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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替嫁妻——夜雨寄灯(6)

    他平时并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不过即使有异常,他也不想去改变。
    如果这是原主最强烈的情感,那么他就有义务保留它。
    翌日清晨。
    陆氏备好了礼物,让薛亦和文羽穆回门时带回去。
    她特地问了文羽穆对礼物的想法,文羽穆怕说的委婉了她会备重礼,岂不血亏?于是他很直接的说备些便宜的就行了,不要靡费。
    陆氏着实震惊了,可能是没见过出嫁的人对娘家如此恶意,她专门跑去和薛母说了这事,问这礼究竟该怎么备,她没主意了。
    薛母倒挺高兴,只道:他和娘家离了心,就只能一心一意的和亦儿过日子了。
    不过礼物却不能由着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心情备,那么些银子都撒出去了,没得在这么点回门礼上叫人说嘴,你就照常备就是,不用特地去想什么。
    陆氏得了话,就按照礼节备了礼,倒也确实轻松。
    说着的,真让她去备薄礼,她反而很纠结,薄几分才合适呢?她脸皮薄,没干过这种苛刻人的事儿,总觉得拿捏不好这里面的度。
    文羽穆不知道还有这一出,看了礼品单子,觉得看起来都像是好东西,不过也都比不上薛亦买给他的那些。
    他以为这对薛家来说就是薄礼了,虽然还是觉得薛家出手太阔气了,不过礼都备好了,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到了文府,文羽穆和薛亦一起先拜见了文老爷,然后薛亦留下和岳父说话,文羽穆则由丫鬟带着去见文夫人。
    到了文夫人房里,只见嫡姐文羽柔和庶妹文羽静也在,年仅三岁的嫡弟文羽昭却没在。
    他站的直直的,拱了拱手算是行礼,腰都没有弯一下,母亲安好。
    文常氏冷笑一声,手掌拍了一下八仙椅的扶手,怒斥道:好哇,翅膀硬了是不是?见了嫡母竟敢不跪,真是不知礼数!
    不知就不知呗,能怎么滴。
    反正跪是不可能跪的。
    他笑吟吟的道了一句,母亲小心手,气大伤身,力气大了也伤身。
    说罢,竟是不管文夫人气的青白的脸色,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旁看着的文羽柔和文羽静都惊呆了。
    你,你文夫人气的手指着他,咬牙切齿的道:让你坐了吗你就坐,不尊礼节,不敬嫡母,说出去我看你怎么做人!
    文羽穆道:好叫母亲知道,我正是为了孝顺母亲,才坐下的。
    文夫人拉着脸,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母亲,我是出嫁的花印,按理来说,已经不是文家的人了。上门是客,母亲招待客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一番训斥,也不让客人落座,我若是不厚着脸皮自己坐下,恐怕传出去别人会说县丞夫人德不配位。
    文夫人冷笑道:好个张狂的小杂种,出嫁了就敢说你不是文家的人,这话我一定要说给老爷听听。
    文羽穆叹道:母亲与我讲礼,我便与母亲论礼罢了。我只说按理来说,又没说一定如此。
    毕竟我还叫你一声母亲不是吗?
    文夫人阴阳怪气的道:不必了,我可当不起你一声叫,叫多了我怕折寿。
    文羽穆起身长揖,叹息着道:既然母亲执意要同我断绝关系,那我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夫人被他气了个倒仰,眼里刻毒的光芒几乎要将他穿透。
    好啊,好你个
    文夫人慎言。
    文羽穆冷冷的打断她,莫要像个乡间野妇一样张口闭口小杂种,我若是小杂种,那爹又是什么?
    文夫人嚯的站起来,指着他怒骂道:少拿他来压我,我不怕!我告诉你,你就是再牙尖嘴利,你娘也不过是个贱妇,你就是个贱妇生的小杂种!
    她像个疯子一样五官扭曲。
    文羽穆感到心口一阵生疼,他没有去捂胸口,他不能示弱,也不愿示弱。
    他黑亮的眸子变得幽深,盯着文夫人道:娘曾告诉我,她是你的陪嫁丫鬟,是你怀孕期间怕爹纳妾,才将她推出去伺候的。
    你不过是恨她在你前面生了儿子罢了,可这难道要怪她吗?
    文夫人毫不心虚的道:贱婢罢了,也配与我论是非?我说她对她就对,我说她错她就是错!
    文羽穆怒极反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纸封起来的帖子,道:那今日就不论是非,来论一笔生意。
    他将庚帖捏在手上翻转几下,笑问:夫人觉得,这个东西,价值几何呢?
