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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穿越)——孟冬十五

    司南道:父亲去年西去行商,失了踪迹,母亲出关去寻了。
    难怪,这么机敏的小郎君会沦落到在州桥摆摊。
    赵祯拍拍他的肩,若有难处,便告诉玄儿。
    小子遵命。司南恭敬地拱拱手,转头朝唐玄眨眨眼。
    唐玄无奈轻叹,眼底不经意漫上浅笑。
    赵祯瞧着两个人小动作,暗觉有趣。
    雨停了。
    赵祯偷偷出宫的事到底暴露了,几位大人亲自请出銮驾来接。
    司南远远地看到几位穿绯着紫的身影,特意找了找有没有皮肤特别黑的。
    唔没瞧见。
    倒是有位清瘦的文官,站得笔直,一身正气,瞧着穿得像是府尹的服制。
    司南正盯着人家看,赵祯突然转过头,笑呵呵地逗他:真不想做官?
    司南连忙躬了躬身。
    就算他想,也考不中啊,古代考进士可比现代高考难多了。
    刚好,那位清瘦的官员走过来,硬梆梆道:官家,该起驾了,再不走城门就关了。
    这不还有小半日吗,包卿何必心急?
    不仅臣急,满朝文武都急,宫里的娘娘们想来也急坏了。官家一声不吭就出城,身边只带着几个毛头小子,一旦有个万一,叫臣如何
    好了好了,别念了,我这不就回去了嘛!赵祯拍拍他的头,嫌弃道,玄儿总嫌我话多,我觉得吧,你比我更话多。
    包拯:
    烦也得说!
    司南目光灼灼。
    这就是包青天吗?一点儿都不黑呀!
    也不胖,反而清瘦矍铄,一身文气,根本不像一言不合就开狗头铡砍头的样子。
    包拯都转身走了,司南还盯着人家猛瞧。
    唐玄偏头看着他,淡淡道:你经常这样看人吗?
    啊?啥样?司南眨眨眼。
    唐玄移开视线,就是现在这样,眼睛很亮的,仿佛装着星星。
    他没说出来,恢复了高冷的模样。
    司南也不纠结,笑着问:先生走了,你不用贴身保护?
    嗯,我这就去。唐玄作势要走。
    司南忙把他拉住,我都听到了,官家让你留下来保护我,还要把我平平安安地送到家。
    唐玄挑眉,你知道那是官家?
    司南也挑眉,你不知道我知道?
    俩人对视着,都笑了。
    唐玄没拨开他的手,就这么一路被他拉上了马车。赵祯特意把这辆青帐小车留下来,许司家兄弟乘坐。
    二郎已经歪在车里睡着了,怀里紧紧抱着林振送的小短剑,拽都拽不出来。
    小三轮拴在了马车后面,瓜果蔬菜用麻绳系得稳稳当当,不用担心掉出来。
    唐玄亲自赶车,两位亲从官在旁互送,司南这面子,足了。
    半路又飘起了雨丝,不大,像雾气一样软软地扑在脸上。
    司南从车厢里钻出来,和唐玄并肩坐着。
    不怕冷?唐玄问。
    司南笑笑,坐一块说说话,不然多无聊。
    嗯。唐玄把斗笠扣在他头上。
    两位亲从官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家指挥使大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无聊,只会嫌旁人太吵,用箭叫你闭嘴。
    然而,此刻,唐玄却淡定地忍受着小郎君的聒噪。
    你这弓好帅,值不少钱吧?
    武器而已,不论贵贱。
    借我玩玩呗,从小我爹就不让我碰这些。
    杀人的利器,不能随意玩耍。
    那你教我射箭吧!
    挑你不忙的时候,成不成?
    嗯。
    我
    闭嘴,睡一会儿。
    我不困,不然给你唱首歌吧?
    司南闲适地靠在车壁上,随手拨着弓弦,牛筋掺着金丝绷成的弦,敲在木板上,发出铮铮咚咚的轻响,如吉他一般。
    以前人们在四月开始收获,
    躺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笑着。
    我穿过金黄的麦田,
    去给稻草人唱歌,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
    等候鸟飞回来,
    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
    他会自己长大远去我们也各自远去,
    我给你写信,
    你不会回信,
    就这样吧!
    这是高晓松先生作词,谭维维老师演唱的《如果有来生》,司南最喜欢的歌。
    少年的声线清亮悦耳,浅吟低唱间,如同在讲述一个单纯美好的故事。
    故事讲完,许久没人说话。
    司南挑着眉眼,看着身侧的男人,不评价一下?
    我会回信。半晌,唐玄应了一句。
    嗯?司南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玄偏过头,专注地看着他,你若写信,我会回。
    司南的小心脏怦怦怦地跳起来。
    难道他是老天的亲儿子吗?
    看上的人,刚好也是弯的?
    第15章 男朋友?
    司南心头微热,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玄重复:你若来信,我定会回。
    司南:只有这个意思吗?
    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思吗?
    唐玄轻笑:你希望有什么意思?
    司南翘着腿,让自己看起来攻气十足,比如,表白心意什么的我可不会随随便便给谁写信,我要写信的人,是要和我一辈子的。
    唐玄微微颔首,那我要考虑一下。
    司南挑眉,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吗?
    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男朋友。司南强调。
    嗯。唐玄控着缰绳,转了个弯。
    你答应了?司南方了,不是,哥,亲哥,你别逗我。
    唐玄勾唇:叫玄哥就好,或者玄哥哥。
    司南:???
    他这是被撩了?
    别看他整天叫嚣自己是大总攻,其实连汉子的手都没拉过。每次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想跟人家做朋友,当人家想进一步的时候,他就怂了。
    对唐玄也是这样。
    更何况,他觉得唐玄可能比弓弦还直。
    司南清了清嗓子,委婉试探:你有女朋友吗?或者男朋友?
