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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GL)——鱼霜(3)

    水果吗?黎言之问道,祁蔓抬眼:嗯。
    她端着走过去,放在浴缸旁边的台子上,黎言之伸出手臂,纤细修长,泡了这么久,她肌肤更水润白皙,水晶灯下,宛如美玉,有光泽。
    祁蔓靠在浴缸旁坐下,黎言之拈起一块苹果,原想自己吃,还是伸手放在祁蔓唇边,祁蔓微怔,抬眼看她,眼角有些微红,黎言之没放在心上,问道:帮我尝尝甜不甜。
    四周漂浮着香气,不浓郁却熏人,眼角的玫瑰花瓣在水波的荡漾下折射成漂亮的色泽,祁蔓愣愣看着黎言之,僵硬的张口,把她手上的苹果块咬下去。
    甜吗?黎言之问。
    祁蔓垂眼,鼻尖一酸,声音稍低道:不甜,很苦。
    说完眼眶温热,她继续道:特别苦。
    黎言之似是不相信,刚准备尝一块时祁蔓倏地转头,凤眼微眯,眼角飘红,一启唇,含住她还落在半空中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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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总追妻大旗可以竖起来了。
    黎言之:水果甜不甜?
    祁蔓:没你甜。
    黎言之:
    第4章 礼物
    舌尖贴着指腹,双倍的柔软,黎言之没动,只是转头看祁蔓,面前的人双目点水,波光潋滟,眼角浮起红晕,犹如上了自然色的眼妆,狐媚到极致,她一个扫眼,就能轻易挑起黎言之内心压抑的冲动。
    她慢慢抽回手,指尖磕到牙齿,泛起颤栗的酥麻,和细密的舒爽,祁蔓在她手指快要完全抽离又张口,咬下去。
    干什么?黎言之明知故问:不是让我吃水果吗?
    你吃啊。祁蔓一本正经: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一声轻笑,黎言之看向祁蔓身后紧闭的门,目光深邃,语气慢悠悠:好啊。
    她话音刚落,一伸手,把人拽进浴缸里。
    窗外一声惊雷,夹杂狂风暴雨,还有来不及喊出口被堵住的轻呼。
    两个小时后,一声低低的问话:还想吃水果吗?
    祁蔓轻摇头,嗓音微哑:不想吃了。
    说着不想,身体却不这么表达,黎言之笑出声:说谎精。
    祁蔓听这稍显宠溺的声音,想到刚刚看到的短信,只觉无边委屈,她眼眶一热,鼻子发酸,还是没忍住趴在浴缸上哭了起来。
    越哭越大声。
    难受的心情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完全宣泄,好似开了口,无边无际的蔓延,而黎言之却没有停下,反而更没轻没重。
    祁蔓哭得昏昏沉沉。
    战场从卫生间辗转到房间。
    黎言之这次出差差不多大半个月,不做到尽兴她是不肯罢休的,明明祁蔓准备她们吃完饭,有点力气再继续,可谁让她耐不住,最后还被做到昏睡过去。
    眼角有水花,眼尾通红,双颊倒是很白净,睫毛长而卷翘,轻薄如蝉翼,又如一只欲飞的蝴蝶,轻轻栖在上面,黎言之吻去她眼角的水花,在她眼睑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祁蔓睡梦中很不舒服,动了动手臂,很酸,很疼,她皱起秀眉,黎言之指腹点在她眉头上,见到展眉才松开,细看,祁蔓浑身都是伤痕,尤其是耳垂处,皮肤好似被咬破,红艳滴血。
    黎言之起身小心的抱着祁蔓放在贵妃椅上,继而换了床干净的床单,末了在床头柜找药,床下满是指套的空袋子,还有一个空盒放在床头柜上,她不是很在意扔在垃圾桶里,余光瞄到一个黑色袋子,还有露出一半的玩具。
    她拿起来,打开包装,里面有原装电池和说明书,她抿唇看几眼,将玩具放在柜子里。
    和祁蔓在一起,她们通常都是用彼此的身体取悦对方,很少碰这些玩意,所以她也不是很喜欢,黎言之最后在柜子下方找到一个白色瓶子,她赤脚走到祁蔓身边,从瓶子里挤出不少液体,从上到下帮祁蔓涂抹均匀。
    她是敏感性肌肤,每次做完身上全是红痕,触目惊心,这药是她让医生单独配置的,针对祁蔓皮肤做的研究,效果很好,不出一日,就能完全淡化红痕。
    祁蔓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咕哝一声,黎言之凑近听,她哼唧道:不要了。
    语气软糯,嗓音沙哑,黎言之垂眼轻笑,把瓶子放回去,从衣柜里扯了一件睡裙给祁蔓穿上,继而抱着她回床上睡觉。
    雨后的天气并不晴朗,狂风依旧,大雨滂沱,还伴随雷鸣声,一道闪电,一个闷雷,祁蔓迅速从床上坐起身,满头的汗。
    知知。她喊了两声才意识到知知被她送到宠物店去了,因为消化不良。
    真是脑子不清楚,祁蔓偏头看窗外,虽然是白天,但外面天色衬得房间并不明亮,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良久,低头看,黎言之还在熟睡,她睡着的样子格外温和,长发随意盖住半张脸,露出高挺的鼻梁,唇瓣隐入发丝里,呈淡淡的粉色。
