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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宠臣[重生]——时不待我(3)

    更何况这次不同以往,齐靖渊可是从来没有在皇帝宫里召见过大臣。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同皇帝商议事情,往大了说,要么会别人当做是还政之举要么是藐视压迫皇帝之态。朝臣自然觉得是最后这种情况。
    众人到了之后,按照官职分立而坐。
    齐靖渊没有含糊,直接把皇帝的疑惑说了出来,最后他道:有关修建圣麟台之事,皇上一直心忧挂念,以至于寝食难安。本王想听听众位大臣是怎么想的,修与不修,总要有个说法才好。
    他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六部之中的官吏,有不少是齐靖渊提拔上来的。
    例如吏部尚书郭刚,礼部侍郎梅良兵部尚书徐杰等等,都是有头脑的人,对大齐国库情况也是了解的。他们自然是反对修建圣麟台的,反对的原因并不是他们站在摄政王这一派,更多的是他们觉得太过劳民伤财。
    国库空虚,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太多,修建圣麟台实在是不值当。
    他们一说话,很多人都沉默不言,看似中立之态,实则默认不修建。
    这样的场景小皇帝看的多了,每次齐靖渊想要否认什么,都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到最后,反对之言被镇压,其他人的表态被无视掉。
    每次小皇帝都会觉得无力,今日更是如此。因为今日所说的并非是朝事,而是私事。
    这让小皇帝更加觉得他和齐靖渊差距太大,站在他身边的人都希望他能超越齐靖渊,可齐靖渊就如同一座山一样,把他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季明毅看了脸色通红神色有点难堪的小皇帝一眼,心下忍不住摇头。他是老皇帝留下来辅佐小皇帝的,小皇帝还未登基时就被封为太傅。
    这也是老皇帝不放心齐靖渊,留下一个变相分他权利的人。
    说来季明毅还有一个身份,是老皇帝和齐靖渊年少时期的老师。
    要不是有季明毅这老头在,这些年朝堂上早就成齐靖渊的一言堂了。
    这样的情况下,刑部侍郎左敏站起身一脸正气的朗声道:皇上受圣人之教,习的是孝敬之道。太后乃是皇上生母,她的生辰乃是大喜之事,我等修建圣麟台以贺太后千秋有何不可?一个生辰而已,王爷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左敏所代表的左家同太后的母族贺国公府是姻亲关系,他们是明晃晃的小皇帝拥护者,很敌视齐靖渊,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不想归还朝政。
    这次太后生辰需要大庆之事就是由左家鼓动一些小官开口,贺家在背后支持而弄出来的。
    他们是想试试水,眼看着皇帝已有十一,在朝堂上还没有说话权,他们有些心急。在他们眼里,这几年,太后和小皇帝过的实在是够憋屈的。
    摄政王说个一,他们就不能说个二。
    大齐人人只知道有摄政王,哪里知道还有皇帝和太后。
    再者说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百无一害,齐靖渊答应了,外人就会觉得他在皇帝面前还是要退一步的,摄政王也不过是一个王爷。如果不答应更好,就会在皇帝心中再次种下一根刺,日后都会成为攻击他的把柄。
    朝堂上人心百态,也不是每个人都听齐靖渊的。
    左敏这话一出,有几个小官纷纷表态。
    自古以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些人表现出来的只有一个意思。
    齐靖渊压着折子不批就是故意的,是要给人一种摄政王说的算的感觉,毕竟给太后过个生辰能花费多少银子。
    有些话齐靖渊不方便说,谢临溪就代替了,有时候他就是拉仇恨的,说出的话很捅人心肺。
    只见他眉眼倒竖道:听几位大臣的意思这些年王爷他是苛待谁了不成?太后的生辰皇上的生辰就算是贺国公的生辰可曾缺过一次?要真说缺,那缺的也是王爷这一份。
    齐靖渊自打当这个摄政王,可是一个生辰都没过。
    太后和皇帝的生辰虽然不是非常奢华,但绝对拿的出手。
    谢临溪本来长得很好看,这么眉眼一竖,显出几分怒态。加上他那让人厌的身份,一般人倒是不敢轻易惹了去。
    齐靖渊看了他一眼,眼底浮起丝浅浅的笑意。
    他望向季明毅道:太傅觉得呢?
    季明毅正在旁观,不想突然被拉入战局,听到问话忙道:皇上心孝,王爷考虑的是大局,左大人一心为君,老臣觉得都没有错。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如果不在大是大非上,很多事季明毅都喜欢和稀泥,这次也不例外。
    齐靖渊笑出声,他站起身道:皇上想要表达孝心,太后因此都得了心病,太傅也同意,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想讨人嫌,此事就依皇上和太后的意思。
    说罢这话,他微微转头朝谢临溪道:咱们走吧。
    两人在别人还没回过神时已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季明毅捋着胡子哎哎了两声,心道,怎么就成了自己同意了呢。
    他是不反对,可他也没同意啊。
    这事不是还得齐靖渊自己拿主意拒绝吗?这怎么就不拒绝了?
