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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重生)——熊米(55)

    我我好难受。耳边,已经有男子细如蚊呐的呢喃声。
    解臻呼吸一窒, 却没有去管那被河流吞没的迷仙引, 低头看着蹭在他怀里的人。
    陈殊的脸上和脖子上都已经布满了微红的颜色, 人却并没有醒过来。反是平时一直咬牙紧抿的唇微微开启,与翕动的鼻翼一起发出低低的喘息。
    他的唇之前被咬得通红, 此时过了水后,更显得饱满盈亮。男人胸口起伏了几下,终于难受地别过脸颊, 伸手去扯开衣领,抓挠自己的脖子与胸口。
    辰疏!解臻连忙扣住陈殊的手腕。
    呜我真的好难受。陈殊在解臻怀里不安地在动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制止,终于又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委屈,竟像是带了哭腔。
    男人在清醒的时候一直都十分精明干练,此时却在昏迷时竟露出不同以往的脆弱。
    解臻的呼吸渐渐开始沉重起来,他犹豫片刻,终于往水面下探去。
    月光洒在水面和水中的人上,水光反射着光影,将河流的粼波也变得熠熠晶莹。
    *
    第二次被迷仙引放倒后醒来,陈殊瞬间睁眼,先入眼的是一片淡金色的床帐,床帐上方有卷云祥瑞的紫檀木刻,雕琢得十分大气精致,华美繁复。
    林府没有这样的排场,这是在哪?
    陈殊慢慢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依稀记得自己被荼毒生下了药,随后解臻赶到救了自己。
    鼻间已经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龙涎香是进贡给皇帝用的香料,这里应该是在皇宫。
    陈殊豁然反应过来,连忙从床上爬起,却忽然嘶地一声发出惨哼,不得不捂住腰处。
    腰上传来一阵又酸又软又痛的感觉,陈殊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滋味,脸色变了变。
    这酸软的感觉来得异常,陈殊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昨夜里几个零星的片段。
    他昨日中的是醉梦楼的药,发作起来十分难受,为此他为了逃避解臻跳到城河之中,本想借水压下心中邪火,结果解臻却追上来用迷仙引将自己放倒。
    而这之后的事情,陈殊只模模糊糊地想起河水、解臻近在咫尺的脸,以及自己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陈殊霍地脸色又是一变。
    醒了?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陈殊循声看去,只见解臻此时竟然就在离自己床榻不远的地方。
    他坐在桌案边,案上摆满了奏折,但房间里宽敞明亮,并不像是在御书房的样子。看到陈殊醒来,解臻停下批阅的奏章,放下手中的纸笔,起身打开房门叮嘱了候在宫外的宫女。
    宫女在外面应是,有脚步声显示着离开。
    解臻这才回身朝他走来。
    他又穿着帝王的装扮,今日是件朱色与黑色相见的玄龙龙袍,上面精细的刻纹让服饰上的龙栩栩如生,精美华贵。
    想到昨晚解臻可能为自己做的事,陈殊身体有些僵硬,往床里缩了缩。
    这里是乾天宫。似乎察觉到陈殊眼中的疑问,年轻的帝王答道。
    陈殊背脊又是一僵。
    乾天宫是历代帝王起居的地方,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在的地方只是普通宫殿,没想到解臻竟然直接把他带到他住的地方来了。
    皇上,我这是宫里,陈殊这才记起自己没有行礼,连忙要起身下床,然腰间酸软无力,他刚落地时整个人一歪,就要折了腰去。
    解臻已经一把托住他。
    辰疏,我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见到我你不用行礼。解臻道。
    陈殊抬头,正见解臻微蹙的神情。
    解臻还是和以前一样容颜冷俊无铸,只是今日所见,那眼色更加深邃,他凝着目,上下地打量着自己,似在想什么。
    想到昨夜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被解臻看到,陈殊心中涌过一丝异样,连忙暗中催动内力,驱散腰间的不适感觉,离开解臻的托手,自己站直了。
    见陈殊这副模样,解臻叹了口气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我让人分析了醉梦楼的药引,那药烈性恐怕短时间内会有后遗症,你可有地方觉得不舒服?
    解臻竟还让人分析了醉梦楼的药?
