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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穿越)——孟冬十五

    众人又是一阵笑。
    外邦使臣好奇地打听:司氏火锅是什么?
    赵祯一边笑一边极力澄清:朕没说过!不是朕说的!
    没有用。
    司氏火锅店眼瞅着就要火到外国去了。
    ***
    今天是司南的高光时刻,也是他的进财日!
    宴会结束了,其他人都走了,官家单独把他留下来,要赏他,重赏!
    司南其实想说,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您别把唐玄扔到西北就成,想了想又没舍得说。
    整整两匣子亮闪闪的银子啊!
    还是要银子吧。
    司南怀着一丢丢小愧疚,去郡王府接孩子们赵宗实和高滔滔走得早,把孩子们一并接回去了。
    槐树没跟他们一起,而是骑着三轮车,在宣德门外等着于三娘。
    于三娘原本跟满庭芳的伎人们一道走着,看到他,掩着嘴笑笑,脚步轻盈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小娘子脸上的妆还没卸,宫灯映衬下,显出几分超越年龄的娇美。
    槐树别开脸,不甚自然地说:师父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夜路,叫我送你回去。
    伎人们听到了,纷纷打趣:是司郎君不放心,还是这位小军爷不放心?
    槐树轻咳一声,耳尖微烫。
    于三娘红着脸,裙子一提,大大方方坐到车斗里。
    倒把槐树弄得一愣。
    于三娘白了他一眼,不是来接我吗?走吧,回家。
    诶!槐树顿时咧开嘴,灵活地蹿上车,蹭蹭蹭往前骑着,力气爆棚。
    还是太嫩。
    换成唐玄,不仅不会飞快地骑,还会故意放慢速度,并且趁人不注意绕个远路,最好是那种偏僻少行人,可以偷偷摸摸干点啥的啧!
    车斗里有个小木匣,刚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盖上刻着懒梳妆的字样。
    这是于三娘最喜欢的一家首饰铺子,这种样式的匣子里装的是绢花。她原本也有一朵,被于七宝弄坏了,只剩了一半。
    于三娘小心地打开盖子,是一朵牡丹绢花,淡粉的颜色,花芯处用碎珠装饰,比她那朵更精致,更好看。
    小娘子抬眼,瞧见槐树沁着薄汗的后颈,心尖微颤,在车斗里捡到一朵花,不知是哪位小娘子丢的?
    槐树清了清嗓子,道:你捡到了就是你的。
    这么好呀?那我可得多坐两回车,兴许还能多捡几朵。
    槐树认真道:只要你坐,就能捡着。
    于三娘脸红耳热,浓浓的笑意从心底漫上来,上扬的嘴角想压都压不下去。
    快乐和甜蜜总是很短暂。
    刚进巷子,便看到胡氏在门口等着。
    瞧见槐树载着于三娘回来,胡氏上来就要扭她的胳膊。
    槐树腿一伸,手一挡,将她拦住。
    胡氏往左边走,他就往左边挡,胡氏往右边过,他就挪到右边。
    于三娘趁机跳下车,一溜烟跑进了于家小院。
    若放在以往,胡氏早就吊着眼梢骂了,今日难得大度,只狠狠瞪了槐树一眼,转身去追于三娘。
    于三娘今日进了宫,见了大世面,满心兴奋,急于和姐妹们分享。还有官家赏赐的东西,她不打算让胡氏知道,想着悄悄藏起来,留给长姐做嫁妆。
    然而,屋里屋外转了两圈,一个人都没瞧见。
    胡氏抱着手臂,冷冰冰道:不必找了,他们仨上御街吃胡饼去了。
    于三娘不由生疑,你有这么好心?肯给他们钱出去买胡饼?
    大娘二娘虽然每日起早贪黑做绣活,却一分私房钱都没有,但凡把绣品卖出去,钱都会被胡氏要去。
    若不是于三娘留了个心眼,只把一部分工钱交出来,偷偷让司南帮忙收着一些,就会跟两个姐姐一样,处处被胡氏掣肘。
    胡氏脸一黑,骂道:许你去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就不兴他们吃俩破饼子?