    小皇帝齐钰既恍然又茫然,第一次想要做一些私事没有被反驳掉,是他当皇帝这些年的头一次。
    但不知为何他没有感到高兴,心里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第4章
    出了乾宸殿,齐靖渊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端着那张俊逸的脸庞。别人都从那好相貌上看出了不悦和冷漠,谢临溪却知道,他很高兴,端着脸是在憋着脸上的笑意而已。
    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齐靖渊双眼里的笑意在眼角周围蔓延着,眼睛晶亮,里面只有爽快。
    谢临溪也觉得痛快,尤其是在齐靖渊连讥带诮把皇帝、太后和季明毅等人的心思毫不客气的点出来,没有在给他们留下什么遮羞布留余地的时候。
    想到当时众人错愕不堪的样子,心情就更舒坦。
    谢临溪没觉得齐靖渊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就算是不指明这是太后的心思,就算是让所有大齐子民都以为是别人想给太后庆贺,搬空国库的名头落不到太后和皇帝身上一丝一毫,就算这次阻止了这次事件的发生,齐靖渊也落不到一点好处。
    他得到的只有无尽的诋毁。
    还不如就这样呢,太后和皇帝既然乐意建圣麟台,就昭告所有人是太后和皇帝自己的意思。
    国库之所以一直空虚,也有太后和皇帝的一份,用不着帮他们隐瞒。
    以后天下人骂起此事时,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谢临溪知道自己这想法有点大逆不道,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生来就受苦,父不认母早亡,养父养母离世后更是齐靖渊拉了他一把,他考虑问题时自然是一心向着齐靖渊的。
    再者说齐靖渊对小皇帝很用心,教导方面从来没有刻意捧杀或者把他往坏的方面引。政务方面没让他过多插手,除了小皇帝身体虚弱之故也是因为他年龄小,心性不定容易受人蛊惑。
    但一直以来,齐靖渊对小皇帝一直很用心。
    平日里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偶然冒出来后很快会被谢临溪藏在心底,就连齐靖渊都不知道。
    今天齐靖渊突然打破了舒适区,不管别人怎么想,谢临溪是高兴的。
    至少不用一直受那些憋闷之气。
    更何况处在这个位置上,好比齐靖渊好比他,已经被世人认定是十恶不赦的毒瘤,做事不符合毒瘤的气质也不好。
    一路上谢临溪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未表露出一分。
    回到景华殿,齐靖渊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单独留下他。
    景华殿的门被关上之后,齐靖渊静静的看着谢临溪,然后他眼底的笑意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弥漫到嘴角,最后从喉咙里蹦跶出来。
    齐靖渊笑出声,他笑的眼角发疼嘴角抽筋,最后整个人都软了,一副摁着桌子想要都没办法站稳要摔倒的模样。
    谢临溪忙上前扶着他,齐靖渊顺势把头放在他肩膀上继续笑,浑身发颤道:看到那群人的表情了没?可笑吧。
    谢临溪嗯了声,有些无奈的托着他想要往下滑的腰,把人往身上拉了拉道:王爷。
    齐靖渊又闷头笑了几声,而后他错开身站稳,神色狡黠,眉眼间又傲又得意:知道本王为什么要请那些大臣前来了吧。
    人多,什么话都会传出去。
    尤其是里面还有一心向着齐靖渊的臣子。
    太后不是想藏在其他人身后坐享渔翁之利,日后就算真的拿不出银子也扯不到她头上,他偏不如这些人的意。
    现在很多人恐怕都在心惊不安,在想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里面是不是藏了其他阴谋。想到那些人会睡不着觉,他心里就痛快。
    这样肆意妄为过,才会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谢临溪看着齐靖渊,觉得有些熟悉又很陌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任性的齐靖渊,和当初把他捡回家的那人慢慢重合了。
    当时齐靖渊还是睿亲王,是皇帝的同胞弟弟。
    在皇帝的庇护下,他活的嚣张任性,站在那里就是最好看的一道风景。他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考虑是不是高兴。
    自打他当上了摄政王,脸上的表情越发少,做事手段越发让人捉摸不透,活的也越发压抑。站在那样的位置上,想要维持一个过度的稳定,心狠是必要的,染血是必不可少的。
    谢临溪看一个人时目光很专注,加上他有那样深情神情那样温润俊美的容颜,很容易让人误会。
    齐靖渊的心微微颤抖下,他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道:是不是在想本王为什么会这么做?
