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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他天生好命(重生)——欲来迟(32)

    谢宁不好意思的吸气,憨憨地说:吃胖啦
    不胖,抱着轻。周寂年睁着眼睛说瞎话。
    偏谢宁就爱听夫君说这些哄他的巧话,穿好袍子,谢宁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自己穿袜子包腿,周寂年叠被子。
    用早饭的时候,林锦拿了些铜钱递给绿禾,对绿禾说:今日花朝节,你们小姑娘的日子,和姐妹玩去吧,黄昏记得归家,当心街上有拐子。
    是,谢谢锦老爷。
    花朝节在民间叫姑娘会,这天未出阁的女子都要赏花拜花神,祈祷自己的容颜如鲜花一样朝气美丽,这些女孩儿在一起相聚玩耍,结交朋友。
    石头也休息一天吧,想去玩就玩,想在家就在家。
    这些在牙人那里雇的仆人,大多都没了家,如果有钱的老爷能买下他们,就算是给他们一个家了。
    用完早饭,老两口慢悠悠去了铺子,一般没有人在早上吃烤鱼,不急着开市。
    周寂年夫夫则去逛花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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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姑娘家的节日很是热闹, 街上不少挎着篮子走街兜售鲜花的,谢宁倒不是真赏花,就是喜欢和寂年一起, 顺便赶个热闹。
    两人边聊天边过了南桥,拐角没两步就到了郊园区, 远远地已经瞧见有不少女子排着队拜花神。
    走近了只觉着周遭热热闹闹, 人声鼎沸, 谢宁寻着吵闹声看去, 一群人在放纸鸢。
    寂年, 买一个纸鸢来玩吧。谢宁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
    周寂年自然答应, 两人去寻了制作纸鸢的摊位, 那工匠手倒是挺巧,牡丹花簇、吉祥如意鸟儿、齐天大圣孙悟空等等活灵活现地躺在纸上。
    周寂年给谢宁挑了一个三尾火鲤的,这手艺人画的可真不错, 火红的鲤鱼好似在纸面儿上游动, 如此画工, 八十文倒也不贵。
    付了钱,牵着小夫郎上宽广的草地去了,周寂年扯钱,谢宁捧着纸鸢慢跑了两步,三月天风大,不消费腿脚, 纸鸢就高高飞上天空了。
    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够千寻放纸鸢。
    周寂年待纸鸢在空中稳了, 才递给眼巴巴的谢宁说:来,扯着线慢慢松,扯不动了再送线。
    谢宁抓着线坨昂着头, 嘴巴微微咧开笑,盯着他的火鲤慢慢松线。
    周寂年一开始跟着他走两步,小夫郎玩野了扑扑朝前跑,跟个放出栏的小野马似的,浑身是劲儿。
    周寂年负手身后,目光一直追随着小夫郎。
    今天的谢宁穿着一身淡蓝长袍,白嫩俊俏,墨色长发随风扬起,周寂年眼里已经看不见旁人。
    鸢飞蝶舞喜翩翩,远近随心一线牵。一个细柔悦耳的女声在周寂年身侧响起。
    周寂年无甚反应,那女子的丫鬟急了,走到周寂年正面说:这位公子安好,我家小姐相邀一叙。
    周寂年这才侧身面对那女子,女子面若桃花,一开口有文采有学识,出身必定不一般。
    谢宁见自己的纸鸢比旁的还要高高飞翔,骄傲地扭头寻周寂年,就见他夫君身边有两女子,他愣了一下撒了手朝周寂年走去,一靠近就听见寂年吟了两句诗。
    花朝散学归来早,忙牵夫郎放纸鸢。周寂年对女子微微颌首,抱歉。
    周寂年今日一身靛蓝长袍,是年前宁郎给他置办的行头。
    那女子瞬间红了脸,她远远瞧着周寂年只身一人站了好一会儿,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走近了一瞧俊美绝伦,周围不少女子悄悄偷望,她环顾四周,颇为自信上了前,不想落了个尴尴尬尬。
    周寂年说完转身,恰巧见了离他五步远的小夫郎,过去牵住了,问:纸鸢呢?
    谢宁轻啊了一声,扭头往天上看,手一指天空,飞走了。
    两人这会儿正牵着的手,闻言周寂年捏了捏他的虎口,你手一松,我的火鲤没了,你要赔夫君一尾小鲤。
    唔。谢宁扯着周寂年的手晃了晃,不好意思开口,八十个铜钱飞走啦。
    走。周寂年牵着小夫郎离开。
    谢宁故意落后一步,悄悄回头看那女人,那女子远远见了他回头,对他一笑,拱手做了个祝福的手礼。
    是一个饱读诗书,腹内有墨,自信大方的女子。
    谢宁抿抿嘴挤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再回头后,大迈两步和周寂年并肩,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晃了晃牵着的手。
    周寂年侧头看他,嗯?
    嘿嘿谢宁露齿一笑,笑了两声见周寂年视线越过了他在看什么,他收了笑,抿抿嘴扭头,见到他哥谢尧与一女子并肩赏花。
    我哥!