    陈殊顿时尴尬起来,隔了一会儿他才干咳一声,否认掉自己腰酸使不上力的事实:谢皇上关心,臣已经、已经咳,已经好了。
    解臻:
    解臻的身高比林辰疏高了十分,目光开始探究地扫视着陈殊。
    陈殊自恃功力,反而站得更直了。
    两人大约沉默了半刻钟,宫外有宫女恭恭敬敬道:皇上,您吩咐的药已经熬好了。
    好。解臻回答,却没有让宫女进门,只是自己打开房门,将外面的药接进来。
    这药一看就是给陈殊喝的,陈殊脸白了白,问道:皇上,这药是做什么的?
    太医研究醉梦楼药引服用之后,可能会精气阴阳不足,四肢倦怠无力,肾虚腰间酸软,我便让太医开了补方。解臻道。
    陈殊:敢情他会出现什么症状,解臻原来都知道。
    他刚刚还看到自己闪腰
    明明是有内力的支持,陈殊觉得自己还是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比较好。
    这药里还有一些疗伤的雪参。解臻慢慢道,辰疏,朕不是告诉过你,你的伤不能再折腾了吗?
    他被荼毒生打过的事情皇帝也知道了。
    陈殊面色难看,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想到荼毒生会有迷仙引那样的东西。
    他以为只要能够挡住荼毒生的毒便可生擒对方,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能够制约他的东西。
    不、不对,他的能力来自长明,迷仙引应该是制约长明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解臻也有。
    提到迷仙引,解臻容颜却冷淡了下来,似是不想提的样子,只是默默地将药递给陈殊。
    陈殊看着药一愣,却见解臻冷淡却不容拒绝的面孔,最终还是心中一软,接过药碗,将里头的药汁一饮而尽。
    对了,皇上,可有抓捕到荼毒生?陈殊问道。
    他当初制作海捕文书引荼毒生出现,便是因为解臻之前曾经提起要将其剿灭而发的心思。他先前虽栽在荼毒生手里,但解臻却将荼毒生重创,这人应该多半没有活的希望了。
    他心里想着,却听解臻面色微沉,蓦然握住掌心道。
    昨日我让路七追寻荼毒生,但路七至今未回,恐怕荼毒生已经逃脱。解臻道。
    陈殊一愣:路七还没回来?
    我已派人前去寻找。解臻道,但目前还没有他和荼毒生的消息传回。
    路七身手利索,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重伤濒死的荼毒生才对,为何会到现在都没有这两人的消息?
    陈殊皱眉,蓦然响起昨日自己从房间里醒来,看到荼毒生用接自己玄铁胚的手打理头发。那双手之前在与他交战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将对方的整只手都打折了才是。
    可那一刻,他却好端端地用着自己的手。
    难道荼毒生有自愈的能力?
    陈殊惊诧,只觉得这个想法异常荒谬,却听解臻声音低冷道:是我太大意了。荼毒生如此年轻,应该是在前往天行藏之后就未曾老去,那天行藏诡异异常,荼毒生恐怕已经得到了太祖皇帝想要的东西。
    太祖皇帝初闻民间无魂之人传闻,断定神秘之所中有长生秘密,引发二十多年前的夺帝风波。
    天行藏竟然真的存在这么离奇的东西?!
    陈殊悚然一惊,手上寒栗乍起,忽地想到自己从盗骨身上搜出来的天行藏钥匙。
    如果荼毒生当真从天行藏获得了什么,如果他身上这把钥匙若是重见天日,恐怕又真的会再度引起新的血雨腥风。
    皇上暂且安心,现在虽然没有路大人的消息,至少证明路大人没有遭到荼毒生毒手。陈殊劝慰道。
    解臻低低应了声:荼毒生诡计多端,现在他已逃脱,你触动他的逆鳞,也需要小心提防。
    解臻说的触动逆鳞应该是指他将荼毒生的容貌当做海捕文书下发各个衙门的事情,陈殊想到文书里面的内容,又古怪莫名地应了声是,略过话题。
    房间里很快又陷入沉默,隔了一会儿,陈殊忽地起身道:皇上,臣已经在皇宫待了一天了,也该回自己府上了。
    留宿在乾天宫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经由荼毒生的海捕文书,陈殊想到林辰疏在外的名声,不由得头皮发麻。
    如果解臻是偷偷带他进宫的,那应该不会惹来旁人绯议,可若是外人知道他在解臻房间里留宿一晚
    他刚想到这,却听解臻道:你进宫之后,我便已经派人前往廷尉替你告假,常恭钦是我的人已经知悉,这几日你都无需再去衙门上衙。
    第73章 一起京城凛雪【25】
    陈殊:皇上您在说什么?