    同师曰朋,同志曰友,你指的若是这个,有。
    咳
    司南心一横,我是问,你有没有相好的。
    唐玄目光一顿,淘气。
    司南:就是没有喽!
    唐玄没吭声。
    司南来劲了,你都二十了,怎么也该有个喜欢的人吧?
    无媒苟合是为淫,我虽父母俱亡,还有官家和娘娘替我作主,断不会与人私定终身。难得说了个长句子。
    司南:
    敢情他根本没领会男朋友是什么意思!都说了是相好!
    除非,他在装傻。
    司南心思一动,笑眯眯道:那你方才说做我一辈子的男朋友,还作数吧?
    唐玄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司南坏笑:我要把这件事记下来,当作把柄,等你成亲的时候拿出来威胁你。
    唐玄摇摇头,眼底漫上纵容的笑意。
    司南满意了,霸道地说:你赶车吧,我睡会儿。嗯。
    不能太快,我怕颠。
    好。
    到了叫我。
    嗯。
    我
    快睡。唐玄把斗笠扣在他脸上。
    司南老实了,懒懒地歪在车壁上。
    斗笠上有个小孔,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唐玄的脸。司南悄悄地抠大了一丢丢,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唐玄在专心驾车,似乎没发现。
    司南又抠了抠。
    还是没发现。
    还要再抠,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就算不睡,也不必糟蹋东西。
    已经睡着了,不要跟我说话,不然就把我吵醒了。司南一本正经耍无赖。
    斗笠遮住他的脸,只露出一截小巧的下巴,白皙精致得不像男孩子。
    唐玄指尖一顿,移开目光。
    雨下得密了。
    马车慢得像乌龟爬,旁边两条腿走路的人都能轻松超过他们。
    木清扯了扯身上的蓑衣,暗搓搓抱怨:这冷呵呵的,还不如窝在凤仪楼盯梢。
    林振给他使了个眼色,别胡说。
    司南忙道:辛苦二位,回城后小子请二位去凤仪楼吃酒。
    木清笑呵呵地摆摆手,职责所在,郎君客气了。再者说,以凤仪楼的菜价你也请不起。
    司南:
    赤果果地被鄙视了。
    唐玄淡淡道:下来跑跑就不冷了。
    木清惊恐:老大,你说真的?
    唐玄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
    木清一个激灵,飞快地翻下马,啪叽一下踩到泥坑里。
    唐玄嫌弃地收回视线。
    木清:
    林振扫了他一眼,都不带同情的。
    没眼力的傻子,活该!
    雨下得更紧了。
    司南靠在车壁上,肩膀湿了一小片。
    唐玄把头顶的龙骨伞往他那边移了移,问:冷不冷?
    司南连忙摇摇头,不冷,一点儿都不冷。
    唐玄:说实话。
    司南:我不想跑步。
    唐玄:
    其实有点冷。司南掀开斗笠,小声说。
    唐玄从车里扯出一张淡青色的羊绒小毯,裹到他身上。
    木清:
    都是人,这样差别待遇真的好吗?
    真好。
    司南捏着温暖牌的小毯子,蹭蹭这里,蹭蹭那里,可开心了,玩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御用的吧?
    不是。
    是你的?
    嗯。
    司南笑嘻嘻:郡王的东西,我一个平民百姓也不方便用吧?
    唐玄挑眉,不然还我?
    嘶,真冷!需要小毛毯续命。
    唐玄扬起马鞭,在空中抽了个响儿。
    骏马踢踢踏踏地跑起来,并不颠。
    城门口人有些多,牛车马车挤在一起,一时难以通行。许多百姓们没穿蓑衣,抖着身子跺着脚,盼着早点进城。
    城防兵看到唐玄,颠颠地跑过来,请他先进郡王本身就有特权,更何况他还在皇城司担任要职。只是,这样一来就要惊动前面的百姓。
    唐玄看着人群中的老老少少,问司南:着急吗?
    司南连忙摇摇头,不急在这一时,等会儿吧!
    唐玄勾起笑意,好。
    郡王好说话,也省了百姓们抱怨,城防兵临走前感激地朝司南抱了抱拳。
    司南夸唐玄:你真是个好郡王。
    唐玄回夸他:你也是个好少年。
    两个好人互相看着,没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笑什么,就觉得畅快吧。
    他们都失去过至亲,经历过孤独的童年,生活在特殊的环境中,很少有这般舒心顺畅的时候,更没有这样幼稚地一起傻笑的朋友。
    唐玄难得主动搭话:为何不想做官?
    司南说:我就是个普通人,脑子一般,也没那个心气。
    当年为了不让老爸失望,他白天黑夜地学习,撑死才考了个免学费的师范院校。大四那年参加国考,过了初试,面试被刷了,智商和运气真是普通到不能再不普通了。
    可是,他并不自卑,自谦都不会。
    因为他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有想做的事。他确信能在喜欢的领域发挥所长,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享受到了快乐,将来回想起来不至于后悔。
    我已经选好了铺面,在城东,旧宋门内,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前院临着街,正好当铺面,后院有口井,还有棵花椒树,花椒钱都省了。
    院子挺大,还能种花种菜,再养几只小鸭小鹅,一早一晚让它们去汴河里游泳,你说爽不爽?
    嗯,挺好。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想来,是真喜欢。
    唐玄默默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说得对,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我幼时也不好读书,策论做得不好,总被滔滔姐取笑。后来大了些,加了骑射一门,就连十三哥都比不上我。
    这是在安慰他吗?
    平时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在绞尽脑汁安慰他?
    不对
    司南头顶的小雷达闪了闪,滔滔姐是谁?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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