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命这么好我也很尴尬呀[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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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春握住裘嘉攥紧的小拳头,笑着歪了歪脑袋,一脸纯真无害。
    “甄姐姐,我不曾烫伤,自然不会和你计较什么,你只和我赔个礼道个歉也就行了。”
    甄绯儿笑着说:“这有何不可。”说着,果然端正站好,向念春点头笑着说了一句,“对不住你了七妹妹,是我无心之失害得你受惊了。”
    念春点了点头,沉吟道:“这道歉我收下了。”
    甄绯儿心里暗暗啐了一声:到底是个年纪小任人揉捏的性子,还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打发了的?想到这里,心中又盘算起下一次该如何整治这受人疼宠的小丫头了。
    裘嘉气得要死,咬着嘴唇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念春拦住了。
    小姑娘一双清凌凌,水汪汪的桃花眼眨了眨,带出一片波光潋滟,粉嫩嫩的唇瓣微微张口,声音软糯,毫无半点攻击性,偏说出来的话让甄绯儿怔在了原地。
    “这件裙子乃是皇后娘娘亲自赏赐,御赐之物,不敢损毁,否则有辱天家威严。甄姐姐,我真是为你担心呀。”
    第76章
    从席面上到后面屋子里换衣服的时候, 裘嘉和念春的心情都挺不错的。
    只要一想到甄绯儿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得强作镇静的样子,裘嘉就笑得肚子疼。捂着小腹,笑个不停的裘嘉扯着念春的袖子,一面笑一面问:“你, 你还真打算让她赔啊?”
    “赔啊, 为什么不赔?”
    念春看了眼换下来的那条裙子, 银线被汤水染湿, 已经成了褐色, 早已经失去了先前令人惊艳的颜色和光泽。裘嘉当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叠放在一边的裙子, 捂着嘴巴又吃吃笑了一会儿,才叫了浸酒进来, “快把这条裙子送去给那个甄四姑娘,让她好生掂量着该怎么做。”
    见浸酒也是不掩笑意地出去了,裘嘉又转身向念春笑道:“像这样的针法, 只怕唯独宫里头的绣娘才有这样的好手艺吧。”
    念春认真的想了想, 说:“锦绣坊好像也可以绣出来。”
    “啊?”裘嘉有些惊讶,隐隐还有几分失落, “那甄绯儿去找锦绣坊的话,岂不是就能解决这件事了?”越想越不甘心, 裘嘉撅着嘴巴不高兴了。
    念春拍了拍她的脑袋, 一副大人的口气。“那也得她请的动啊。”
    两个小姑娘半点压力也没有, 把裙子交给了甄绯儿后, 俩人就相携着坐上马车一起回去了。
    这样别致的针法, 这样精巧的绣活,满京城里,出来宫里御用的绣娘,唯有锦绣坊的老板娘才有这等手艺。甄绯儿费尽心思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托了人到锦绣坊求得老板娘见上一面。
    锦绣坊的老板娘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甄绯儿捧在手里的裙子,摇了摇头拒了。
    甄绯儿自以为天底下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儿,可遇上这等对银钱甚是不上心的人,她也着实没了主意。眼瞧着这裙子是要废了,甄绯儿这才急得哭了。这日听闻贾母接了念春来,甄绯儿一早便来了贾母处等着,好容易见了念春进来了,甄绯儿这才扬着亲和的笑容迎了上去。
    “七妹妹!”
    甄绯儿伸手要去拉念春,却被念春不着痕迹地避让开来了。甄绯儿一时脸上神色讪讪的,见她径直到贾母跟前请了安,这才打起笑脸,轻轻道:“七妹妹,自前日一别,可有两日不得见了。”
    念春正要去拿茶喝,听见她这话,抬头瞥了她一眼,开口问道:“甄姐姐找到要赔我的新裙子了?”
    甄绯儿脸色立时苍白了许多,勉强扬唇道:“七妹妹……裙子我已经洗干净了,要不你……”
    念春摇了摇头,“脏了的我不要了,甄姐姐不是答应要赔我一条新的吗?”
    贾母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地开口问道:“什么裙子?”
    甄绯儿抿着嘴道:“原是前两日我请了七妹妹来府里赏花,用饭时我不妨打翻了汤盅,湿了七妹妹的裙子。”她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里话外委屈之意,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贾母眉头微皱,转头去看坐在椅子上正吃茶的念春,低声道:“你甄姐姐说得可是当真?”
    念春放下茶盏,向贾母眨了眨眼睛,“是呀,甄姐姐泼湿了我的裙子,一心要赔我一条新的。我推辞不过,只得应了。”
    甄绯儿咬着下唇,上前一步道:“七妹妹,我纵然赔你十条百条也绝不赖你的。只是你这条裙子,满京城里也找不出人能绣出那样的花色来。我虽有心,无奈着实使不上力气呀!”
    贾母更觉惊讶了,奇怪道:“还有这样的裙子吗?是什么花样子,拿来我瞧一瞧。”
    老太太见多识广,这么大的年纪,那样多的阅历,也许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年纪轻不知道找谁能绣出这样的花样儿。可老太太瞧了,说不定就能指引着她找到能做这档活计的。想到这里,甄绯儿连忙叫了个丫鬟去她屋里娶了裙子来给贾母瞧一瞧。
    裙子被叠得整整齐齐,雪白的裙摆上银线绣着的桃花花样被污了一大块汤渍。贾母伸手在裙摆上抚了抚,抬头看向念春笑道:“这不是去年中秋皇后娘娘送你的裙子吗?”
    贾母说的是“送”并不是“赏”,可见这是皇后娘娘给念春的礼物,并非一个可有可无的赏赐物件。
    然而甄绯儿却没意识到其中的差别,只以为不过一件寻常赏赐,见贾母认出了这裙子的来历,忙问贾母何处能再得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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