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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这些个淘小子,竟拐带着村里的孩子,近日沿着冰面能走出去老远,错个眼珠滚着冰球子就没影了。
    这是啥地方,山边。
    你说揍吧,不舍得。
    跟后屁股管吧,哪有空。
    ……
    事实证明,宋福生对自己不能尽职尽责当老师,判断的很准确。
    才没过几天,小娃子们就被他脱手甩给了闺女。
    变成了宋茯苓在拿着书本领读。
    变成了宋茯苓在拿着教鞭,考这些小娃子们背诵。
    变成了宋茯苓在黑板前写字,让下面的娃子们跟着描字。
    一笔一横一划。
    宋茯苓坐在前方书桌,一边写,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下方的“学生们”,有孩子不老实要坐不住时,她就:“咳咳。”
    宋福生近几日在忙啥?
    他是带着宋富贵他们,在各县各村的瞎溜达。
    认识了好些个朋友,最起码下回见面都到了面熟的程度。
    也去了那个在逃荒路上结识的员外爷家,登门了。
    宋福生几个人,特意带着用虎骨泡的酒,虎骨没全卖,留了些,带了两坛子,带了一脚子野猪肉,又带了块宋茯苓给做的六寸大小的蛋糕去的。
    员外爷的老伴,打宋福生一出现,就面露高兴至极。
    老太太对外面的村里人特意介绍说,这是我家的亲戚,实在亲戚。
    等坐在堂屋寒暄一番后,老太太才一脸愁容,拜托宋福生道:“快帮我劝劝。”
    “怎的了?”
    “病了,要不然早就去你们那啦,咱上回分开时还说好了的,过几日就去。结果转回头,这不嘛,就摔了。去买田时,摔到人家地头了。地也没买成,怎么想怎么不吉利。”
    宋福生被员外爷的儿子和老太太一起引着,来到了里屋。
    瞧了眼眼窝瘦塌陷的员外爷,不用掀被看就能猜到,应是摔得挺严重。
    而且人一旦摔了,尤其是这么大岁数了,至少需要三两个月在炕上躺着,出不去家门。
    员外爷家又因为也面临着才落户到这里,面临着“白手起家”的局面,着急挣钱,老爷子心里着急,一股火就变得更严重了,头疼脑热也跟着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九更(为盟主笑晓打赏+7)
    宋福生自然先问候病情,随后才和员外爷唠起了家常。
    唠他们最近在忙啥。
    说开点心铺了,一天在胡忙,要不然早就会登门。
    而且,本应该冬至节来拜访,可冬至节那日,家里还发生点儿事,遭了狼,和狼一顿恶战,外面又下着冒烟大雪就没来成。
    又怕过段日子有别的事,也是挺久没见了,很是惦念。
    一想,得,趁着眼下有空,赶紧来看看您老。
    多久没见了,却没想到您老摔了。早知,应该早些来的。
    员外爷也和宋福生一顿唠,关系亲近了不老少。
    拍着宋福生的手,重复了两遍:“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的那些同乡们有你,是他们最大的福分。”
    这个老乡,这个后生,往后一定会错不了。
    宋福生也能看出来员外爷着急挣钱,总是叹气嘛,劝道:
    “您老别上火,伤了骨头不是一日两日能养好的,你先把病养好。回头等您么事没有,我这头要是听说有哪种营生尚算不错,定知会您。”
    宋福生拒绝了留饭,带着宋富贵几人,拜访过后就离开了。
    员外爷的儿子亲自给送到村外,还冲宋福生郑重施了一礼:“宋兄,能感觉到,家父受您开解后,心情畅快了不少。”
    与此同时,老太太正和员外爷坐在炕上感慨道:
    “之前,我还寻思着,他们那伙人靠上贵人了。
    我以为,这么久没联系,他们往后和咱们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见过太多,当初咱们帮他们行,转回头等人家行了,可不一定会惦记咱。
    毕竟,说是老乡,都是逃难一起来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猜的那么准?谁晓得他们能不能记得当初咱们的善意?
