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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保育堂[重生](上)——歪脖铁树(139)

    道兵们看到燕洵和镜枫夜来,都冲着燕洵拱手,心里想着燕大人这是又要送什么了。
    营帐中只有杨叔宁一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琢磨沙盘。
    沙子堆积的地形,还有木头造的小树、河流、山川等等,也是幼崽们送的。
    燕大人。杨叔宁冲着燕洵拱手,妖国地形不明,情报不足,得想想办法。
    妖国使臣来了一趟大秦,虽然少了一个,但克鲁斯回去了。
    只是大秦恐怕不能派使臣去妖国,去了也不一定能回来。
    杨将军。燕洵郑重道,请你看一样的东西。
    镜枫夜上前打开手中的铁箱,拿出一件战袍。
    这是啥?杨叔宁拿起战袍看了看,不屑道,轻飘飘,还没卵蛋硬,能顶啥用?这要是给那些兵蛋子寻常穿的衣裳,没必要造成盔甲的样子吧?
    请杨将军把秦穗叫来。燕洵道。
    杨叔宁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心腹把秦穗叫来。
    不多久,秦穗大步进来,一眼看到被杨叔宁随手仍在桌子上的战袍,他激动道:将军,燕大人,这战袍拿出来的意思是有很多了?
    既然拿出来了,是不是这就不是秘密了?
    秦穗知道战袍的厉害,这些日子他再穿盔甲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合适,但燕洵让他保密,他就只能藏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说。
    此时猛然看到战袍,秦穗简直喜出望外。
    咋?杨叔宁不傻,立刻知道这看似轻飘飘,软乎乎的战袍不同寻常。
    请秦将军演示。燕洵道。
    秦穗赶忙换上战袍,当着杨叔宁的面演示。
    刀砍不断,火烧不烂,一般道符都不能留下痕迹。比起沉重的铁片盔甲,这种绿战袍轻便无比,穿上之后都感觉仿佛能飞起来。
    杨叔宁虎目圆睁,呼吸急促,他爱不释手的捏着战袍衣角,扭头看向燕洵,燕大人,这种战袍还有多少?有多少我要多少,给钱给人都成。我杨叔宁替所有道兵谢你多给一条命!
    第116章
    杨叔宁直接给战袍定了性:多出来的一条命。
    杨将军。燕洵趁机三言两语说完。
    杨叔宁沉思良久,冲着燕洵深深揖礼,感谢他深明大义,感谢他多给道兵们一条命,感谢他愿意背上骂名来保存道兵们心中仅剩的良善。
    本该去外城墙轮班的道兵被杨叔宁找借口拦下来,依旧是杨琼领着原来的道兵守着外城墙。
    铁爪鬣狗妖一波一波的来,绿棉花一波一波的采。
    纺织作坊第二批棉花收上来织成布了,第二批蚕结茧,抽丝纺线织布了。最隐秘的库房中,终于有了一摞一摞小山一样的绿棉布。
    杨琼始终没有回边城大营,而那批道兵也没有回边城大营。
    慢慢的,一些副将开始琢磨:经常看到燕洵带着幼崽们去外城墙,虽然那些幼崽每次都待在城墙下面,但是燕洵和镜枫夜经常上城墙,而且有时候还会消失许久。
    秦将军,外城墙是不是出事了?有副将找到秦穗问。
    秦穗满头大汗,这没出事、没出事。
    他知道一部分真相,但不能说出来,面的疑惑的副将们,他绞尽脑汁为杨琼开脱。可不管他说什么,那批道兵都一直守着城墙,没能回边城大营,这是事实。
    不会有事的。到最后,秦穗只能干巴巴道。
    肯定有事。万一铁爪鬣狗妖攻进来,我们这些当兵的还好,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军户怎么办?还有那么多孩子怎么办?
    不行,我们得去看看。
    几个副将一边是担忧外城墙的安危,一边是觉得这里面太蹊跷,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范江忽然神秘道,你们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将军,你知道?
    我也是听人说了一嘴,做不得真,你们听听就是。范江道,我听说燕大人早已掌控外城墙,经常出城,说是研究铁爪鬣狗妖,我看究竟什么事,谁知道呢?
    范将军,你怎么知道的?秦穗又惊又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范江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这些话说的无凭无据的,但却有许多人信了。
    以燕洵的能耐,要是真的想控制外城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是?再加上他带来的那些幼崽可都是妖怪,外城墙外面就是妖国,燕洵想要做什么事的话,可不就得首先控制外城墙么?
