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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他天生好命(重生)——欲来迟(15)

    不问不奇。周寂年故意面上冷淡,逗弄宁郎。
    果然谢宁哼唧一声,拽着他的手臂叨叨:你得问嘛,你问!
    这小笨蛋,周寂年忍着情绪控制面部表情,故作深沉道:那请问夫郎,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水潭洞?
    啊!!!谢宁要说的话被周寂年抢了先,谢宁气死了,两手握着人手腕用力捏,不是问这个啊!
    周寂年也不抽手,不痛不痒地拖着人出了房门,心情大好。
    背上背篓,谢宁还扯着夫君的手臂甩啊甩,时不时甩完还扯一些,周寂年觉得很舒服,小夫郎像是在给他放松肩膀一样。
    谢宁等着他夫君变脸,结果他玩了一路,自己手都酸了,他夫君依然一脸轻松。
    他们身后,周温书躲在堂屋窗后偷看了一路,谢宁居然有这样会赚钱的本事?他远远瞧了眼侧面,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松山因祈恩寺而闻名,百姓们的传统习俗,节日、初一、十五等日期,都会上祈恩寺烧香礼佛、祈福求安。
    上寺前要爬又高又长的阶梯,且都是用巨石铺的路,隔几个就有一个高至人膝的台阶,等爬到寺庙,腿都软的打颤。
    所以就有了轿夫,农家汉子有的是力气,打张结实的椅子抬着人上下山,赚个辛苦腿钱。
    大井村占了个地理优势,离松山近,所以谢宁他们寻了个阴凉的地方,箩筐摆在面前,后面支一张家里带来的长木椅。
    一个箩筐里是蒸茄干,另一筐里有干净的棉布盖着,底下是虾酱饼,早上新鲜煎的,林锦和林桂花熬了一夜,在他们出门才去睡。
    周寂年肩背箩筐,手搬椅,出了一身力气汗,谢宁举着一个蒲扇给他扇风。
    歇了一会儿后,周寂年扯谢宁,过来坐下,热不热?
    谢宁摇了摇头,用凉丝丝的手心去贴在周寂年的额头,见夫君闭眼眉间松快,他忍着热给夫君降温。
    周三丰收拾好摊子,回头一看小两口手按着手蜜里调油,周围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支摊子的,还有别的村子汉子多的,扛着桌椅,竟是来煮面卖来了。
    见人多了起来,周寂年就拉下了额上的小冷手,领着人四处走走,打听观察人家叫卖的价钱。
    上山的人买东西的心思少,都是附近村庄里的农民,自然都是家里吃了出来的,能省一个是一个。
    但是等第一批再下山的时候,就有了吃东西的心思了,恰巧谢宁他们就紧挨着阶梯。
    谢宁一见人看他的筐,就喊道:贵人中秋安康,买个虾酱饼垫垫肚子吧。
    人家见他肤白俊秀,衣着干净整洁,也很愿意走近,近了见他脸上有些小细纹,只以为这个小郎君上了些年纪,保养的好。
    怎卖的?那人扶着婆婆过来问。
    六文钱一个,虾肉馅儿,又鲜又香。谢宁取出来一个,揪开一个角给人看馅儿。
    那人还想说贵,毕竟镇上一个肉包也才四文钱,不过见小郎君递过来闻着确实香,又是海肉,便去掏钱,那来一个吧。
    谢宁将手里撕开的放一旁,拿了一个新的用油纸包了递过去,您拿好,慢走。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陆陆续续闻着味来的人,也都大大方方地掏钱,毕竟每年祈恩寺山脚下的东西都贵个一文两文的。
    尝了虾肉饼,觉得好的,也会买上一两包素肉干。
    晌午时分,林锦和林桂花就来送货了,容哥儿也跟在后面拎着饭。
    林锦看箩筐都空了,瞪着眼睛问:卖的?
    不是卖的,哪个有那牛胃口能全吃了?农家汉子笑声爽朗,周三丰笑着去帮夫郎卸背篓。
    容哥儿把手里拎着的晌午饭递去给周寂年,二哥,宁哥,吃午饭了。
    林桂花的汉子最近忙着收地卖菜,忙的不能帮她做这些小买卖,她又和三哥家走得近,就一直帮着了,宁哥儿做出来的美食也任她吃,管够。
    周家老三在中秋这天小赚了一笔,荷包鼓鼓回了家。未等周三丰开分家的口,老六那边先出了幺蛾子。
    原因是周六丰没能去了文人中秋宴,周温书却去了,这下可把他急坏了。中秋晚宴肉饱酒足,还没消化,就去找了老太太。
    周六丰:娘,温书去中秋宴,银子您掏了?
    是,人家秀才爷请他了。老太太不明所以,一问就承认了。
    大哥躺着要吃饭要喝药,下月秋收得花银子雇人,他也太不懂事了!周六丰愁啊,他以前也参加了很多年文人宴,他深知文人宴就是一帮穷酸书生花钱享乐,哪里是什么吟诗作对?
