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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重生)——熊米(6)

    房间内,一具尸体,三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蹲着,检查了尸体的伤口。
    怎么样,查出死因了吗?有人在问。
    焌四死于一箭封喉,被人一击毙命。蹲着的人回答道。
    旁边齐康的声音响起:这怎么可能,焌四不是高手吗?他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是解臻有所察觉?
    不可能。最近皇帝并无动作。蹲着的人皱眉道,齐康公子,你是最后一个和焌四见面的人,你知道他最后去哪了吗?
    我、我
    齐康,不要着急,慢慢说。齐太尉的声音传来。
    齐康的声音这才稳了稳,他看了眼旁边的人,咬牙道:我让焌四去杀林辰疏了。
    什么?!旁边两人同时低声惊问。看尸体的人站了起来,皱眉道:林辰疏昨日不是已经被焌四一刀砍死了?
    我知道齐康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看着地上的焌四道,但我在科举放榜的时候又见到他了,他不仅没死,还取代了我的榜眼位置,还冲着我笑
    房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齐康情绪有些崩溃,低声道,不然我能怎么办?林辰疏他看到我们从刀库搬出来的东西,知道我们要谋反,他只能死崇三,你当时也不是看到他了?
    第8章 马上就来
    昨日,林辰疏一个人来到齐府。
    他被赶出林家家门,断袖名声也已经在京城传开,无论去哪落脚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白天不好上门,林辰疏想趁着晚上天黑下来的机会见见齐康,问问齐康自己写给他的书信为什么会落到别人的手上。
    他来到齐府,很快听到了齐府后门的动静。
    齐府后门停着两三辆马车,那时夜深人静,马畜低低地打着响鼻,有一群蒙面人从齐府府中抗出一捆又一捆的东西放置在马车上。这些东西也都和搬东西的人一样蒙着黑布,叫人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他要找的齐康此时也在马车边,手中拿着账本,在凝神核对着。
    林辰疏看见齐康一阵欣喜,却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也就在这时,前面搬运的一个黑衣人手落了空,有一捆黑色货物从空中落下,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
    声音乒乒乓乓地刺耳。被布裹着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在夜色下折射刺眼的寒光。
    !林辰疏骤然一惊,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齐康沉着脸,正在命人将一地的箭矢捡起来。
    林辰疏慢慢地后退了一步,他想快点离开齐府,可慌乱的脚步却触碰到了身边的青石。
    谋反?
    陈殊眼中眸光骤然缩紧。
    昨日确实有人撞见我们行事。被叫做崇三的人回答了齐康的话,但我也只见过林辰疏一面,并不能确定那人就是林家嫡子。若真如齐公子所说,或许我们昨日杀的人恐怕并非是林辰疏本人?
    已死之人怎么可能重新复活,而且昨日焌四那一刀抹得干净利索,他是亲眼看见的。
    可那人声音和林辰疏的一模一样。齐康面色微白,心中却反复回想起昨日被焌四杀死之人临死之前说的话,父亲,就算那人已死,但是我们却找不到他的尸体。这事很蹊跷,我们的计划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暗夜里,屋顶上伏着的黑色身影纹丝不动,与夜色融为一体。
    房内齐太尉闻言冷哼道:狩猎的事情我们筹备已久,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贱民而暂停。解臻早就不满我多时,这次即便不是我们先动手,将来这狼崽子也会对我们下手我看这次科举,他故意将你踢除榜外,恐怕早是隐忍已久。
    父亲,那林辰疏将我取而代之,岂不是皇帝要重用的人?
    呵,皇帝会重用那个断袖?解臻为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不过是看林辰疏区区一个商贾之子,臭名远扬,见他无权无势没有党派,又孤立无援,是个不错的靶子。
    房间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起身而立,有人来回踱步。
    隔了一会儿,齐言储的声音复又响起:林辰疏现在已经是榜中题名,杀之恐怕会惊了解臻这条毒蛇。秋场围猎就在眉睫,我们布局已久,此时不宜多生事端。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齐康问道。
    齐言储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只觉得齐康今日一惊一乍,委实让他失望。他冷笑道:就算不杀林辰疏,林辰疏他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以他的人脉能告到御前?哼,新科进士面圣需走在吏部考核之后,但秋场围猎三日后就开始了,只要在围猎中暗杀解臻,到时皇帝驾崩,权柄一样落入我手中,届时我堂堂护国重臣,还治不了他一个贱民?
