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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他天生好命(重生)——欲来迟(53)

    柿子。没想到张之桃却抬头回答了。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但是现在是一月底,马上过年了,哪有柿子?
    谢宁没反应过来,张之桃又接着说:家里有棵柿子树。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
    谢宁抓着机会勾起张之桃的兴趣,那个不好带走,回去了我给你新种一棵柿子树,你把它养到开花结果好不好?
    张之桃认真看着谢宁,小孩子的眼泪说来就来,眨眼睛,一串眼泪就淌了下来,谢谢你,宁哥哥。
    出事这么多天以来,谢宁第一次见她落泪,就连梅娘走了,张之桃晕过去醒来也没有哭。
    别哭,日子会好起来的。谢宁给她拭泪,温声安慰一番。
    一直哄着张之桃躺下,盖好了被子,谢宁才起身回房。
    熄了灯的房间,黑暗无光,张之桃无声无息地坐了起身,但是一直到谢宁绕过屏风,出了房门
    眼睁睁看着房门闭合了,张之桃才喃喃自语:我是小娘子
    对不去,大哥哥;对不起,哥哥;谢谢你,宁哥哥。
    她再不盼着柿子开花结果,也再不吃甜甜的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可怜的小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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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第五天, 张之桃死了。
    早上谢宁醒来,周寂年累了几天还在睡,谢宁想着先带张之桃回张家带些东西走, 日后做念想。
    不料,张之桃不在房间, 谢宁下楼问了客栈小二。
    小二说:一早她就出去了。
    小二见谢宁脸色凝重, 又试着猜测, 挺大的小姑娘了, 许是贪嘴出门买糖了。
    谢宁着急地问:她出去多久了?
    哎哟, 那挺久卯正一刻, 客栈开了门就出去了。
    张之桃出去整整一个时辰未归, 这两天她待在客栈乖巧听话,床都不下,特别害怕给谢宁添麻烦, 这次外出绝对有问题。
    谢宁回二楼上房, 叫醒周寂年后, 夫夫一同赶往葫芦巷子张家。
    张家大门从外面锁上了,来不及找衙门要钥匙,周寂年直接借了吴婶的院子翻了院墙过去
    瘦弱的张之桃合衣躺在厢房,屋里香气散了不少,恶臭味没了掩盖,肆无忌惮的充斥满屋。
    整个厢房窗户都被钉死了, 昏暗不通气,周寂年轻声喊:小桃?
    床上的张之桃毫无反应, 周寂年快步走近,床上的小女孩眼下发黑,嘴唇乌紫, 唇上还有被自己牙齿咬出来的伤口,显然曾经痛苦万分。
    周寂年连忙伸手触碰张之桃,还有体温,没了鼻息
    周寂年抱起张之桃冲了出去,宁郎,砸门!
    谢宁听周寂年语气急促,已经猜到张之桃出事了,借了吴婶家的铁锤对着张家大门猛砸。
    两夫夫抱着张之桃冲出葫芦巷子,朝药铺奔去。
    吴婶在后面再次抹泪,造孽哟!杀千刀的张仁
    同仁药铺。
    大夫伸手收了张之桃身上的针,摇了摇头说:发了霉的柿子怎可食用?准备后事吧。
    谢宁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无法想象,黑瘦的张之桃抱着红了皮的柿子,珍重的收在箱子里,那是她记忆中最甜的食物,只是在她五岁的那一年,吃完甜甜的柿子后,她刚刚开始用眼睛看这人世间时候,就被暴力对待。
    就连死,她都想要死在甜甜的柿子上
    处理完张之桃的后事,两夫夫策马回县,已经是第六天了。
    渝哥儿蹲在院子里,熬熬凑在他脚边,用鼻子不停地嗅。他细软的头发被绿禾扎了一个小包,靠近脖子有几撮软毛毛扎不起来,掉下来乱糟糟的支棱,显得他脑瓜炸毛。
    大门打开的时候,渝哥儿下意识扭头去看,大大圆圆的眼睛懵懂无辜,撅着的小嘴儿在见到爹爹的时候,马上扁起。
    哇哈啊啊啊渝哥儿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小嘴儿张的大大的,那哭声惊的屋里人哗啦啦往外跑。
    谢宁冲上去捞起渝哥儿抱在怀里,再一次感受到儿子软软肉肉的小身板,他鼻子都酸了。
    乖乖,叫爹爹。谢宁凑上脑袋在渝哥儿脸上亲了又亲。
    哇啊啊啊渝哥儿哭声又拔了一个度。
    周寂年走到谢宁身旁,也心疼的握着儿子的小爪爪。
    渝哥儿可太能哭了,任凭爹爹抱着他又是哄又是亲,又是举高高,又是拍背背,他硬是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才歇。
    红着眼眶,鼻涕流流,渝哥儿蔫哒哒缩在谢宁怀里,小胖脸贴着谢宁的心口,可给俩父亲心疼坏了。
    谢宁抱着儿子蹲下来,指了地上的小狗,呀,我们渝哥儿养小狗啦?谁给你抱的?
