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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海王翻车了吗(重生)——浮了了生(5

    古归荑却持剑迎上司空原,扭头对他说:还不快走!
    看着古归荑和司空原对上不相上下的修为,南宫垨眯起了眼睛,但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准走!司空原想要追上,被古归荑挡了回去,你还是先救自己吧。
    司空原本害怕自己伤了古归荑没敢用全力,眼下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使出了十成十的灵力,但还是被古归荑挡了回去,他脸上讶色闪过,古师妹,怎么你
    砰的一声,司空原话还没说完就被甩了出去,在沙滩上拖出长长的尾巴。
    鲜血喷在冒着寒气的砂石上,司空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一个化神期的修士,竟然在元婴期修士里无还手之力。
    看着身上气势极盛的古归荑,他猛地意识到,她根本不是元婴期。
    虞衍白是被冷醒的。
    刺骨的冰冷将他的意识从身体深处拉出。
    长睫颤颤,眸光从浓密的睫毛下轻闪,红色妖痣坠在半阖的眼皮上方,冷白肌肤上水雾凝结成珠,打湿了虞衍白的脸颊和头发。
    眼前人影影绰,最终化为一人,荒戢的脸在眼前放大。
    脸颊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衍白。衍白。呼声在耳边放大。
    意识渐渐回归,虞衍白本还迷茫的眸子瞬间睁大,猛地后退,挣开面前人的手。
    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虞衍白偏开脸,脸上覆着的手也随之压过来,挣脱不开,让他不得不正视面前的荒戢。
    荒戢清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黑眸在昏暗的空间里闪着点点光,醒了?
    虞衍白冷冷的看着他,卑鄙小人,枉为帝君,只敢来阴的,不敢光明正大,我妹妹和羊咩咩呢!
    荒戢笑了一下,笑不见底,帝君如何就要做君子?
    至于他们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很安全。
    很安全?虞衍白不信,你要的是前任帝君,如今我已经到了你手里,你也应该遵守诺言放了他们。
    荒戢挑眉,诺言?什么诺言?
    我觉得。荒戢身子下沉,靠近虞衍白,幽深的黑眸与他对视,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吧。
    他的手掌此刻压在虞衍白的腰侧上,透过薄薄的衣服,在腰侧摸索。
    虞衍白口中的话咽回去,腰侧灼热,不知是帝令的温度,还是荒戢手掌的热度,他避了一下,没避开,只得咬牙忍着那股痒意。
    弑父篡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您可真是狠毒。虞衍白忍不住开口讽刺,想要激起荒戢的怒气,好拖延时间,大师兄一定在赶来的路上,就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到。
    但面前的荒戢好像没被他的话激怒,反而抬眸问:狠毒?
    他告诉你的?我狠毒?荒戢笑了,他说什么你都信,可真是傻孩子。
    怎么?虞衍白冷眼看他,对于帝君来说,弑父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荒戢没接他的话,而是说:虎毒还不食子,普天之下,若说狠毒,衍白腰间的那人,才是最狠毒的人。
    什么?虞衍白蹙眉,狐狸眼中满是不解,你什么意思?
    他跟你说他是我父亲?荒戢笑笑,眸底一片冷,我的父亲,早在万年前,就已经死了。
    虞衍白更懵了,帝君不是你父亲?
    可每一任帝君都是上一任的子嗣,怎么会
    荒戢垂下眸子,落在少年腰侧闪着金光的白袍上,冷笑着说:父皇,您说,儿臣说得对吗?
    虞衍白被亓迦的话冷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别怕。荒戢收了手,双手从少年腋下伸过去,将少年抱了起来,让少年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像抱小孩一样抱着他站了起来,手掌从少年的脊背滑下,轻拍,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小狐狸。
    虞衍白动弹不得,只得任由荒戢抱着他。
    他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
    荒戢:去取出我的好父皇。
    顿了顿,他又道:等这事结束了,你就随我回帝宫。
    虞衍白:你有病?
    荒戢并没有生气,而是抱着少年往前方去,低声应:是病得不轻了。
    这孽,起于你们虞氏狐族,也该终于你们虞氏狐族,我要一个你,并不过分。荒戢的声音很温柔,但落在虞衍白的耳里,却让他不寒而栗,我是很喜欢你的,听话又漂亮的小狐狸,就该养在深宫里,乖一点,我会很疼你的。
    等抹去了结魂的魂契,洗去了记忆,千万年的世间繁华任你享受。
    听他说抹去记忆,虞衍白一下想起了上辈子,他的记忆,正是被荒戢抹去的。
    狐狸眼中闪过凛光,双眸垂下,虞衍白不再开口。
    寂静在少年沉默后尤为显眼,昏暗潮湿的空间里,水滴声被放大。
    滴答滴答的声音充斥双耳,让人的心跳也加速跳动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荒戢说。
    虞衍白掀了一下眼皮,说什么你也不会让我走,那还有什么说的必要。
    腕间的镯子突然发热,虞衍白瞳孔轻缩了一下,他抿抿唇,长睫掀开,浅褐色的狐狸眼温柔下来些,他开口:洗掉我的记忆和魂契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这是何必呢?
