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穿越)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穿越)——望三山(66)

    京城府尹应是,行礼退下。
    顾元白的生辰在九月底,九月中的时候,大理寺就停止接受刑诉了。顾元白在大理寺停住工作之前,特意抽出了时间去查探大理寺这一段时间中处理的案子。等从大理寺出来之后,时辰还早,马车慢悠悠地往皇宫走去。
    途径一座茶楼时,顾元白从马车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阁下是想要做什么?
    这声音很冷、很冰,如同啐着冰。接着,另一道含着些异族腔调的稠绵声音响起,想同大恒的官员说说话。
    顾元白眉头一皱,半掀起车帘,往外头一看。张氏书铺的门前,一身西夏服装的男子正挡在褚卫的面前。
    褚卫的脸色很不好看,手指在掌心之中掐出多道指印,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两国建交,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能意气用事。他生硬的道,恕不奉陪。
    李昂顺面如冠玉,五官深邃而鼻梁高挺,俊秀非常,但行为动作却是野蛮。他见着褚卫要走,便又往旁边落了一步,饶有兴致道:你们大恒待客之道便是这样的失礼吗?
    究竟是谁失礼,褚卫太阳穴一鼓一鼓,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的男子,被纠缠的这几下,他此时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上的礼节。
    正在这时,街旁驶过来一辆低调的马车,车窗口的帘子微微掀起,有道声音响起,褚大人,过来。
    褚卫神色一瞬忡愣,他回头看着马车才回过神来,表情一松,又有些懊恼,快步走上前低声行礼:圣上。
    后方作势要跟上褚卫的西夏皇子被侍卫们拦下,车窗帘子往上轻轻挑了一下,圣上紧抿着怒火的唇就露了出来,褚卫看了一眼,先前被圣上看到这一幕而生出的隐隐阴翳,慢慢散了开来。
    西夏皇子好胆子,圣上喜怒不测,语气沉得逼人,在我大恒朝的土地上,在我天子脚下,来欺辱我大恒的官员。
    他字字念得缓长,唇角直直,只看这唇就觉得冷酷无比了。
    西夏皇子被拦在远处,直觉此人不可招惹,他弯腰低身,想要从车窗之内窥得此人全部容颜。然而只有瘦弱而紧绷的下颔和淡色的唇,西夏皇子问道:敢问阁下是?
    车中的人勾出一抹冷笑,继续说道:我大恒衣冠上国,礼仪之邦。西夏使者既然入了大恒,也要学学我大恒的规矩。既然如此不知礼,那便在鸣声驿里好好待着,什么时候学好了礼,再什么时候出来。
    因为国库充足,粮草满仓,军队士兵健壮而有力,顾元白的底气十足,对着这些年因为奢靡而逐渐走下坡路的西夏,他可以直接摆出大哥的架势。
    拦住西夏皇子的侍卫沉声道:阁下请吧。
    西夏皇子眼睁睁地看着褚卫上了马车,马匹蹄子扬起,上好的骏马便迈着慢腾腾的步子,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之下离开了。
    西夏皇子脸色沉着,倍觉耻辱,暗中给人群之中的自己人使了个眼色。
    自己人点点头,机灵地跟着马车离去。
    *
    马车之上,光线昏暗。
    褚卫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言不语。看着很是低沉压抑的模样。
    顾元白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看着褚卫这样,叹了口气,低声安抚道:褚卿可还好?
    褚卫低声道:臣给圣上添乱了。
    顾元白冷哼一声,温声道:怎么能算是你添乱?那些西夏人五马六猴,羁傲不逊。在大恒的土地上还不知收敛,分明是不把大恒放在眼里。
    他说着这些话,眼中神色转深。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说大恒需要一场大胜,用大胜去给予国内外一场示威。
    让西夏人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大恒以往是大哥,现在也照样是他们的大哥,并且大哥性子变了,不会再纵容小弟撒野打滚了。
    褚卫还要再说话,外头突然有马匹声靠近,听不清楚的低声私语响起。顾元白掀起帘子一看,却正对上了薛远弯腰下探的脸。
    薛远似乎没有想到顾元白会掀起帘子,他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剑眉入鬓,邪肆飞扬。呼吸都要冲到了顾元白的脸上去,等回过神后,就是一笑,热气混着笑意而来。
    顾元白在他身上看了一眼,目光在薛远胯下的马匹上看了好几圈,红云怎么在你这?
    薛远还弯着腰,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压着马车的顶部稳住身形,他朝着顾元白笑了笑,您再看看?