    被骂了,于三娘反而安下心。
    大好的日子,她不打算跟胡氏吵,干脆转身回屋,洗漱睡觉。
    她有个习惯,每天睡前都会喝一碗水,不然半夜会干得流鼻血。偏偏自己总是忘,于大娘便日日细心地为她倒好。
    于三娘躺下之前,刚好看到炕头放着一碗,以为是于大娘出门前准备的,便放心地喝了。
    窗外,胡氏亲眼看到她把水喝下去,嘴角缓缓勾起。
    司南接完孩子,已经很晚了。
    静谧的街道上,一家人有说有笑。
    前段时间卖方子赚了不少钱,火锅店的进项也有许多,今日官家又赏了一些,司南算了算,差不多可以把司家之前那个大宅子买回来了。
    刚穿越那会儿,司南就立下了三个目标,一是送二郎回去上学;二是赎回原身典当的东西,还有他后来当的那方砚台;三是买回司家大宅。
    原身就是从那个宅子里长大的,偶尔某个瞬间,他的眼前会闪过某个画面,就像那些记忆本就是他的。
    甚至有一次,他还看到了少年时的唐玄。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矮墩墩的小豆丁,乖乖地站在树下,仰着小脑袋,等着唐玄给他摘果子。
    唐玄只说在他刚满月的时候抱过他,没说几年之后俩人又见过面,还给他摘过果子!
    主要吧,这也不像唐玄能干出来的事。
    司南没敢问,怕露馅。
    孩子们兴奋地讨论着,要租一个更大的地方,开一家分店,让二豆做大厨,他们去做小门童,或者服务生也可以。
    悄悄说:这样师父哥就不会把他们送去若水书院啦!
    一切都是美好的憧憬。
    秋夜的凉风扑在面上,不觉得冷,反而吹散了周身的疲惫。
    司南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孩儿们,请系好安全带,要加速啦!
    好!
    稚嫩的童声中,夹杂着一个含笑的声音:可否算我一个?
    司南猛地回头,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从阴影中一步步走出。
    映着灯火,眉目如画。
    你回来了?司南声音轻轻的,生怕是幻觉。
    嗯,我回来了。唐玄轻抚着他的侧脸。
    司南瞬间活了,怎么大半夜回来了?
    怕你想我
    余下的话,淹没在唇齿间。
    第81章 娶了她
    唐玄衣角上染着灰尘, 发间坠着夜露。
    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因为,司南在信中无意中说了一句,第一个中秋节想和他一起过。尽管唐玄不知道第一个的意义, 还是回来了。
    司南一点都不嫌弃他吃了一路灰,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很配合地迎了上去。
    孩子们机灵地用小手捂住眼睛, 像一个个小刺猬似的团在车斗里。
    就是吧, 手指隔开的缝略大了些
    这些时日,两个人天天写信, 司南每次都是写上满满一张,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唐玄说一说。
    比如,条条崽今天吃完一整颗鸡蛋。再比如,他又和小羊羔抢奶了
    唐玄的信就像他的话一样, 不多, 却字字精炼, 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一天的生活说完。最后再加一句:一切都好, 唯有思君。
    每次读到这句话, 司南就能满血复活,继续为了美好的未来而奋斗。
    两个人每天都在分享各自的生活, 虽然快一个月没见, 却没有久别重逢的感觉, 就像昨天才见过似的。
    亲了好一会儿, 司南脚踮得都酸了, 忍不住拍拍唐玄, 那个收一收?
    唐玄不舍地啃了两口, 这才稍稍退开。
    终于有心思好好看看彼此。
    你瘦了。/你瘦了。
    同时开口。
    又同时笑了。
    司南装可怜,你是不知道,弄一个宴会有多累, 宫里的人有多难搞,幸好你男朋友我本事大,换成别人指定不成!
    唐玄捏捏他变尖的下巴,含笑道:给你半个月时间,养回来。
    司南戳戳他青色的胡茬,那你呢?什么时候把那个英俊又完美的男朋友还给我?
    等你投喂。唐玄拿胡茬蹭了蹭他的小嫩脸,明明是低沉稳重的声音,却像在撒娇。
    大总攻立即心疼了,抓着他的手,走,回家!男朋友给你做爱心大餐!
    唐玄把他扯到怀里,紧紧抱住,不回去了,要赶在落钥前出城。
    司南一愣,这么急吗?住一宿都不可以?
    唐玄把头抵在他肩窝,晃了晃,明日还要去巡河,我回来他们不知道。
    敢情是偷跑回来的!
    大总攻更心疼了,乐观地安慰:没事,反正咱们全家都在,在哪儿过都是一样的。
    唐玄颔首,有他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对了,给你留了好吃了!
    司南把车斗里的小豆丁们一个个扒开,找到那个层层包裹的食盒,一脸显摆,千里江山图,就说帅不帅?
