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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穿越)——望三山(80)

    汤勉紧跟在后,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和亲王却没有说他,而是低头看着衣服上的蟒纹,平静得宛若一个死潭:圣上,臣只是想同您说一件喜事。前些日子大夫上门诊治,王妃有喜了。
    顾元白猛地看向他。
    和亲王还在看着膝盖上的手,侧颜冷漠,手指不自然的痉挛,看着不像是得知自己妻子有了孩子的丈夫,而像是一个冰冷的刽子手,夫人现在不宜面圣,她前些日子受了些惊吓,大夫说了,要时刻在府中好好安胎才好。
    这两位先帝的血脉,总算是有下一辈了。
    田福生喃喃道: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先帝在时,和亲王一直在军中拼搏,常年在外不回府,和亲王府都要落了灰。回来京城之后,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听闻过子嗣的消息,再加上先帝同样是子嗣单薄,不少人都猜测皇家血脉是不是就是如此的难延。
    众人拱手恭贺,脸上都带上了笑,一时之间只觉得喜气洋洋。和亲王客套了几句,顾元白问:胎儿几个月大了?
    快两个月了,和亲王扯扯唇,莫约是在圣上万寿节之后有的,当真是有福气。
    顾元白笑了,朗声道:田福生,赏!
    田福生同样高声应道:是!
    和亲王道:臣替王妃谢过圣上。
    顾元白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和亲王的手臂站起,同他一起缓步下了亭子,打算说些兄弟间的私密话。
    落在他身后的和亲王低头看着他的手,只觉得这手怎么这般的细长瘦弱,在他深色的常服上白得犹如透明一般。
    王妃的手也白,却并无男人的经脉和青筋,这手即便是养尊处优,也是一双男人的手,世上唯独此一双的手。
    深夜中的那些时日,和亲王伏在王妃的身上,抓着她的手臂扣在头顶,有时候汗流浃背,失神之中就会扣着王妃的下巴,喊着:顾敛。
    王妃知道了他的心思。
    但和亲王却很轻松,他好像终于能找到个可以听他说这些秘密的人一般,把心中的这些足以气死列祖列宗、足以遭受天谴的话都肆无忌惮地告诉了王妃。
    王妃吓得瑟瑟发抖,但没必要害怕,和亲王不会对她做什么,正好相反,和亲王会给她一个孩子,一个能担负她未来富贵荣华的孩子。
    圣上同和亲王缓步而去,两人身量俱是高挑修长,亭子中的众人看着他们越走越远,面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几分失望。
    孔奕林主动开口道:诸位,我等还继续吗?
    褚卫收回视线,垂眸淡淡道:都已说好了,那就继续吧。
    汤勉送上芙蓉花,孔奕林看着他的脸色,眼中一闪,汤大人,你的面色怎么如此不好?
    汤勉强撑无事,应当是有些受寒了。
    *
    绿叶红花之间,碎石小路之上。
    圣上缓步走着,脚步声低低,配着潺潺流水之音。顾元白双手揣在袖中,袖袍垂落,语重心长道:兄长,和亲王妃辛苦,你要多多照看好她。这庄子朕就觉得不错,平日里无事,你也可带着王妃出来走一走,千万不要一动也不动地待在府中。
    圣上也喜欢这庄子?和亲王似有若无点点头,臣自然会照顾好王妃,圣上不必担忧。话说回来,这庄子直到今个儿也没个名字。和亲王府四个字是圣上题的,圣上不若给这庄子也题个名?
    顾元白对自己的取名能力心知肚明,不了。你要是想要朕的题字,取名之后告诉朕就行了,朕写完让人送到你府中。
    和亲王神情缓和,好。
    圣上叹了口气,咱们兄弟二人到如今也没有个后代,说出去很是让人不安。朕身体不好,时常忧虑于此,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终于觉得犹如云开见月明。
    两匹狼泛着凶光的兽眸紧紧盯着和亲王,喉咙之间发出可怖的呜咽声,每一匹都需要两三个侍卫同时费力拽着,以免它们冲上去咬伤王爷。
    和亲王瞥了这两只狼一眼,不喜划过,臣也如此。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眼看快要走到路头,和亲王突然顿住脚,皱眉道:圣上,臣昨晚来找您也并不单单是为了禀报王妃有喜一事。前一个月,西夏使者曾谴人送礼到我府中,说是赔礼,然而却说不清楚赔的是什么礼,我没有收。这些日子他们又给我送上了一份礼,送的礼还不薄,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顾元白没忍住笑,你收了?
    和亲王冷笑,一个小小西夏,行贿都行到我面前了,真是胆大包天,我怎么会收。
    顾元白倍觉可惜,刚想要表露遗憾,但一看和亲王理所当然暗藏不屑的面孔,又瞬间对和亲王这种不被金钱虏获的正气升起了佩服。
    不愧是和亲王,与顾元白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看热闹、不在想着怎么再多坑蒙拐骗西夏使者一番的俗人不同。
    顾元白敬佩完了之后,又好奇道:他们送了什么礼给你?
