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商人种族异闻录——荒年(71)
塞西莉亚从思绪中惊醒，抬头看了小女孩一眼：莫莉？怎么了？
我才要问前辈怎么了呢，我都叫你好几声啦！饭菜都快凉了。小女孩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梳着马尾辫的发尾甩出一道俏皮的弧线。
我刚刚在想事情。塞西莉亚闻言笑了笑，叉起盘中的奶油意大利面，吃了两口。果然已经有些凉了。
莫莉歪着头看了塞西莉亚一会，突然凑近了她，带着点儿揶揄地问道：前辈，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认真，该不会是在想喜欢的人吧？
胡说什么呢塞西莉亚下意识反驳，却又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声音，干脆抿着嘴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果然是在想阿来前辈吧？小女孩见状，小小声地说道。塞西莉亚前辈喜欢阿来前辈，这件事在他们这些年纪较小的魔法学徒中早就传遍了。
塞西莉亚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地继续吃饭。
喜欢又怎么样呢？她嘲讽地想到。
在法师塔的世界里，唯有追求力量才是最可靠的。就算阿来再怎么让她心动，她不也毫不犹豫的顶替了他的首席学徒位置吗？
而且是在明知道阿来已经几个月不见踪影，可能出事了的情况下
没错，身为魔法学徒首席的阿来可能出事了，这个消息，早已是法师塔内心照不宣的秘密。
塞西莉亚还记得阿来不在的第二天早上，她去实验室里找他商量下一批魔法学徒安置的事，却一直找不到人。
她从实验区一路问到生活区，打了无数遍魔法通讯仪，但一直无人接听。
最后，还是利维坦导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派他去做事了。才让她停止寻找，松了口气。
但自那天之后，几个月过去了，阿来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进行到一半的实验也被别的魔法师接手了。
一个活生生，每天和大家朝夕相处的人消失了。但却没有任何人去找他，甚至没有人愿意问上一句，阿来去哪里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既然利维坦导师说阿来是去办事了，那他就一定是去办事了，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没有人会傻到去质疑导师的话。
哪怕是自诩喜欢阿来的塞西莉亚，最终也选择了保持沉默。
说起来，我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阿来前辈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啊小女孩还在问，对阿来的事情显得非常的感兴趣。
塞西莉亚闻言，偏过头去看莫莉。刚刚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眼里还闪烁着天真柔软的光芒，看起来对奇妙无比的魔法世界充满了憧憬。
这其实不难理解，毕竟在阿来成为首席弟子之后，魔法学徒的待遇已经逐步得到了改善，正式魔法师申请魔法学徒的帮助，也开始需要经过资格审核了，如果魔法学徒投诉的话，还可能会取消资格。
所以最近这几代的学徒们，可比他们那一代要幸运的多了，个性也更加活泼。
塞西莉亚近乎嫉妒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章，马上呼唤阿来登场～感谢在20200806 14：56：22～20200807 15：1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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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塞西莉亚番外（下）
日子就这么看似平淡无波的过去， 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塞西莉亚已经完全适应了在利维坦导师身边的工作。
虽然北侧塔楼底层，消失的魔法生物越来越多， 阿来依旧没有回到法师塔， 利维坦导师也经常不见踪影。
但这都和塞西莉亚的生活没有多大关系。
她按部就班的每天早起去打扫实验室， 努力提升自己对魔法元素的掌控力， 中午和朋友们去食堂吃饭。
除了偶尔夜深人静，她会想起那天半夜听到的奇怪声音之外， 塞西莉亚的生活，就和这座法师塔内千百个魔法师们一样，没有任何起伏，随波逐流的向前。
变故发生在那年夏天的某个午后。
那天的天气特别得好，一直被乌云遮蔽的星球上空， 被阳光笼罩，天空蓝得就像被水洗过似的， 连一丝阴霾都没有。
那天也正好是利维坦导师去其他星球参加一年一度的魔法师峰的日子，塞西莉亚难得不用打扫实验室，从早上开始就忙着处理法师塔内的琐事，连午饭没顾上吃。
在下午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 她才腾出空来去食堂吃饭。
然而， 不等塞西莉亚拿起勺子，就听到了传遍法师塔的警报声。晃动与接连不断的闷响声从远处传来，偶尔伴随着刺耳的尖啸。
【警告！通告全塔，北侧塔楼下层发生魔法生物暴/动， 请正式魔法师前去支援！重复一遍！警告！通告全塔， 北侧塔楼下层发生】
这是法师塔内的防御魔法启动的标志，通告通过法阵传遍全塔。
而在通告之后， 北侧塔楼将进入封闭状态，并开始喷洒有昏迷左右的魔药，以防止有魔法生物逃出。
塔内喷洒的魔药，是专门针对魔法生物研究出来的，一般只要吸入或是接触就会起效，在无数次暴/动中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与此同时，南侧的食堂内，通告才刚刚播报了一遍，塞西莉亚就做出了反应。她深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刚端起的水杯，不慌不忙地往北侧塔楼走去。
在关押着无数魔法生物的法师塔，魔法生物暴动是非常常见的事态。这也是北侧塔楼平时无人踏足的原因之一。
身为首席的塞西莉亚的职责，就是在发生暴动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导师利维坦，并组织正式魔法师们赶往北侧外围，然后在确认塔内生物都晕倒之后，把他们一一关回去。
实际上，这已经是塞西莉亚进入法师塔以来，处理的第四次魔法生物暴/动了，早已驾轻就熟。
她先是谨慎的在北侧外围等待了近半个小时，等待魔药充分起效，然后通过监控魔法确认了塔内的魔法生物已经全部昏迷。
最后，才让魔法师们两个一组，入内进行清扫工作。
