爱卿,朕念你初犯,故尔从轻发落,就将你罚俸一年,你刑部各人,牢头以上,罚俸半年,牢头以下,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并责令你刑部继续追杀大将军案。”
    天啊,这一年,刑部恐怕人人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了!
    “谢陛下。”刑部众人说。
    皇帝这一操作,让黄北岳一党傻眼:就这样?
    只是罚俸?人人职位不动?
    黄将军明明是请陛下把刑部相关人等下狱重查的啊。
    这被罚俸一年看似蛮重的,但,他刑部若干了点什么事,皇帝有心赏一赏,他刑部说不定过得比不罚俸时还滋润呢。
    黄北岳心头一跳,他未跳出来之前,皇帝是大发雷霆的,他一跳出来,皇帝似反而消了气了。
    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而且,关追命可是皇帝的亲信,皇帝未登基时,其就已是昊帝的铁杆队友!他追随今上多年!
    皇帝对他,是极度信任的。
    这时候,针对他,不等于是针对皇帝吗?
    皇帝对自己的爱将发脾气是一回事,但你其他人想对他落井下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黄北岳不禁暗暗心惊。
    兵部侍郎跳出来,说:“陛下,臣觉得如此重要的犯人,还没招出什么来呢,他刑部就把人给弄死了,这明显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只罚俸似乎过轻了些。”
    皇帝看了他一眼,问:“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应当将刑部相关人等下狱重查!”兵部侍郎说。
    皇帝哦了一声,不说话,从龙椅上站起来,负着手站到阶前,高高在上,目光一一扫过众臣。
    众臣顿感一股压力向下压来,俱正襟危站。
    皇帝站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众位爱卿觉得呢?”
    黄北岳上前一步,呼:“陛下英明!臣也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尚书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办案亦公正严明,若因一时之错就怀疑其通敌不忠,确实不妥。”
    兵部尚书一听黄北岳如此表态,傻了一傻,马上跟出来,说:“陛下英明。”
    丹墀内群臣(不包括兵部侍郎)俱同呼:“陛下英明。”
    兵部侍郎傻眼加暗冒冷汗。
    一时,他弄不明白,风向怎么就变了呢。
    “恩。”皇帝说:“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那就这样办吧,关爱卿,修罗城的案子怎么样了?”
    “修罗城的城主招了,说他修罗城只是个中介,是提供杀手买卖的场所,放标者到其修罗城放标,杀手接标,修罗城从中收取中介费,仅此而已。买卖双方要只要遵守修罗城的规矩,其他的,他修罗城不管。”
    “修罗城的规矩是什么?”
    修罗城的规矩:
    放标者来修罗城放标开价,若有杀手或杀手组织接标,放标者就先付百份之五十的酬金给接标者,并交付中介费,另百分之五十的酬金必须放在修罗城,由修罗城保管,事成之后,这另一半酬金由修罗城付给杀手即可。
    接标者,接了标,拿了一半酬金后,除非死,否则必须把任务完成,若杀手死了,完不成任务,那修罗城所保管的一半酬金将由修罗城付给杀手的家人。
    若杀手完不成任务,而又逃跑的话,将由修罗城以双倍于酬金的额度赔偿给放标者,而修罗城所有的杀手将全力追杀逃跑之接标者。
    “如此一来,放标者与接标者的信息,修罗城必有详细登记的吧。”皇帝说:“暗杀姚子规与姚安之的人是谁?谁放的标,谁接的标?”
    “接标者有详细登记,但放标者的,没有!放标者身份不需登记,几乎所有的放标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他们凭什么来达成契约?比如说,杀手失手逃跑后,放标者凭什么来向修罗城要赔偿,凭什么证明他就是放标者?”应国公问。
    “凭信物。”关尚书答。
    “信物?什么信物?”
    “信物不定,随便一样什么东西,只要双方无异议,都能作为信物。”关尚书答:“一朵花,一支笔都能作为信物。”
    应国公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不太靠谱。
    关尚书作了详细解释:“就拿姚子规这一案来说吧,放标者全副武装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地来到修罗城,说他要放标,修罗城的管家接待了他,他把条件跟总管说清楚了,总管就出到放标大厅来,把姚子规的资料信息及标价等在放标大厅宣布,有杀手接了这一标。管家于是就回到接待室跟放标者说标有人接了,放标人于是就把标银和中介费用放下,管家就问对方,信物是什么?你方定还是我方定?对方没说话,当场拿起笔在一张小纸上写下一个姚字,抽出一把小刀,在纸上一划,那纸一分为二,放标者拿起一半扬长而去,另一半被留在桌面上。管家就把这另一半放到信物盒中存档保存,这一笔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也就说,所有放标的人,修罗城都是不知其真实身份的?”皇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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