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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一凛,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第一反应竟是:太子是支持科举改制的。
    再看四皇子的神情,却只是随口提起,与此行的本来目的无关。
    三皇子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对自己的亲兄弟没啥好避讳的;当即凝神,将当晚发生的怪事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
    “白影?飞快地,越上屋顶?”四皇子只简要地问了两句,马上请三皇子吩咐下人,取了梯子过来,他要亲自爬上屋顶查看。
    “这世上没有鬼魂。魂魄无法以物质形态存在。”近来四皇子管着格物学院,时常与太学和国子监的大儒们辩论一些关于“唯物”还是“唯心”之类的观念。大儒们只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而四皇子却说鬼怪们根本没有“存在的基础”。
    三皇子倒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兄弟竟会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情。眼看着四皇子飞快地爬上屋顶,踩在屋顶光洁的琉璃筒瓦上,他哑在当地,突然反应过来:为啥东宫“见鬼”的当晚,他就没有想到命人爬到房顶上去查看?
    事发这么多天以后,他家老四,天潢贵胄,脱去长袍挽起衣袖,沿着梯子就亲自爬到房顶上去了?!
    三皇子心中陡然生出惭愧:……许是皇父说得对,他就是这样一个憨憨。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勇气,让他接下二哥留下的这个位子,而且还一直自信自己能做得比二哥更好?老大、老四,甚至还有老六……其实都是各有所长,各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啊。
    三皇妃站在丈夫身边,轻轻推了推丈夫的肩,小声道:“殿下快找两个人一起攀上去照料一下四殿下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人爬到东宫的屋顶上,咱们都在这底下看着?!万一失足,咱们又怎么交代得过去?”
    三皇子一想也是:他最近简直乱了心神,连这些基本的礼数都照顾不到了。
    他刚刚招呼了东宫的下人,要顺着梯子攀上去,就听见四皇子在屋顶上高声喊:“找到了!”
    “我说这世上不会无端端地有鬼魂现世,多半是有人装神弄鬼!”
    四皇子大喊一声:“扶稳梯子,我要下来了。”
    说话间,就见这个年轻皇子从屋顶上探出个脑袋,往梯子上一跃。几个小太监在三皇子目光的注视之下,同时扶稳了梯子,四皇子才缘梯而下,往地面上一跳,来到三皇子夫妇面前,给他俩看自己手心里的东西。
    “风筝线?”
    三皇子惊讶道。
    四皇子点点头,比划道:“东宫后一进院子,有棵树,枝丫伸了过来,上头挂着线。”
    如今四皇子似乎掌握了说话的诀窍,只说短句,再加上他领着太学和国子监的诸般事务,成天和满口子曰诗云的读书人,这种简短有力的说话方式却给了他相当的信心。
    信心一起,四皇子口吃的毛病便好了很多。
    如今四皇子面对三哥三嫂,认真而决断地说“有棵树,树上有线”。三皇子恍然大悟,一拍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当日他和妻子同在东宫宫殿阶前,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目睹那个白影在东宫院中飞快地移动,随即飞上屋顶。
    当时三皇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太子或是太子妃鬼魂前来造访,哪里会想到竟会有人特意安排,在东宫后的树上事先系了风筝线。
    风筝线的另一头,可以在入夜之后系上一只人形的白色风筝,快速拖动的时候风筝飘逸,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动轻盈的鬼魂似的。
    待到三皇子与三皇妃匆匆赶到殿外,暗中隐藏的人只需要快速拖动风筝线,让地面上的风筝被拖动,就能做出人影快速移动,飞上屋顶的效果。
    之后三皇子夫妇被吓住了,也没想到要检查。但那人收起风筝线的时候许是因为惊慌或是匆忙,扯断了风筝线,那风筝线后来便留在了东宫后院的树枝上。
    听见三皇子的感慨,四皇子连忙摇头道:“只是旁观者清……”
    三皇子点点头,道:“是啊……这确实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他身在东宫之中,只想着太子二哥的魂魄是否曾经回来,却没想到这是活人做法,事先动了手脚。
    四皇子望着三哥,很认真地道:“那一对,随家具运来的,火铳——弟弟已经查过,路上不可能……”
    他说话一味追求简短,听起来便有些古怪。但是他的意思旁人尽听得懂:那对火铳事先混进了东宫的旧家具里,从东宫运到了格物书院。
    但是这一路之上,都没有人有机会把东西混入其中,这证明,旧家具从东宫出发的时候,那对火铳已经混了进去。
    三皇子恍然大悟,终于知道是他王府中的仆下出问题了。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至少在顺天府大堂上阮云晴提起他府里的奴仆伍达的时候,他就该顺着伍达的“意外”身死查下去的。
    “老四,今日之事,做哥哥的真要多谢你。”三皇子诚心诚意地致谢。四皇子却双手齐摇:“这……这有什么?”
    “父皇说过的……我们五人,要一起好好的……不,不能再……重蹈上辈覆辙。”
    三皇子默然,这话是龙椅上那位父亲昔日交代的。皇帝陛下一直为义忠亲王千岁的事耿耿于怀,千万叮嘱他们几个要友爱,不能手足相残。
    如今太子已经殁了,他深陷太子遇刺一案里,尴尬万分,无法自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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