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楚汉]与子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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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娖坐马车上靠车栏上。张良坐旁边满脸平静,昭娖抬眼看他几眼,发现他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昭娖知道他心中有事,但他不愿说她自然也不会强问。只是虽然他面色无异昭娖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旧楚熊氏重新坐上王位,不知道那些流落草莽间的旧楚贵族会复出多少。昭娖这会跟着去多少都会有些看热闹的心思。
    车马辚辚,从砀郡到彭城并不很远,但还是走了好几天。
    到达彭城的那一天,彭城高大城墙上的吊桥放下来重重落地上震起一层尘土。
    “不愧是彭城,就连吊桥都比别的地方大上许多。”周勃刘邦身后忍不住嘟囔道。
    刘邦听见周勃的话,颇有些不自。
    沉重的城门从里面被楚兵推开。陈缺伸手请刘邦先过,刘邦又请陈缺过去。
    两让来让去三回,陈缺才前行趋马先行。
    彭城里的楚风比别的地方都要浓厚。刘邦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也咸阳见过皇帝出行的阵仗。倒是能做到像头一回见到大场面就失了魂似的。身后的樊哙周勃到还能管住自己,最多装作什么都不感兴趣,但眼光到底还是那些高大的建筑上胶着了一下。
    昭娖看见远处一处高台楼台,高台只能是身份格外尊贵的贵族才能修建。看样子可能是楚王宫。
    “明日清整一下前去拜访武信君……”
    自从重新立楚王之后,项梁便任命陈婴为上柱国,自封武信君。
    “听说魏国前不久向武信君借兵呢。”后面的沛军将领低低私语。偶尔有几句传来。
    “嘿,魏自己复国不了么,找咱们楚。”
    昭娖听着身后那些低低的议论,转过脸来看张良。张良似乎对那些声音没有听见似的。手臂靠车栏上,宽大的袖袍落身边。
    昭娖收回了目光。
    一日后刘邦亲自带着几个去拜见项梁,张良也随着刘邦前去拜访。有一次他自己去求见项梁。
    回来之后,张良对昭娖道“已恳请武信君立横阳君韩成为韩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的就像谈论一个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这句话似一只手紧紧抓住昭娖的喉咙,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睁大了眼盯着近咫尺的那张脸,眉眼,轮廓都是她触摸过无数回的,但是从那线条美好的唇里说出的却是她听不懂的话。
    “武信君已经答应,待到横阳君到彭城,便立其为韩王。”
    “张良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昭娖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拉到身前。她几乎失态,嗓音嘶哑的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红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会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那双狭长的凤目里没有任何一丝悲伤一丝留恋,他的眼里她看到的是坚定,复兴旧国的坚定。
    立刻心猛的疼起来,丝丝腥甜喉头聚集。
    作者有话要说:张良从刘邦那里跳槽了。话说写这文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张良还跳槽过,还不止一回……掐爪子
    71项羽
    “已恳请武信君立横阳君为韩王。”张良的衣襟被她抓着,吐词清晰。
    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尖刀朝着她心脏刺来,血肉被撕开鲜血溢流出来。她死死盯着张良的脸,张良平静的望着她,如同方才全是她无理取闹。两如此对峙一会后,衣襟上的手指缓缓松开,昭娖的身子颓然倒坐下去。
    “告诉,有哪里不好,改。”昭娖眼中酸涩,已经红了。声音里带着稍许嘶哑。
    “不是阿娖不好。”张良垂下眼,投木质地板上的背影越发浓重。“丈夫世当即家国为重,如今正是……”
    “正是韩国复国的大好时机,所以不可错失良机,向楚借兵复国是不是!”昭娖打断他的话,唇角噙着点点冷笑。她双目已经血红,即使已经花了全身的力气,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打落下来。眼泪落膝盖上,将深衣面料一点点的侵染成深色。
    “阿娖……”张良向她倾过身来想要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痕。
    昭娖侧身躲开他的手,她斜睨着张良,嘴角的冷笑弯的更大,“也是。韩国姬姓张氏受韩王恩典深重,五代相国,不是哪个家族都能享受到君王如此恩典,子房先生如此也是正常。”她僵硬的将笑扯的更大,声音粗粝。她撑起身子站起来。嗓子里气流冲出“赫赫”类似笑声的声响。
    面上的笑容一丝丝归于平缓,昭娖她看着坐茵席上的张良,心中被一刀一刀割得鲜血淋漓,肉被撕扯开来。
    “明白。”她笑了两声,可是笑声嘶哑难听,“心中有国有君也有家。可是国和君面前,君子之思……成家之念不过是无足轻重。”
    “阿娖……”
    “够了,子房不必再说!”昭娖厉声喝道,“这就返回家去,不劳子房出言。”
    说罢再也不管他,昭娖转身跑开。男式深衣下摆宽大跑动起来完全没有负担。
    “阿娖!”张良追赶不及,她已经跑出去。伸出袖口的手怔怔的滞那里。直到那抹身影转过廊角再也消失不见。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昭娖当初的行李不过几套衣衫,吴丫几乎是被她猩红双眼吓了一大跳。
    “收拾东西,们离开。”昭娖很明显刚刚洗过脸,下巴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吴丫不明所以,但是主的命令就是一切,立即就去收拾。只是带上一些衣物和钱物,昭娖甚至都没有叫申深驾驶来马车。阍几乎是惊吓的目光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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