    何必呢?荒戢的脚顿了顿。
    他脑中突然浮现少年倚在男人怀里的样子,分明张了副颠倒众生的脸,在这样关系混乱的修真界里,却愿意为了一人,舍弃无数青年才俊,舍弃踏入万年世家提升阶级的命运。
    少年看亓迦的眼神,满心满眼都是他爱的人,被这样一个绝世美人用如此爱慕的眼神追随,是个男人,都不会受的了。
    他也受不了。
    荒戢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祭台上,褐色血痂凝在乌黑的锁链上,满目苍夷的海底就如同他的心,几千年的逃命终修得正果,曙光来临,他想过上正常的人生。
    因为。他低声说:因为我想过正常的人生。
    他的父皇,终做嫁衣,将所有的一切,捧到了他的面前,他将摆脱帝君千年寿命的诅咒,飞升仙界,享受无忧寿命,在这条路上,他想要一个人陪他,一个,不知道他的过往,不知道他劣迹斑斑的人。
    睡一觉吧。荒戢温柔的垂下眸子,看着怀中的少年,开口时仿佛在热恋中的爱人耳边厮磨:一觉睡醒,便什么都结束了。
    不虞衍白挣扎,他意识到荒戢想要让他昏过去,急了起来,我可以
    话到口边,戛然止住。
    可以,可以什么
    大脑突然变得沉重,思绪在这一刻停止,最终化为无边黑暗,沉沉的坠入了意识的深处。
    金光大盛,虞衍白腰间的帝令发出刺眼的光芒,金光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发光。
    你在颤抖吗,父皇。荒戢笑着,眼里满是狠戾,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祭台下是无尽的深渊,狂风嘶吼,席卷而来的巨风裹夹着撕心裂肺的吼声,令人心生畏惧。
    踏上祭台,无数黑光从祭台四周的黑链上溢出,冲向虞衍白,准备来说,是冲向他腰侧的帝令。
    荒戢伸手挥出身为属于他的的帝令,两道金光撞在一起,迸发出刺眼的光,帝令从虞衍白的腰侧浮出,避开冲来的黑光,浮在空中,金光中有一黑色人影打坐,金光携带着黑影窜入祭台下方的深渊,眨眼便失去踪迹。
    荒戢脸上的表情一变,随手扔出一捆绳,将虞衍白系住,然后便跃进深渊,追了上去。
    狂风的呜咽声不断,风吹起了祭台上少年的白发,白袍,簌簌作响。
    点缀在眼皮上的妖痣轻轻颤动,随着颤动,浓密的长睫掀开。
    沙滩上。
    古归荑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亓迦站在她旁边,用灵气将人捆了起来。
    司空原倒在不远处,眼中的满是后怕,他看着被亓迦捆起来的古归荑,咽了咽口水,多,多谢大师兄。
    亓迦点头,右手在空中一挥,东海地图赫然在目,再一放大,方圆百里,禁地地图模糊,却能够看到其上一个点在移动。
    大师兄,衍白被荒戢带走了。司空原缓过来了些,撑着身子站起来,他们一定去了海底禁地。
    亓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冰蓝长眸散发着森森冷气,薄唇紧抿。
    大师兄。司空原对这样一言不发的亓迦有些发怵,我们快去救小师弟吧。
    亓迦冷笑,怎么能,只有我们两个呢。
    话落,还没等司空原猜出这句话的意思,海面突然翻涌起来,狂风伴随着暴雨,倾盆而至,海滩上的篝火瞬间熄灭,弟子们慌忙跑向各宗行宫,但他们才走没几步,天空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电闪雷鸣间,一股令人无法抵抗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雷劫,怎么会有雷劫呢。弟子们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脸上都带着惊惧之意。
    衍君艰难的抬头,看向空中雷云,缓缓道:不是雷劫。
    他是即将飞升的修士,对天道的感应尤其深,在雷云聚起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了天道的力量,毁灭性的,让人生不起抵抗的力量。
    天空中的威压久久不散,一道道雷光将黑夜变得白昼般明亮,雷光一寸寸的漫过每一寸空间,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漫到已至禁地边缘的亓迦身上时,爆发出了剧烈的光,怒吼从天空中轰炸开,粗壮的雷轰隆隆的冲过去。
    亓迦手里,提着一人高的冰块,冰块里,露出的是古归荑惊恐的脸和模糊的人形身影。
    回头看了一眼袭来的雷,亓迦消失在空中,雷电轰的击在翻涌的海面上,一路穿透进海底,击起了巨大的海浪。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黑光一圈一圈的从禁地中心扩散开,将躲避不及时的弟子成片轰开。