    此种猜测不胫而走,一开始还是副将之间流传,很快到了千户、百户,普通道兵耳朵里。
    愈演愈烈。
    就连边城军户都听到了。
    燕洵却仿佛毫无所觉似的,依旧领着幼崽们到外城墙下面,让幼崽们留下,他和镜枫夜上城墙。
    城墙上,道兵们看到燕洵都恭敬的行礼。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没能歇息,但是燕洵给了许多子弹,根本无须畏惧铁爪鬣狗妖,且每个人一天给一个红烧肉罐头,旁的吃食管饱。
    道兵们还穿上了轻便的战袍。
    以前铁爪鬣狗妖轻易窜上城墙,咬腿断腿少肉,咬胳膊断胳膊少肉,但自从穿上新的战袍,铁爪鬣狗妖就算是偶尔有窜上城墙的,也咬不穿战袍,甚至本能的有些畏惧这些绿色的战袍。
    不会轻易受伤,铁爪鬣狗妖的嘴巴没有那么可怕了,甚至有道兵悍勇的冲上去徒手掰断铁爪鬣狗妖的脖子。
    尽管他们不能回边城大营,但依旧士气高涨。
    对于普通道兵来说,能杀妖,能立功,能拿到好处,这就行了。至于领兵的将领是谁,只要不让他们造反,其实他们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
    又一波铁爪鬣狗妖出现,道兵们都精神抖擞的端起槍。
    还跟上回一样,这回谁打中的最多,依旧有多余的红烧肉罐头拿。燕洵也在城墙上,他指了指脚边打开的木盒,今天是最后一次,都珍惜啊。
    燕大人,咋是最后一次?铁爪鬣狗妖还得来些日子啊。
    那以后是不是没有红烧肉罐头了?
    燕大人,外城墙难道要换人了?
    道兵们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很珍惜这次机会。他们都知道燕洵拿了兵权做什么,也知道燕洵打算把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将领,对于道兵们来说,就跟亲生爹娘似的,不管孩子做了什么,爹娘都愿意担着。
    没有人反感燕洵,反而由衷的觉得他很好很好。
    燕洵笑眯眯,绿棉花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铁爪鬣狗妖要是不上城墙就都让他们活着吧,省的明年这时候咱们没得地儿收绿棉花。你们的事儿不用担心,我都跟杨将军说好了,他会给你们安排。回大营都好好歇息歇息
    放心吧燕大人,我们都急着你说的话呢。
    这些铁爪鬣狗妖以前咱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现在倒是觉得这些东西还不错。道兵说着,手中的槍接连响起来,一个个铁爪鬣狗妖摔下去。
    等铁爪鬣狗妖撤退,燕洵领着道兵们熟练的从校门出去,放棉花种子。
    铁爪鬣狗妖的数量每年都是增长的,据说当年城墙还没建起来的时候,这东西每次都是十几只出现,凶残无比,每次出现都会有道兵殒命,后来数量便越来越多,到城墙建起来,铁爪鬣狗妖的数目已经成为相当大的规模,有些年出现都是铺天盖地的,往往也是道兵伤亡惨重的时候。
    至于今年,原本铁爪鬣狗妖数目比往年都要多,杨琼已经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结果燕洵送来吃的送来穿得送来槍送来子弹。
    镇守外城墙变成不会死人,只是稍微有点累的差事,前后变化让一些老兵每次想起来都会忍不住说几句,咱们就是命好,不然今年一伙能活下来五个就不错了。
    一伙有十个人,基本都是同乡,大家住在一个帐篷里,平日里也一起操练,有伙夫统领。
    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遇上艰难的念头,一伙人大多都得死一半,剩下的可能没被妖怪杀死,还会病死。
    今年没有道兵被铁爪鬣狗妖杀死,偶尔有被咬伤的都赶忙送去看大夫,小花大夫医术高超,总能及时治疗伤口。
    也没有道兵病死,因为大家都能吃饱饭,住的帐篷也不再四处漏风,吃得饱穿得暖,生病的人便极少,就算是偶尔有生病的,两碗汤药灌下去就没事了。
    如果说以前的日子是人间地狱,那么现在就是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许多在边城守了快要十年的老兵每每看到燕洵,都十分敬畏。只有那些初来乍到,亦或是野心勃勃的道兵才会有别的想法,想要企图从燕洵这里得到什么。
    只是那些人怎么不想想,边城的变化几乎是燕洵一手促成,现在和以前什么样?燕洵既然有这样的能耐,就定然不会被轻易利用。
    这些道兵杀完铁爪鬣狗妖,都很不舍的脱下身上的战袍。
    在副将们忍耐不住,联合起来去找杨叔宁质问的时候,轮班的道兵已经准备好,在副将们的注视下离开边城大营,去外城墙。
    原来的道兵们在外城墙上等着,然后郑重其事的交出战袍,认真地叮嘱这些来接班的道兵。
    交代完,他们便抱着自个儿攒下来的红烧肉罐头回边城大营,剩下新来轮班的道兵拿着轻飘飘的战袍面面相觑。
    都换上战袍。杨琼道。
    将军,这是啥?有人问。
    你们穿上就知道了。杨琼当然不会说这些战袍怎么来的。
    每过几天功夫,外城墙上道兵们穿得战袍便被传的神乎其神。
    我们身为副将,为什么不能有那种战袍?范江带头找杨叔宁。
    杨将军,我们知道守卫外城墙的小将军是你儿子,但是你也不能那么偏袒啊。
    听说那战袍刀槍不入,可是真的?