    渝哥儿在谢宁怀里蹭了一下脸蛋儿,扭头也去看小狗,哑着小嫩嗓说:啊嗷
    嗯?谢宁颠了下渝哥儿,渝哥儿脸上的小肉肉抖了一下。
    爹爹渝哥儿指着小狗就喊,喊完就跌靠回谢宁怀里,用小指头去抠爹爹的衣襟。
    周寂年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捏渝哥儿的小胖脸,没说话。
    谢宁笑了声,渝哥儿长大了,都可以养小狗了,开不开心啊?
    嗯!渝哥儿猛点一下头,小爪爪已经伸进了谢宁的衣襟里,还在往里钻,非要贴到爹爹的肉才行。
    谢宁抱着渝哥儿满院子的走,周寂年跟长辈回屋里,交代了一下府城的事。
    小宝宝热乎乎的小爪爪就贴在谢宁的锁骨下面,渝哥儿可会享受了,一只小爪子挂在爹爹衣襟上,一只小爪爪扒着爹爹的锁骨,还要爹爹哄着他。
    小奶狗熬熬起初还跟着谢宁的脚步,逛了一圈之后,见小主人看都不看它一眼,失望极了,垂着两只小耳朵哼哧哼哧的爬台阶,想要进屋里烤火。
    渝哥儿,你叫爹爹,你说我想爹爹了。谢宁还得不停找话,他要是不说话,渝哥儿就哼唧。
    渝哥儿很敷衍,嘟嘟小嘴喊一声,依旧蔫哒哒的,爹爹
    我想爹爹了。谢宁凑上去亲了渝哥儿淡淡的小眉毛。
    唔养爹爹了
    哈哈哈哈哈谢宁抱着儿子大笑。
    渝哥儿也不知事,但是他能感受到爹爹的开心,于是也哼哼哼跟着笑起来了。
    又哭又笑,小狗尿尿。
    周寂年抓了张椅子放在门边,远远地看着院子里的夫郎和儿子,一边回答父亲的问题。
    周三丰问:那案子结了?其实他有心想问上京下来的官,他儿协助破了案,有没有什么记功奖赏。
    结了,多亏了宁郎。
    周寂年讲述了案子经过,就当是和家人在讲故事,完全按照事先在府衙的解释,恰巧偷了宁郎的钱袋,我抓了人回来,那人名叫张仁,是个秀才这才将凶犯绳之以法。
    谢宁哄好了渝哥儿,抱着进屋取暖,顺便听周寂年讲故事。
    渝哥儿扒着爹爹,谁来抱都不要,小爪爪啪啪拍着拒绝,可有劲儿了。
    绿禾去地窖摸了几个红薯,装在簸箕里抱了来,蹲在火盆边上埋红薯。
    冬天里的烤红薯,最是香甜,渝哥儿吃完烤红薯噗噗放屁,放一个就张着小嘴巴嘎嘎乐。
    逗的一屋子人开怀大笑。
    过年前几天,王家贵到南渔县了,晚了一个月,一问才知道,不是路上遇匪,是官路路监故意讹钱。
    若遇匪,还能拼了打一仗,遇官,那只能是乖乖送钱了。
    周寂年一个小小的南渔县县令,还真是鞭长莫及。跑商之事只能暂时撂下,待过完年后,再商议。
    王家贵坐在周家院子里,渝哥儿扒着他的腿,手里捏着一个咸虾干在啃。
    渝哥儿,给姑父尝一口呗?王家贵虽是去年刚成亲,但是已经二十六了,渝哥儿这么个俊俏的娃娃,除了粘爹爹谢宁以外,乖娇乖娇的,他实在是喜欢孩子,恨不得马上回去和自家夫郎容哥儿生一个。
    可惜他来时遭阻拦,硬给卡在江州边界一个月,只能在周寂年家过完年,开春再赶路回去了。
    渝哥儿是尿床醒的,谢宁忙着收拾屋子,所以把他抱出来之后,就没工夫给他扎头发。
    这会儿渝哥儿披着及肩软发,转过身子,倚着姑父的大腿,昂着脑袋,吃虾干给姑父看。
    哈哈哈王家贵爽朗的笑,抱起渝哥儿放在腿上。
    渝哥儿还是个小宝宝的时候,最不爱大人抱他,两岁这会儿他站的好,走的稳当了,又不爱走了,小孩儿就是善变。
    渝哥儿荡了荡小短腿,嘟着小嘴儿喊:哭父。
    诶。王家贵答应。
    院外传来货郎敲铁的声音,紧接着就有货郎喊:卖糖糕咯卖糕咯!