    文夫人恶狠狠地盯着他,眼神几乎要择人而噬,还回来!
    两千两银子,童叟无欺。
    他本可以再多讹一点,相信掌管文家内院多年的文夫人手里头还是有不少银子的,但他最终也只是选择拿回属于他的两千两。
    他没必要为了恶心文常氏,而变成和她一样贪婪恶毒的人。
    文常氏怒不可遏的喊道:把他给我拿下!撕了那张帖子!
    一个粗壮的婆子朝文羽穆撞过来,若换成原主少年,细瘦文弱的,还真不是这婆子的对手。
    文羽穆这几日每晚都会服用一滴灵露,身体素质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战斗素养也比这些人不知高到哪里去。
    他一脚踹到了那婆子膝盖上,双手反剪将她制服。婆子还要撒泼倒地,他眼疾手快的击打她身侧几个大穴,重力之下,婆子一下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还以为自己要瘫了,惊恐不已的瞪圆了眼睛,嘴里含含糊糊的哀求着。
    文羽穆道:放心吧,疼个几日就没事了。
    婆子连连点头,眼里流下感激的泪水。
    文夫人更气了,却发现她现在是真的拿文羽穆没有办法,受制于人的可悲她也算是体会到了。
    文羽穆施施然坐下来道:现在能好好谈生意了吗?
    文夫人铁青着脸,咬牙道:最多一千两,你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就算抵了那一千两了。
    文羽穆伸出手指摇了摇,其一,我虽然是庶子,但也是人,是爹的血亲,文家本来就有责任将我抚养长大,不能全算是你的。其二,你逼迫我替嫁,我也嫁了,你对我的养恩,就算我还了,你不能再拿来抵银子。
    文羽柔一直在旁边忍着听他们吵架,此时却按奈不住的道:二弟,你怎么能这样势力,你本来就配不上薛公子,如果不是娘,你如何能嫁给这样一位如意郎君呢?你已经是托娘的福才高攀的,就不要不知足了。
    文羽穆扫了她一眼,哂笑道:我配不上他,你就配得上了?
    文羽柔竟然红了脸,这让文羽穆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极其古怪的情绪。
    他呵呵一声,毫不客气的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凭你三心二意悔婚羞辱他?凭你贪图功名嫌弃他腿疾?还是凭你脸大如盆膨胀的不知所谓?
    文羽柔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她又羞又气,心中又恨又伤,你!我要是早知道我怎么会!
    文羽穆有点觉出味儿了,该不会是那天偶遇,文羽柔看上薛亦了吧?
    他古怪的想,她图啥呢?作三作四,只为演一出虐恋情深?
    文夫人也听出不对了,她厉喝一声,柔儿!
    文羽柔闭了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文夫人对她身边的丫鬟道:扶小姐回去休息,再请上次的大夫来看看,是不是心慌的旧疾又犯了。
    文羽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壮着胆子道:女儿也先告退了。
    文夫人冷冷的嗯了一声。
    人都走了,室内只剩下文羽穆和文夫人,那倒地不能动弹的婆子也被文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扶了出去。
    文夫人此时反而冷静下来,阴毒的盯着文羽穆,看来你倒是过的挺不错的,是我棋差一招,竟然便宜了你。
    她表面虽平静,心中却大骂薛家的人没有骨气,这种羞辱都忍的下,竟然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儿媳妇。
    有些人,她是永远不懂宽容为何物的,只一心的以己度人,觉得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磋磨迁怒无辜之人,只因对方更弱小。
    文羽穆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与你多说废话,两千两银子给我,此事便一笔勾销。
    须知这世间事,都是买定离手,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文夫人心疼的简直要滴血,两千两银子啊!
    到手还没捂热呢,竟然就要飞出去了,而且还是飞向她最讨厌的庶子!
    无论她怎么心疼到扭曲,她也没有办法抢来庚帖。
    她女儿还要嫁举人呢!
    忍!
    她告诉自己,忍一时之气,等女儿嫁过去了,笼络住了女婿,女婿再高中进士当了官,她早晚要把今日的账讨回来。
    她阴森森的看着文羽穆,心中满怀恶意的想,吃吧,吃吧,撑死你。早晚有一天,叫你十倍百倍的吐出来。
    她握着拳,转身进了内室,取出两千两银票。
    拿去!她将银票扔到文羽穆身上。
    文羽穆接过,查验了一下,是四张大通钱庄的五百两银票无误,便折好收在了衣襟里。
    他将庚帖放在桌子上,告辞。
    文夫人厌恶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
    看她这么肉疼,文羽穆也就不在乎她的态度了,她态度越差,就说明她越难受不是?
