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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穿越)——孟冬十五

    唐玄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司南离他只有二十里。
    一行人已经进了河间地界。
    槐树不进城,需得绕过城墙,从旁边的村子里穿过去,直接到大营找唐玄。
    司南多多地塞给他肉干米酒,把行囊装得满满的。
    槐树嘿嘿一笑:师父放心,我一定原封不动带给郡王,绝不偷吃。
    司南笑骂一声,别忘了,你还得全须全尾地回去,给三娘买花。
    这哪儿能忘?槐树咧了咧嘴。
    真要走了,司南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机灵点,别傻乎乎往前冲。
    槐树应了声,突然跪到地上磕了个头,师父保重。
    快得司南都没来得及拦。
    臭小子嘴上骂着,眼眶却酸了。
    槐树骑上马走了,司南几人进了城。
    北方重镇,不像想象得那般雄伟壮阔,城墙很旧,百姓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如汴京城中那般新潮。
    街道很宽,却不甚热闹,不像御街那般人头攒动,挂满彩旗和灯笼。
    如果说汴京是五彩的颜色,是喧哗的声音,河间府则是浓重的灰,是小心翼翼的沉默。
    街上行人不多,店铺门前站着人,像是彼此认识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突然出现陌生的马车和高大的汉子,大伙都好奇地看过来。
    若不是瞧着他们穿得普通,还有个活泼俊俏的赵灵犀,众人就要怀疑他们是官兵了。
    司南给小郭使了个眼色。
    他们提前分好了工,司南是主要联络人,能低调就低调,尽量不要引起辽人注意。小郭负责外联,钟疆暗中查探,赖大用来唬人,赵灵犀是隐藏的大招。
    这时候,轮到小郭发挥作用了。
    他跳下车,冲着众人拱了拱手,打扰乡亲们,咱们是从外地过来寻亲的。敢问,元宝街第三户的元老爹家怎么走?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地看向牙行门口那位精瘦的小老头。
    老元头,找元老爹的,你认识不?
    元三德没哼声,只犹疑地往几人身上瞅了一圈,问:几位小哥打哪儿来?找元老爹有何事?
    小郭闲着没事跟元婆婆学了不少河间话,这时候正好用上,我们兄弟从汴京来的,元老爹是我们的曾外祖父。
    这是他们提前想好的说辞,跟元婆婆打好了招呼,元婆婆特意跟他们说了说老家的人和一些旧事。
    元三德眯了眯眼,汴京?你们和元小丫啥关系?
    小郭笑道:您说的是小子们的祖母。
    元三德倒吸一口气。
    街边的众人也笑了,居然是一家人!
    小郭故作疑惑,您是
    元三德背着手走过来,笑呵呵道:元老爹是我远房叔父,元小丫算是我堂姐,论辈份,你们该叫我一声叔公。
    小郭顿时演技爆棚,表现出十分惊喜的样子,哥,是叔公!
    司南翻身下马,和赵灵犀一起朝元三德行了一礼。
    元三德瞧着这对玉娃娃似的漂亮人儿,顿时笑开了,堂姐年轻时就长得俊,不然也不会被汴京来的军爷瞧中,去做了官太太诶呀呀,生出来的娃娃还是这么耐看!
    说完还特意瞧了小郭一眼,那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
    小郭汗颜。
    对不起,我拉低了月家的颜值。
    元三德的出现,对司南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这里的人非常排外,如果没有元三德作保,他们恐怕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融入。
    元三德个子不高,生得精瘦,乍一看爱说爱笑,其实是个心思缜密的。
    他没被小郭的话哄住,而是拐弯抹角地提起一些旧人旧事,直到几人一一答出来,他才彻底信了。
    不仅缜密,还十分油滑。
    元三德当着街坊四邻的面热心地把他们带到家里,招待他们吃饭歇脚,却绝口不提元婆婆的房子。
    离京前,元婆婆特意提到,当初她出嫁时婆家给的聘礼中有一处临街的房子,房契上写的是她夫君的名字。
    后来元婆婆爹娘去世,她和夫君回来过一次,房子交给了族中打理。原想着过几年转手卖掉,没承想,夫君和儿子相继出了事。
    元婆婆万念倶灰,一个人浑浑噩噩过了这些年,房子什么的早就不在意了。
    这次听说小郭要来河间,元婆婆这才把缝在衣服里的房契翻出来交给他。
    司南看得清楚,元三德开牙行的那个铺子就是元婆婆的。
    这事元三德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吃完饭又歇了大半晌,期间小郭特意提起想寻间铺子开面馆,元三德哼都没哼一声。
    赵灵犀想拆穿他,被司南拦住了。
    司南做了一个选择题得罪元三德,要回铺子;或者花钱租一间铺子,让元三德记下他们这个人情。
    不用犹豫,当然是选后者。
    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赚钱的,离京时官家给了他一大箱钱,足够霍霍了。
    于是,司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眯眯地说:小子们初来乍到,啥都不懂,还得劳烦叔公牵个线,寻间地段好的铺子,尽快把面馆开起来。
    元三德是个人精,一眼就瞧出司南才是主事的。见他这般上道,也便笑了,俊子且安心,你叔公我别的本事没有,寻铺子、卖房子的事干了几十年,早熟了!