    和亲王挑了其中还能记着的几样说了,顾元白眼睛微微眯起,半晌,他笑了,眼中闪着欲望的光:巧了,这些东西怎么这么讨朕的喜欢。
    他也该同西夏谈一谈榷场的事了。
    *
    薛远在天色茫然时奔出了京城,路途经过第一个驿站时,他却被恭迎在驿站门前的人给拦了下来。
    这些人牵走了他的马匹,准备了热水和热菜。上好的房间,柔软的床铺,绝佳的药材,还有恭恭敬敬等着为薛远疗伤的大夫和殷勤的仆人。
    等薛远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他的马匹就被牵了出来,马匹毛发光滑,佩戴着漂亮精致的马具,马鼻声响亮,马背上已准备好足量的清水和肉干,与主人一般的精神饱满。
    薛远纳闷地骑上了马,再次往北疆奔袭。可他每过一个驿站都会受到如此地一般妥帖的对待,有时没赶到驿站,驿站中的人甚至会带上炉子和调料前往荒山野岭中去找他,给他在野外做上一顿香喷喷的菜。
    三番两次之后,薛远明白了,这是皇帝的赏赐。
    薛远哂笑,胸膛低颤。
    这是他的皇帝陛下在告诉他,即使顾元白身体虚弱、手脚冰凉,是个稍不注意就会生病的主,但皇帝陛下仍然牢牢占据着上位者的地位,他可以用滔天的权力,去给予薛远一路的舒适。
    这样的赏赐,硬生生把薛远当成了皇帝后宫的妃子一样,需要呵护,需要接受来自圣上的强势的宠爱。
    果然是臣入天子怀,而不是天子入臣怀。
    薛远坦然受之了。
    皇帝的恩宠真切的落下来时,那等的待遇是寻常人无法想象得到的,马匹每日一换,口粮比在京中不输,水果新鲜透着香气,每日的衣衫都被熏满了悠长的香。
    若非薛远时间紧迫,他甚至相信这些人会跟抬着尊像一样把他送到北疆去。
    这样的行为无疑会延长了薛远赶路的时间,但薛远还是把皇帝的安排给一一受着了。
    再疲惫的心都被化成了水。
    这些花了心思的东西,薛远也不舍得拒绝。
    第95章
    圣上也是好手段。
    薛远想把顾元白当做心上人爱护,没毛病,但顾元白不是乖乖由另外一个侵略感如此强盛的男人爱护的脾性。薛远的强悍,恰恰激起了顾元白温和面孔下那根充满胜负欲和征服欲的神经,他直接用行动告诉了薛远,在朕这里,朕用不到你的爱护,但你看起来却像是少不了朕的宠爱的样子。
    顾元白在看到床上血迹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的心软。
    没法否定,事实摆在面前。
    这心软并不是非要带上情感色彩的心软,并不代表着顾元白就对薛远动了心,只是看到血迹,想到了薛远说的那些话,想到了昨夜的一夜好眠。于是猛然一下,又很快逝去。
    顾元白甚至未曾分清这心软的由来。
    可怜薛九遥?他不需要可怜。
    顾元白不知道,但他不急着知道。
    他只是想了想,就换了一个念头,转而去想薛远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女人。
    对待他的态度,那样热烈的情感,是不是因为顾元白男生女相的脸。
    想到这,顾元白便是一声冷笑。
    长得再漂亮,再好看,身体再病弱,要是薛远真的不把他当成男人看,那么顾元白会把他剁成肉泥。
    信鸽早已在汉代就用于了军事用途。在大恒的驿站、边关、官府、客栈与京城和重镇,都有专人用来传递消息用的信鸽部队。①
    这些鸽子被专门培养过,它们很恋家,对地球磁场很是敏锐。但在北部蝗虫肆虐时,用信鸽传信只会让饿极了人或者猛禽将其视作口中餐,因此薛老将军放弃了采用信鸽传信的方法,弊端也显而易见。
    不过在京城到达驿站的路途当中,用信鸽的方式就要比快马加鞭快上许多了。
    薛远还在路上奔袭的时候,圣上的旨意便由前一个驿站传往了下一个驿站,一个一个,绝不间断。
    财力、物力,一切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东西,在顾元白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有足够的底气去给予任何人特殊的待遇,磅礴大气的一堆东西砸下来,神仙都能被砸晕头。
    薛远没被这些东西砸晕,但他被这些东西背后所意味的霸道给砸晕了。
    一路晕乎乎,醉酒一般神志不清。圣上好手段,这么一下,薛远彻底酥了心,心甘情愿的成为那个被帝王万里呵护的娇弱的妃子。
    行了,没辙了。自从在山洞之中顾元白说了那句受不得疼开始,薛远就自己给自己缠上了链子,然后巴巴的想把链子送到顾元白的手里。
    想到他便觉得如在火山,感情如岩浆,时时都被烧烤得炙热亢奋。
    薛远驾着马,想到顾元白就想笑。只要确定了顾元白没有纳宫妃,他就心情高畅,穿越高山密林时都想要引吭高歌。手心偶尔拂过马匹的鬃毛,只觉得激起一片好像拂过圣上胸膛的痒意。
    每当这时,思绪就会被打断,鼻子也跟着开始发痒。
    这么强势的圣上,那处也是粉的。
    可爱啊。
    *
    顾元白绝不知道薛远还敢在心中说他可爱。
    他带着人回了宫,特意将褚卫送到褚府门前,含蓄问了一番:朕听说褚卿近日同西夏使者走得近了些?
