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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穿越)——孟冬十五

    意外的是,徐老二并没有抡拳头,只是哼了声,道:你若想认回他,也不是不行。
    不,我不想你、你放心,我不会再去看他了,再也不会了李氏缩着脖子,涌出泪花。
    被打怕了。
    徐老二眉头顿时拧起来,满眼嫌恶,你这娘们怎么听不出好赖话?老子让你去认,你还不乐意了?
    李氏猛地抬起头,你说真的?我可以认回飞飞?
    徐老二嗯了一声,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要他恭恭敬敬给老子磕了头,叫声爹,答应供着老子吃喝,给老子养老送终,老子不介意在徐家祖坟上给他留个地儿。
    这话说的,如同恩赏一般。
    李氏却满心感激,甚至喜极而泣,好,好,飞飞一定乐意,他爹本就是入赘到我家的,程、李两家都没了人,他能落在徐家族谱上,再好不过
    徐老二一瞪眼,谁是他爹?
    不,你才是他爹。李氏连忙纠正。
    徐老二哼了声:赶紧着,趁我还没后悔把他认回来,宗族那边我去说。
    李氏揪着衣角,道:我去做饭今日卖了绣品,称半斤猪肉可好?
    徐老二没吭声,代表默认了。
    出门时,李氏喜不自禁。
    这些年,她头一回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于三娘没料到,李氏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槐树说。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天天看着唐玄到店里接司南,槐树也学会了,从大营回来就去满庭芳接于三娘。
    大门进不去,他就在对面的茶摊上等着,喝喝茶,听听书,直到长街灯火通明,满庭芳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小两口才肩并肩往家走。
    这日,营中休沐,槐树来得早了些。
    刚在茶摊坐下,街角便走来一对母子。槐树看到来人,登时变了脸色。
    是李氏和大头。
    这些年,他从来没去过东市,人未进过徐家住的那条街,从未在那家人经常出现的地方停留过,就是为了不遇上他们。
    李氏心怀愧疚,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今日,是槐树离家之后,母子间第一次迎头撞上。
    槐树霍然起身,转身就走。
    李氏快步上前,颤抖着拉住他,我的儿
    只一句,便泣不成声。
    大头按照徐老二教的,抱住槐树的大腿,一通干嚎:哥,我和娘来接你回家,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有家也不回,娘天天想你,日日落泪,眼都哭瞎了爹也怪想你的,在家里备上了酒菜,就等着你回去。哥,你快回家孝敬爹娘吧!
    槐树暴怒,一把甩开他们,谁是你儿!谁是你哥!我爹早死了,哪里又来一个爹?
    街上的人都认识槐树,十分清楚他的过往,纷纷帮他说话。
    娘子莫不是认错了人?这位程小虞侯原是孤儿,后来被司小东家认作兄弟,怎会是你儿子?
    他是我儿子,他就是我儿子!是我懦弱,护不住他,才叫他离家这么多年李氏死死揪住槐树的衣角,一迭声说着道歉的话。
    槐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边动静不小,于三娘从店里冲出来,一把将槐树护到身后。槐树说不出口的话,由她来说。
    这位大嫂想必认错人了,整个汴京城谁不知道司家的孩子是从无忧洞出来的?若槐树真是您儿子,这些年您去哪儿了,怎么舍得他进那种地方?为何偏偏这时候又要认他?
    这话当真刺激了李氏,她一边哭一边反反复复地强调:他本名叫程飞羽,亲爹死后跟着我嫁到徐家,徐家族谱上已经有了他的名字,他现在就是徐家人,是我儿子
    槐树青筋爆起,咬牙低吼:我爹早死了!也没娘!你不是我娘,我也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在那天晚上就死了!