    白色的死灵海在天道下,早已不见白骨,空有白茫茫的死灵雾气。
    司空原摸了把被海水打湿的脸,湿发向后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头下一双眸子愣愣的。
    禁地出事了。东海龙王率领海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浮浮沉沉。
    那些知道禁地的人顾不得此刻的狼狈,都纷纷召集宗内弟子,往禁地赶去。
    如果说死灵海的突破是生灵涂炭,那巨魔的逃出便是对整个四海八荒十四洲颠覆性的毁灭。
    深海之下。
    漆黑无光的海水中,猩红巨目慢慢浮出水面,像巨大的灯笼般发出刺眼的红光。
    身材欣长的黑发红眸男子站在红色眼球面前,他迈出脚,走进了这黑暗中唯一发光的眼球中。
    下一秒,咆哮如雷般从海底席卷而上,海浪翻滚,禁地方圆百里嘶吼冲天,震耳欲聋。
    祭台上。
    少年长睫颤颤,在嘶吼声中慢慢睁开了眼睛,眸色清明,反剪身后的手掌掐诀,鲛灵从识海中飞出,绕着他的身体向下,撑住捆绳,慢慢撑大。
    鲛灵带着捆绳脱出,虞衍白活动了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腕。
    他站在祭台边缘,向下看去。
    崖底的狂风将他一头白发吹散,白袍裹着身体,衣诀翻飞在黑暗中,一身白的他尤为耀眼。
    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纹路,虞衍白沉思几秒,狐狸眼再次掀开时,眸中带着坚定,纵身跃进了深渊,一点金光在黑暗中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
    虞衍白知道那是帝令的光。
    希望前任帝君能够争气一点,不要那么快被荒戢抓到。
    想到荒戢说的话,又想到帝令直接从他腰侧飞出去,虞衍白的眸子沉了又沉,平日里闪着星光的眸子此刻满是凝重。
    关于帝宫,关于帝君,他们知道的太少。
    让天道降临的办法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得通。
    荒戢追逐帝令,虞衍白追荒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小心翼翼的隐匿身形跟在他们后面,藏在黑暗中观虎斗,神魂的感应骤然强了起来,虞衍白知道,是亓迦正在靠近。
    深渊无底无光,闪着金光的帝令和荒戢打斗激烈,烈风下除了不知名的嘶吼声,就是他们灵气法宝碰撞的声音。
    越往下,下坠感越强,加上强烈的吸力,让虞衍白有些站不住脚。
    眼看帝令居于下风,就要被荒戢抓到,虞衍白正考虑要不要出去插一脚,拖延时间。
    一股剧烈的吸力猛地从脚下传来,将打斗的帝君和荒戢吸了下去,虞衍白一时不备,也被吸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亓迦的声音在风中徘徊,衍白
    先生,先生。
    先生醒醒,今日该上山采药了。
    虞衍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陌生小孩的脸放大至眼前。
    他张口想问这是哪,开口时说的却是,嗯,这就起来。
    虞衍白蹙了蹙眉头,身体不受控制的跟少年站起来,走出去。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神识扩开,他此刻的外貌易了容,是他喜欢用的那副清秀相貌,神识掀开易容,里面的真实面貌是他的样子。
    可是这又是什么地方?
    跟着少年出了门,是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像溪缠院,又不太像溪缠院,比溪缠院小了很多,也没有那些缀满绯色曼荼罗和紫藤花的游廊,空气清新,没有熟悉的氤氲香气。
    背上小背篓,他们跨过溪水,零星几户人家和他打招呼,喊的都是先生。
    画面一转,他们在瀑布下采水生药草,小孩长成了少年,叽叽喳喳的跟他说话,说山里的小动物,说山外繁华的市集,说传说中的精魅鬼怪,说天上的仙人。
    虞衍白无法开口询问,也无法让身体顺从自己的意识去行动,偶尔的几句话,也是稀疏平常的家常话,仿佛他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一样。
    十指插在水中,细细的从水下拔出药草,水流穿过指缝,清凉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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