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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穿越)——孟冬十五

    司南想着先让木清带人去救小郭, 他去找唐玄。
    木清迟疑了片刻, 说:老大有任务,不在皇城司, 就算你现在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其余人也不在。
    司南没有多想, 果断道:那就赶紧,咱俩去旧曹门,小郭说会拦住白夜, 我怕晚了他会有危险。
    木清道了声好。
    于是, 两个人一个骑着马,一个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旧曹门赶。
    白夜出城之前, 被小郭拦住了。
    小郭倒是聪明,假装他是易容后的那个混混,扬言要报从前的杀友之仇, 拉扯着白夜不让他走。
    城门口有皇城司的人守着, 白夜怕出岔子,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拉着小郭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这边先前被水冲了, 房屋倒了大半,还没来得及修葺,左右都没住人。
    白夜正要解决掉小郭,赖大刚好来了。他倒是有义气,不由分说地和白夜扭打到一起。
    白夜功夫不咋样, 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不少,赖大一不留神被他药翻了,捂着眼睛哀哀直叫。
    司南和木清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白夜正拿着把匕首抵在小郭脖子上,假发和易容面皮在扭打中已经掉了,露出他本来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妆的缘故,五官和脸型显得有些奇怪。
    若不是知道这人是白夜,司南八成认不出来。
    他正要拿木清威胁白夜,没想到,白夜先打起了招呼:居然把他弄来了,这就是你说的全身而退的法子?
    司南怔了怔,啥?
    咱们很熟吗?
    身后响起木清的声音,低沉晦暗:带着他,只是为了让咱们顺利出城。若有追兵,可以他为质。
    白夜挑眉,咱们?
    木清嗯了声,我跟你一起走。
    白夜笑了,小一,别闹,安安生生回你的皇城司,以后还有大用处。
    木清顿了下,语气不甚平静:你以为过了今晚,我还能回去吗?
    白夜朝司南抬了抬下巴,杀了他们,谁还知道?
    不行。木清果断道,司南若死了,你就真走不了了,燕郡王就算追到大辽,也会替他报仇。
    把他放回去,倒霉的是你。白夜道。
    所以我没打算回去。木清声音很轻,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了这些年,我想回家了,我想家中的弟弟妹妹,还有老祖母。主上,咱们一起回家吧。
    白夜沉默了,脸色说不上好。
    木清倒是平静,无声地和他对峙着,不肯退让。
    司南炸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木清,皇城司一直在抓的内鬼,就是你?!
    木清没吭声。
    司南气得肝疼,木清,你知道唐玄多信任你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木清垂下眼,不肯与他对视。
    白夜阴沉地看着木清,一时间也没阻止司南。
    司南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木清,皇城司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有什么苦衷我也不感兴趣。只要你把我和小郭放了,我保证,出了这个巷子就把今天的事忘个一干二净。
    赖大顶着一双核桃眼,粗声粗气道:还有老子!老子好歹也是卖过命的!
    对,再加上赖大,放我们走,你们就算跑到辽国我也管不着。
    司南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在暗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盘算着最佳逃跑路线。
    别拖延时间了,老大今天来不了。木清捏住他的手腕,挖出他掌心的竹哨,手指一用力,就给捏碎了。
    司南沉下脸,木清,唐玄算是看错你了。你跟了他十年,他一直拿你当兄弟!
    木清情绪被挑动,咬牙道:你知道什么?我
    小一。白夜打断他,该走了。至于留不留他,出去再说。
    木清点点头,扭住司南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南哥儿,你别乱来,我不会伤你,那俩人的命我也会尽量保住,你老实配合,我们只想顺利出城。
    信你才有鬼!