    说完,就拉着于三娘走了。
    留下李氏瘫在原地,嚎啕大哭。
    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徐老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滚刀肉,打上槐树主意的那一刻,就做足了准备。
    他早就料到槐树不肯轻易认回李氏,豁出去了去禁军大营闹了一场,口口声声说槐树不孝,发达了就不认亲娘了。
    孝之一字,在这个时代能压死人。
    槐树和徐家的关系不是秘密,稍微查查就一清二楚。最要命的是,徐老二先一步给槐树上了族谱,他现在确确实实就是徐家人。
    本就有人看不惯槐树晋升太快,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于是死死咬住,恨不得就此断了他的仕途。
    就算有唐玄做靠山都不好使。
    大宋本就以孝为先,赵祯更甚。
    因着对生母的愧疚,他向来听不得谁谁不敬父母、谁谁忤逆长辈。御史台参奏百官,但凡拿着孝道说事,向来一参一个准。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槐树的事越闹越大。
    早朝时,官家特意问起,唐玄替他说话都得了官家冷脸。
    因着李娘娘之事,官家心里一直有个结。听说槐树生母尚在,他却不肯认,官家便很不高兴了,当着百官的面说,倘若换成他,舍了什么都不会舍弃老母。
    司南急了,没人跟官家说吗,不是槐树舍弃李氏,是那家人舍了他!最初那几年槐树是在酒楼的后巷吃垃圾活下来的他知不知道?那时候他娘去哪儿了?徐家去哪儿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唐玄抱住他,温声安抚,官家本就是借题发挥,心里不舒坦,旁人的话听不进去。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回头写个折子,原原本本地跟他讲。
    不要回头,要很快。司南难得任性。
    好,很快。唐玄亲了亲他,宠着顺着,槐树就在门外,你要跟他聊聊吗?
    司南闭了闭眼。
    就算唐玄不说,他也打算跟槐树聊聊。
    这两天,他听了太多忠告。
    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让槐树适当妥协,要么回到徐家,要么把李氏接出去,总比这样一直闹下去,丢了前程要好。
    司南想知道槐树的态度,这决定着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槐树的态度十分坚决:我不会回徐家,也不会奉养李氏。她在我爹尸骨未寒之时改嫁徐家、她眼睁睁看着徐老二拿火钳毒打我时,就已经不是我娘了。
    司南道: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解决,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就算现在压下去了,将来有一天也会被翻出来。你站得越高,扯你后腿的人越多。
    槐树摇头,镇定道:我不在乎。
    司南又道:你每一次晋升,竞争对手都会死死抓住这个机会,反反复复辱骂你、打压你,你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站上你最想要的那个位置,即使这样也不在乎吗?
    槐树对上他的目光,无比笃定,我宁可去河间、去西北,也不想为了所谓的前程在那对夫妻面前曲意逢迎!
    司南缓缓地舒了口气。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私,但他还是想说,槐树的答案让他欣慰。
    这是他的孩子。
    他亲手从无忧洞救出来的。
    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一点点变优秀,凭什么让那些恶心的东西去糟蹋?
    槐树顿了顿,语气放缓:兄长,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个位置,而是一个家,一个真正的、有亲情的家你已经给我了。
    好。
    我知道了。
    司南站起身,大步走至门边。
    只要走得够快,就不会让槐树看到他掉金豆。
    出门之后,一头扎进自家男人怀里,咬牙道:咱们家的孩子,谁都别想抢走!
    唐玄目光平静而笃定,好。
    第127章 盘他!
    司南跟槐树谈的时候, 给了他a、b两个选项,明确地知道了槐树的态度,司南心里就踏实了。
    他决定, a和b他都要。
    他家孩子真刀真枪得来的功名, 岂能断送在那些小人身上?
    槐树听他的话, 在人前做足了戏。
    他给李氏买衣裳、买首饰,让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又把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送进学堂,不用特别关照,就徐大头那无法无天的脾气,自有夫子教训他。
    他故意把一车车东西往家里拉, 看着大包小包, 其实根本不值钱,就是做做样子, 给外人看的。
    徐老二摆出一副慈父嘴脸, 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住进家里, 还口口声声说给他准备了一间最宽敞的屋子。
    就是这么一说, 他料定了槐树不会真住。
    没承想, 槐树竟然答应了。
    徐老二当时那个脸色, 乐得司南多吃了半碗饭。
    当天晚上, 槐树就拎着个小包袱住进了徐家。
    进门之前, 槐树停顿了片刻, 看着那几间低矮的青瓦房,从前只觉得是黑暗的牢笼, 承载着他幼年时期最痛苦的回忆。
    如今再看, 却觉得破旧、逼仄,像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稍稍用些力气就能撕碎, 没什么可怕的。
    槐树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入。
    进屋之后也不客气,直接把正屋占了,还邀请左邻右舍到家里做客,显摆一下这家人给他安排和屋子和崭新的被褥。
    徐老二默念三遍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然后咬咬牙,拿出家里仅剩的两串钱,偷偷摸摸买了一床新被褥。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接下来的打算要钱。
    他不光明正大地要,而是趁槐树不在的时候,让李氏偷偷摸摸地进屋翻找。
    槐树撞见了两次,连心都懒得伤了。
    徐老二没找着钱,吵着要去变卖槐树给李氏买的那些首饰。
    李氏担心槐树知道后生气,只得好声好气求他,说等槐树发俸禄的时候,会给他要。
    徐老二特意打听了一下,武官的俸禄什么时候发,刚好就在月底这两天。
    李氏准备了一桌好菜,欢欢喜喜等着槐树下衙。徐老二也难得没喝酒,坐在桌边等着他。
    槐树刚一进门,徐老二就使劲给李氏使眼色。李氏紧张地点点头,冲槐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不等他们放屁,槐树就闻见味了。
    他把挎刀往桌子上一拍,李氏刚要出口的话登时吞了回去。
    徐老二也吓了一跳,故作硬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槐树夹了口肘子肉,不冷不热道:营中新发的配刀,要交钱。
    徐老二当即瞪眼,怎的配刀还要交钱?