    祁蔓侧着身体撑起头,她帮黎言之将秀发拨至耳后,顿时一张精致的脸露出来,眉骨饱满,皮肤白,眉毛修剪漂亮精致,眼窝深邃,鼻梁高而挺,祁蔓手指点在她鼻尖处,撑着头的那只手放下来,趴着,细细看向黎言之的唇。
    这是黎言之身上,她最喜欢的部位,不说话,能带给她极致的快乐,一开口,又能让她拥有无边的痛苦。
    她和黎言之的关系并不复杂,老板和金丝雀,纯粹的友谊。复杂的是她动了感情,而老板没有。
    两人之间一旦有人动了感情,纯粹的关系也就不再纯粹,结局无非就是两个,分或合。
    黎言之最近频繁被家里逼着相亲,谈论婚事,她舍不得放手,但是更不会做背后的小三,当初跟黎言之时她就说过,这是她的底线,所以最近她才会小心的试探,她想看看黎言之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她对自己有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她也想尽全力争取,如果没有
    祁蔓眸光黯淡,外面一道闪电劈进房间,却照不亮她的眼睛。
    指尖被咬住,牙齿细磨,祁蔓低头,见到黎言之已经睁开眼了,她收回手,低声道:我吵醒你了?
    没有。黎言之转头看窗外:几点了?
    祁蔓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九点。
    你上午还有事?
    黎言之按着眼皮,还有些涩,不过时间要到了,她淡淡开口:十点有个会。
    她说着坐起身,背靠在床头:你要不要再睡会?
    不用。祁蔓也跟着坐起身:我去给你做早点。
    别忙了。黎言之拽住她手臂:我等会去公司吃。
    她说完起身,白色丝绸睡裙,里面是真空,黎言之站在衣柜旁从里面拿了一身套装出来,对祁蔓道: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祁蔓坐在床边,听到她这么问抿唇笑:嗯。
    还有几天。
    她说完眼神看向黎言之,唇角轻动,欲言又止。
    黎言之正在脱睡裙,对着镜子道:想要什么礼物?
    往年她生日都是送珠宝首饰,后来看祁蔓也不用就问她有什么想要的,两年前她说想要一只猫,她托人从国外运了一只布偶,赛级,品相好,很温顺,不会吵闹,偶尔还会很乖的趴在她身边,抱着很舒服。去年她说想要一个星空房,她便让人把后花园改造成星空房,不仅可以赏月赏星星,还可以赏花赏人,祁蔓很喜欢那里,她更喜欢,今年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什么?
    祁蔓听到她这么问开口道:今年,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吃顿饭。
    镜子里的人动作明显一顿,祁蔓余光盯着她,没放过她任何表情和肢体变化,看到她抿唇,眼角下耷,没吭声一颗心如坠冰窟,又冷又寒,还很疼。
    疼到她眼眶发红,发热,鼻尖一酸,祁蔓眨眼,皱眉,掩饰那阵来势汹汹的情绪,眼底水花浮现,怎么都压不下去,连带声调都变了:没空就再说。
    她缓了缓,几个字用尽她全部力气,再开口她双手掐着腿,手臂发抖。
    你公司最近不是忙吗?
    嗯。黎言之扣好最上面的金色纽扣,拨了拨秀发,身姿站的笔直,曲线玲珑有致,浓浓的疏远感袭来,她薄唇轻启:最近公司是有点忙,到那天再说吧。
    祁蔓默了默,黎言之又道:我给你定了JH的香水,回头我让人送来。
    她说完扯了扯衣摆,一身干净利落,祁蔓在她身后低声道:好。
    黎言之没多说,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门合上,水声响起,祁蔓刚刚紧绷的身体顷刻软下来,靠在床头,她垂眼,腿上那块白嫩的肌肤被她掐出痕迹,艳如血,看着就疼,确实很疼,疼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我给你定了JH的香水,回头我让人送来。
    好。
    好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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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对象
    黎言之走了,门也没关,祁蔓翻身上床,背对房门,她耳尖的听到外面脚步走动声,一步两步三步,她猜测黎言之现在应该在收拾公文包,然后是手机,然后起身再往外走。
    踢踏声渐远,几秒后传来高跟鞋的声响,只有两声,便听到咔擦一声。
    门合上了。
    她走了。
    祁蔓紧绷的情绪到了极点,她眼角的泪水抑制不住肆意流淌,落在白净的枕头里,很快沾湿一片,她咬着牙,觉得难受的气都透不过来,撕心裂肺的痛袭来,她懵了两秒,然后抱着枕头哭。
    哭了还不泄气,她抽噎从床头拿了手机给好友发消息:我要分手!现在就分!马上就分!
