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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渡劫失败以后(重生)——自在枯荣(32)

    圣泽君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解嶙一些不要跟他们硬碰硬要韬光养晦保存实力之类的话便与解嶙道了别。
    圣泽君走后,天边祥瑞尽散,停滞的长龙队伍重新开始前进,解嶙机械地跟着前方队伍走,似乎陷入沉思。
    天征通过识海对解嶙传音:我觉得圣泽君有些不对劲。
    天征所说也正是解嶙所怀疑的,他紧蹙眉头:我此行前去自知凶多吉少,圣泽君来这一趟,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他对我的安慰之语我听起来并不觉得宽慰,反而觉得心中不安,而且,我已明显表现出我没有渡死劫的意愿,他为何要一力劝我去渡死劫?
    天征:许是津川至今无一人能渡死劫,而你又大有潜力,他便这么说了。
    解嶙显得忧心忡忡:但愿如此。
    因为无人渡死劫成功,死劫变得危机万重,天征私心不愿让解嶙冒险,但圣泽君都这么说了,天征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希冀解嶙自己能权衡利弊,不会做出日后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蓬莱阁是一座漂浮在云海之中的岛,仙气袅袅,高树绿草,亭台楼阁,皆有韵味。
    审议堂也别有特色,是一座宽阔的大厅,建材都是上好的木材与矿石,灵气飘溢,使人为之一振。
    天征本想随同解嶙一同进去,但审议堂内不允许带刀剑进去,天征还没到大门那里就被拦下了。
    解嶙远远地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天征强忍着要冲破禁锢的冲动,把解嶙带走,什么四大神器,什么津川安定,什么交代什么定罪,他统统都不想管,只想带着解嶙一路向南,找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山,隐居起来,成亲。
    解嶙并不知道天征的想法,他见天征平静下来,松了口气,才进入审议堂内。
    审议堂十分肃穆,高顶圆厅,精致木桌摆成整整一个圆,在高台之上,桌后均坐满了津川能称得上号的人。
    而一排高木桌之后,则是观众的席位,蓬莱阁早已放出了消息,席位上人满为患。
    解嶙粗略地打眼一扫,有几个老熟人此刻正襟危坐,早已在木桌之后淡然俯视着他。
    只不过令解嶙意外的是,渺音竟然都来了,三尊到齐,妙然仙子居主位,另外二尊渺音与瀚辰帝君分别位她左右,再然后便是圣泽君与少卿君。
    审议堂内光亮灼眼,解嶙还未看清全貌,忽觉一大力压顶而来,他承受不住,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堂内顿时响起了议论声,纷纷觉得这人太没骨气,让跪便跪了。
    解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无非是蓬莱阁这些人想找回主场,在耍威风罢了。解嶙不是宁折不弯的玉,他倒能屈能伸。
    解嶙还未说什么,审判官的声音便率先发了出来,他念了一段冗长的罪状,最后怒声斥责:解嶙,你可认罪!
    解嶙收了视线,懒洋洋地落在审判官的脸上。
    这审判官生了一副黄鼠狼似的相貌,尖嘴猴腮,一双眼睛小而黑,里边亮着精光,审判官自以为自己刚才那一声中气十足,捋了捋胡子,面带讥讽地看向解嶙。
    解嶙慢悠悠地:不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审判官被气得早就没了那悠闲的态度,胡子都被气得吹了起来。
    审判官:你都来了审议堂,还想狡辩!
    解嶙笑瞥他一眼:我来审议堂了怎么?我只是说我要过来,又没说我要认罪。
    审判官瞪眼:大胆妖物,不知好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解嶙:我怎么会狡辩,实话实说罢了,你说的人证物证又都在哪里?我倒是想看看。
    看看何人有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解嶙此话正中审判官下怀,他与人耳语几句,稍等了片刻,便见仙兵领着几人走了过来。
    在看清那几人之后,解嶙瞳孔微微收缩些许,随后又无声地笑了。
    这几名证人分别是龙丘旻、玄卫以及一只他不认识的妖。
    解嶙挑起了眉头。
    不越果然没死,他现在还扮演着玄卫的身份,若不是他对真正的玄卫此刻另有安排,他几乎就要被蒙骗了过去。
    解嶙仔细数了数蓬莱阁安给自己的罪状,又跟这三人对应一下,便发现蓬莱阁早已算计得好好的,自己所有罪名都能找到作证的证人。
    解嶙冷笑一声。
    接下来是证人提供证词的时候了,龙丘旻所证的解嶙盗走天龙血与放走血魔之事无人反驳,毕竟那天许多人都在场。但关于解嶙杀死空山大师与司律以及盗走佛池金莲之事,解嶙还未说什么,渺音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渺音脸上稚气未退,但说话风格已经沉稳了许多,他漠然地拨着佛珠:施主此言差异,空山大师圆寂之时,贫僧刚好在场,凶手另有其人,至于我境圣物失窃的原因,与空山大师的死并无半点关联,出家人不打诳语,也望施主谨言慎行。
    渺音说话时,审判官的脸上满是轻蔑,说实话,他不太看得起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阿弥天之主,空有名头罢了。
    审判官不太友善的声音传来:渺音大师,你涉世未深,这妖物诡计多端,你莫要受他蒙蔽,阿弥天覆灭之时他在现场,这些事端定少不了他的参与。
    渺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审判官:贫僧年纪虽小,但见识并不短浅,至少清浊是非能自辨分明,不像某些人,人云亦云,只为逃避责任,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
    渺音话里有话,审判官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对渺音发作不得,只好将发泄口对准解嶙,拧眉道:妖物,你祸乱人心,罪加一等
    审判官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一直沉默着的瀚辰帝君忽然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
    茶盏磕在桌上,并不重的一声,整座大厅内的杂音却戛然而止。
    瀚辰帝君理了理衣袍,自上而下地打量着解嶙,轻声道:阿弥天覆灭那天,本尊也在现场,是不是
    瀚辰瞥着审判官:本尊也要下去受你的审?
