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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求生欲[快穿]——讳疾(92)

    霁摘星觉得有两分好笑,明明是她们绑的自己,这时候却害怕起来了。
    他不再多言,白练在内力灌注下成了刚柔并济的利器,在月下折射出夺眼的银光,也一样向那姐姐袭去。
    这一剑贯穿胸口,堪称致命。但是对练武之人而言,又是勉强还能吊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活着的程度。
    只是这样的伤,如何也应该丧失了行动,难以反抗了。
    姐姐跌跪在地,她捂住胸口,只觉黏腻的血液从胸口涌出,滴落在泥石中,将那块地面都染得猩红。
    她当然不会以为拥有这样诡秘武功的男人,是无意间失手,只艰难地抬头问道:为何饶我一命?
    霁摘星掌心的白练垂下,指尖干净莹白,不染丁点血腥。
    他眼微眨了眨:自然还要留着你们审问幕后之人,难不成还要我对你们心存怜悯?
    便是宫中的侍卫抓到了刺客,也是要留一个活口审问的。
    姐姐只觉得,她似乎忽视了什么。而在那瞬间终于抓住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线索,将它们串联在一处,她抬起了头,目光有些诡异地盯着霁摘星。虽是疑问,口气却也很笃定了:你是不是,不想在人前暴露武功?
    少年背对着月光,肤容细腻,神情柔和。便是被叫破了秘密,也依旧宽和,好似盯着个任性的孩童般看着她。
    刺客却低低笑了起来:让我猜猜,你用白绸伤人,是想嫁祸于我们姐妹反间,才逃不出去落入敌手?可我绝不会配合你,我要将你的秘密宣之于众,你要是想保密,便杀了我姐妹二人
    她在激怒霁摘星。
    但她也的确是不想活了。
    毕竟像这样藏污纳垢的皇庭,折磨审问人的手段极狠,何况又是坐镇百国的溟灵帝国,只怕更要让她们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便痛快些死去。
    霁摘星被她一通威胁,好似当真陷入了犹豫中。他站在那处,略微思索,殷红的唇微抿。刺客心中静寂,自觉死到临头,却只听霁摘星轻声问道:可是你觉得他们是会相信你一些,还是相信我呢?
    女子面容已经沉静,心生死志地嘲讽道:当然不好给你定罪,但是要让你被怀疑,那可再轻易不过了。
    霁摘星又笑了笑,他上前两步,那原本被他夺走的武器,又落到了女子手中。
    这是让她自裁的意思?
    她冷笑一声,却也攥紧了手中的白绸,勉力站了起来。却见那白绸的另一端,忽然被注入内劲,刺进了霁摘星的肩胛处。
    女子的瞳孔微微一颤,满脸吃惊地盯着那一处,又差点站不住了。
    这不是她做的,是霁摘星自己做的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有股极淡的香气,是被精细娇贵养成的世家身上,才会落得的气息。
    你惊异下,女子一时什么也说不出。
    霁摘星闭着眼,又靠前一步,冰凉的黑发微微晃了晃,那武器更深地穿透他的肩背,几乎要破体而出,而他还是蛮不在乎地越靠越近。乍看上去,便像是女子用白绸将他捅伤了一般。
    而黑发的少年,甚至面容还极平静。他抬起头来,正让女子看见他殷红的眼角。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
    那手中的白练已经被女子放开来了,她踉跄地后退,满脸惊惧,也满是对霁摘星的疯狂行径的不解。
    霁摘星抬眼看他,唇微微弯了弯,将被鲜血染透的白绸扯了出来,落在地上,好似那真只是柔软的一截锦缎般。
    那这样他们还信不信你呢?
    一个被挟持而走,又被重伤的男妃,就算面前两人指证,也只会被当做是意图拖贵人下水的疯话。
    女子实在没想到,他连对自己都这般心狠手辣。
    又忽见霁摘星神情微变,似是十分羸弱地跌坐在地,靠着树根勉强稳住了身形,又抬头望她一眼。肤色如雪般白,绛色的衣裳也掩不住漫开的血迹,少年神色再无辜不过,好似她真就是那个伤人的凶徒,而不是被逼至穷途末路、还被嫁祸的人。
    她还待开口说话,却只察觉喉间一凉,没了声息。
    尚穿着龙袍的男子从殿中赶来,却正好追见这一幕,刹那间,他便如被炼狱火舌烧灼,眼都燃得通红。
    第142章 暴君今日仍未废后(十六)
    霁摘星倒是当真没察觉有人来了。
    他方才的动作, 也不过是为了先提前准备,才摆出来的,而并非预料到有人前来。当霁摘星发觉一道寒光抹过刺客喉间,女子顿时倒下的时候, 他微皱了皱眉。然后再看见那人身影显现竟然是溟灵的帝君时, 便是霁摘星,也在那瞬间怔了片刻。
    怎么会是盛重灵亲自追来。
    他看没看见方才那幕, 又或听见自己说的话?
