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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下的恋爱法则(GL)——今轲(22)

    彭新洲等着虞理的决战宣言,决定要是这小兔崽子说得过分,今晚就把她连皮带骨地扒了。
    虞理的唇瓣动了动,话还没出来,先上手了。
    她牵着了彭新洲的掌心,晃了晃:我要姐姐多给我上几节课。
    语气转变太快,彭新洲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上课嘛。虞理彻底软了下来,眼角下垂,可怜兮兮的兔子一样,我们上次上的那种。
    彭新洲看着这小鬼,一时分不清她这表情和这话,有几分假,几分真。
    但有个感觉却止不住地往外冒,压都压不住。
    虞理哪里是想上课,虞理是想上她。
    第28章
    时间不早了,两人比赛的规则便定的很简单,每人三局,每局十轮,最后累计分高者获胜。
    第一局的时候,虞理成绩不错,没有和黄鹂拉开太大的分差。
    等到了第二局的中期,业余和专业选手的差别就体现了出来,因为力量不够稳定,虞理开始出现比较大的偏差,而黄鹂一如既往,仿佛一个精准的出球机器。
    第二局结束的时候,黄鹂的优势已经很明显了,虞理连续玩了这么久,胳膊酸痛,抬手揉了揉肩膀。
    黄鹂叫了暂停,对虞理道:我去下洗手间。
    虞理点了点头,黄鹂路过彭新洲的时候,给她使了使眼色。
    彭新洲跟在了她身后,虞理抬头喊道:姐姐,你干嘛去啊?
    上厕所。彭新洲头也不回,一字一顿道。
    我也去。虞理立马把手中的球扔了,小步跑到了彭新洲跟前。
    彭新洲:
    黄鹂:
    成,膀胱都一个节奏。彭新洲手搭上了黄鹂的肩膀,推着她往前走。
    虞理抿着唇跟在她们身后,丧眉搭眼的,很不开心的样子。
    三人到了洗手间前,彭新洲一把拽过虞理,把人推了进去:快去。
    虞理回头,满脸疑惑。
    彭新洲压着黄鹂继续往前走:我们去另一个。
    虞理:
    黄鹂:
    虞理没理由再跟上来,彭新洲和黄鹂走过过道拐了弯。
    彭新洲放开了黄鹂,黄鹂偏头看她:我本来想问问你,待会要不要给虞理放水?
    彭新洲没什么表情:现在呢?
    黄鹂:现在我觉得你们俩这别扭还得闹一会儿,我还是放开了手认真比我的赛。
    彭新洲笑了笑:你当然不能输。
    两人重新回到网内时,虞理已经站在了球道前,也不练习了,只是干盯着。
    黄鹂走过去,问她:累了吗?
    不累,虞理道,只是它不受我控制。
    黄鹂低头看过去,虞理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黄鹂当然理解这种感觉,拍了拍她的肩膀:日积月累的练习,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很快又开始了第三局,黄鹂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了,她没有任何失误,一出手就是一个十瓶。
    虞理没空再把注意力分到彭新洲身上了,她盯着球道,快把它看的烧出一条火来。
    结果自然是黄鹂获胜,最后一球落下时,彭新洲笑着鼓起掌来。
    恭喜啊,她走到了黄鹂跟前,我这就再续一次年卡,一定记在你名下。
    黄鹂很开心,手指在额头比一下:谢谢彭总!!!
    行了耽搁你时间了,彭新洲抬手揉了下她脑袋,快回家休息。
    嗯!黄鹂跟虞理道了别,脚步轻快地走了。
    等人彻底看不见影了,彭新洲才把视线收回来,放到了虞理身上。
    虞理去洗了把脸,脸上的水没有彻底擦干,眼睛看着湿乎乎的。
    她默默地换了鞋,然后背上了自己的书包,跟彭新洲道:姐姐,那我回去了。
    眼睛都没往彭新洲脸上看,看着丧极了。
    彭新洲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虞理在她的印象里,永远是自信的,欢快的,充满元气的。
    现在眼睛垂着,只能看见翩跹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子,脸颊鼓鼓的,还挺可爱。
    回哪儿去呀?彭新洲道,这个点了,宿舍楼门都关了?