    他沉吟片刻,道:说起来,河沿儿那边就有个空铺子,从前也是做吃食的,人来人往,生意不错。
    司南搭话:怎么不开了?
    有亲戚在汴京发了财,一家子人到大地方谋前程去了。元三德笑笑,状似无意道,都说人往高处走,你们为何放着汴京的好日子不过,偏偏回这穷地方?
    小郭扯了扯身上的旧衣裳,苦笑道:您瞧瞧,若汴京真有我们的好日子,能回来?
    司南表现出一副要面子的模样,轻咳一声,道:也是祖母想落叶归根,我们先来探探路,若能扎下根,便接她老人家回来。
    这种半遮半掩的态度,反倒让元三德放下了心,成,我这就去问问廖东家,就说是我两个侄孙租的,看能不能便宜些。
    多谢叔公。几人表现出感激的模样。
    元三德挺满意,晃晃悠悠出了门。
    事情办得很顺利。
    元三德这人虽精明油滑,却到底有几分良心,帮他们把价钱压得很低。
    司南为了表现出一副想要长住的样子,一口气交了一整年的租金。当天就置办好桌椅铺盖,带着全家住了进去。
    这间铺子确实不错,前门临着街,后门挨着河,河边住着一排粗粗壮壮的大柳树,如今落了叶,真有几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姿态。
    铺子是用石块和木头搭的,隔成了一大一小两间,小的那间有锅有灶,正好当作后厨,大的是个三面开窗的大通间,能放下五六张大长桌。
    铺子后面有个小庭院,围着鸡圈,种着柿子树,叶子掉光了,单剩下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喜人得紧。
    院子后面有三间主屋,房子老旧,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稍微打扫打扫就能住人。
    元三德叫来几个本家的小伙子,和司南几人一起抬水扫地擦桌子,小半天的工夫就收拾好了。
    司南原想着请他们吃饭,被元三德拒了。
    看着元三德瘦小的背影,赵灵犀嘟着嘴说:这人当真奇怪,你说他是个坏人吧,却又热心帮忙,不像是图啥的;你说他是个好人吧,偏偏又占了元婆婆的房子。
    司南笑笑,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他屋里屋外走了一圈,地面是黄土夯实的,屋顶架着木梁,梁上铺的是陈旧的瓦片。
    墙壁是土坯垒的,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还算光滑,不至于睡到半夜往下掉土渣。
    这里不比京城,凑合住些日子,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这话主要是对赵灵犀说的。
    人家正正经经一个金枝玉叶,却在这里跟着他们隐姓埋名住土屋,司南到底不忍心。
    赵灵犀却浑不在意,反倒觉得处处新鲜,笑盈盈把小郭和赖大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的工夫,窗纸就换了新的,墙上蒙了一层用过的宣纸,炕上也拉了个青帐子,原本土叽叽的屋子顿时焕然一新。
    几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皆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女孩子可比大男人厉害多了。
    小郭勤快地把铺盖搬下车,三间屋子,怎么住?
    司南道:县主单独住一间,小郭你和赖哥一间,我和钟哥一间,成不?
    不成。钟疆笑笑,果断地把自己的铺盖扛进了小郭和赖大那间。
    司南纳闷:就这么嫌弃我?
    钟疆轻咳一声,我是怕老大扒了我的皮。
    司南无奈,说好了是表兄弟,我单独住一间,你们仨挤一间,摆明了让人生疑。小郭,不然你
    小郭一蹿三尺高,我也怕被扒皮。
    司南只能看向赖大。
    赖大死死捂住自己的铺盖卷,我睡觉不老实,放屁磨牙打鼾抠鼻孔,还踹人!