    顾元白低头,细细打量着马匹,这才发现这匹马蹄子上方有一圈深色毛发,宛若带着一圈黑色的圈绳。这马矫健桀骜,正目露凶光地紧盯着顾元白不放。
    马车还在缓步前行,薛远身下的这匹马也被压到了极慢的速度。马匹不满的嘶叫了一声,被薛远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一顿。
    又来一匹,顾元白现在见到这种好马,就跟见到好车一般移不开眼,怎么弄来的?
    京城之中前来为圣上庆贺的外族人逐渐多起来了,薛远慢悠悠道,臣拿着三匹良马和两匹小狼才换来了这匹马。
    见顾元白还在看着胯下骏马,薛远就跟说着一个秘密似的低声道:圣上,您猜这匹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马要比母马更加高大威猛、力量强悍,顾元白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公马,他毫不客气道:别管是公的还是母的,这匹马被朕看中了。
    薛远没忍住笑,装模作样的苦恼道:可臣被和亲王请去府中一坐,没马的话只怕是赶不及了。
    和亲王请你去府中一坐?顾元白皱眉。
    是,薛远挺直了背,他侧头瞥了顾元白一眼,突然皱眉道,圣上的唇色怎么红了些?是茶水烫了,还是被旁人给气着了?
    顾元白一愣,他不由伸出手碰了碰唇。
    薛远的目光霎时变得有些隐忍,他克制地转移了视线,就与另一头的侍卫长对上了眼。
    侍卫长着急,无声地张大了嘴:薛侍卫,注意褚大人。
    薛远看出了他的口型,眉峰一挑,面色不改地点了点头。侍卫长松了一口气,表情隐隐欣慰。
    顾元白收回了手,继续问着先前的事,和亲王是何时邀你前去王府一坐的?
    正是从避暑行宫回到京城那日,薛远眼睛微微眯起,斯文一笑,和亲王派人来请臣一叙,臣自然不知为何,但王爷有令,不敢不听。
    说完后,薛远自己想了想,觉得这话不行,于是悠悠改口道:臣是倍感荣幸,才觉得不去不行。
    巧了,顾元白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朕也许久未曾去看看和亲王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去看看吧。
    和亲王和薛远。
    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第77章
    马车停下来之后,身后暗中跟着的西夏人记住了府门牌匾上的和亲王府四个字后,转身快步离去。
    和亲王在府中已经等了薛远有一会儿的功夫了。
    他查完薛远后,便查出了薛远好几次往宫中送礼的事情。和亲王知道这件事时,便眉间一拢,神色阴郁。
    带着这样的想法去看,看谁都觉得对顾元白的心思都不干净。
    和亲王暗中盯上了薛远,越看,就越觉得得当面警告一番薛远了。
    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能对顾元白起心思的人,谁给的胆子?
    然而和亲王没有料到,和薛远一同前来的竟然还有圣上。被门房通报后,和亲王匆匆前往府门,心中越来越沉。甚至已经开始想到,这难道是顾敛故意来给薛远撑腰来的吗?
    是为了让他不去责罚薛远吗?
    和亲王走到府门前时,心中阴暗的想法已经沉到深渊底。若是薛远当真勾引顾元白走上了弯路,那么无论如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亲王都要杀了薛远。
    顾元白不能喜欢男人。
    但他在府前一抬头,就见到顾元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见到了他后微微一笑,道了一句:和亲王。
    和亲王呼吸一滞,过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臣见过圣上。
    一家人何须多礼,顾元白走近,亲自扶起了和亲王,笑了笑,上次来到和亲王府时还是兄长病重那日,如今时光匆匆而逝,今儿都快入了秋了。
    是。
    我记得和亲王府中种了不少夏菊,顾元白自然而然道,夏菊在九月还会开上最后一次,不知如今可开了没开?
    和亲王顺着他的力度起身,反手握住了顾元白的手腕,又在顾元白疑惑的眼中好似被火烫了一般的松开。他移开眼睛,看着圣上的衣裳,能看出了一朵花儿来,府中花草都由王妃打理,王妃似曾说过,应当前两日便已经开了。
    顾元白赞道:王妃温良贤淑,兄长得此贤妻,可要好好相待。
    和亲王缓缓点了点头:不用圣上多说,臣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顾元白便不多说了,由和亲王在前头带路。臣子们跟在圣上和亲王之后,和亲王落后圣上半步,在行走之间,和亲王低头看着顾元白的袍脚,顾元白随口问道:兄长还与薛卿相识吗?
