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妖尊渡劫失败以后(重生)

妖尊渡劫失败以后(重生)——自在枯荣(23)

    而司律这般用来困住人的,定是经过加工改造过的,比原汁原味的罪佛乡还要厉害。
    看来司律临死前,还摆了他们一道。
    解嶙握剑看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天征:我很清楚。
    他想他们两个合作,他想解嶙不再对他戒备。
    周遭已经扭曲了的景色不再变化,解嶙瞳孔一缩,扫视四周一眼,发现他们已经不在流川谷之内了,而是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青山如黛,绿水环绕,白云生在山巅之上,天蓝得不真实。远处炊烟袅袅,山的深处有人家,小路蜿蜒,道路两旁种着不高也不粗的小槐树。
    解嶙眯着眼看那座不高的山,喉结微动,下意识地就问天征:这是哪?
    天征头脑清醒:罪佛乡里。
    解嶙觉得自己的大脑迷茫了一瞬,眨了几下眼睛,恍惚记起自己是很喜欢这种地方的。
    这辈子他甚至想独善其身,到时候就找这样的一隅,简单而悠闲地生活。
    他向远处望了望,艰难地站起身,朝前面扬起下巴:走。
    天征看着他,没多说话,跟在解嶙身后走了。
    但解嶙身体本就是亏空的,又超负荷赶路,与司律斗了一场,还不要命地接了那么多抑制符,而且顶着抑制符用灵力,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没走几步,毫无预兆地,就倒下了。
    天征心中一紧,迅速接住解嶙的身体。
    解嶙已经昏过去了,他眉头紧皱着,眼睫一直不安地抖动着,似乎在做噩梦。
    天征静静地端详着解嶙的脸,嘴唇紧抿着,忽然想起解嶙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漠与猜忌,甚至还将他晾在一边,宠幸起了那个杀气四溢的万象。
    天征看着解嶙冷白的脸颊,抿紧嘴唇,目光又游到他的脖颈上,良久,低下头,惩罚性地在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神剑咬人,以示惩罚。
    解嶙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身上已经被换成了农家的粗布麻衣,料子不太好,但干净,还有些淡淡的香味。
    解嶙头脑昏沉,下意识地喊天征,天征正站在一旁,听见他在喊自己,微微诧异。
    天征走过去,与解嶙保持着距离,俯身看他:怎么?
    解嶙揉着发沉的脑袋,总觉得自己忘了许多东西,他拧着眉,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天征目光陡然犀利,他仔细打量着解嶙,忽然冷静不下来了,他嗓音有些发颤:你不记得了?
    解嶙抬头,觉得天征激动成这样有些新鲜,嘴角微勾:我不记得什么?我们昨天不刚刚把玄卫送去流川谷吗难道这里不是帝王台了?
    天征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捶了一下。
    解嶙的记忆停留在了他们两人在帝王台的时候,那时候万象还没出现,解嶙还不知道天征也是重生的,更是没有在他们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天征手背到身后,板着脸,一脚把立在床边的万象踢远了。
    解嶙听见突然响起的叮呤咣啷的声音,好奇问道:什么声音?
    天征嘴角有了个笑的形状:外面大娘在烧火,不小心弄掉了什么东西吧。
    解嶙哦了一声,一点都没有怀疑。
    第35章 原罪之乡(二)
    解嶙总觉得脑袋里面钝痛, 身体也疲软得不行,他迷迷糊糊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但他若是仔细想却想不出来什么头绪, 他低嘶一声,天征立即凑上来, 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解嶙抬头,看着天征眼里满含的关切,想了想,将原本想要如实说出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吐出两个字:没事。
    天征直盯着他, 盯得解嶙有些发毛,他撑着身体坐起来,转了转肩膀:真没事我们这是在哪?
    天征似乎放弃了,他坐到解嶙身边, 看着解嶙脖颈上被他咬出来的淡红, 轻声说道:我们在去流川谷的路上遇到了司律,他用了些手段将我们困住,你受伤了,记忆也有点损伤,我找到一家村户借住, 这是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你养养伤。
    解嶙静静听着天征在说,仔细在脑海里搜刮细节, 发现没有一点能和天征说的对上。
    他半信半疑:司律不是已经被帝君杀死了?