    周寂年拽着他朝和谢尧相反的方向走。
    寂年,是大哥啊!
    知道,但是今日花朝,为夫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扰,大哥也不行。现在去给你买纸鸢,你自己挑一个。
    谢宁频频回头,大惊小怪地低喊:那女子好眼熟!
    周寂年并不惊讶,把他扯走了。
    这回再买了纸鸢后,谢宁又要了一个小竹篮,拎在手上买了不少小玩意装满,到了一个卖鲜花饼的摊子前。
    真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谢宁馋了。
    婆婆,来些桃花饼。谢宁指着米黄色的酥饼,扯了扯周寂年意思是付钱。
    卖饼的是一个老婆婆,他看了眼谢宁,摆了摆手说:不卖,你吃不得。
    桃花饼为什么不卖与他?谢宁瞪大眼睛去看周寂年,眼里有委屈有疑惑。
    桃花饼有何吃不得?周寂年沉声问。
    老婆婆惊讶地看他俩,他们怎么还生气了?
    桃花是活血的,吃了还不得落胎啊?若想吃,这些荷花饼少食些倒也是可以。
    落胎?谢宁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呆住了。
    周寂年也第一时间去看谢宁的肚子,每晚搂着人睡觉,自然是清楚谢宁小肚子的,可是他只以为是吃胖了。
    可是谢宁现在穿着长袍,人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更别说肚子了,老婆婆为何会认为谢宁有孕?
    婆婆是说我?谢宁眨了眨眼,想确认一下。
    当然是你。婆婆肯定了,但是再问原因,她就说不出来了,她自己能看出来,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虽说这老婆婆并不是大夫,说话并没有依据。但是谢宁扯着周寂年的手,声音脆脆很是欣喜:寂年,我们去看大夫!
    实在是太激动,又让周寂年出钱,包了婆婆摊子上的桃花饼和荷花饼。
    那老婆婆接着一角碎银子,心口突突跳,怎地这贵人刚刚还黑着脸,马上又挂着喜色,钱都给恁多,发财了呀!
    周寂年内心忐忑,开口阻止谢宁去看大夫,先回家,大夫我去请回来,今日风大,你疯跑一通,不许再吹风了。
    他必须得争取点时间和大夫通个气儿。
    谢宁站定拧着细细的剑眉瞪着周寂年,语气着急地说:那你不是要再跑一趟?何必如此麻烦?我又不是娇弱的瓷娃娃!
    周寂年是左哄右引的,奈何小夫郎给他惯娇了,怎都不听。
    无奈之下,只好牵着小夫郎的手,说带他去医馆,脑子里却一直再想对策。
    谢宁轻轻扽了扽被夫君牵着的手,挣脱开来之后,两手捧着华服下还平坦的肚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朝前走。
    周寂年在他身后,见小夫郎捧着肚子像个小鸭子摇摇摆摆的,笑眯了眼,嘴角都翘了老高。
    罢了,或许真的有了呢?
    一路就这样回了城找大夫。
    谢宁坐着医馆,眼睛直勾勾还盯着自己的肚子,认认真真的感受肚子里有没有异样。
    周寂年则紧紧盯着大夫的脸,擎等着大夫只要敢皱眉,他就捂人嘴扯走。
    那大夫几根灰白的胡须挂在下巴,脸上无甚表情,很是严肃,把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周寂年脚马上往前挪了一下。
    大夫咳了一声,周寂年往前一步走。
    大夫缓缓开口,淡淡地说:有了。
    声轻的好似在打哈欠一样,但是专注的周寂年却听得清清楚楚。
    有了?!
    恭喜小郎君,快两月了,脉象健康。大夫顿了顿又说道:你这体温太低了,可是又无寒症。虽说是迎春月,但还是要多穿些衣服,我给你开一些补气血的汤药。
    谢宁这才把视线从自己肚子上挪到大夫脸上,见大夫还是面上平淡毫无喜色,他又抬头去看周寂年。
    周寂年扬起嘴角,付诊脉钱外,还给了喜钱,分了些桃花饼和荷花饼,大夫和店里小药郎都有一份儿。
    讨的几个小药郎连声拱手道喜。
    周寂年一手牵着谢宁,一手拎着谢宁的小竹篮。
    而谢宁则一手被牵着,一手捂着肚子,就这么一路回了家。
    绿禾还没回来,石头见主人家回来了,打了水端去堂屋,瞧着周寂年拧了帕子给坐着的谢宁又是擦脸又是擦手的,心里好意外,倒真是第一次见这般宠夫郎的主人家。
    怎么?周寂年见谢宁一直没说话,光盯着肚子看。
    等了一会儿,谢宁才抬头回应他,嘿嘿
    笑的又憨又甜,周寂年也跟着笑了声。
    晚上一家人包括谢尧聚在一起时,周寂年宣布了这个喜讯,林锦捂着嘴又惊又喜,他就知道羊鞭汤管用!
    这不算算日子,可不就是他儿子喝了羊鞭汤的时候吗!