    渝哥儿一听这动静可不得了了,踢踢腿儿溜溜下了地,吧嗒吧嗒跑去大门口,门闩架着,他知道他自己够不到。
    于是渝哥儿颠颠又跑回来,将他啃得只有个红红虾尾的虾干举着给王家贵,奶声奶气地喊:哭父糕糕
    小手臂一指大门口,翘起一根肥肥短短的小指头,着急的跺了跺脚。
    不夸张的说,这会儿别说是糕糕了,就是金板凳,王家贵都能点头给他买了。
    等谢宁抱着儿子尿湿的床单出来晒,看到王家贵坐在板凳上端着碗,儿子面向王家贵站着,小手搭着王家贵的手腕,张着小嘴儿吃糖糕,谢宁都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好吃包,又拉你花钱了吧?全家上至俩爷爷,下至绿禾石头,小小的渝哥儿是见人就拉。
    不过也是因为这些人天天宠着他的缘故,小宝宝最是会识别善意的。这些人是真的和周家亲,主子的长辈是苦过来的,年轻一辈的主子明事理通人情,绿禾石头虽是周家仆人,但是待遇比家人也不差什么了。
    一个铜板罢了,宁哥见外了。王家贵憨厚一笑,他夫郎容哥儿是周寂年的三弟,论辈分理应喊周寂年的夫郎谢宁一声哥,尽管他年长于谢宁。
    谢宁便不再客气了,别人对他儿子的好,他心里记着呢,会还的。
    晒好了床单,抱了渝哥儿去门槛上坐着,拿了篦子给渝哥儿扎头发。
    家里其他人还没起床,王家贵避嫌,说:我晨起走走。
    王家贵前脚刚出门,绿禾就起来了,南渔县湿冷,她起床之后有些鼻塞头重,所以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出了门见主人家已经起来了,忙打了招呼就要去灶房。
    谢宁将渝哥儿细软的头发归拢在头顶,绑了个发髻,觉得儿子还小,三天洗头也不费工夫,就没给用桂花油,所以渝哥儿脑门还是有些小胎毛四处炸起。
    听绿禾说话咳嗽了两声,他回屋里拿了羊蜜膏去灶房,渝哥儿吧嗒吧嗒迈着小短腿跟着他。
    谢宁将羊蜜膏递给绿禾,去化了开水喝,我来给渝哥儿熬个粥。
    我给爷烧火。绿禾不太好意思。
    去吧,喝完捂一捂汗。谢宁将绿禾赶出灶房。
    渝哥儿已经去摸了火钳子在地上东戳西戳,谢宁过去拍了下他的小屁股,捣蛋鬼,地戳坏了。
    嘿嘿嘿渝哥儿小手臂一张,扑着抱住爹爹的腿,软绵绵随着走动晃悠。
    你倒好脾气。谢宁单手夹起儿子,绕到灶台后面生火,墙角堆了一些干柴,渝哥儿就伸着小爪子在那里摸摸索索,自己玩的很开心。
    火生起来了,谢宁拎着渝哥儿的腰封,直接拎着儿子放在灶房门口,搬了个小板凳,指着凳子说:你乖乖坐这里看着,爷爷起来你就喊,爹爹给你熬个虾干粥好不?
    渝哥儿刚刚被拎的很开心,满面笑容,举着小手臂还要抱,仰着小脸蛋软萌萌地笑,爹爹
    谢宁要烧火煮早饭,哪有功夫陪他玩儿,伸手指勾了勾儿子的嫩嫩的脸蛋儿,乖,好儿子。
    渝哥儿只好放下小手,嘟嘟小嘴儿乖巧坐下,两只小爪爪缩在肚子处握着,大眼睛滴溜溜看着院子。
    家里的小狗不知道从哪处晃悠出来了,在院子里扑着王家贵刚刚坐过的板凳撕咬。
    渝哥儿伸出小手指向着小狗,扭着脖子对爹爹说:嗷嗷爹爹唔一哟。
    谢宁挽了袖子准备剁虾干,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和它玩儿吧,不许出院子。
    喔。渝哥儿噘嘴回应一声,但是小屁股挪都没挪一下,显然是爹爹回来了,小狗就失宠了。
    谢宁无声笑了笑,开始切虾干。
    有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走出堂屋,是周寂年,儿子尿床把他俩淹了,他自然是也睡不了了。
    爹~渝哥儿扯着小嗓音奶声奶气的喊,一个字硬是拐了好几个弯儿。
    周寂年下了台阶站在院子里,朝儿子招手,过来。
    跟唤小狗儿似的,小狗渝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周寂年弯腰一把举起儿子,先来了几个举重,招的渝哥儿笑的开怀,咔咔咔
    在灶房的谢宁垫了脚,伸着脖子去看院子里的两父子,见两人玩的好好的,放下心来继续切虾干。
    等他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周寂年也将渝哥儿夹在腋下,进了灶房,给谢宁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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