    和亲王握紧了手,不急不缓道:臣听说薛大人曾在边关待过数年,我驻守地方时从未见过边关风景,便想邀薛大人上门一叙。
    那你找对人了,顾元白笑了,你们二人都曾征战沙场过,也算是聊得来了。
    和亲王心中突生烦躁,他沉沉应了一声。
    和亲王府专门有一片地方种植了许多的夏菊,过了圆洞门后,入眼的便是绚丽多姿的众多夏菊,这些有着细长花瓣的大花舒展着枝叶,淡香随着扑鼻而来。
    顾元白只觉眼前一亮,看清了景色之后,不由回头打趣和亲王:你平日里看起来古板,没想到堂堂和亲王,原来是在府中深藏了娇花。
    和亲王道:随它开的野花罢了。
    顾元白笑了几声,找了处地方坐下,他点了点对面的石凳,对和亲王道:坐。
    和亲王坐下,后头有人上了茶。顾元白将茶杯拿在手中,却并没有饮用,而是悠悠道:和亲王,朕问你,你是不是想要回到军中了。
    和亲王倏地抬头看他,哑口无言。
    顾元白看着和亲王的眼中很是平静,他用杯盖拂过茶叶,缓声道:自从那日暴雨,我与你说了那些话之后,你就变得有些不对了。
    和亲王的身形微不可见的一僵。
    顾元白笑了笑,我那日还以为你是生了气。之后再看时,却又觉得你还是寻常,好像只是我多想了。
    前些日子你催促我娶宫妃,可你又不是不知我身体病弱,顾元白不急不缓,你是想让我死在宫妃的床上,还是想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幼童来代替我继承江山大统?
    和亲王动了动嘴巴,苦涩,我没有这样想过。
    顾元白将茶杯落下,他不说话了。
    一时之间,风都好似静了下来。
    热烈的日光从树叶之中洒下,随着婆娑的声响而轻曼起舞。
    顾元白的余光瞥见圆洞门后有一道人影走过,他转身去看,在侍卫身后,看到了一个面容平凡的书生。
    那人是谁。顾元白随意问道。
    出了神的和亲王随之看去,那是我府中的门客,姓王。
    顾元白点了点头,不在意地起了身,走吧,说是看菊,就得好好的看菊。
    在王府之中待了片刻,与和亲王说了几句话之后。顾元白就出了和亲王的门,临上马车之前,和亲王站在府门前突然道:圣上曾经提过我京郊处的庄子。那庄子现在无人,有几处泉池对身体有益,圣上若是喜欢,随时叫臣陪侍即可。
    正弯腰给顾元白掀起车帘的薛远一顿,瞬间抬头,锐利视线朝着和亲王而去。
    和亲王目光晦暗,专心致志地看着顾元白的背影,看了几息之后,又像是幡然醒悟,神情之间闪过一丝挣扎,他倏地偏过了头。
    薛远眯起了眼。
    和亲王的名声,薛远也曾听过。
    皇家的血脉,以往在军中领兵的人物。薛远因着同和亲王的年岁相仿,也曾经被不少人拿着暗中同和亲王比过。
    只是薛远的军功被压着,被瞒着,除了少许一些人之外,和亲王才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天之骄子,就是这个熊样。
    薛远审视地看着他,和亲王看着顾元白的眼神,让他本能觉得十分不舒服。
    马车启行,顾元白将褚卫也招到了马车之上,询问他与西夏皇子之间的事。
    褚卫知无不言,马车进了皇宫之后,他已将事情缘由讲述完了,犹豫片刻,问道:圣上,这人是西夏的皇子?
    不错,顾元白轻轻颔首,若有所思,西夏是派了个皇子来给朕庆贺。
    褚卫也沉思了起来,顾元白突然想起,那日你的同窗也在,据你所言,你同窗还会上一些西夏语?
    他于四书五经的研读算不上得深,却懂得许多常人不懂的学识,褚卫坦荡道,除了西夏语,大越、辽人的语言我这同窗也略通几分,他曾走过唐朝陆上丝绸之路,据他所说,他还想再见识见识广州通海夷道。
    广州通海夷道便是寻常所说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东南沿海之中通往印度洋北部诸国、东南亚和红海沿岸等地的海上航道。①
    顾元白听完这话,有些感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错。
    说完了话,马车也刚好停了下来。顾元白下了马车,瞧见薛远也跟进来了之后,才猛然想起他现在还是殿前都虞侯的职位。
    顾元白暗暗记得要给他调职,便继续同褚卫说道:那你可走过陆上的丝绸之路?
    未曾,褚卫神情之间隐隐遗憾,唐朝安史之乱后,吐蕃、回鹘、大食由此而起,陆上丝路因此而断,可惜见不到昔日的繁华景象了。
    他说完后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大恒的皇帝,褚卫抿直唇:圣上,臣并非有不恭之意。
    朕知道,顾元白笑了笑,与褚卿一般,朕也觉得倍为可惜。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