    褚卫本有些不敢看圣上,此时闻言,倏地抬起头,脸色凝霜,眉眼间阴霾覆盖。
    他在顾元白眼中向来是端方君子、谦谦白玉的模样,有昳丽不失庄重的时代君子之美姿。看着美,有能力,且有傲气。
    但褚卫这样的神色,还是顾元白第一次见到。即便是被他绑到龙床上的那次,褚卫看起来至少也是平静无波。
    顾元白暗思,这样的神情,的确是厌恶西夏皇子厌恶到极点了。
    褚卫眉目间暗潮涌动,反而镇定了。双目不偏不倚,直直看着圣上:圣上明鉴,臣与西夏使者间,反而龃龉相恶。
    朕知晓你的为人,顾元白安抚道,这些时日辛苦褚卿了,明日朕会召见西夏使者,褚卿近些时日与西夏使者有过几次接触,明日也一同过来吧。
    褚卫恭敬应道:臣遵旨。
    *
    第二日,宣政殿。
    众位大臣站在两侧,太监在外高宣西夏使者进殿。
    西夏皇子带着使臣低着头进殿行礼,顾元白坐在高位看着他们。那十几日的礼仪学着还是有用的,至少现在,动作规矩极了,挑不出什么错。
    行完礼后,西夏皇子道:外臣李昂顺,与其西夏使臣参见圣上,叩请圣上万福金安。
    众位重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收了西夏的礼。西夏使者看到他们就是脸上一抽一抽,心里已经对这些老家伙破口大骂了。
    哪有收了人家的礼不问问人家送礼做什么的,西夏使者这些日子真的是看透这些大恒官员的虚伪了。
    不都是说大恒是礼仪之邦,人人以谦逊为美吗?西夏使者给这些人送礼的时候就没好意思把话直说,结果这些人当真是把礼给收了,但一收完礼,他们就跟听不懂西夏使者话里的暗示一般,懂装不懂,硬生生让西夏使者白送了一次又一次的礼。
    这些时日的焦急和无法更进一步的挫败,让西夏使者脸上的嚣张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多处碰壁之后留下的紧张和憔悴。
    可见,是被折腾得惨了。
    然而大恒的皇帝陛下也是个恶趣味的主。顾元白俯身,关切问道:西夏使臣面上怎么如染菜色?
    这话中的调侃藏也藏不住,西夏皇子的脸一拉,但抬头看着圣上时,心中的怒气又硬生生压了下去,只是沉声道:应当是水土不服,睡的不安稳了些。
    顾元白微微一笑,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和他客套几句话之后,就让户部尚书上前,和他谈论两国榷场的事。
    如今的西夏还离不开大恒的资源,西夏的青盐因为价格比官盐便宜,也一直是国内私盐的主要来源。
    光是青盐一项,便给西夏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西夏不怕顾元白大刀阔斧的禁盐,因为百姓们只要有选择,他们就会买更便宜的私盐,有市场就有供求,如果顾元白强硬的禁了,说不好会适得其反。但西夏怕顾元白插手脚,给一条生路,再折腾死一半,这样的手法,会让西夏的青盐遭遇大的坎坷。
    户部尚书就仗着自己国家的底气,拿出了大国的派头,一开口,就将榷场的利益在以往的条件上往上加了五成,然后等着西夏的还价。
    西夏使者脸都黑了。
    偌大的金銮殿中,自然不止是这些人。鸿胪寺的人也在,户部的侍郎和各官员也在,政事堂的人笑眯眯,也时不时在户部尚书的话头之后插上几句话。
    除此之外,还有史官捧书,在一旁准备时时记录在册。
    这么多的人把西夏使者围在中间,好像是一群狐狸围住了几只幼小的鸡崽崽,虎视眈眈。
    大恒的官员们穿得是彬彬有礼的官袍,可面上带笑吐出来的话却是一步一个坑。孔奕林也在一旁站着,顿觉大受点拨,在两国官员的交锋之中学习到了良多。
    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坑人啊。
    西夏使者现在的脸色是真的面染菜色了,西夏皇子明明知道这些人话里有坑,但他的脑袋转得再快也跟不上这些名臣的脑子。西夏使者之中有专门负责谈判的官员,此时已经忍不住了,愤愤不平道:你们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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