    陈殊无言地看着解臻。
    因为解臻给自己空降廷尉的安排,他和衙门里面的人关系本来就不好, 恭常钦或许不会说什么, 但梁府的事情已经让廷尉焦头烂额,这廷尉左右监要是知道了, 指不定会怎么想。
    不过他本来不被解臻允许查案,这假请的和没请一样,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当然前提是请假期间不要继续待在宫里。
    哈哈,是吗?想到昨晚模模糊糊的画面, 陈殊只觉得喉咙微微一紧, 连忙干笑道,那就多谢皇上,臣这便回府好好休息。
    解臻:
    陈殊头皮发麻, 他连忙转过身看看四周, 见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带走的,只得硬着头皮去推门。
    等下。解臻已经喊住了他。
    陈殊留步,毕恭毕敬,却不敢再看解臻:皇上还有什么事吗?
    我送你吧。解臻的声音从他身前传来。
    陈殊:?
    陈殊错愕地抬头, 却见解臻已经转身到屏风后。他六识灵敏, 很快听到屏风后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殊连忙背过身, 目光盯着自己起来的床帐发愣。
    那华美的床帐边上,还挂着一口宝剑, 剑鞘古朴且熟悉,是他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他在池水边擦拭的那把剑,也是解臻平时最常用的剑。
    隔了一会儿, 他脑后传来男人熟悉的脚步声,很快他听到解臻从自己身边走过,将剑取下。
    换去帝王的龙袍装束,解臻此时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单衣长衫,发鬓高高挽起,由一银冠簪束。男人身材高挑,肩膀宽阔,执过宝剑的时候,后背肩胛骨带动衣服的褶皱,动静处拉得身形更显沉稳修长。
    男人的容貌也很俊挺,眉目犹如带着古意的画卷,剑眉如墨长长笔划,眉下有如水萦绕般的眼睛,只是轻轻侧身,便有粼波微漾。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耳边已经有解臻的询问。
    陈殊从解臻身上恍神,连忙摇头道:不、不是。臣只是以为皇上公务繁忙,不用为臣分神。
    他说得很认真。
    解臻看过陈殊,忽地轻笑了声,随后敛眉低声道:不过是些奏折,并不重要。
    陈殊:
    走吧。解臻已经走在他前面,推开寝宫的房门。
    见解臻如此,陈殊只好跟上。
    两人一道从乾清宫离开,路上并没有撞见宫里的人,等到了马厩,已经有马车和车夫在外面等待。
    解臻安排的车子朴素,并不像是皇宫的款式。
    陈殊看着马车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跟着解臻上车,一路行出宫外,驶向林府。
    正午,日头正高高悬挂,因为天变热的缘故,街上的人流渐渐变少,马车穿过闹市来到林府,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倒是到林府后门的时候,刘伯正好在庭院里张罗着什么东西,见自家后门停了辆马车,林辰疏又从车里出来,不由得愣了愣。
    林辰疏和林和鸣闹不和,每天早出晚归,林家的人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他了。
    但这父子两虽然闹别扭,却也没有人敢把林辰疏怎么样。林府虽然是林和鸣的地盘,但自从林辰疏回京做官之后,地位已经在京城明显大升,府中的门客也渐渐变多,这些都得益于林辰疏的官位,林和鸣怄气归怄气,却也明白现在的林辰疏他动不得。
    刘伯跟了林和鸣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看到林辰疏后,正要向大少爷打招呼,却见林辰疏下车后,回身撩起门帘像是对车里的人说了几句,随后面色有些僵硬地把手收了回来,却没有进门,只是站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有一只手撩开车帘,一人从马车里出来。
    这人脸色冷峻,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下车后便站在林辰疏的身边,与自家的大少爷比肩而立。
    大少爷,您回来了,这是刘伯连忙从后院迎了出来。
    陈殊刚刚回头本来是和解臻告别,没想到到了林府以后,解臻非但没有走的意思,居然直接又跟在自己身边,闻言只得默了默,抬眼看着身边这位青年皇帝。
    这是秦公子。陈殊道。
    刘伯露出大悟的样子,哦了声:原来是秦公子。
    陈殊:
    刘伯却暗暗观察了这新来的秦公子几眼。这秦公子仪表不凡,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竟然会让一直独来独往的大少爷把人带回家。
    还是从后门带进。
    这位秦公子却是不语,只是站在陈殊旁边。
    解臻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林府了,陈殊连忙暗暗挡住刘伯的视线,岔开话题道:刘伯,这么大日头怎么还在后院里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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