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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重生)——熊米(129)

    这吴小厦又扩大了搜索时间,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他不禁觉得有些神奇,挠头道:组长,这一代的监控视频几乎没有盲点,你说他是不是酒喝多了晕在这两个区间的角落了?
    不可能,这一片区域我都找过一遍,我哥不在这里。
    这一次先说话的不是虞欣微,而是陈婉。她目光紧紧盯着显示屏,脸上露出紧张和担忧,喃喃道:我哥上次也是这样突然出事的
    虞欣微和吴小厦一愣,随后意识到陈婉口中的出事是指陈殊昏睡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和陈殊有过接触,都知道陈殊的这一段病史。据说七年前陈殊昏迷之前在应酬酒局,不知怎的就彻底失去知觉,自此长睡不起。
    听陈婉提起,虞欣微忽然想到今日陈殊在同学会酒局上的婉拒到主动,不由得愣了愣。
    那要不然我试试扩大搜索范围吧。吴小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旁边的陈婉,提议道。
    与其一遍一遍局限在市区,确实不如扩大范围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虞欣微点头道:小厦,你把郊区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的监控也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车辆。
    听着虞欣微肃然的声音,吴小厦知道这事可能又要当做绑架失踪案件处理,他立刻认真地点头,调出其他的监控画面。
    主机里切换运行着多格监控视频,在众人的眼里一一划过。
    忽然,一个人影在吴小厦的眼里出现。
    这、这不就是陈殊吗?吴小厦认真的表情一下子崩盘,他震惊地指着屏幕角落里的一格视频,震惊道。
    现场他的眼力最好,他话一出,陈婉和虞欣微的目光立刻向着吴小厦所指的方向,只见在一座昏黄的路灯下,四周的道路黑暗无人,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正慢慢地从路边走过。那人影看上去有些瘦弱,细碎的发间露出半个侧脸,正是从国贸酒店消失的陈殊。
    这是哪里?虞欣微精神一振,立刻问道。
    这一带就是我们城西那边的拆迁地啊!因为还有几个钉子户还没谈拢,所以还剩几幢房子没拆,没办法招投标,所以一直荒废在那里吴小厦一边说一边放大陈殊的身影道,奇了怪了,他是怎么会跑到这边来?
    他一边碎碎语,没见到陈婉慢慢睁大眼睛。
    这、这是我和我哥以前住的地方。隔了一会儿,他才听到陈婉的声音响起。
    吴小厦一愣,回头往陈婉看去。
    陈婉目光正紧紧盯着视频里的陈殊,随后忽然拿起手中的包,匆匆忙忙离开监控室。
    陈婉等一下,陈婉!虞欣微还想叫住她确认陈殊最后的位置,却见那个玲珑八面的女子已经下楼,飞快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
    夜里一轮明月当空,在暗云中阴阴晴晴,残缺的轮廓冷冷地透着光,照看每一寸土地。
    陈婉也不知道陈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以前的家的附近,她一路思绪纷杂,一下子想到以前陈殊背着自己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一下子又想到陈殊在家中一次一次地为自己测量身高,过往无数回忆纷至沓来,让她一瞬间迷惘茫然。
    以前她的哥哥就算是再忙再苦,也会陪伴在她左右,供她读书,陪她长大,是她最心爱的兄长。她曾经忐忑到害怕失去自己的哥哥,可当陈殊重新苏醒,在她失而复得这一切温暖的时候,这一切却又隐隐好像不一样了。
    两个人之间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兄妹关系,她不再是以前躲在哥哥背后的小婉,她要保护自己的哥哥,却因为有了更多要做的事情,也失去了更多陪伴陈殊的时间
    所以,她的哥哥会不会是在怪她?