    司南飞快地扣住他的肩膀,一抓,一拧,卸掉他一条胳膊。趁他吃痛又翻到另一侧,卸掉另一条。木清的胳膊就像面条似的,软在身侧。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司南半点都没迟疑,抽出木清腰侧的长刀,往屋檐下一扔,刀刃砍在蜂窝上,蜂窝断成两截,刚好落在白夜肩头。
    窝里的马蜂被惊醒,只听嗡的一声,成群的马蜂将白夜团团围住。
    小郭机灵地抓住他的手腕,拼命把匕首推开。
    白夜咬着牙,冒着被蜂蛰的风险也不肯放过他。他自知打不过司南,要想逃命,只能拿小郭为质。
    赖大用衣裳包住头,冲过去帮忙。
    俩人合力,终于将白夜撂倒。
    司南一脚踢掉白夜的匕首。拉住小郭,刚要跑,就被随后赶来的木清一脚踹倒。
    单论功夫,木清比他只高不低,方才是没留神,这才着了他的道。此时拖着一双受伤的胳膊,虽然行动受限,拦住司南却不成问题。
    快,用迷药!混乱中,他对白夜吼道。
    白夜被马蜂围着,若不是体质特殊,早被蛰死了。蜂毒发作很快,他的脸已经肿成了大猪头。
    疼痛夺走了他的理智,白夜没用迷药,而是猛地抽出一把短刀,狠狠地朝着司南刺去。
    那把刀十分怪异,从刀柄到刀刃通体漆黑,在月光下一丝反光都没有,还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木清脸色大变,低吼道:南哥儿,躲开!
    司南被他踹趴在地,刚刚缓过来,就地一滚,躲开了第一刀。
    白夜紧接着刺下第二刀。
    司南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量蜷起身体,保护好脆弱的头颈和内脏。
    眼瞅着刀尖越来越近,突然,三道身影同时扑了过来。
    一个不要命地抱住了白夜的手臂;一个挥舞着破旧的外衫,驱赶着蜂群;还有一个趴到了他身上。
    混乱中,有赖大的咒骂,有白夜的怒吼,还有一声轻微的闷哼。
    那道闷哼反而是最清晰的。
    是木清。
    他替司南挡住了那一刀。
    司南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情复杂。
    白夜怒吼:你疯了?有毒知不知道?
    木清没疯,司南却疯了。
    他猛地推开木清,夺过白夜的短刀,发狠似的扎进他腿里,解药!给他解药!
    白夜已经疼得麻木了,抱着伤腿,放肆大笑,你扎吧,不等扎死我,他就得毒发身亡我从小吃着毒药长大,这点毒对我根本起不到作用。
    他为你卖命!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
    白夜扯开一丝笑,一个叛徒,死有余辜。
    司南气疯了,又是狠狠一刀,鲜血四溅。
    白夜疼得晕死过去。
    司南扯着他的衣裳,想要翻找解药,木清虚弱地开口,拦住他。
    不用麻烦了他从不随身带解药。他想要抬起手,然而两条胳膊都被司南卸掉了,尝试了两回,都失败了。
    司南喉咙里仿佛憋着个大疙瘩,难受得不行。
    他知道,木清是内鬼,就算被砍头都是罪有应得,可是不能现在死掉,不能因为替他挡刀而死,他会内疚一辈子!
    司南咬着牙,给他把脱臼的胳膊归位。
    赖大也没闲着,拿破衣裳把白夜捆住,转过头唠叨木清:我就纳闷了,你说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好好的亲从官不当,干嘛跟个辽狗混在一起?
    木清没理他。
    他中了毒,又失了血,已经很虚弱了,勉强从怀里掏出一块核桃大的小木坠,交给司南。
    这块木牌,交给老大求他放过城中暗桩,他们也是可怜人。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就晕了。
    你不能死,唐玄会难过!
    而他,也会自责一辈子。
    如果不是木清护住他,中毒的会是他!
    司南抱起木清就往巷子外跑。然而,没跑两步就跌了一跤,两个人一起滚到地上。
    司南眼圈都红了。
    小郭和赖大被司南的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帮着他抬木清。
    唐玄就是这时候赶来的。
    司南看到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他是为了救我中毒的,你、你快救他!
    嗯,别怕,他不会死。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他现在死。唐玄半跪着蹲到地上,抱住他,低声哄。
    司南仿佛发泄般,用力说: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不卸掉他的胳膊,他就可以用手挡,用脚踢,不需要用身体护着我,也不会被扎到
    不怪你。唐玄轻抚着他的背,没有看木清。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位曾经的心腹。
    木清是内鬼,他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当年,是他从一群少年中选择了木清。他们一起相伴长大,一起入学宫,一起打架,一起进皇城司,一起跟赵兴斗,一起经历过所有好的、不好的。
    他们的关系像朋友,亦像兄弟。
    他想过,若木清真是内鬼,他会亲自了结他。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他苍白着脸,一副濒死的模样,他却有些怕。
    怕他醒不过来。
    怕他一个解释都没有,就这样死掉。
    亲从官们异常沉默,丝毫没有抓到白夜的喜悦。他们把木清抬上马车,送去治伤;白夜则是捆起来,扔上马背。
    小郭和赖大也被客气地拦下,作为重要人证,他们需要去皇城司走一趟。
    还有司南。
    唐玄抱着他上了车。
    司南看着一辆辆马车过来,又一辆辆离开,许多甲兵在街上跑来跑去,一个个摊贩被带走,一家家店铺被敲开,百姓们纷纷躲进家中不敢出来,原本热闹的长街,顷刻间满目肃杀。
    司南问:白夜死了吗?