    第49章 审判定罪
    审判官额角坠下几滴冷汗, 他连声道岂敢,却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刚才话中的荒谬之处。
    解嶙意外地抬头望向瀚辰帝君,他实在搞不懂帝君此次为何要帮他说话。
    瀚辰帝君实在没必要以他的地位来帮解嶙解围。
    只可惜即使有瀚辰帝君与渺音替解嶙说话, 蓬莱阁也有的是办法堂而皇之地搪塞过去,反倒是解嶙看得开了, 轻笑两声,想看看蓬莱阁最后能给自己安排什么去处。
    审判官又逼问解嶙两大神器的下落,解嶙如何能够知晓,便被认为是嘴硬而不知悔改, 审判官下了数次命令, 叫解嶙吃了许多苦头,解嶙仍不说出,审判官气得无计可施,最后与妙然仙子商议过后, 审判官脸色才稍好了些。
    毕竟人证俱在, 他们也早就准备好了一通说辞,不论何人想翻盘,都要费些力气。
    最终,审判官寒着一张脸,直接下了判决。
    解嶙犯下滔天大罪, 身死已不足以他赎清罪孽, 判他被卸去灵力,押进寒冰牢狱, 永生永世受冰雪浸骨之苦, 不见天日之痛, 解嶙在寒冰牢狱内要再受何等的折磨,众人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但妙然仙子顾及着渺音与瀚辰帝君的面子, 在最后加了一项:
    待雪霜林不再落雪之日,便是解嶙洗清罪孽,重获自由之时。
    但雪霜林白雪皑皑,何时能见不再落雪之日。
    此判决一出,众人纷纷觉得判得轻了,就算解嶙被困一辈子,空山大师也不会回来,丢失的两大神器,只要解嶙不松口,就永远也找不回来。
    当然,这种判决着实出乎了解嶙的意料,他猜测着,妙然仙子和少卿君至少要扒了他的一层皮再将他送进寒冰牢狱,他此刻受的这些皮肉伤,根本不值一提。
    只不过,在门外静静等候着的天征听说了这一判决,立刻就红了眼睛,当即不管不顾,也忘了自己被管束着的现状,推开仙兵,横冲直撞,只知道往审议堂里冲。
    寒冰牢狱那种地方,谁都可以去,只有解嶙不可以。
    不管寒冷与燥热,对解嶙来讲,都是致命的。
    圣泽君早有预料,他正要离开审议堂,一出门,正巧看见失去理智,只知道往屋子里冲的天征。
    圣泽君看着天征那双发红的眼,道:你想救他?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天征彻底安静了下来。
    圣泽君是解嶙信任的人,在看到他之后,天征心中那一只提着的警戒心卸下了三成,至于另外的七成是因为圣泽君到的时机太巧,再加上太古寿皇所提醒他的有人在暗中收集四件神器开启极乐之门,让他不得不警惕身边的每一个人。
    毕竟,他自己本身也是神器之一,不得不防。
    圣泽君轻笑:无妨。
    圣泽君准确地对上了天征金色的双瞳,像是没有看见天征眼中的敌视,道:我有办法救出解嶙,但是你得听我的。
    天征不动声色地收了神色:好。
    解嶙被擒,他孤身在外定要遭人红眼,不管圣泽君是好意还是恶意,他都不能再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圣泽君这一提议,倒是正合他的意。
    圣泽君笑了,眼中闪烁着一闪而逝的光:那你先变回剑身吧,有个人跟着我,总有不方便之处。
    一行人押着解嶙前往雪霜林行刑,离开之前,解嶙略有担忧地向四周望了望,没看见天征的身影,他的心沉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被押着上路,却集中了精神,在识海内与天征联系。
    天征很快就传回讯息,将他此刻跟随圣泽君前往雪霜林的情况告诉了解嶙。
    解嶙只是稍微疑惑,便与天征说了一声保护好自己便断了联系。
    天征与解嶙在识海内传递话音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只是妙然仙子与圣泽君一同运送天征的时候,两人似乎若有所感,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雪霜林在津川的最北面,是块极寒之地,终年积雪不化,鹅毛似的大雪飘飘扬扬地落下,眨眼间就沾了衣裳,湿了头发。
    这是片极寒之地,万里冰封,自津川创始,这里的雪就再没停过。
    所有人要的,是解嶙永生永世都被囚在这里。
    圣泽君将他放在屋内便出去与众位尊主议事去了,倒也不担心他会在这里捣乱。
    天征化出人形,站在窗边,伸手用手掌接了一片落雪。
    雪水渐渐在他掌心漏出,天征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
    他必须要去救解嶙,雪霜林的雪没有停下来的那一天。