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在全塔所有的注意力与正式魔法师都集中在北侧塔楼的时候，有一道裹着魔法袍的纤细身影，如同影子一般，在蜂鸣的警报声中，推开不知何时失去禁魔效果的大门，悄悄地离开了法师塔。
等塞西莉亚完全处理完全部的魔法生物，并一一对照登记信息统计完毕之后。
前往其他位面参加魔法师峰会的利维坦，才急急忙忙地赶回法师塔。
塞西莉亚刚收到导师回来的消息，就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前去迎接。身为首席，她需要向导师报告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还有造成的损失等等。
但当她匆匆赶到传送阵外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导师利维坦离去的背影。
法师塔内是全塔禁止使用空间魔法的，铭刻在塔墙上的魔法阵，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增强，早已经形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综合防御法阵，所以哪怕是这座塔的现任主人，移动也只能靠走。
塞西莉亚只好跟着转头，踩着她那双高跟的小牛皮短靴，蹬蹬蹬的追上导师的脚步。
她跟在利维坦的身后，看着他一路直冲北侧塔楼而去。
起初，塞西莉亚还以为导师是在担心底层的魔法生物，但没想到的是，利维坦导师并没有要去底层的意思，反倒是一直冲到了塔楼的四层。
塞西莉亚气喘吁吁地跟着跑上了四层，却被利维坦导师一把关在了四层的实验室外面。
她站在实验室看似脆弱，实则布满了防御法阵的木门前，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头。思考许久之后，才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阿来的失踪、凌晨时分的低语、魔法生物的暴/动、利维坦导师的反应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尚且年轻的塞西莉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控制不住地去听门内传来的动静。
实验室内一片安静，隔音魔法静静的运转着，走廊的冷白灯光照在深红色的挂毯上，显出一片刺目的血红。
塞西莉亚站立不住似地倚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几乎已经摆在眼前的真相。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她再一次告诫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等利维坦再一次从实验室内走出来的时候，塞西莉亚几乎不敢上前去说上哪怕一句话。
站在她眼前的利维坦导师，明显的不太对劲。平常梳得一丝不苟的淡金色长发，此时早已凌乱不堪，眼睛里也布满血丝。
此时的他给塞西莉亚的感觉，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愤怒中隐约透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
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塞西莉亚才明白当时的利维坦导师，究竟为什么看起来是那副模样。
在发生魔法生物暴/动之后的第三天早上，利维坦导师被魔法师协会派来的人带走了。
塞西莉亚依稀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
那天的天空始终阴沉沉的，乌云盘踞在法师塔的上空，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利维坦导师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魔法袍，上面缀满了繁复发古代魔纹，胸前还别着一枚象征着最强空间魔法师的纹章。
他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跟着来人走了，就像是去赴一场无关紧要的聚会，什么也没有交代，除了那枚纹章，什么也没有带走。
等塞西莉亚再一次见到利维坦导师的时候，是在魔法师协会的审判会上。
她几乎没法认出那是她仰望了十年的导师，他佝偻着身躯独自站在审判席上。身上的魔法袍还保持着鲜亮，但依旧遮不住他日益消瘦的身形。
他已经被击垮了，塞西莉亚心情复杂的想到。
距离利维坦导师，哦，现在他已经不是导师了。距离利维坦被带走，仅仅过了一周，但法师塔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初是利维坦对魔法生物做的那些实验，被曝光了。然后四区就派人来带走了所有的魔法生物，说是要调查取证。
然后是和法师塔有着合作关系的所有魔法师，都不约而同的终止了和利维坦的合作。
利维坦的法师塔，一直以来都是依靠制作空间卷轴和其他的魔法卷轴谋利的，实验室则属于利维坦本人的小爱好，根本不赚钱。
在合作的魔法师，都共同抵制印着利维坦纹章的空间卷轴之后，法师塔迅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
但偏偏此时利维坦被魔法师协会带走了，塞西莉亚少了主心骨，虽然勉力维持，但依旧不得不遣散了部分魔法学徒，用来获取维持法师塔的正常开销。
塞西莉亚此时还怀有一丝希望，如果利维坦导师被宣判无罪的话，凭借着他在空间魔法上的绝对实力，要度过这次危机并不困难。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塞西莉亚所期望的那样发展，那时候，正好是三区和四区就魔法生物的生存权利，发生摩擦的时候。
利维坦的所作所为，不但让四区的魔法师们不耻，同时也给了三区一个绝佳的借口。在这种情况下，四区魔法协会的选择，根本没有悬念。
塞西莉亚和好多塔内的高层，都作为被告，出席了那场由三区和四区共同主导的审判会。
恢弘的审判大厅内，利维坦被现场宣判，判决虐待魔法生物以及亵渎魔法师集体名誉两项罪行，被判处剥夺正式魔法师资格终身，并且需要带上禁魔环，永远不能再使用魔法。
而塞西莉亚等人，也负有连带责任，但因为他们对利维坦的实验并不知情，所以大部分都只罚款了事。
也是在那场审判中，他们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阿来做的。
不管是举报利维坦，还是利用魔法生物暴动，为三区提供调查的借口。或者是，和三区达成协议，一手促成了此次审判。
这些事背后，或多或少的都有阿来的影子。
非但如此，这场审判也成功的为《魔法生物保护条例》提了有利的依据，间接促成了三区和魔法生物直接的利益关系。