    虞理道:我可以跟宿管阿姨说一声。
    彭新洲抬起自己的手腕递到了虞理面前:你看看时间,人阿姨不用睡觉吗?
    虞理瞄了眼,时间是真的很晚了,加上她回去的路程,到学校得一点多了。
    那我找个酒店住。虞理睫毛忽闪两下。
    成。彭新洲转身往外走,推荐你一家店,各方面还都不错。
    虞理这个时候倒是很机灵,问她:姐姐开的吗?
    彭新洲:我有股份,可以给你打折。
    虞理:跟我们那次去的是一家吗?
    彭新洲:是。
    虞理:有墙后面空着的画吗?
    彭新洲笑了笑:那种奇景不是哪里都有的。
    虞理加紧两步,走到了彭新洲身边:墙为什么是空的,我还不知道呢。
    叫你去的时候你不去,现在没机会了。
    哦。虞理应的弱弱的。
    两人出了游戏馆,便有车到了他们面前。
    车不是虞理熟悉的车,但司机是虞理熟悉的司机。
    嗯?虞理愣了愣,姐姐也要一起过去吗?
    彭新洲上了车:不然呢,我不睡觉吗?
    虞理脑袋里叮的一声,猛地抬起的眼睛,黑黢黢的瞳仁又亮了起来。
    上不上?彭新洲道,不上我们走了。
    来了来了来了虞理一迭声地应着,赶紧钻进了车里。
    只是虞理没想到,她们去的酒店竟然是机场旁的。
    姐姐明天要出差吗?进入酒店的时候虞理问。
    嗯。彭新洲道,一周总要出两次的。
    虞理看着她,真心实意地道:姐姐辛苦了。
    彭新洲侧头看看她,笑了笑。
    虞理见她这会情绪平稳,没什么嫌弃她的样子,便往近凑了凑:那姐姐有什么文件需要处理吗?
    你不睡觉了吗?彭新洲问。
    为了姐姐可以不睡觉。虞理回答得很迅速。
    彭新洲没应她,在前台办完手续后将房卡递给她:明天要几点回学校跟司机说。
    我自己打车。
    用你自己打车吗?
    我有钱打车。
    你这会倔什么呢?彭新洲侧头看她。
    虞理噘了噘嘴,没回答。
    她心情挺复杂的。
    她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彭新洲的气。
    她又不想因为这生气,真把彭新洲推了出去,还想往她跟前凑,还想跟她要那些自己输掉了的东西,还想帮她干干活,这样他们的课程就可以再继续下去。
    电梯到了的时候,虞理提起那股气,问彭新洲:姐姐你不想知道我们后来吃饭发生了些什么吗?
    彭新洲挺惊讶她还有胆提这茬: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虞理理直气壮:假傻。
    彭新洲把她推出了电梯,也不着急进房间了,两人就站在走廊里,非得把这事掰扯清楚了。
    那你想知道我和黄鹂去厕所发生了些什么吗?彭新洲道。
    虞理瘪瘪嘴,停顿三秒后,盯着自己的脚面道:想!
    彭新洲:????
    虞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背着我去别的地方上厕所,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彭新洲抬手勾了她下巴一下,不温柔,凶巴巴的:那你先跟我说说你们后来干嘛了。
    虞理抬头,对上彭新洲的视线:还要一字不落吗?
    彭新洲皱着眉头:我要睡觉!
    虞理:哦。我们聊了聊众翼和方新联成的恩怨,然后她想送我回学校,还想让我去她家,我拒绝了。
    彭新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三句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昨天李华跟她打电话聊项目进展,结束前提了一句,该安排虞理的去向了。
    但其实当初她在把虞理塞进李华实验室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因此去安排虞理的人生。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感谢罢了,后来彭新洲离开方新去创立自己的公司,甚至没想过再能见到虞理。
    漂亮的,可爱的,元气满满又纯净的学霸小姑娘,就该简简单单地在学海里遨游,干干净净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谁能想到变成了现在这样。
    彭新洲瞅着虞理,真想上手捏捏她的脸,晃一晃她的小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方新和众翼怎么了?彭新洲双臂环胸,打算问个清楚。
    虞理挺惊讶:姐姐你也知道这两公司吗?