    霁摘星心绪微被拂动, 又见到那冷面的君王, 再杀了刺客之一后, 并未看向尚且昏迷的另一人。而是拔步向自己走来, 云袖与衣摆翻飞, 极凶的模样。
    神情更是阴沉无比,于是霁摘星也忍不住想到, 他方才行径应当是被发现了
    可盛重灵倒没有给他一刀, 甚至那帝王的配刀, 都被他松手间丢在了地上。
    帝王半跪在他身前, 手抚上了霁摘星的手腕, 似是在探他的脉搏。而另一只手, 却是掩住了霁摘星的眼。
    盛重灵的手指十分之长,手掌将眼前事物遮盖得严严实实。
    忽如其来的黑暗让霁摘星的眼跟着颤了颤,盛重灵也能察觉到, 那黑沉的睫羽在他掌心扫过,那双眼微微滚动, 仿佛迷茫。
    盛重灵的神情此时已平静下来,但若仔细看去,便能发觉他眼底那极为骇人的冷意, 几乎能让每一个看见此刻帝王的圣颜的人,都跪下去高呼饶命才是。
    不许睁眼,不许看孤。连他的声音,都是极凛冽的。
    可偏偏心脏跳动的声音却极大,霁摘星在他身旁,那般鼓噪急促的响动听的清晰。
    在他开始又对自己先前推论产生怀疑,觉得帝王应当听到了方才他那些话时,霁摘星又察觉到自己从被靠的粗粝树根上,转到了一个怀抱中。
    盛重灵的怀抱里。
    灼热的暖意包围了他,每一寸在外的肌肤,都被暖融的温度包裹着,极为舒适。霁摘星的身体,都似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不过他很快便又意识到了这般太过奇怪,抬起头喊道:陛下。
    似乎想要坐起来一些。
    盛重灵看他一眼,又用空着的手,极不容抗拒地将少年按进怀中。
    湿润的泥土气息,血的味道,还有盛重灵身上的熏香,一并钻进了鼻尖。
    那只手又剥开了霁摘星的衣裳。
    绛色的锦衣颇为繁复,但盛重灵解起来,却也出奇得快。他将上面的衣襟扯松了些,这个角度微偏过去一些,也能看见霁摘星的神情有多茫然无措,那极长的眼睫,更是轻微急促地颤动着。
    简直好像不知道,露出这个神情后会多想让人欺负他。
    不过这个时候,盛重灵却也没做出什么禽兽举动。
    他只不过是将霁摘星的外衣扯开了,又剥出那光裸的肩颈部位。
    少年的肤就如同他想象中一般,白皙无比,好似是一捧雪水化开般的凉,肤骨也极嫩,说是精贵养成的小少爷也不为过。
    可是那般莹润的肤骨之上,却泅染开来一大片的血迹。
    那一处伤口,或许并不算很大,却真正穿透了肩部,伤处极深,猩红鲜血冒出之时,在这样雪白的肤上便更显眼许多。
    盛重灵紧盯着这样可怖的伤口,黑色的瞳都似化着滩墨般,含着极深重的情绪,眼睛又被烧红些许。
    霁摘星能听到的,是耳边的呼吸声乱了。
    盛重灵俯身下去,竟是轻轻舔了一口那肩上的伤口。口中蔓上铁锈味,他的动作又更轻而细致许多。
    眼睛被蒙上后,身体的感官便是极为清晰的。
    霁摘星也是一下子被盛重灵的举动弄懵了,温热的唇舌抵上来时,敏感的身体颤了颤倒也不是疼,只是霁摘星眼底瞬间因为刺激浮上些许雾气来,那股柔软湿润的感觉实在古怪。捱在肤上、捱在伤口上,都是一样的奇怪。
    血液似乎被轻微舔舐掉。这样的动作给了霁摘星一种刺激,或者说是极其熟悉的感觉,脑海中某处记忆点松动着,却在找到关窍之前,霁摘星被刺激的身上都泛起一点绯色。他抓住了盛重灵的衣襟,只是没多大的力气,像是耐不住疑问地问道:陛下?
    盛重灵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问道:很疼?
    霁摘星摇了摇头,只顿了顿才询问:您在给我上药?
    霁摘星发觉,那发热发胀,不停往外渗出血液的伤口,似乎缓和好转许多。
    只是那触感实在是
    他问道:陛下是拿唇舌给我上药?