    齐康闻言,心下终于稍微安定道:若是父亲得到天下,合该将此人千刀万剐。
    小小贱民,还能闹出什么风浪。
    见父亲胸有成竹,齐康呼出一口气,随后又提心道:那焌四护卫他
    齐公子放心,杀死焌四之人恐怕另有其人。房间内,名字叫做崇三的人已经到答道,我看焌四伤口,恐怕此人手段极高,应当是江湖录中之人,只是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
    江湖录中人?
    齐康和齐言储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崇三说到此处,亦是忽然变了脸色,没等房间二人反应,他人已飞快地提刀踹开房门,身形一晃,整个人如同飞禽一般飞上房上瓦顶。
    瓦顶上传来几声瓦片踩踏的声音。
    齐康、齐太尉父子也连忙跟着走出房间,夜色下,两人只见崇三一个人站立在房顶,身形冷冽,冰冷的有杀机一闪而过。
    但房顶上却也只有崇三一人,并无其他人影。
    有人?齐言储面色微变道。
    崇三目光环视四周,抽出的刀慢慢地重新落回刀鞘:可能是我多疑了。
    房下父子两人面色稍缓。
    而此时在齐府外,一道身影轻轻跃出,又回看了一眼背后灯火通明的府邸。
    这道身影刚刚本想看看齐康父子口中所说的崇三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想尝试掀开瓦片,结果竟然被崇三察觉。
    好在系统给的轻功也足够快足够轻,在崇三冲上房顶的时候,他迅速反应过来先行遁走,这才没让崇三抓到自己的踪影。
    想看崇三的脸已经不大可能,但今天房顶上偷听的内容却委实让人心惊,证明他这一趟没有白来。
    既然已经有了情报,陈殊不再在齐府多做停留,几个起落回到林府,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从白天封闭到现在都一直没有人进入,房间内还保留着自己和焌四打斗的痕迹。陈殊回房看了盖过尸体的床褥,嘴角轻轻扯了扯,最终还是将蚕丝被褥通通一股脑拿开,自去衣柜里翻箱倒柜,随便换了身衣服,又取了些厚重的衣物扑在床板上,合着衣躺下。
    谋反秋场狩猎等词一一在他脑海里回温。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阖眼睡过去。
    然而夜深寒露重,一晚萧索,来到异世的第一天睡得并不安稳,陈殊入睡没多时,在梦境中便见一个女孩轻轻地扯着他的衣服,怯生生地抬起眼来。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女孩向他问道。
    想开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陈殊蹙眉,拢着衣服翻了一个身。
    第二天清晨,鸡鸣三声,林辰疏的房屋外也传来敲门的声音。
    古人的作息和原来的世界果然不一样,陈殊躺在床上意识迷茫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有了一点焦距,起身前去开门。
    刘伯早早地在房门外守候,见房门打开,便赶紧陪笑道:大少爷,今儿不早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等过半个时辰就该去中书省过堂了。
    昨天家宴时候林和鸣早就安排了今日的行程,为怕林辰疏中途放弃,便叮嘱刘伯今日一定要盯紧自家的大少爷。
    陈殊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做过多表示,只是让刘伯派人过来清理房间。
    听到这个要求,刘伯不禁往林辰疏的房间里看去,只见昨日刚刚打扫得焕然一新的房间此时一片狼藉,原本上好的茶具在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而那床全棉的蚕丝被也被人揉一团乱,被人嫌弃地放在角落里。
    大少爷,你怎么看到好东西被人如此糟蹋,刘伯心中大痛不已。只是他刚要说几句,忽然又想起现在林辰疏现在乃是府上身份最高贵的人,连忙又忍了下来。
    陈殊没做理会,去膳房拿了点馒头吃了,等回房之时,下人已经清了大半的房间,看上去干净多了。
    刘伯还在房门外,不过他脚下已经摆了几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手上还捧着布锦。
    大少爷,这是老爷今天特地给你准备的衣服。刘伯道。
    陈殊顿下脚步,只见刘伯手中的布锦素衣浅色,上有银丝绣边,在初升旭日下隐隐闪着丝光,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模样。他想起昨夜在衣柜中翻找的那些又旧又朴素的衣物,微微蹙眉:不过是走个场子,无须这副装扮吧?