    唐玄摇头,还没有,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
    司南松了口气。
    他不想变成杀人凶手。
    我理解你那天的心情了
    那天,唐玄用箭杀死那个砍断钟疆手筋的少年,大概就像他今天这样矛盾。
    这是我第一次用刀子扎真人
    不是人偶,也不是木桩。
    刀刃没入皮肉的感觉很恶心。司南手指隐隐发颤。
    小时候,我跟着邻居叔叔学格斗,明明练得很好,有时连他都能打败,叔叔却说,我永远无法成为一句合格的战士,因为我太胆怯了,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死。
    唐玄把他抱得更紧,亲了亲,你不需要杀鸡,更不需要杀人,以后都不需要。
    司南反客为主,用力亲着他,仿佛想从这个吻中汲取力量。他亲得很粗暴,连啃带咬,拉扯着唐玄的衣裳,想要更多。
    唐玄很温柔,顺着,哄着,耐心地安抚着。
    这种时候没有旖旎,没有欲望,只是两头受伤的野兽在互相抚慰。
    是两头年轻的兽。
    还没有足够成熟、足够强大的兽。
    一头更小些,也更急躁些,毛毛躁躁地把大的那个压下去,啃咬着他的脖子,毛乎乎的小爪子左抓抓,右挠挠。
    大概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一个,理所当然占据着主动权。其实连小尖牙都没有,一看就是头虚张声势的食草系小毛团。真正的猛兽是安静的,从容的,如花豹一般眯着眼,纵容着小毛团上蹿下跳,左右翻腾。
    只在关键时刻亮出利爪和尖牙,压住小毛兽的白肚皮,叼住他的小软肉,把他从上翻到下。
    嗷?小毛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脚朝天,一脸诧异。
    大猛兽从容地低下头,享受自己的福利。
    小毛兽炸毛了,试图反抗。
    被压。
    再反抗,再被压。
    打打闹闹,散落一地小软毛。
    黏腻的汗冒出来,蒸发掉,心底的自责和悲伤随着汗珠消减了大半。
    爪子也软了。
    下车的时候,司南是被唐玄抱下去的。他披着唐玄的外裳,脑袋扎进他怀里,没脸见人。
    包拯迎面走来,怔了怔,司小哥受伤了?
    嗯。唐玄面不改色。
    满身的咬痕,可严重了。
    就这样一路进了皇城司,来到唐玄的休息间。
    屋里有床有被子,没人。
    司南跳下来,关上门,穿着那身破布条似的里衣,毛毛躁躁地在屋里跳了一圈,找到一身唐玄的衣裳,勉勉强强穿在身上。
    唐玄温声问:可好些了?
    司南点点头,反问:你呢?
    唐玄道:我也好了。
    最不解,最气愤,最悲伤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司南轻声说:你去看看他吧,总该问清楚怎么回事。
    他把木清给的小坠子交给唐玄,转达了他昏迷前的话,还有白夜可能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的事,希望唐玄能好受些。
    唐玄懂得他的心意,抱了抱他,你休息会儿,稍后我带人来过来问话。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出这间屋子,也别放人进来。
    司南点头,放心。
    唐玄难得话多了些,家里不用担心,已经安排人过去了,还有钟疆,孩子们看到他会安心些。
    司南目光变得柔软,亲了亲他,没有说谢字。
    唐玄没有轻易放开他,趁机亲了好一会儿。
    他说稍后就回来,然而整整过了一晚上,一直没回来。
    皇城司中,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有犯人哭喊的声音,有亲从官呵斥的声音,似乎还有刑部官员过来领人。
    唐玄的房间在皇城司最紧要的地方,说是休息间,实际是值班室。
    司南躺在床上,整夜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没合眼。
    他想了很多。
    想到穿越前受过的训练。
    想到来到这里后遇见的人,经历的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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