    不事劳动的人,就如周六丰,心里极其没有底气。如今大哥家没劳动力,三哥一个瘸子,现只靠着四哥一家,他大哥花钱治病,大侄子花钱享乐,只出不进啊!
    那往后再不叫他去了。周奶奶嗫喏,对着小儿子小心翼翼的。
    周六丰动了动嘴,若明年他中了,家里肯定都靠他了,到时候大哥一家不劳动,三哥腿瘸哥夫腰伤也不劳动,他可养不起这样的亲戚啊。
    娘,大哥如今坐起都不能周六丰用拳头锤了下手掌,娘,得分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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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考秀才需要当地的廪生做担保文书,需保证考生一不是替考、二不是娼戏之子、三不是父母去世的三年守孝期内。
    一旦被发现与事实不符,可是要受刑律处罚的。
    周三丰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没开口,他娘就叫来他们,商量分家事宜了。只因为周六丰觉得大哥会拖累他们一家,万一大哥因病去了,他要白白养着周温书三年,这可把他急坏了。
    要知道考了秀才后,考举人是更花钱的长久战。
    老周家围坐在堂屋,听老太太宣布分家,前面说的理由引人发笑,可惜人还没笑呢,就被气死了。
    周奶奶说:家里的地,咱们先不分,明年老六中了秀才,税收全都能免了,所以地先挂老六名下。
    周大媳急的坐不住,站起来就张口:那挂我儿名下也是一样的,就不麻烦六弟了,六弟见天儿的在书房里呆着,哪能清楚田地里的事儿。
    说的好像温书不在书房里呆着似的?再说了,我夫君可是长辈,说来是温书的叔父,长辈在,哪有挂小辈名下的?周六媳也嘴利着了。
    周寂年稳稳靠着椅背,翘腿喝茶,好戏,好戏!
    屋里女人妯娌间的战场,总归是要当家汉子来止话的。
    周四丰还算公道:娘,还是分了吧。大哥病着,三哥行动不便,六弟读书时间都不够,地里还得我来跑,有啥事我拿着契就去解决了,也省的扰了他们读书。
    争来争去,各房都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只一点,分家这个口一开啊,倒是都赞成。
    周三丰两口子并不参与讨论,反正他们一家也种不了地了,要去镇上。周寂年也只是听着,心中不耐,只好去看他的小夫郎。
    只见谢宁和容哥儿两个坐在门槛上,互相挨着埋头玩儿地上的石头,堂屋里大人们的讨论,从来轮不到他俩插嘴。
    两个儿小哥儿挤作一团,谢宁身披薄麻,背影瘦瘦小小,摸石头的手白净纤细,周寂年有些想念被他触碰时的冰凉。
    在大房和六房的精明带领之下,这个家是分的平平均均,哪家都不亏!老太太呢,自己要求跟着她六儿子,其他几房每月交粮食和银钱给六房就行。
    老周家一分,村里风言风语,全都是指责周六丰的,亲大哥病的卧床不起,他只想着要分家!不孝不善之人,不可亲近之啊。
    周老三一家是真的顺,避开所有危险就算了,就算遇上棘手的麻烦事,也有别人去替他开这个口成这个事儿,你说这?顺是不顺?
    谢宁先是做了鱼肉包子,馅儿十分美味,就是鱼肉出水,蒸熟后包子皮儿不成样子,失败。
    第二天他做了煎饺,鱼肉食材本就贵,还费油,煎饺得现煎才好吃,失败。
    第三天他做了鱼肉馄饨,谢宁将鱼剔骨,和姜一起剁成泥,撒上葱和盐拌匀。林锦在一旁擀面皮,擀的比饺子皮稍微薄一些,就开始包馄饨。
    面皮里裹上一小团鱼泥,手握拳一捏,鱼肉小馄饨就包好了。
    再配上鱼头熬得汤,汤鲜馅儿嫩。
    谢宁端着一碗新鲜出炉的小馄饨回房,寂年!
    周寂年很快放下笔,接过碗道:烫,我看看手。
    握来一看,指尖泛红,比正常人被烫红的程度要严重一些,牵着人将手探进浴桶里泡着,哄着说:下次用盘托着,疼不疼?
    你快尝尝看,我做的比大酒楼的如何?谢宁在水里搓了搓手手。
    周寂年当着他的面舀了一个馄饨,鱼肉鲜嫩,佐着姜末,一口下去胃都暖和不少。
    好吃,宁郎善厨。周寂年夸赞道。
    谢宁得意忘形,将来我也要开一座大酒楼,让更多
    周寂年放下碗走近谢宁面前,问:你想经商?