    不交钱谁白给你?不仅配刀,甲衣、常服、战马都得自己花钱买。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槐树只管胡编。
    李氏小心翼翼道:儿啊,听说你刚发了俸禄,可还够?
    不够,还差三贯,得家里出。
    徐老二眼睛瞪得更大,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刚升了官,俸禄可不低,不给家里交就算了,怎的还要往外掏?
    槐树又夹了块肉,看都没看他,鄙夷道:新买的首饰衣裳、同僚往来、孝敬上锋,哪一样不是钱?从前我在司家,都是兄长打理,如今既是徐家人了,钱的事便麻烦二位了。
    李氏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男儿家在外应酬,花钱的地方就是多。
    你闭嘴!徐老二习惯性地抬起腿,就要踹过去。
    槐树突然抬头,眼神冰冷。
    徐老二一怔,讪讪地放下脚。
    完了又觉得没面子,恶声恶气地找场子,我和你娘老了,管不了你这么多,从前你怎么解决的这时候还怎么着。只一点,往后发了俸银必须给家里交一份,不然哼!
    槐树翻了个白眼,一筷子下去,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给夹了。
    徐老二气得要死。
    他光顾着算计了,一口都没吃!
    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徐老二越想越气,还是把李氏的首饰卖了。
    槐树一早就盯着他,前脚瞧见他从银楼出来,后脚就派人把事情宣扬了出去。
    不出半日,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徐老二偷了槐树买给李氏的首饰,喝花酒去了!
    彼时,官家和包拯正在店里吃火锅,司南随手送了他们一个八卦大礼包。
    官家的表情,可精彩了。
    包拯还算淡定。
    张方平被他从三司使的位子上参了下来,回头想想,怎么就赶得那么寸呢?偏偏他夫人儿子在满庭芳吃火锅的时候,就出了这档子事。
    包拯越想越觉得被司南这个小滑头利用了,最近正处于看他不顺眼的阶段。
    司南得了实惠,才不管包大人的脸是黑是白,只管笑就好。
    槐树那边的戏还在继续。
    徐老二偷卖了李氏的首饰,就连邻居都看不惯了,以为槐树必然不会忍,八成得闹起来。
    结果,槐树不仅没闹,还反过来担心李氏伤心,特意请她到满庭芳吃火锅。
    于三娘亲自接待。
    槐树不能进,李氏带着小儿子大头进去吃。
    虞美人特意在高台上支了个桌子,把那对母子安排过去,告诉他们这是最尊贵的位子。
    李氏既惶恐又骄傲。
    徐大头就不老实了,一会儿嫌太阳大晒得脸疼,一会儿嫌果汁少,喝不够。
    于三娘好脾气地招待着,给他们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徐大头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肉,一下子直了眼,生怕别人抢似的,干脆站到凳子上吃。
    明明已经吃撑了,还觉得不够,要了一盘又一盘。
    于三娘一个不字都没说,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这时候,虞美人的用意就体现出来了。
    李氏母子待的这个高台,原本是用来给蝶恋花演滑稽戏的,各个雅间的人都能看到。
    一时间,李氏的小家子气、徐大头的贪婪、于三娘的识礼大度一一被贵人们看在眼里。
    最精彩的来了徐大头硬生生塞下第十盘羊肉后,愣是把自己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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