    谢临溪摇头道:王爷一心为朝廷为皇上,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
    无双说话最惹人喜欢。齐靖渊眉眼含笑:因为本王想通了,这个世道就这样,哪里都是腐朽充满怀疑。我今日即便是成功阻止了太后修建圣麟台的心思,无非日后在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名声上多添上几笔。等到了需要用银子的时候,没有人会想起本王的所作所为,日后清算的时候倒是可以成为证据,用得上。既然这样,本王就由着他们,顺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猖狂到几时。
    谢临溪顿了下道:王爷高见。
    齐靖渊回眸,看着他眉眼弯弯。
    谢临溪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同自己说这些,以前齐靖渊也会提一些东西,但绝对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但很多事他根本不会问,也不想问不愿问不该问。
    齐靖渊以前最喜欢他这聪明之态,现在是恨不得他愚笨一些能问出声。
    不过还有机会,齐靖渊心想,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
    谢临溪从景华殿出去时,是银六在外面当差。
    齐靖渊身边人当差的时间是固定的,临到谁谁上,哪怕是刚上任的银六也不例外。不过大部分时间是金一伺候,金字辈的就金一一人,银字辈贴身伺候的时间不长。
    因为出了前任银六的事情,金一被杖刑五十,正在休养。
    所以差事由银字辈的内监暂时先顶替着。
    银六看到谢临溪就有种生理上的不适。
    他脑海中想到的全是谢临溪身上是血,笑眯眯却又格外漫不经心同他说话的模样,让人心底打寒颤。
    谢临溪倒好,脾气好的同银六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施施然离开。
    出宫后,他直接去了天狱司。
    天狱司的地下天牢里是阴暗的,许是受刑的人太多,血腥味弥漫,入了便有股浓郁的铁锈味。
    前任银六的模样是挺惨的,双手被吊着双腿微离地,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破,胸口处更有烫伤后的焦肉味。
    此时他头半垂着,疼晕了。
    入天狱司落到谢临溪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谢临溪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
    冰冷的盐水朝前任银六泼去,血腥味弥漫,前任银六一个激灵醒来,伤口疼的让他闷哼出声。
    在看到谢临溪时,他微微闭眼,一副无欲无求看淡生死的模样。
    他的容颜被凝固的血和汗还有凌乱的发丝覆盖着,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细细看去,仍旧能看得出他面容清秀。
    这也是,齐靖渊长得好,也喜好美好的东西,身边的内监宫女都是千里挑一的。他这么做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觉得养眼。
    谢临溪笑的温和良善:六公公,咱们认识有几个年头,你既然不愿开口,那我也不能逼迫你。王爷说了,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决定放你出去了。
    而后,他看着银六微惊的表情拍了拍手,吩咐道:给他换上衣服,好生打理一下,到底是王爷身边出来的,不能给王爷丢人。
    这银六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这也不怨他。
    当初他刚被抓进天狱司,因为有自尽的倾向,就被谢临溪直接卸了下巴。
    所以谢临溪对现在的银六说这人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自然不是说谎。
    前任银六静静的望着谢临溪,他眼中先是恍惚而后大悟,看得出也已经想明白谢临溪这话里的意思。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
    谢临溪把他下巴合上,等了一会,看他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心里觉得分外没意思,便道:六公公既然没什么话说,那就上路吧。
    一语双关,既是离开又是死亡,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开了。
    谢临溪示意衙卫把人放走,他则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几步,牢房还没有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惊呼声和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
    他回头,只见刚被人松绑放下的前任银六,憋住了最后一口气用手死死掐着身边一名衙卫的脖子,把那衙卫掐直翻白眼。
    一旁有人拿出一把行刑的刀刃刺入银六的肚子里。
    谢临溪快步走来,只见银六松开手,人倒在地上。那个差点被他掐死的衙卫半跪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银六双眼迷离的看着谢临溪,嘴角吐血,弱不可闻的说道:你也身不由己,可天理昭昭,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人早晚会有人替他们伸冤的。
    说完这话,他闭上了眼,嘴角还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因要被放走的人死了,四下人都跪下请罪。
    谢临溪看着已经安详死去的银六,沉默了半晌,他冷声道:把他抬出去。
    有人轻声问道:可要扔到去乱坟岗喂狗?
    谢临溪拧眉不耐讥诮道:喂狗?我看要喂也先喂你们,王爷要放的人还没走出天狱司的大门就死了,你们还是想想自己的脑袋吧。程帅,把人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说完这话,他快步离开大牢。
    跪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着,过了一会儿,有人戳了戳身边个头最大最黑的人道:程头,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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