    第二天林锦就不辞辛苦的去庙里拜佛了,祈求佛祖保佑他儿夫郎顺顺利利、健健康康诞下肚里的孩儿。
    周寂年他们学宫开学前,谢宁身边好事一桩又一桩,他自己有孕,林桂花诞下一个胖小子,谢尧定亲了!未婚妻是李府嫡女李诗怡。
    谢宁猜想,大哥定亲应该是他回村过年时,替李时意送的那封信有关,他喜滋滋的认为自己是牵线人,然后无论他怎么问,他大哥都不透露半分。
    周老三也很是欣喜,自己将要抱孙,然后他四弟有了儿子,后继有人。
    随林桂花喜讯而来的信件上,还有一个坏消息,周温书又落榜了。
    这次再寒再冻,周温书都没在饮一滴酒水,但是他太紧张了,老周家上至他六叔,下至他二弟都中了秀才。
    他作为被剩下来的那个,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次回村,周温书的娘脸上天塌了,一张老脸铁青,他爹周大丰直接晕过去了
    周寂年给全鱼宴聘了一个账房先生,家里又请了一个灶房打下手的婆子陈嫂,他自己赶在回学宫之前,给谢宁把闲置的浴房整理了出来。
    自从诊出有孕之后,谢宁胃口就不好了,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吃什么都吐,家人小心翼翼仔细伺候过来了。
    结果一入夏,他又犯热症了,周寂年在身边他嫌热,不在身边他又嘟嘴生闷气。
    把周寂年折腾的一沐休,就陪他游水,哪都去不得。
    槐夏四月,肚里的胎儿已经稳了。
    谢宁褪去衣衫,莹白的皮肤仿佛镀了一层柔光,转过身来挺着明显鼓起的肚子朝周寂年走去,被扶着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谢宁在水里刚站稳,手臂就甩甩甩,把周寂年的手甩掉欢快的游水去了,等身上凉快的差不多了,他才冒出水面来。
    我想吃瓜。他指的是西瓜,周寂年沐休买了一个,西瓜破开两半,瓜瓤鲜红,水分足、甜度够。
    周寂年坐在池边,鞠了一捧水去泼宁郎,报刚刚的甩手之仇。
    谢宁被迎面而来的几滴水珠子滴在脸上,他眨了眨眼睛,用手抹一把脸,游过去抱着周寂年的腿撒娇,西瓜。
    饭后再食,晌午想吃什么?周寂年用手覆上宁郎的额头,抹着额头朝脑后顺,谢宁顺着他的力道往后昂了一下头,眼睛瞪的大大的想美食。
    谢宁想吃些冷的,因为晚上林锦爹爹一定会给他熬汤,让他趁热喝。
    凉拌个芽菜吧。酸酸凉凉的凉拌菜,谢宁牙龈开始冒酸水了。
    周寂年点点头,也下了池水陪谢宁游了两圈,在水里的时候,谢宁就要腻着他了,凑到他跟前,主动的去抓夫君的手臂环着自己。
    然后昂头嘿嘿地笑,傻乎乎的,但是却满眼都是周寂年。
    玩了好一会儿水,谢宁上岸,穿着周寂年给新买的长衫,蚕丝制的,轻薄飘逸又凉快透气。
    他去灶房,陈嫂已经在张罗了,林锦还没回来,他趁着这会儿想做个凉拌菜。
    宁郎要些什么?我给你做。火已烧起了,你快出去坐会儿,老爷交代别叫热气熏了你。
    谢宁闻言弯了弯嘴角,他哪有那么怕热,只是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周寂年想给他最好的照顾罢了。
    没事的,我新想了个菜,想做来尝鲜。谢宁走到角落的菜架子找菜,寻了藕、土豆、白菜、芽菜、鲜菇等每样都拿了。
    这还不够,还指着案板上面的虾泥问:这可是蒸蛋用的?
    陈嫂拦不住,只好回答:是呢,锦老爷让剁泥儿给您蒸个蛋。
    谢宁就猜到,知道他爱吃鱼虾所以爹爹天天买了来给他做虾蒸蛋吃,全家独独他一份儿的待遇。
    谢宁把挑好了的菜递给陈嫂,陈嫂,你帮我把这些洗了切片儿。
    说完去舀了一小勺面粉混着虾泥揉成团,再搓成长条,一点儿一点儿的捏成剂子,最后搓成了小丸子。
    他这边弄好,陈嫂也片好了蔬菜,问他:都弄好了,是要炒还是?
    不炒,烧水,水开把这些烫熟捞起来放着,我拌个酱就好了。
    好勒,你这脑袋瓜儿稀奇点子多哩。陈嫂也跟着主人家一起吃,倒是尝到了不少谢宁捣鼓的美食。
    谢宁舀了两大勺芝麻酱,切了葱蒜辣椒,加了一勺他自制的辣酱油和芝麻粒,最后烧了热油淋在酱上,搅匀之后倒在煮好的蔬菜和虾丸上,拌了拌又加了盐、一勺醋和一勺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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