    司南:
    赵灵犀凑过来,笑嘻嘻:南哥儿,不然我跟你一间?
    司南呵呵一笑,我怕被狄二哥扒皮。
    同是天涯害怕扒皮人,只能相互体谅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起来。
    官家给司南的任务不重,主要是监测当地民情,及时跟唐玄沟通,顺带着查一查给辽军报信的线人。
    原本河间有个联络人,上月突然生了场急症,死了,包拯这才提议把司南派过来临时顶顶班。
    官家对他要求不高,能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也没关系这是他老人家的原话。
    司南下定决心,非得查出来不可!
    绝不让人小瞧!
    与此同时,槐树也到了河间大营。
    唐玄一早收到信,正在等他。
    河间比汴京冷,槐树一路骑着马沿着村里的小道过来,吹得脸颊发红,好在还算精神。
    唐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放下心,可想好了去哪个营?
    槐树眼睛一亮,还能挑啊?
    不能。唐玄把司南的信收起来。
    槐树连忙把包袱卸下来,献上小肉干,我师父做的,可香了,都给您。
    唐玄伸手接过,扫了眼他的布包袱。
    槐树连忙拍了拍,郑重声明:没有了,都在这里了,我一块都没偷吃。
    唐玄赞许地点点头,把装肉干的小食盒藏到案下,这才开口:说吧。
    槐树嘿嘿一笑,我能跟着狄将军不?听说他最擅偷袭,西夏那边都怕死他了!
    唐玄在调令上盖了个戳。
    槐树双手去接。
    唐玄的手伸到半空,轻咳一声:你师父
    槐树心领神会,随口就来:我师父可想您了,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一大圈!
    唐玄皱眉。
    槐树连忙改口:后来收到您的信,又胃口大开,瘦下去的肉眼瞅着又长了回去。
    唐玄听出不对劲,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
    槐树暗搓搓威胁:我师父让我给他写信,您放心,我一定跟他说,小肉干您没独吞,分了我一半
    唐玄挑了挑眉,把调令往他身上一甩,滚。
    好嘞!槐树喜滋滋地跑走了。
    唐玄看了眼放礼物的大箱子,默默决定,把原本给槐树的礼物全部扣下,分给小崽。
    ***
    司南这两天非常忙。
    他没敢开火锅店,怕被唐玄猜出来。跟钟疆几个一合计,决定开家面馆,专卖刀削面。
    煮刀削面、炒刀削面、焖刀削面,肉的、素的、酱香的,变着法子也能整出七八样。
    早上和出一大盆硬面团,来了客人随时削一块,能用一中午。下午再和一盆,晚上就够了。
    不为赚钱,只为吸引客人。
    因此,在不破坏行规的前提下,司南定了个最低价,又搞了个开业大酬宾。
    托了元三德的福,开张第一天就有不少人过来捧场。元三德还送了他们个挺大的铜摆件。
    司南的面用料足,味道也好,没几天就打出了名声。
    赖大揣着司南给的公款,恢复了混混本色,没两天就跟河间府的混混们混熟了,时不时请他们到面馆吃个饭。
    司南不着痕迹地套着话,很快打听出,这条街上所有做吃食的人家,除了他们,全是用的辽盐。
    钟疆暗中查探了几日,最后锁定了对面那家卖点心的铺子。这条街上的私盐都是从这间铺子里出来的。
    看铺子的是位姓江的妇人,旁人叫她江娘子,约摸三十余岁,端眉肃目,身形略胖,说话做事十分利落。
    司南探听消息,特意过去买了两斤点心。
    铺子里除了江娘子,还有两位十几岁的小娘子。大的那个眉目秀雅,瞧着温柔可亲;小的年岁应该和赵灵犀差不多,黑黑瘦瘦的,略怯懦。
    许是第一次瞧见司南这般好看的郎君,两个小娘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司南接了点心付了钱,正要笑眯眯地套近乎,就见江娘子冷着眼神凶道: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较大的那位小娘子应了声,连忙牵着妹妹的手从后门出去了。
    司南的笑僵在脸上,讪讪道:那是您家闺女?
    江娘子不冷不热地瞄了他一眼,早已许了人家,月底成亲。
    不等司南再说什么,就被赶了出来。
    司南的美色和好口才第一次遭遇滑铁卢。
    本来是件极小的事,没承想,短短半日的工夫便传得整条街都知道了。
    元三德特意来了趟店里,叮嘱司南:江娘子一早没了丈夫,独自拉扯着两个闺女过日子,要强得很,你别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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