    倒并不是唇舌有药,而是他的体液可解毒也有药性。此时只是简单道:是。
    臣惶恐。
    我倒是没看出来。霁摘星看不见此时盛重灵的神色,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凶戾,今日的事,孤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霁摘星安静听着,看上去再乖顺不过。甚至还有些许无辜,毕竟这件事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盛重灵仍没放开捂住霁摘星眼睛的那只手,只空闲的另一只,掏出一枚金镂管。
    那是一枚信号弹,向苍穹放出,顿时便炸开明亮的烟花来,那硝烟是急召,但凡溟灵军者,看到后便会赶来。
    在等人前来的时候,盛重灵的手抵在霁摘星胸前,缓缓灌注着内力。
    那道热流实在有些许怪异,霁摘星以往也曾经感受过。师父若是探查他修为程度时,便会这般将内力注入他体内,顺奇经八脉游走。
    所以霁摘星刹那间,便也以为盛重灵是要探他是否有武功,于是内念口诀,将内力封存在丹田之处。可盛重灵的内力却未曾撤回,只是在他体内游走,又包裹住丹田处,传来温暖的热意。霁摘星适才反应过来,盛重灵不是在探查,而是在给他传功。
    受这般温顺的内力灌输者,便是普通人,也能受益匪浅,何况霁摘星还是习武者,更能让他武功精进一分。
    这却不是霁摘星想要的。
    他冰凉的手,一下便按住了盛重灵给他传输内力的掌心,似是规劝:陛下!
    怎么?那人声音冷淡,便是输送出这样多的内力,也不见他如何虚弱。
    我热的厉害。霁摘星想不出别的借口。
    是好事。
    也心慌得厉害。他被盛重灵覆住的眼,似无助地颤了颤,声音便变得轻缓了许多,您抱抱我。
    盛重灵将遮住霁摘星眼的那只手放了下来,把少年按进怀中,动作粗暴极了,却偏偏未曾触到霁摘星肩上的伤口。
    霁摘星方才舒一口气,便发觉盛重灵按在他背部的手,又开始传送内力了。
    霁摘星:
    好在这次没持续多久,便被人打断了。
    提韶的轻功最好,便也赶来的最快。在他身后,是轻骑和兵卫,众多急促却也整齐的兵马声。
    盛重灵将龙袍的外衫解下来,披在霁摘星肩上,遮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肩背锁骨,又将人抱了起来。
    月色之下,盛重灵的神色极为冷淡,杀意滔天。
    提韶原以为是盛重灵遇难,才动用硝烟令,一路赶来都有些心惊胆战。这时候看到盛重灵无事,才勉强安了心,但一转眼又见到师兄脸色,打了个寒战几乎要以为是那星君死了,师兄才这等怒容。
    等他走近,才发现这里倒是真有人死了,不过是那个女刺客。
    手法看上去,像是他师兄出手。
    至于另一人,倒也和死了差不多,还剩一口气。
    星君被他师兄抱在怀中,看不清是如何模样。
    提韶距着几步停下来,有些不敢靠近如今看上去十分危险的盛重灵,小心指了指那还残存一口气的刺客,问道:师兄,她该怎么办?
    杀了。
    提韶又问:这、不妨审问一下?
    不需要。
    霁摘星看着自己留下来的活口也要被灭了,低声道:不审出她二人来历,只怕留有后患。
    盛重灵的脚步便停下来。
    他的声音也同样很轻,似乎用内力刻意模糊,便是提韶这样耳聪目明的武林人士,也听不大分明。
    爱妃,孤知道你有所隐瞒。
    或许回去,你可以解释一下。
    第143章 暴君今日仍未废后(十七)
    温热的吐息拂在耳边, 霁摘星微怔,不再言语。
    他的面容隐隐被遮在溟灵帝君怀中,掩住了神情,看不大清反应。
    霁摘星分明也是身躯修长清癯的男子, 但是这般一蜷缩着, 竟显得他身量很轻般,只占据很小一处位置。若不看细些, 恐怕还注意不到盛重灵的怀中有一人。
    盛重灵抱着怀中少年, 迎面碰见兵马, 人数颇众。士兵纷纷下马, 垂首跟随在帝王四周。
    马匹的嘶鸣, 和骤亮的灯光笼盖这片地界, 一下子便添上几分肃杀气息。
    无人敢去拦看帝君,只有内侍得了命令, 去传召御医。而盛重灵的方向, 也是向着太医院前去。
    出了此等祸事, 连帝君都离席, 宫宴自然也再办不下去。
    受牵连的人选众多, 不止大梁来使, 连着其他大国来贺的礼臣也被扣住。
    人人惶恐不安,恨不得掏出胸中物来证明自己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连着带累他们的大梁国, 也跟着恨上了。
    大梁来使当真是一下从天上坠落地狱,怕得连站也站不住, 还要扣押的士兵拿武器撑着他们,才不至于抖如筛糠地瘫软在地。
    就这幅丢人模样,也不像有胆气能袭击溟灵帝君的刺客但是将刺客带来的罪名, 却也难以逃脱了。
    此时大梁的来使,也只在心中期盼。但愿帝君当真对他们的小殿下极为宠爱,能看在大梁是其母国的情况下,不至于太过问责大梁。
    宫殿外的喧哗声未平,炸裂开的信号弹声响与马蹄声并行,直教人心中惶恐难安。他们一行人被拘在宫殿中,看似待遇尚可,实则只一轻举妄动,便能见到卫兵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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