    陈婉心中起起伏伏,等到车子停稳,立刻打开车门,往这片拆迁的地块看去。
    昔日住的房子已经被推翻,许久没有过问的土地上一片荒芜,到处都是废墟的残渣,地面上已经有青葱的野草疯长,漫过人的腰间,在月色下随风摇动,看上去十分荒凉。
    远处,有一两幢孤零零的房子正零落地竖立着,因为挨在旁边的房子都已经拆迁的缘故,房子的外立面有钢筋裸露,大片大片的墙体脱落,房子早已破损不堪。
    陈总,你看!带过来的保镖忽然指着其中一栋房子说道。
    陈婉立刻顺着看去,只见黑灯瞎火中,远处的房顶似有一个人静静地临着房檐坐着。
    哥!陈婉一愣,连忙喊了一声。
    声音吞噬在黑暗之中。
    陈婉不顾废墟上的杂草,几步往破损的房子跑去。她一路踩着石块和泥土,等到了房子附近,她抬眼望去,便看到陈殊正坐在房子的最边缘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精味道。
    陈婉心中提到了嗓子眼,她听虞欣微说,陈殊在这次同学会的时候喝了很多酒,醉得伏在桌子上很久,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此时见到陈殊如此,陈婉也不敢直接开口惊扰,连忙绕到房子里面,沿着楼梯往上爬。
    她一边上楼,一边想着如何劝慰自己的哥哥,告诉他以后她会多陪陪他,告诉他她真的很在意他,告诉她所创造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他
    她鼓起勇气登上房顶。
    然而也就在她从楼梯道走到天台的时候,她忽然看到自己的哥哥坐在天台边缘,他背对着自己,正抬起手擦着眼睛的位置。
    陈婉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陈殊的手抬起复又放下,隔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他不断地擦拭着同一个位置,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无声在废墟的楼顶氤氲,直至一阵风吹来,陈婉方才听到自己哥哥颤抖的声音。
    解臻,我是不是永远见不到你了
    第一声声音传入陈婉的耳里。
    是我骗了你,明明说好要在一起,是我又辜负了你。他的哥哥仰头看着远方的明月,却是又伸手擦拭着脸上的痕迹。
    有低低的泣声。
    我还和你说什么来世。陈殊的肩膀忽然也开始颤抖,他哑声道,我等不到下一世了,就是这一世,我其实其实都不想和你分开。
    月光照射下,有水光泛着色,划落他哥哥的颊侧,如断线一般一滴一滴地坠下。
    陈婉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哥哥单薄的身影。
    有声音再度响起,终是泣不成声。
    解臻,我真的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陈婉:为什么这个嫂子的名字像个男人?难道她也是女汉子?
    第180章 找人
    夜空月影残缺, 彼端,有人仰目远望,沉静的深瞳中亦倒映着皎皎白月。
    深宫处, 灯火不息。
    敬宁侯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经在京中传开。京中议论哗然, 众人纷纷震惊消息的真假,孰不料皇宫中的那位竟然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林辰疏与他的关系亲密,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权臣, 此前他为林辰疏罢免朝中重臣的时候便已经有不少人猜测, 而今林辰疏身死, 他又失踪,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突然, 却让人更加确信了这两人关系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没有人知道皇帝去了哪里, 与解臻同时消失的还有敬宁侯的尸首。
    京中朝政无人主持, 臣子如热锅的蚂蚁, 着急得不知要如何是好,只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朝事一搁再搁, 唯有恭常钦等皇帝身边的亲信勉力维护, 方才压下朝中臣子的惶恐, 不至于让秩序陷入彻底的混乱。
    往日解臻也会离开京城,但每次离开前都会安排好后续的事宜,唯独这一次皇帝消失得突兀, 恭常钦只在落阳岗看到他抱起林辰疏尸体的背影,便至此失去行踪, 再也没能联系上对方。
    他和禾闻策只得暗中派廷尉和长风山庄的人出去寻找,却依然不得皇上的消息,反倒是先前被解臻强势镇压的几波老臣又开始隐隐有插手朝政的势头, 让两人忙得焦头乱额。
    所有人都觉得厉朝又要开始重蹈辅政摄政的覆辙,恭常钦等人开始绝望之际,一个冷厉青年又手持长剑,自京城宫门穿过,重新返回了大殿之上,在龙首大椅上缓缓坐下,目光横扫朝下众臣。
    他一声不吭,却硬生生地直接打断了不少臣子蠢蠢欲动的念头,让那几个原本被处理的老臣再度畏缩退却。
    林辰疏死亡后的第十天,原本消失的解臻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龙椅旁边的位置已经不会再有人落座,他的手段比以前更加强硬,所有的事情都彻底归于他处理施令。他冷着目,明明只穿着一身普通的玄衣劲装,龙姿却越有抬头之势,只听恭常钦提及这十日的事由,便直接处置了这段时间怀有异心的臣子,手段更是从以前的降职、贬官变成了杖罚、查抄、流放,让众臣心中惊疑,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