    大少爷此言差矣,老爷说了,过堂虽然寻常,但有宰相亲临现场,大少爷是榜眼,站得前面,自然要打扮得体面一些,好给宰相留下印象。
    见人印象讲究精神气,在林和鸣那,恐怕要多加个钱字。
    只不过坊间断袖传闻疯传,连个杀手都知道他的事,宰相怕是不见他都印象深刻。
    陈殊淡淡地看了眼,也不做辩驳,取了衣服回房换上。
    刘伯在外等候,不过一刻,便见一人从房间走了出来。那人此时一身素雅淡色长衫着身,银丝隐隐若现,衣袖、领口处暗红烫金翻边,一条银边腰带草草系在身边,配以红色流苏翡翠,整个人高挑颀长,衣随人动,翩然踏出房间,竟让一向都认得林辰疏的刘伯恍了下神。
    他原本觉得大少爷过于女气,担不起一家门面,没曾想林辰疏回来后却如同换个人似的,气质浮于男人阳刚和体态轻柔之间,而今换了衣服之后,原本的柔美竟然有一种齿白唇红,顾盼生姿的感觉。
    只是衣服穿得随意,连腰带都没系紧;头发散乱,连发髻都没有竖好。
    大少爷,我帮你理理。刘伯见状,连忙上前替林辰疏整理样貌。
    古代衣服繁复,且又讲究层次,陈殊自己并没那个天赋,只让管家自己折腾。
    刘伯又细心地给陈殊处理了细节,亲自动手将林辰疏的青丝挽起,竖好发冠后,他眼神露出一丝惊艳,又给林辰疏抚平衣服上的折痕,这才停下恋恋不舍地停下手上动作:好了,大少爷这就好看多了,此番前去定能引博得宰相和太尉的好感。
    要博得这二位的好感怕是天方夜谭,尤其是后面那位。
    走吧。陈殊扯了下唇角道。
    刘伯连忙应了声,大概是见到养眼之人心情不错,他很快乐呵呵地搬着准备好的大小盒子礼金,跟着林辰疏离开林府。
    第9章 好巧
    不过一会,陈殊到了中书省官署前。
    中书省是当朝拟定国事之所。当朝国号为厉,朝廷内设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国政皆由中书拟定、门下复核、尚书执行。而科举一制正是由中书最先决定,每年开榜后,厉朝进士皆会前往谢恩主考,再由主考领进中书,拜谢当朝宰相。
    一些进士中榜之后将会分授官职,或留京城,或分至下县为官,有的终其一生大概就只能见一次这样的大人物,是故不少人早早到来,翘首期盼。
    进士们候场间,却瞥见一个穿着浅灰色的人影慢步走来,偏偏身形出众,平肩窄腰,又有翻领红边点缀,引人注目。
    新晋的进士们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地往那人身上看去,却见那人模样白白净净,容貌秀美,不是林辰疏是谁?
    那个断袖来了。
    这厮怎么这幅打扮,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
    呵呵,毕竟是林和鸣的儿子,有几分臭钱,就来玷污斯文。
    进士中有人三三两两地讨论着,陈殊恍若未闻,只是一个人慢慢地走到前排,在自己的榜眼位置上心安理得地站定,留给一众进士一个背影。
    进士们见此人毫无羞耻之心,不由得无语,只恨苍天无眼,居然让这么一个人中榜,还是个第二名。
    和这样的人同为一届进士,当真是脸面无光,扫了兴致。
    比陈殊早到的状元李邺之见陈殊过来,也微微僵硬,显得不大自在,幸而他身后的几名进士都久仰他的名声,特地过来和他攀谈,他这才稍稍缓了些尴尬,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陈殊也不在意,他只一个人站着似在思索什么,直至主考官前来,他才略微回了下神,跟着旁边的李邺之一样向考官行礼。
    状元李邺之向考官谢恩的时候,主考官面带微笑;林辰疏向考官谢恩的时候,明明是一颗青葱白玉好模样,主考官脸色还是僵了一下,等到第三位探花郎行礼,他的笑容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之后,主考官便带众进士入中书省参拜宰相。参拜之时,宰相隔着门帘,似在翻看书籍,人形并看不真切,陈殊见了一眼,便放弃原来的想法,只是仿着李邺之的模样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刘伯已经在官署大门外等候多时,见自家的少爷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大少爷,怎么样?刘伯闻道。
    陈殊想了想进场之时一众人恨不得在他眼睛里盯个洞出来的场景,最后还是微微一笑道,还行。
    那就太好了!刘伯恭维道,我就说大少爷今日打扮,肯定能引人注目。
    陈殊:
    过堂一事已经结束,接下去便是一群进士文人游街宴酒。陈殊并不感兴趣,也没人愿意喊上他这个断袖,刘伯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带陈殊前往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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