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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在下,我为师尊——芥末鱼糕(38)

    书院的人也是一声叹息。
    天字院的学生来自四面方,有不少是世家出身,虽说这般资质的往往在家里地位也不怎么样,可终究是世家,他们总不能一个个全都得罪了。
    全院上下敢动真格的怕是也只有那文吾先生了,听说曾经教训过王冕两回,也给书院招了些麻烦
    白哲在暗处观察了半天,见那学生除了浑身发抖,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外,连个字都吐露不清,看来是真失了神志了,竟讨不得一点有用的线索。
    别无他法,他只得改去找巫凡。
    巫凡前一夜曾经和此人幽会过,有很大的嫌疑。
    然而回了宿舍却扑了一个空。
    巫凡竟然出书院了。
    白哲蹙了蹙眉,他们之前排队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巫凡,他居然出院了?
    此人着实神出鬼没。
    如今山路还未完全疏通,巫凡出书院无疑只有一个去处薛家庄。
    一路追踪。
    白哲很快来到了薛家庄,所幸庄子本就不太大,他顺利地找到了巫凡。
    以及他身边的一位新玩伴。
    仍然是天字院的。
    隐蔽的角落里,巫凡双手攀着面前之人的脖颈,眼角泪痣下挂起的笑容十分勾人,就连衣襟也有些微微敞开。
    俩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白哲就在暗处看了一阵。
    没多久,那天字院学生便被不远处的同伴喊了一嗓子。
    此人似乎挺忌讳暴露自己和巫凡的隐秘关系,因而迅速拉开了还缠着他的巫凡。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生怕同伴过来找他,那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快步跑出了这里。
    巫凡见那人毫不留恋地走远了,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郁起来,嘴上倒是没说什么,但还是黑着脸打算也离开此处。
    不过刚迈了两步,面前突然闪出个人影来。
    这不是咱们院里的大名人吗?巫凡一点也没有被撞破什么的尴尬,反而迅速转换出了一副笑脸来,怎么,你也想找我?
    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不明的深意。
    虽然我从前只做天字院的生意,不过巫凡刻意拖长了尾音,慢慢向白哲贴了过去,如果是你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巫凡的目光由下至上,轻轻勾勒着面前人的身形,声音又是柔和又是妩媚,动听之极。
    白哲没动手,只是低头看向对方,眼神里满是厌弃。
    巫凡本来一副柔情款款模样,结果对上了对方的眼神后,忽然面色一冷,冷笑道:都是地字院的下贱东西,跟我这儿装什么清高?
    像是忽然没了兴趣,巫凡瞥了白哲一眼,便要往外走。
    不料下一秒被白哲抓住了胳膊。
    昨天夜里你在哪里?
    巫凡回头看了看他,半天没说话。
    你不如问问我今晚在哪里?巫凡没有直接回答白哲的问题。
    你和发疯的那个学生在一起。白哲道。
    那又如何?做爱也有意见?巫凡嘴上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直挺挺道。
    白哲皱着眉头,忍受他的聒噪,愈发觉得难缠。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王冕那几个揍得满地打滚,可是却着实受不了这种荤素不忌的。
    无奈干脆换了个话题。
    前日你是不是去找过文吾?
    赏画而已,这也要管?巫凡笑了笑,你不会真是看上我了吧?
    白哲准备动手逼问。
    怎料巫凡当场扯了自己的衣领,越扯越往下:终于想通了?想要什么姿势,尽管说
    声音如同浸入了蜜罐里一般,一阵甜腻。
    恶人白哲冷漠地看了看他,直接转身走了。
    巫凡嗤笑一声,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假正经。
    快速撤出小巷的白哲直奔约定的酒馆而去。
    此刻在酒馆里久坐半天的温染,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面前的酒菜都凉了,这才见到白哲的身影出现在了酒馆门口。
    白哲在他面前坐下。
    你终于来了,怎么来得这么迟?温染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白哲想起方才的情景,太阳穴都有点疼。
    怎么了?没找到巫凡?温染歪头又问道。
    满嘴疯话。
    温染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白哲说的应该是那个巫凡。
    能把白哲逼到这份儿上还真不容易,温染一时还挺佩服巫凡的,也有点好奇:他对你说什么疯话了?