    天征言简意赅:他被人救走的, 没死成,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
    解嶙疑惑地用手指指着自己:我杀死的?
    天征:对。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赶快上路,去无悲天找帝君解嶙忽然停住不说了。
    天征看着他:去无悲天干什么?
    解嶙酝酿着话, 说道:帝君给我炼了一个杀伐之器,我得去取。
    听解嶙说完,天征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解嶙确实一个关于杀伐之器是一把剑的字都没有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解嶙头脑昏沉反应迟钝,跟不上天征的思路,他僵坐在床上,正想让天征扶他下床,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两位公子,饭做好了,要不要先填饱肚子?肚子填饱了才能讲养身体的事,大娘十分热情,两位公子有忌口吗,我先帮你们盛上了。
    天征转头:我们马上就来,不用麻烦。
    大娘心叹公子真是人长得好又懂礼貌。
    天征扶着解嶙缓缓出了门,大娘眼睛明显亮了一瞬,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嚯,两位都是标致的人儿,你们俩是兄弟?
    天征飞快接过话茬:对。
    解嶙侧头瞥他一眼,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出更加合适的形容词,便没拆穿天征。
    大娘盯着天征扶着解嶙的手看了一会,释怀道:你们兄弟关系可真好。
    解嶙轻笑两声,天征握着解嶙的手更紧了。
    彼此之间不再过多寒暄,他们两人上桌吃饭,吃完后天征送解嶙回屋,他帮着大娘收拾餐桌。
    解嶙靠坐在床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风景,他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窗外正值早秋,天高云淡,高树参天,碧绿数波一望无际,夹着远处清晰的山巅轮廓,邻里和睦,民风淳善,是解嶙梦里的样子。
    但是这一切,太美好了,美好得有些假。
    解嶙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正皱眉思索着,天征帮完忙,推门便入。
    解嶙抬头看他:你倒是勤快。
    天征看见解嶙眉头未散的川字,问道:在想什么?
    解嶙轻轻摇头,不答反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天征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等你伤好。
    解嶙哦了一声,没再多说别的。
    山上要凉一些,入夜时,大娘好心怕他们俩受不了山上夜里的凉,替他们俩端来了一小壶热好的酒。
    待大娘出去,解嶙与天征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在唇边荡出笑意。
    解嶙喝不了酒,一口就倒。
    天征拿出精致的小白瓷酒盅,为解嶙倒上一半的酒,递到他面前:试试?
    解嶙摇头,他本性畏酒,虽这些酒对他的人形没什么影响,但若是醉了,那也是极丢人的。
    天征一口抿下一盅热酒,辛辣淌过喉间,却勾上来心底的几分酸。
    解嶙来不及制止,只能默默看着天征,颇为苍白地补上一句:你慢点喝
    他从来不知道天征还能喝酒,剑灵难道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天征又将一盅热酒一饮而尽,烛光落进他的眼底,他偏头睨着解嶙:今夜只有你我,不必担心有人打扰。
    他说这话时,神态间有了挑衅的意味。
    解嶙见天征喝得如此痛快,正心痒难耐,像是有个小爪子在心里一下一下地挠似的,又哪受得了天征的挑衅,终于他向天征伸出了罪恶的爪子:给我一口。
    解嶙将酒盅拿在手里,轻轻与天征碰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天征顿时有些恍惚。
    眼前景色忽然变成了一片艳红。
    大红罗纱做成双层斗帐,喜烛长燃,喜床四角吊有香囊,被单床褥都是上等的丝绸,红得扎眼。
    天征眉头紧拧,轻轻抬起手中的酒盅。
    解嶙已经喝下微凉的半盅酒,眼角有点发红,他晕晕乎乎地将酒盅伸到天征面前,示意他再给他倒满。
    天征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大红喜服,冷白皮肤,眼角生着醉后的媚意与娇色,五官的排布恰到好处,每看一眼,天征都贪婪地想再多看一眼。
    天征心生一计:解嶙,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再倒上。
    解嶙不耐烦地看他:干什么?