    天征正要通过识海与解嶙取得联系,却猛然发现这种方法失效了,仿佛有人故意切断他们的联系一样。
    天征心中一惊,紧蹙眉头,似乎要用蛮力冲破这种拦截,但对方比他高明许多,他所有的尝试都是徒劳。
    主人与剑灵是完全心意相通的,剑灵变成剑形时,会在主人的识海内出现剑灵的人形,以便沟通交流,但他刚刚从解嶙识海内撤出,此刻他遗憾地发现,他即使变回剑形,也回不到解嶙识海里了。
    天征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成了拳头,他想提醒解嶙这件事,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此刻,他若是在接解嶙身边是不是会不一样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天征忽然觉得心神猛震,前世时他发现不越篡改了解嶙阵法的那种心悸与不安重新萦绕在他心头。
    天征一刻也等不得,赤红着眼睛就要往外冲,可门刚被他拉开,正巧在门口看见扫落肩头碎雪,刚刚回来的圣泽君。
    圣泽君温和依旧:要去哪?
    天征看着他,屋外的寒冷仿佛全都凝结在了圣泽君的眼里,只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天征就觉得全身都冷进了骨髓里。
    我被骗了,解嶙也被骗了。天征想。
    解嶙行刑那日,雪霜林的雪下得尤其大,妙然仙子披着雪白的裘皮大衣,身后有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为她撑伞,其他人都已早早坐在了位子上,只不过渺音与瀚辰帝君还未到。
    此等大快人心之事,众人定要亲眼看着,亲眼看着解嶙遭报应。
    自从那日天征变回人形还企图去找解嶙被圣泽君发现后,圣泽君虽没说他什么,但却给他下了个隔绝灵力的诀,让他一点力量都用不出来,只能变回剑身,任人摆布。
    令天征毛骨悚然的是圣泽君那时说的话:我不会害你们,只不过你若是想救出解嶙,你就要听我的话,不然,就算雪霜林的雪有停下来的那一日,我也没办法保证他能活到那一天。
    圣泽君这是在威胁他。
    天征忍下冲动,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圣泽君,绝不像他们所以为的那样,是心怀善意。
    解嶙被押了上来,他踉跄着几步,一个没站稳,腿一软,直接跌跪在了地面。
    天征虽是剑身,但有灵,能视物,他远远地看见解嶙憔悴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只恨自己不能削开捆着他的铁索银链。
    解嶙早就被一道咒枷给锁住了全身的灵力,他没有灵力抵御寒冷,嘴唇冻得青紫,浑身小幅度地打着颤。
    在这种地方,光是什么都不干,对解嶙来讲,就已经是一种刑罚了。
    他没有办法调节自己的体温,在这里,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头脑昏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机和活力都没有,这几天,天征也不在身边,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解嶙有的时候好一些了,头脑清醒着,就想,自己如果熬过这一劫,一定要好好跟天征闹一通脾气。
    天征看着解嶙那副模样,心疼得快要揪起来了。
    审判官谨慎地念完判决书,掐准时间,行刑两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就听见刑场中央响起了一声虚弱的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到了解嶙的身上。
    解嶙穿着薄薄的一层黑衣,屈膝跪在坚硬寒冷的地面上,大雪纷飞,冻得他眉骨上结了霜,脸色也是发青的白色,他开口说话,竟呵不出热气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虚弱得风一吹就倒,但他脊背挺直,像是巍峨的山峰,从来都不会倒塌那样。
    天征剑身不受控制地嗡鸣一声。
    审判官被打断,有些生气,但他不敢当着这些尊者的面发火,只能向解嶙甩了脸色道: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妙然仙子看见解嶙的眼神,秀眉忽然就拧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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