    在战场上,金银都不好使,只有能保命的东西才好使。
    若是绿战袍真的那般厉害,这些副将自然得动心思。
    杨叔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范江,哈哈大笑道:那些战袍我可说了不算,你们要是想要,便去找燕大人要吧,都是他折腾出来的玩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从燕大人那里抢的
    副将们面面相觑。
    他们要是信了杨叔宁的话才是傻了。
    杨叔宁不肯说实话,这些副将也不敢逼着问,于是他们想了想,转而去找养马的裘保打听。裘保避而不谈,甚至没跟范江说话。
    范江原本是裘保亲信,裘保替他挨罚,如今见了面都不说话,这到底是假装不认识,还是真的不想说话,别人就不知道了。
    副将们依旧不肯罢休,便打听绿战袍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跟铁爪鬣狗妖有关,很残忍,具体如何不知道,只有燕洵和那些妖怪幼崽能残忍的折腾出来。范江道,这是我打听来的消息,你们爱信不信。
    信,还是不信?
    即便是那批道兵一直没回边城大营,就算是现在回来了,也都集中在一起歇息,但还是有人能神通广大的打听出来只言片语。
    战袍确实跟铁爪鬣狗妖有关,残忍二字也是千真万确。
    于是不少听到的人都想起幼崽们解剖铁爪鬣狗妖时的场景,血腥、残忍,充满让人惊惧的残酷。那些幼崽们动刀动槍,都面不改色。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太残忍了。
    范江暗中撺掇蠢蠢谷欠动的副将,如果真是用残忍的法子弄出来的战袍,我觉得不可取。咱们虽然跟妖国敌对,但该有的礼仪仁义还是要有。
    对!
    最起码绿战袍不能让杨琼独吞!
    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法又都大同小异,反正得先把水搅浑,然后自己再浑水摸鱼。至于所谓的仁义道德,那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谁还能真的去遵守?
    人活着有血有肉,可不是书本里写的诗句那么死板,若是真的坚守仁义道德,谁又能真正的爬上副将这么高的位置上呢?
    就在整个边城大营都暗流涌动的时候,忽然,杨琼跑了,秦穗趁机登上外城墙成为守将。
    没得到机会的副将都暗自咬牙,准备从秦穗身上下手。
    杨琼则是坐上回京的火车,远离边城。
    火车上,燕洵拿着棉布,捏着针线,飞快地缝着。
    镜枫夜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好在他聪明的用绿布缝了一个指套给燕洵套在手指头上,针一般都扎到指套上,不会一下子扎到手指。
    幼崽们也都拿着针线和棉布忙活。
    杨琼蹲在旁边看了会儿,心中有些羡慕。
    杨家向来都是虎父无犬子,杨叔宁身为大将军,极少有跟杨琼相处的机会,甚至可能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还是这两年燕洵给出主意,让他们父子俩演戏,这才多了见面和说话的机会。
    此时看着燕洵和幼崽们头碰头,一边忙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小声说着话,温馨又暖融融,杨琼心里羡慕的紧。
    燕大人。杨琼有点郁闷。
    饿了?车厢里也有饭堂,随时都有吃食准备,可以随时去吃饭。燕洵头也不抬道,要是不习惯在火车上,可以睡觉。
    火车跑起来的时候,车厢里总会有轰隆隆的声响,燕洵和幼崽们都习惯了,晚上照样睡觉,头一回上火车的人可能会不习惯。
    杨琼也不是饿了,他就是没话找话,燕大人缝什么呢
    给幼崽们的玩偶。燕洵还是没抬头,我临时想起来缝一些,想当伴手礼送给留守京城的幼崽们。
    棉布触手柔软,缝好玩偶外套,里面塞上煊软的棉花,再封口,十分好看。
    模样都是按照幼崽们的矮胖形象缝的,因为燕洵想起来的有点晚,便在火车上忙活,基本上没打算歇息。
    小幼崽们也都赶忙来帮忙,撼山幼崽还是缝宝宝的玩偶。
    独属于宝宝的玩偶是最小的,只比巴掌大一点点,是最最最不好缝的。撼山幼崽自个儿折腾许久,火车进京的时候才终于缝完。
    呜呜呜!
    火车呼啸着前行,庞然大物一样奔腾而来,最后在海边缓缓停下。
    幼崽们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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