塞西莉亚并不知道阿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法师塔对他们不够好，但如果不是利维坦把阿来捡回了，他早就饿死了。
并不是说塞西莉亚是多么知恩图报的人，只不过，阿来的行为，无疑摧毁了她唯一的栖身之处。
而那时候，参加这场审判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不但共同见证了荣光利维坦的结局，同时，也见证了一个属于魔法师的，旧时代的落幕。
时间转到几天之后，在判决生效没多久，利维坦就病死了。
塞西莉亚并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但她知道，这件事情和阿来的事情一样，都不是她应该管的。
所以她依旧保持了沉默，就像是当她发现阿来失踪时做的一样。
但很快，魔法世界的残酷就教会了她，一味的躲闪和沉默是没有用的。
离开了法师塔，又背负着利维坦之名的塞西莉亚，被打到了魔法师的最底层。没有魔法师愿意和她结交，也没有法师塔愿意收留她。
于是，走投无路的塞西莉亚，先是选择了加入魔法师协会的实验计划，然后又渐渐参与了魔法生物拍卖，这给了她重新往上爬的机会。
良知、人性、爱情一切都没有到手的权利重要。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往上攀爬，一点一点坠入地狱，终于在十年之后，爬到了魔法师协会的高层，成为了四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但就在塞西莉亚终于能够品尝权利的甘美，享受胜利的果实的时候
阿来出现了。
带着他那一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他过得很好，好得有些过分了甚至还有了一起同行的伙伴。
然后，再一次的，左右了塞西莉亚的人生。
让她再一次的，从权利的高处跌落。
而这时的塞西莉亚，早已经不是那个连走个夜路都会害怕的少女了，年轻时懵懂的喜欢，早已被她彻底舍弃。
她决心，这一次，她要主动出击，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
塞西莉亚的番外结束啦～下章回到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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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还记得阿来不在的第二天早上，她去实验室里找他商量下一批魔法学徒安置的事，却一直找不到人。
她从实验区一路问到生活区，打了无数遍魔法通讯仪，但一直无人接听。
最后，还是利维坦导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派他去做事了。才让她停止寻找，松了口气。
但自那天之后，几个月过去了，阿来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进行到一半的实验也被别的魔法师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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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傻到去质疑导师的话。
哪怕是自诩喜欢阿来的塞西莉亚，最终也选择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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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北侧塔楼底层，消失的魔法生物越来越多， 阿来依旧没有回到法师塔， 利维坦导师也经常不见踪影。
但这都和塞西莉亚的生活没有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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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她匆匆赶到传送阵外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导师利维坦离去的背影。
法师塔内是全塔禁止使用空间魔法的，铭刻在塔墙上的魔法阵，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增强，早已经形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综合防御法阵，所以哪怕是这座塔的现任主人，移动也只能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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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利维坦的身后，看着他一路直冲北侧塔楼而去。
起初，塞西莉亚还以为导师是在担心底层的魔法生物，但没想到的是，利维坦导师并没有要去底层的意思，反倒是一直冲到了塔楼的四层。
塞西莉亚气喘吁吁地跟着跑上了四层，却被利维坦导师一把关在了四层的实验室外面。
她站在实验室看似脆弱，实则布满了防御法阵的木门前，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头。思考许久之后，才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阿来的失踪、凌晨时分的低语、魔法生物的暴/动、利维坦导师的反应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尚且年轻的塞西莉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控制不住地去听门内传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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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站立不住似地倚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几乎已经摆在眼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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