    白哲只是淡淡地注视着他,周遭却散着阵阵寒气。
    温染缩了缩脖子,不继续问了,二人吃完了饭便直接回了书院。
    早上出去的那些学生也大多回来了。
    刚进书院便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下山的路已经清理干净了。
    云城派了两个衙役上来看情况,正好赶上书院出了人命,便顺势展开了调查。
    温染和白哲原本决定直接去找文吾,请他把画交还,因为他们觉得这画就像是千丝万缕中的一种隐秘联系。
    这种东西,哪怕不是知墨拜托他们来找画,他们也觉得最后由他们拿着更安全。
    没想到书院突然来了衙役,直接限制了学生的活动范围,书院的人在按着名册一个个点人,他们便不好乱动了。
    温染他们被迫留在了宿舍里。
    衙役那边似乎在优先调查天字院的学生。
    这么等着也不是事儿啊,要不咱们偷溜出去?温染询问道。
    白哲想了想,这时候文吾作为先生有可能也在配合调查,不一定能找到,但是出去看看也无妨。
    俩人正商量着,突然外面有人拍了拍房门。
    都出来吧!破案了!
    温染不由一惊,这么快就破案了?这得是神探吧?
    他们去了院子里,这里是获取消息的最佳地点。
    事态的发展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迅速。
    因为害死薛亮和逼疯王冕同伙的凶手
    自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院篇快要结束了,原本是突然灵机一动临时插进来的一篇,没想到洋洋洒洒也写了不少章节,我蛮喜欢的人物都出场啦~
    第55章 离开
    凶手自己自首了。
    这是温染始终不曾想到的。
    事实上目前的线索基本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这个人每次都和出事的受害者有紧密的关系,甚至就是最后见过受害者的人。
    此时书院御书阁前的一片空地处,聚集了大量的学生。
    书院本来还打算管管,可是见人越聚越多实在控制不住,便也放手了。
    所有人都想见见这凶手的真颜。
    可当温染看到凶手的面容时,却忽然沉静了下来,他默然注视着被衙役按住,不得不弯起了腰往前走的巫凡,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一众学生的议论声中,巫凡被束缚着双臂,慢慢朝书院的正门走去。
    神色平静,无波无澜,仿佛只是又要去书院外走一遭那么简单。
    可是明明犯了人命案,这一走,便是再回不了头的路了。
    温染和白哲站在路边看着,直到巫凡被押着经过了他们面前。
    巫凡猛然抬起了头,看向温染。
    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但温染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看向他。
    紧接着,巫凡笑了。
    却只是一张面皮在笑,那眼里分明没有真实的笑意。
    这一刻,温染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是真的没有看懂这笑中的含义。
    他为什么看着我?
    为什么要对着我笑?
    很快,被押着的巫凡便被迫转开了头。
    只留给温染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书院的先生开始清场了,人群渐渐散去。
    像是意识到了温染神色不对劲,白哲趁着这里正乱便说道:先去找文吾。
    温染被提醒了才清醒过来,然而一个转身他就呆住了。
    因为文吾就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文吾先生。温染被他吓了一跳。
    文吾的脸色更加糟糕了,温染怀疑他是不是风一吹就要倒了,现在的他完全和先去打他手的那人判若两人。
    不是找我吗?文吾忽然开口道,跟我来。
    文吾把他们直接带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个地方温染来过不止一次了,每一次来都不禁要感慨房屋主人对书画的痴迷之深。
    每一件物品的摆放,每一样陈设,都透着主人的清雅不落俗套的心思。
    坐。文吾简单地留下这一个字后便独自去了里屋。
    温染知道里屋有那幅画。
    事实上,文吾也的确是取那幅画的。
    本来还纠结要如何让文吾把画交出来,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取过来了。
    先生温染开了个话头。
    文吾将画卷放在桌案上,却没有展开,只是用手指轻抚了下卷轴的位置。
    你们找我,是为了这幅画吧。他说道。
    温染看了白哲一眼后,才点头道:是的。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它?文吾又问道。
    我们要拿走它。温染声音里透着坚定。
    文吾是个爱画之人,温染心里预估了许许多多的条件,可惜都被文吾打乱了。
    可以,这幅画由你们带走。
    温染吃惊地看着对方,没想到对方如此痛快。
    文吾却忽然轻笑一声:你们也是,带上这幅画,离开书院。这里本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从温染他们入院的第一天起,文吾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至少和书院里的那些苦读学生是不一样的,但他眼拙,看不出他们真切的身份,只是有这样一个感觉罢了。
    这幅画你是怎么得来的?白哲见文吾这副态度,也不再装什么学生姿态了,径直问道。
    文吾:有人寄给我的。
    寄给你?