    好友很快回她:黎言之回来了?
    祁蔓忿忿打字:走了。
    好友:得了吧,你就这出息,她只要回来一次,你就闹一次分手,有本事,你去和她闹啊。
    祁蔓盯着屏幕出神,发愣。
    是啊,她所谓的闹,也不过是自己和自己闹,压根不敢和黎言之闹,甚至,连试探都不敢。
    黎言之对她的态度永远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她贪恋那颗糖的甜,始终不愿意面对那巴掌的疼。
    祁蔓偃旗息鼓,坐在床上呆愣愣的,好友又发了一条消息:今天是不是要去接知知?
    她抹了把眼泪,等到心情平静一会才回复:嗯。
    知知是黎言之送她的猫,布偶,长毛,品相好,格外黏人,没事就爱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养了两年一直照顾的很好,前几天突然呕吐,送去兽医院说是消化不良,她怕自己不会照顾,就放那边了。
    手机嘀嘀响,她低头看,屏幕上显示:在家等我,我来接你。
    祁蔓落落回了一个好。
    其实她有车,黎言之给她配的,荣天430,珍藏款,全世界只有三辆,两辆在国外用于车展不售卖,还有一辆是黎言之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总是这样,给她最好,且独一无二的,这让她有了贪念,觉得自己在黎言之眼里,也是不可替代。
    可事实上,她连和自己出去吃顿饭,都吝啬,不可替代完全是自作多情。
    祁蔓在床上坐了很久,听到门铃响起才回神,她披着睡衣走出去,打开门,外面站着好友陆乔。
    陆乔推开门盯她看几秒,启唇:昨晚几点睡的?
    几点?祁蔓摇头:记不得了。
    你能记得才有鬼。陆乔戳她脑门: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长发凌乱,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皱褶尽显,睡眼惺忪,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除了脸上,其他露出来的肌肤遍布红痕。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听到熟悉的念叨,祁蔓刚刚压抑的情绪消散不少,她呼口气,整个人清醒很多。
    我说话你听见没?陆乔道:你们就不能克制点吗?
    克制?
    祁蔓伸出双手放在陆乔面前,启唇:看到了吗?
    十指纤细修长,没涂指甲油,自然色,末端呈淡淡的粉,搭上白皙肌肤,一看就是保养过的玉手。
    看什么?陆乔不解:看你这双手昨晚去哪个温柔乡了?
    祁蔓抿唇:是她不想克制,不是我。
    陆乔斜眼:你和她有区别吗?
    祁蔓想辩解,却张张口,说不出话,好像,确实没区别。
    都是不争气的主,一碰到黎言之就昏了头。
    她随手从旁边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塞陆乔手上。
    陆乔懵:干嘛?
    祁蔓理直气壮:堵你的嘴!
    陆乔:
    一阵咬苹果的喀嚓声,祁蔓回房选衣服,她鲜少出门,衣柜里多半都是休闲的睡衣,有几件外出服,也是短袖和无袖裙,她对物质的要求没有黎言之那般高,她是能穿就不换,所以一年到头也没添置几件,去年的衣服早就被收拾走了,现在犯了难。
    她没合适的衣服穿出去。
    睡衣肯定不妥当,那些短袖,她低头看手臂上痕迹,怎么想怎么不妥当。
    祁蔓在房间里磨蹭,外面陆乔喊:好了没?
    她顿了顿,拉开黎言之的衣柜。
    黎言之的衣服多半都是衬衫小西装,也有裙子,但是颜色太艳,她不喜欢,祁蔓从里面扯了一件白衬衫搭上自己的牛仔裤,照镜子看到脖颈处的痕迹她又从黎言之的衣柜拿了块米色方巾。
    镜子里的人长发扎成马尾,素颜,干净利落的白衬衫,衬衫末端塞一点在牛仔裤里,明明在黎言之身上严肃无比的正装,搁她身上倒成了街头风,祁蔓对镜子看两眼,踩着拖鞋出去。
    陆乔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听到身后有动静转头,门口一抹倩影,高马尾,白衬衫配牛仔裤,这三搭起来就衬得身形格外高挑,苗条,禁欲。衬衫和牛仔裤还是修身款,前凸后翘,曲线玲珑,马尾末梢垂在腰间,肆意晃荡,看的人心也忍不住跟着晃起来,陆乔目光往上,落在祁蔓精致分明的俏颜上,没化妆,纯素颜,额头白净,眉骨饱满,双目清明,鼻尖挺翘,侧面看,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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