    帅炸了。唐玄学着他的语气说。
    宴上的情形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男朋友为官家长了脸,为大宋争了光。
    就像他在官家面前担保的那般,他的少年即使没有他的庇护,也能把事情办得漂亮。
    司南满意了,舀了一大勺屋顶,喂到他嘴边。
    唐玄就着他的手吃了,真心夸赞:很好。
    司南坏坏一笑,我特意给你留了块房子多的,屋顶啊,墙头啊,都是肉赵兴那个我全给他弄的绿油油的山头,我看着他脸都绿了,又不敢不吃,哈哈!
    少年雀跃的声音,总能安抚他的心。
    唐玄抚了抚他含笑的眉眼,小心地藏进心坎里。
    中秋佳节,圆月当空。
    静谧的街角,两个人相对而立。
    唐玄端着食盒,司南拿着银勺,他喂一口,他吃一口,方圆十里皆暖意融融。
    孩子们像小刺猬似的,你挨我我挨你地挤在车斗里,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他们。
    也算是一起过中秋了。
    更鼓敲响,城门要关了。
    司南帮唐玄理好披风,潇洒地说:路上当心,到了写信。
    好。唐玄抱了抱他,方才翻身上马。
    达达的马蹄声,在暗夜中更为响亮。
    司南忍不住追了两步,扬声叮嘱:也不用太着急,忙完正事再写。
    唐玄闭了闭眼,拨转马头,回身补上一个吻。
    你也好好的。
    不许调皮。
    不许被欺负。
    嗯嗯!司南勾住他的脖子,亲回去。
    唐玄碰了碰他的脸,克制地收回手,绝尘而去。
    不敢慢慢走。
    怕不想走。
    直到看着男朋友变成长街尽头一个黑黑的小点,司南才蔫蔫地收回视线,骑上小三轮。
    穿过两条街,就是茶汤巷。
    孩子们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
    司南加快速度,没一会儿就骑回了家。
    大门锁着,槐树在门环上留了张字条,说是去接他们。他不知道司南去了趟汝南郡王府,想来是走岔了。
    司南并不急,从前也有过这种时候,槐树到了宣德门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孩子们强忍着困劲,像小沙丁鱼似的挤到淋浴间。如今淋浴间已经全面升级了。
    唐玄生怕司南去香水行泡大池子,刚一入秋就找人过来改建。
    地上铺着青石板,中间垒着个大灶,灶上有口巨大的陶缸。缸里灌满水,底下塞上几根木柴,没一会儿水就热了,整个屋子都是暖的。
    司南第一次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这不就是玄幻小说里的练丹炉吗?
    大缸煮小孩,一煮煮一窝。
    孩子们一边洗一边打哈欠,司南被他们传染,困劲和累劲一起上来了。为了筹备中秋宴,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司南回了自己屋,懒得点蜡烛,摸着黑脱去外衫,扯了件干净袍子,打算和孩子们一起洗。
    正要出门,突然被一块凸起的青砖绊了个踉跄。
    司南皱眉,这个地方是他用来藏钱的
    莫非,被人动过了?
    正要点灯细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见一众人举着火把冲进院子。
    打头的是胡氏,后面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
    不等司南反应,胡氏便尖声叫道:姓司的,你把我家三娘拐到哪儿去了?
    司南觉出不对劲,不动声色地护到浴室门前,冷冷道:你也知道三娘是你家的,为何来问我?
    胡氏诈他不成,继续撒泼: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拐带良家子!我倒要看看,你把我女儿如何了!
    说着,就往屋里冲。
    司南自然不许,抬手拦她。
    孩子们从浴间冲出来,一个个光着膀子,围着毛巾,凶着小脸,狼崽子似的护在司南前面。
    黄狗小呆十分勇敢,凶狠地吠叫着。小羊羔、小白鼬都警惕起来,俨然一副有架一起打的义气模样。
    司南怕孩子们着凉,让他们进屋穿衣裳。孩子们很聪明,不用交流就迅速达成默契。
    冬枣仗着个头大,飞快地冲进屋里,抱着一堆衣裳出来。几个孩子也不管是谁的,随便扯出一件就披在身上,一边穿一边凶巴巴地看着胡氏,生怕她欺负司南。
    这时候表忠心有屁用?胡氏厌恶地瞪着他们,选了个看起来最弱的小崽,伸手要打。
    不用司南动手,黄狗小呆就吠叫着冲了上去。
    胡氏惨叫一声,手上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正是要打小崽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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