    却没想到,老爷你摔了,咱们没去他们村瞧瞧,他们竟特意打听了一路,鞋让雪湿透,找咱村里来。
    而且还很知礼,带着物什登门拜访,还看出了老爷心急想早日再置家底,说帮咱们打听打听。
    看来,这个后生,确实是像老爷说的那样,将来总会错不了。
    说句实在的,那时候,老爷和我唠这话,他们又认识贵人,我心下虽然承认他们往后会错不了,却只觉是搭上贵人才会错不了。
    可今儿,我不那么想了,那位后生,就算即使眼下不认识贵人,但冲这品性,冲他说话办事,将来也总是会遇到贵人的。”
    员外爷笑着点点头道:
    “起初,我瞧上他的,就是世事洞明皆学问的那股子透彻劲儿。
    那时候,投奔来这里的路上,这一队人,要将他们那伙人独独扔下,这个后生却表现极为得体,毫无意外之色,说明早已参透。
    这才叫,人情练达皆文章啊,心镜眼静。
    童生又怎的?我见过太多举人老爷是个糊涂虫,即便将来考中进士,哼,也是个白给的货,不及这个年纪轻轻的童生。”
    老太太认同的点点头,想起一事,忽然问道:“对了,老爷,您和他提老家那面的事没?”
    员外爷收敛了笑容:“没,他倒是问了,我回的是没信儿。”
    老太太想了想:“也是,告诉又能如何,还不如一心一意琢磨怎么在这里站稳脚跟。连咱们听了也只剩下闹心,除了闹心,又不能做别的。”
    老家那头。
    员外爷托人打听回来的消息是:
    因为老家那面的城池,离燕王这面管辖的城池近,所以两面都封城了。
    必经之路,有重兵把守。
    两面都有重兵把守。
    据传,老家那里,有钱有本事的,当初没逃出来的也要在里面被圈着,是不准以任何借口再出城寻亲或投亲。
    不准有任何书信往来。
    不过,家有余银,有一点好,允许他们可以交重银,买下不被征兵的名额。
    只是很贵,真不是啥样人家都能买得起的。
    有的没跑出城的大富大贵之家,都未必能花得起银钱免除全家所有男丁不被征兵的命运。
    而以前在齐王手底下当股肱之臣的人家,想交银钱买不被征兵的名额,人家都不收。
    因为吴王在攻进齐王的领地后,也就是攻进他们的老家时,就下命令将这些肱骨之臣圈禁起来,让这些人亲手写下齐王的十宗罪。作为曾经的下属,亲自揭发,好昭告天下。
    有不写的大臣,还忠于齐王的大臣,家里的儿郎立马就被抓走送去战场。
    要知道,眼下虽然没有大战,但是北面燕王和吴王新占的城池是很近的,经常有摩擦,这些大臣家的儿郎,就是打开城门被推出去迎战的第一批炮灰。
    据传,已经死了好多原齐王手下大臣家的子孙了,被圈禁受不了侮辱上吊的大臣也甚是多。
    这就是换了“天”的代价。
    而他们老家以前的“天”,那位齐王,曾信誓旦旦说不投降,与子民一起迎战,城在,他在。
    但事实上,员外爷听到的消息是,在城破之前,他们以前的“天”就提早带着几队人马先逃跑了,跑哪不道。
    以上,这还都是关于大户人家的传说。
    普通百姓就更可想而知。
    没逃出来的那些百姓,别说用重银去抵人头,都没有粮食去抵人头。
    因为粮食,早就被搜刮的差不多。
    在吴王占城时,那时候正好赶上秋收,第一件事就是下来老多兵,也有抢匪,在四处搜刮各村,逼迫百姓交粮。
    收完,据传当时只留下一小部分粮食,为留给吴王手下驻守的正规军。
    然后连夜,将大部分粮食,立马运往吴王以前的领地。
    或许,在吴王眼中,他以前的城池百姓,才是人。
    而他攻破占领的城池百姓,不过是给他们干活的工具罢了。死活,他是不顾及的。
    再加上天灾,可想而知,当初没逃出来的那些老家人会什么样。
    据传听到征兵,能一日换得一个长霉的饽饽,已经不是硬性规定十二岁以上必须去当兵役,而是百姓们主动的蜂拥着就要报名。
    八九岁的男孩子都恨不得哭着喊着求着,收下他们去战场。
    只为那一日一个长霉的饽饽。
    只为在闭眼前,甭管是被哪个王爷手下的兵干死,吃个饱肚再死就中。
    这是男的,还能留着为盖城楼上战场用,女人估计比起有用的男人会更惨。
    以上,就是员外爷花了大银钱,太惦念老家了,托行商的队伍打听回来的消息。
    行商队伍还告诉他,你们早进幽州的难民,真是命好,因为你们进来后,就封了城。
    怕再往里面放人,混进来吴王派来的探子。
    而且早就不让行商的向南面走了,只准在燕王管辖的几十座城池里倒卖。
    并且,这些消息奉天城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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