    他脚步轻快的走出院子,向着前院走去。
    走到一半,只听一声细细的声音叫道:二哥。
    他回头一看,是他的庶妹文羽静,今年十岁的小女孩,瓜子脸尖尖的,已经有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说得好听一点是个小美人胚子,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有几分苦相,瘦骨伶仃的,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原主和这个妹妹关系还是挺好的,毕竟两个小可怜报团取暖。
    见妹妹有点怯怯的不敢过来,他笑着走过去,同她在走廊转角的墙下说话。
    小妹,怎么了,还怕我不成?他打趣道。
    文羽静讷讷的道:二哥刚才好厉害,我都不敢认了。
    文羽穆笑而不语,这没法解释,只能让她自己悟了。
    文羽静显然自己已经脑补过了,羡慕的道:听母亲的话,薛少爷不仅没有怪你,还对你很好。哥,你这次是苦尽甘来了,再也不用怕母亲了
    文羽穆看四下无人,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给她,收好了,有事叫人到薛家给我报信。
    文羽静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银票,感激的道:谢谢哥。
    文羽穆摸了一下她的头,道:我该走了,你记得,有事不要怕,哥会帮你的。
    文羽静重重的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一直到他的背影在远处。
    第九章
    出了文府,薛亦没有问钱的是,一副你的钱你自己收着的态度。
    文羽穆无声的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薛亦炫耀宝贝般的从怀里取出两份庚帖,看看,我们的。
    我们现在就去衙门登记婚书。他把庚帖交给文羽穆,垂下的手自然地拉住文羽穆的。
    文羽穆只好单手打开庚帖瞧了瞧,还真是挺神奇的,手掌大小的卡片,封皮还是红色的,真像结婚证。
    不过却不是结婚证,算是订婚证?
    他被想自己的想法笑到了,不由得感慨,才到这里短短几天,就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到了衙门,找到负责登记造册的小吏,出示了庚帖后,那小吏做了备份,然后取出两张纸,要帮他们写婚书。
    薛亦却拦住他,道:可否让我自己来写,写过之后,你看看无误便用印。
    那小吏很和气的笑道:那也好。
    文羽穆挺惊讶,后来才知道,只有在写婚书时,来人可以要求自己写,其他时间都是不行的。而一般要求自己写的,都是感情好的小夫妻,小吏便觉得可以沾沾喜气,所以才会欣然同意。
    薛亦下笔如游龙,很快便写好一式两份的婚书。
    看看,还满意吗?
    文羽穆接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繁体字有点难认。
    不过薛亦的字,写的真的很好看,他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每个字都那么神采飞扬又标致漂亮,好看且好认,让人看着便舒服。
    只见婚书内容如下:
    薛氏二子亦,文氏长子花印羽穆,今缔婚约,书鸳盟,结白首之誓。
    谨愿岁岁年年,朝朝暮暮,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红叶之缱绻,如琴瑟之谐鸣,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此证。
    短短几十个字,读来竟有种强烈的仪式感,让他心中蓦然感动。
    他浅笑了下,道:我觉得很好。
    薛亦目光灼灼,眼睛亮的几乎透出光芒。
    一旁的小吏咳嗽了一声,晃了晃手,您二位要是都没意见,就把婚书给我吧,我也好签字用印。
    文羽穆倒吸一口气,感觉头脑发热,窘迫非常,他竟忘了还有个人在这里。
    薛亦笑吟吟的把婚书交给那小吏,颇有几分沾沾自喜,文羽穆只觉得不用猜他就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一直到婚书写成之前,他其实都很从容镇定,还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殊不知看完后,才惊觉婚姻之神圣,盟约之动人,原来早就根植在他脑中,一遇到便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着那小吏仔仔细细的吹干墨迹,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以做公证,最后又盖上衙门的印章。
    在他落印之时,他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直到他使劲压了几下,确保印泥完整清晰,抬起手后,他才陡然松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恍惚感。
    就这样就领证了?
    薛亦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包,笑着给那小吏,散散喜气。
    那小吏也笑着接了,谢道:今日便沾沾贤伉俪的喜气。
    他将一张婚书仔细的收到衙门的档案箱笼中,又将剩下的一张交给薛亦,您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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