    自上次解臻因林辰疏的事情震怒,一口气处置朝中重臣开始,众臣便隐隐感觉到,只要敬宁侯不在,台上这位的脾性就会变得异常狠绝,而今没有林辰疏在前面统筹政事,解臻恐怕会彻底变成一个朝堂上最恐怖的存在。
    他没有提及林辰疏的死亡,也没有人敢擅自提及林辰疏的去世,加上林辰疏的尸骨一直都没有寻到,这一来二去,为敬宁侯举办丧礼的事情竟然一拖再拖,过了一个月都还没有一点动静和水声。
    这一个月,厉朝朝政气压低沉,厉国北面的狄夷却传来消息,前狄夷王的九王子乌延珀将最后一个狄夷的二王子抄斩。自狄夷王驾崩后过了一年的时间,乌延珀登临新的王位,彻底统一北关外的王国。
    诡云谲此前卜算乌延珀为贪狼为祸皇室,这一年这位贪狼果然血洗了前任狄夷王的子嗣,一个都没有留下。
    狄夷国内统一,怕这新任的狄夷王毁去双方和解条约,北关再度进入备战状态。但乌延珀却没有撕毁条约的意思,反而按照当初与林辰疏签订的条约向厉国进贡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沉沉的盒子也从边关一路被护送到了京城。
    盒子长形,外貌古朴,此时金色的包边在月色下正反射着光。
    玄衣身影看着远方的月色许久,方才低眼看过身前摆放的盒子,伸手拂开锁扣,慢慢地打开盒盖。
    一条黝黑的玄铁胚正安静地躺在盒子的黑色绒布之间。胚上被人擦拭得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和破损的痕迹。
    这是陈殊一直惯用的武器。在昱北关外破解生死阵之时,那个异世过来的青年为了救他不慎遗落在战场,竟被乌延珀重新寻得,送返了回来。
    与它一起送回的,还有一把木质匕首,是当初他送给他的事物,此时正安静地放在玄铁胚的旁边。
    解臻看着木质的刀柄,抬手拂过木质匕首的刀面。
    他神色平静,目光却如水一般不停地闪动,似在凝视着眼前的事物,但焦距已经被水光打散。
    宫墙外忽然起了一阵风,木质匕首似在轻轻颤抖。
    解臻的手却突然停顿了下来,他低垂的眉眼忽然又变得冷峻下来,眼睫慢慢地抬起,缓缓地落在御书房外面的树上。
    他这一眼冷厉,普通人看得都会觉得心底生寒。树上安静了片刻,终于还是有人承受不了他的目光,犹犹豫豫地从树枝上探出身影。
    秦公子呃,不是,皇上从树上探出脑袋的人看着御书房门前站着的人,终于还是磨磨蹭蹭地从树上轻身跳下,甫一落地还是把脚抬起,做出一个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皇上,别来无恙,哈哈,哈哈
    说话的人身穿一身绛紫长衫,因为前来面圣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带着往日常带的面具,露出一张温良无害的脸,正是江湖录第十一名的盗骨韩珩。
    韩珩心中忐忑,但此时见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中还是打了个鼓。
    解臻没有说话。
    我、我呃,草民这次不是有意来闯皇宫,皇上先别打草民!他曾在解臻手里吃亏过两次,这时说话也不由得带着万分小心,他犹豫道,这次实在是、实在是林侯爷生前交代给我事情,我这是来帮他完成最后一件事情的。
    解臻目光落在韩珩手中的一堆卷轴上。
    皇帝不开口,韩珩更觉得气压低了几分,他抖了抖胆子,见解臻没有直接拿他是问,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将怀里抱着的一堆卷轴放在解臻面前道,林侯爷走之前,曾问我能不能修复这些画卷。然后我就回了老家一趟,本想着东西修复好还给侯爷,结果、结果
    结果等他回来,便听到了噩耗,林辰疏已经不在了。
    盗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他默了会,连忙转移略过道:我想这些东西是皇上的东西,侯爷在世的时候也应该想它们物归原主,所以就给你拿过来了。
    卷轴有不少,一些是民间的藏品,一些也是寝宫里自己和陈殊相处之时随笔所画,后来陈殊突然临时离开皇宫,将这些东西全部拿走。解臻看着卷轴默然一阵,俯身捡起一幅,却见上面的山水风景栩栩如生,画面则干干净净的,比以前还要崭新。
    他垂眼,默默地又翻了一幅。
    这些都是山水画,修复起来容易,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痕迹。盗骨见他没有生气,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看着解臻半响,终于鼓足勇气,将背在身后的一副画解下来道,但是这幅,我想了很久也没敢给他重画,我其实本来不想带来的,但你、你毕竟是皇帝
    解臻看着盗骨递过来的画微微一愣,只见卷轴上有一片血迹,并没有被掩饰和擦拭。他伸手接过,慢慢打开,却见上面绘制的是一个青年的肖像,那人容姿英俊,眉目温柔,正隔着纸张缓缓地展颜。
    青年的容颜上,却有大团的血迹晕开。
    解臻慢慢地收拢抓住卷轴的手。
    你是皇帝,也是他最喜欢的人。盗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低低说道,我和荆楚明天就离开京城了,杨戊也要走了,我仔细想了想,这画也不适合我们带走,还是、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白天的时候,杨戊向解臻请缨,放弃京城守军将领一职,自愿前往边塞镇守关口。
    边塞苦寒,生活远不及京城丰沃,但杨戊自言为陈殊来京城,此时陈殊已经离去,再在京城强留也是徒增伤感。
    陈殊最后的愿望是希望杨戊能够辅佐解臻。杨戊称愿意完成陈殊最后的心愿,替现在的皇帝守护好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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