    谢宁这才反应过来,得意劲儿瞬间消散,有些不安,微微蹙眉,一双桃花眼无辜的把周寂年望着。
    你是不是不同意?毕竟他夫君是个读书人。
    不料周寂年只是捏了下他的耳垂,沉声说:你若喜欢,自去做,我总会在你身后护着你。
    可,你不怕旁人看不起你么?谢宁在水里捏着手指头问。
    先辈说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指四民是一个朝代不能缺少的基本,我朝重农抑商,也是抑制那帮唯利是图,也是看不起那帮为了谋取利益不顾道义的奸商。
    谢宁就喜欢听夫君讲大道理,因为他没读过书,所以崇拜读书人的周寂年,那商人应该是怎样的呢?
    周寂年取了手帕帮谢宁擦手,听小夫郎这样问,索性拉着人一同去坐下,细细地教小夫郎做人经商的道理。
    祸国殃民的生意不能做,舞弊钻营的事不可做,商贾的价值,在于给工人创造工作,给百姓带来便利的生活,积极上税给我朝丰盈国库。
    但是当朝对商人还是很打压,就连谢宁这个大井村民,也时常见村民挥着锄头啃着干馍瞧不起大鱼大肉的商人。
    一直到晚上洗漱完,谢宁缩在浴桶里还在叫唤:寂年,我还想听故事
    周寂年仅着里衣躺在床上,低声请问:还想听什么?
    豆腐西施,那她夫君高中了吗?
    嗯。
    那我也卖馄饨养夫君!
    嗯?周寂年坐起身来,他给谢宁讲豆腐西施,只是为了告诉宁郎,做买卖不会影响自己考科举,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周寂年去拿了钱袋子,去水里捞了宁郎的手,将钱袋子放在他手上,咬着牙沉沉道:以后家里的钱,都交由你管,夫君养着你。
    谢宁捧着钱袋子,愣愣地看着周寂年,他没搞明白,家里的财政大权怎么就归自己了?
    周寂年憋不下这口气,捧着小夫郎的脸,弯腰亲上了他的唇瓣
    谢宁眨了两下眼,夫君的舌头好热,吸的他嘴巴好麻。
    周寂年狠狠地亲吻小夫郎,抵着宁郎的额头,狠狠地说:乖乖让夫君养着,懂?
    谢宁的注意力全在嘴巴上,他抿了抿嘴唇,麻麻地、暖暖地感觉
    周寂年又轻啄了他唇瓣,看着被自己亲完瞬间乖巧的小夫郎,总算是吐了口气,睡觉。
    躺回床上,周寂年还睁眼看着房顶的横梁,两辈子第一次特别想要拥有一个人,就是宁郎。
    宁郎吃鱼虾后,身体肉眼可见的好转,所以周寂年计划,搬到镇上开始研究养鱼,顿顿大鱼大虾喂养小夫郎。
    这刚分家,各家烧各家的饭菜,林锦就不去凑灶房的热闹了,自在小院子里炖个鱼汤,煮个虾。
    老大家和老六家,为了个灶台先后使用顺序,都能吵上半天,最后两败俱伤。其实并不可能真为灶台小事,还不是因着文人宴,周六媳气不过找茬呢。
    周六媳成天找事,给自己找了一肚子的气,自家丈夫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周六媳这日子是越过越不舒坦了。再一想到侄子周寂年看书还能给家里看出小买卖来,她再伺候起丈夫周六丰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周六丰天□□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缩在书房看书看的好好的,他媳妇儿就一会儿来翻一本书,问他:这本书写的啥?
    他回答:《孝经》
    这本呢?
    周六丰动了动唇,看着书名《杨二嫂秘史》,问道:哎行行行,做甚扰我清静?
    这么多书,你就没读到过什么菜谱子?周六媳继续去翻找,关键她不识字,翻一本就问一句,扰的周六丰烦躁不已。
    君子远离疱厨,科举又不考菜谱子,妇道人家!周六丰不耐烦低吼:人家夫郎带进门的本事!你有甚可跟人比的?
    周六媳压根儿就不是温良贤淑型的,当即把手里的书扔向丈夫,哭天抢地的哀嚎,诉命苦道委屈!
    周六丰不耐烦的把人扯出书房,媳妇儿坐在门口哭,他合门进屋,自顾自的看书。
    林桂花上门来找林锦缝冬衣,顺带闲聊提到老六家的动静,林桂花笑的不行,林锦被她逗的也笑了笑。
    周寂年偶然听见,并无什么表情,到底是亲戚,只要别来犯他,他也不是话多之人。
    好一会儿没听见宁郎的动静,他侧首去寻,见宁郎乖乖巧巧地坐着写字,因为太过认真投入,嘴唇用力使得脸颊微微鼓起。
    周寂年放下笔,绕到宁郎身后,他近来抽闲会教谢宁习字,谢宁如今已经会写自己和周寂年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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