    彭新洲:
    她觉得虞理的脑子里不是进水了,是在海洋里遨游。
    虞理:就是这两家公司是对立的,方新投资了我们老师的实验室,结果学姐跑到众翼去了,并且想拉我去众翼。
    几乎是下意识的,彭新洲道:不许去众翼!
    虞理:啊?
    虞理:姐姐你也是方新派吗?
    彭新洲一下子没了心情。
    她哪个派都不是,任何公司都有它的龌龊,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她就不用去发现至亲之人人性中的恶。
    很多时候已经不由她不站队,结果一个干干净净的小花园现在也要逼她站队。
    彭新洲抬手推开了虞理:我累了。
    姐姐虞理呆呆地叫了一声。
    不要再打扰我。彭新洲冷冷地道,转身离开。
    虞理彻底懵了。
    尽管彭新洲从出现在她世界里开始,就带着奇幻的神秘色彩。但往后一点一滴的接触让她渐渐摸准了这个人,这个人善良又可爱的内核,这个人爱玩又傲娇的性格。
    她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心,什么时候会生气,起码在她俩相处的事件范围内,这些情绪是很明显,很透彻的。
    哪怕偶尔有疑惑,多类比着想想,多换换角度,也就想的通了。
    现在这一出,却完全想不通。
    如果说以前彭新洲留下的题,题面有百分之六十的信息,那么现在,彭新洲突然冷下来的脸,决绝的转身,就像一盆水浇到了题面上,连字迹都变得模糊。
    信息好像很多,信息却没有一条是清晰的。
    彭新洲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房门打开又关上,砰的一声。
    虞理在原地站了许久,细细地回顾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以及说这些字时可能带着的每一个表情,试图找出正确的解题思路。
    她失败了。
    她的大脑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她的思维总是会呈放射状散发出去,跑到某些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比如彭新洲让她滚过来,立刻,马上,现在。
    比如彭新洲抬手拍她的脑袋,让她快进。
    再比如彭新洲揽着黄鹂去了洗手间,而她彻彻底底输了比赛。
    本来没资格站在这个地方的。
    起码在今天,再没资格跟彭新洲说一句话,乘一辆车。
    不悦的情绪裹挟了虞理,让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异常,缓慢而迟钝。
    虞理攥了攥手指,捏紧房卡,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按部就班地去洗漱,终于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身体歇下来了,大脑却还忙着。
    直到她处理好了信息,为自己找出了一条不管怎么样都能推进事件的路,这才闭眼沉入了睡眠。
    这一觉的时间很短。
    彭新洲的航班在清晨六点钟,虞理四点半起了床,快速刷牙洗脸,然后等在了楼下大厅里。
    五点二十分,彭新洲终于走出了电梯,一身白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
    虞理站起了身,彭新洲的高跟鞋扣在大理石地面上,漂亮又急促的韵律,匆匆而过,没有注意她。
    虞理知道自己拥有的时间不多了,从酒店到机场还有一小段距离,所以酒店门外一定已经停好了送彭新洲过去的车。
    虞理小跑着过去,瞬间来到了彭新洲身边。
    姐姐!她叫道,声音挺大。
    彭新洲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偏头看她,仿佛看傻子:你吃饱了撑的?
    语气里带着直白的起床气,冲虞理扑面而来。
    虞理没有退缩,仰着脑袋,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直视着彭新洲的脸:姐姐我想了一晚上,对我的错误总结如下。
    一,我不应该学了个皮毛就嘚瑟,用自己的一点小事占据姐姐的时间。
    二,我不应该看重自己在姐姐心中的位置,利用姐姐的在意为自己谋福利。
    三,我不应该冒昧猜测姐姐的想法,试图调动姐姐的情绪。
    四,我不应该毫无资格地嫉妒,毫无把握地争强好胜。
    五,我不应该输不起,贪图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
    六,我不应该在姐姐面前提及无关的人和事,这是和姐姐毫无关联的事情。
    我自大,狂妄,骄傲,任性,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我错了,我会改,我只希望姐姐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不要再生气。
    虞理抿了抿唇:为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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