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等利维坦再一次从实验室内走出来的时候，塞西莉亚几乎不敢上前去说上哪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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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给塞西莉亚的感觉，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愤怒中隐约透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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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依稀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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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导师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魔法袍，上面缀满了繁复发古代魔纹，胸前还别着一枚象征着最强空间魔法师的纹章。
他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跟着来人走了，就像是去赴一场无关紧要的聚会，什么也没有交代，除了那枚纹章，什么也没有带走。
等塞西莉亚再一次见到利维坦导师的时候，是在魔法师协会的审判会上。
她几乎没法认出那是她仰望了十年的导师，他佝偻着身躯独自站在审判席上。身上的魔法袍还保持着鲜亮，但依旧遮不住他日益消瘦的身形。
他已经被击垮了，塞西莉亚心情复杂的想到。
距离利维坦导师，哦，现在他已经不是导师了。距离利维坦被带走，仅仅过了一周，但法师塔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初是利维坦对魔法生物做的那些实验，被曝光了。然后四区就派人来带走了所有的魔法生物，说是要调查取证。
然后是和法师塔有着合作关系的所有魔法师，都不约而同的终止了和利维坦的合作。
利维坦的法师塔，一直以来都是依靠制作空间卷轴和其他的魔法卷轴谋利的，实验室则属于利维坦本人的小爱好，根本不赚钱。
在合作的魔法师，都共同抵制印着利维坦纹章的空间卷轴之后，法师塔迅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
但偏偏此时利维坦被魔法师协会带走了，塞西莉亚少了主心骨，虽然勉力维持，但依旧不得不遣散了部分魔法学徒，用来获取维持法师塔的正常开销。
塞西莉亚此时还怀有一丝希望，如果利维坦导师被宣判无罪的话，凭借着他在空间魔法上的绝对实力，要度过这次危机并不困难。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塞西莉亚所期望的那样发展，那时候，正好是三区和四区就魔法生物的生存权利，发生摩擦的时候。
利维坦的所作所为，不但让四区的魔法师们不耻，同时也给了三区一个绝佳的借口。在这种情况下，四区魔法协会的选择，根本没有悬念。
塞西莉亚和好多塔内的高层，都作为被告，出席了那场由三区和四区共同主导的审判会。
恢弘的审判大厅内，利维坦被现场宣判，判决虐待魔法生物以及亵渎魔法师集体名誉两项罪行，被判处剥夺正式魔法师资格终身，并且需要带上禁魔环，永远不能再使用魔法。
而塞西莉亚等人，也负有连带责任，但因为他们对利维坦的实验并不知情，所以大部分都只罚款了事。
也是在那场审判中，他们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阿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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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并不知道阿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法师塔对他们不够好，但如果不是利维坦把阿来捡回了，他早就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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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候，参加这场审判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不但共同见证了荣光利维坦的结局，同时，也见证了一个属于魔法师的，旧时代的落幕。
时间转到几天之后，在判决生效没多久，利维坦就病死了。
塞西莉亚并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但她知道，这件事情和阿来的事情一样，都不是她应该管的。
所以她依旧保持了沉默，就像是当她发现阿来失踪时做的一样。
但很快，魔法世界的残酷就教会了她，一味的躲闪和沉默是没有用的。
离开了法师塔，又背负着利维坦之名的塞西莉亚，被打到了魔法师的最底层。没有魔法师愿意和她结交，也没有法师塔愿意收留她。
于是，走投无路的塞西莉亚，先是选择了加入魔法师协会的实验计划，然后又渐渐参与了魔法生物拍卖，这给了她重新往上爬的机会。
良知、人性、爱情一切都没有到手的权利重要。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往上攀爬，一点一点坠入地狱，终于在十年之后，爬到了魔法师协会的高层，成为了四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但就在塞西莉亚终于能够品尝权利的甘美，享受胜利的果实的时候
阿来出现了。
带着他那一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他过得很好，好得有些过分了甚至还有了一起同行的伙伴。
然后，再一次的，左右了塞西莉亚的人生。
让她再一次的，从权利的高处跌落。
而这时的塞西莉亚，早已经不是那个连走个夜路都会害怕的少女了，年轻时懵懂的喜欢，早已被她彻底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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