    对。我收到了这幅画卷,说是旧友的赠礼,但是我在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旧友。这话里满是自嘲。
    不知道为什么,温染此刻看着文吾一脸平静地说着这幅画的来历,只觉得他的眉宇间满是沧桑。
    能说出这种慨叹的人必然是经历过人世间诸多事的。
    为什么带学生过来看画?温染想起了之前他们最困惑的地方。
    文吾闻言竟叹了口气:我找来看画的人,要么是出身书画世家,要么本身就对书画有极高的造诣。我想搞清楚这幅画的来历,更想知道画中抚琴的男子是何人,我隐约觉得这幅画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来看过画的学生,一个忽然死了。文吾的言语中透着死气。
    一个疯了。
    这会是巧合吗?
    文吾忽然意识到,这幅画可能是真的有问题,他开始想办法扔掉这幅画。
    下山的路本就被封了,他便趁夜把画丢下了山崖,混入了山下的淤泥中。
    他以为这样便摆脱了这幅画。
    然而,第二天一早。
    这幅画又回来了。
    就静静躺在他的枕边。
    好似昨夜有什么东西来过一般。
    它就像一条毒蛇,不死不休地缠着他。
    既然你们来了。文吾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就带这幅画走。
    这是他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在书院发生更多诡异的事情之前。
    他想到了不止一种可能以及由此可能引发的后果。
    可不论哪一种可能,都需要温染和白哲把这幅画带走。
    我们当然会带走它。温染说罢,直接起了身,要去取画。
    白哲却按住了他的手,反而是自己起了身,接过了文吾递来的画。
    画卷唰的展开,画中那白衣男子犹在独自抚琴。
    温染看向那画中的男子,真是奇怪,每一次看这幅画似乎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幅画,这间书院
    刚刚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温染忽然被什么动静惊醒了。
    手下一摸,居然是仙界内庭下达的传令符。
    不需要展开,这传令符便将其中的消息秘密传递给了温染。
    【速回内庭,速回!西王母令。】
    西王母亲传的令符。
    温染心下一惊。
    印象里的西王母是个十分严肃古板的仙者,平日总是不苟言笑,而且深居简出,早已不太过问内庭之事。
    这次突然发来传令符,而且语气如此紧迫,难道内庭出事了?
    温染见白哲已将画卷收好了,便转身对文吾行了个礼。
    人界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
    温染郑重地行了礼后:先生,多谢这些时日照拂,我们走了。
    走前,他把文吾之前借予他的书逐一奉还。
    文吾却有些恍惚。
    温染见他没有回话,便和白哲直接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恰好是日落之时。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温染临走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白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跟上了他。
    最后温染竟然回了宿舍。
    房间的窗户半掩着,透着那缝隙可以看到此刻正坐在窗边读着什么书的吴风华。
    温染看了看对方那摇头晃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轻轻靠了过去,从身上取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清风徐来。
    窗户的一边被风吹开了。
    吴风华终于放下书来,他伸手够了够窗户的边缘,顺便往窗外瞥了一眼,随即一截红绳从自己的眼前划过。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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