    我们玩个游戏,你答应我天征将解嶙的胳膊弯折过来,与自己的胳膊肘交叉重叠在一起,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我们这样喝。
    解嶙觉得这样喝很新奇,立即答应:这有何难,那你快给我倒上。
    天征阴谋得逞,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紧勾着解嶙的胳膊,将手中的酒喝了干净。
    解嶙好像与天征较量一样,见天征全都喝了进去,他毫不示弱,也一口饮尽。结果他一口呛住,脸都憋红了,咳了半天,才捋顺了气,捂着心口:真难喝。
    天征没忍住,轻扬唇角,笑出了声。
    解嶙似乎已经醉了,他忽然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盯着天征。
    天征敛了笑意,被他盯得发毛,半晌,解嶙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好俊的人啊。
    他边说着,边曲起手指刮蹭着天征冰凉的脸颊。
    天征:
    天征忽然觉得这氛围暧昧极了,他极力克制着,抬手抓住自己颊侧冰凉的手:解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解嶙脸颊酡红:我当然知道我在夸你漂亮。
    天征攥着解嶙的手加了些力气:解嶙,你醉了。
    解嶙觉得有点热,他抬手扇着风,嘴巴抿着,也忘了收回天征手掌中自己的手:是啊,你说得对,我醉了。
    天征觉得此刻的解嶙实在乖极了,他凑上前去,轻轻啄了一口解嶙滚烫的脸颊。
    解嶙忽然觉出不对劲,警惕地向后仰头,拼命睁大了眼睛瞪他。
    天征神色淡淡,以不变应万变。
    解嶙又眯起眼睛:我醉了,是你非让我喝的酒。
    天征:
    解嶙忽然就没了力气,没骨头一样往前栽倒,正好斜靠在了天征身上,喃喃低语:王八蛋
    天征:还骂上人了。
    天征看着解嶙绯红的耳朵,心猿意马,低下头来,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好,才让你喝的。
    解嶙根本没听进去,嘟囔道:王八蛋。
    天征忽然笑了,他让解嶙在自己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扬头,望着窗外似水的月光,轻声道:嗯我是王八蛋,下次还喝吗?
    解嶙快要睡熟了,乍一听见问话,下意识就做了肯定回答:喝!
    天征由衷地笑了。
    解嶙已经睡熟了,天征不想放开他,干脆就让解嶙窝在自己怀里一直睡着。
    解嶙有时会不安分地动,天征伸手拢着他,忽然觉得恍惚,刚才那场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到的。
    他与解嶙成婚了。
    心中此种念头一起,周围场景如银瓶乍破,破裂的碎块沾染着红光,渐渐消失在了天征的视线里。
    红纱帐与喜烛都消失不见了,他们依然身处在农户里,简陋方桌上放着白瓷酒壶,酒盅不知怎么倒了一个,另外一个掉在地上,骨碌远处去了。
    天征深吸一口气,眸底闪烁着暗光,他似乎知道了如何从罪佛乡逃出去的关键。
    他又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解嶙,他胳膊紧了紧,仿佛只有解嶙在他身边,他才能证实刚才并不是大梦一场。
    也是真实存在的合卺酒。
    天征没忍住,又低下头偷偷亲了解嶙脸颊一口,在心中下了决定,说出逃出罪佛乡的关键,他拖得一时便是一时。
    天征低下头,虔诚轻柔地吻了一下解嶙额头,喃喃道:对不住了。
    第36章 原罪之乡(三)
    罪佛乡本意是关押阿弥天有罪的那些弟子, 叫他们在罪佛乡之内顿悟,了悟自己错在何处,荒唐在何处, 是为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罪佛乡准确来讲是一个幻境, 辞云身死时怨念太重,而他又极其渴望一个安宁的世界,罪佛乡便由此而生。
    它能看破人心底最深的渴望,在幻境之中幻化成型, 引诱人沉沦不自知, 从而看不破幻境,为达自己内心渴望,自愿长久地受困于此。
    若是有罪佛者勘破本象,知晓自己心中所渴望之事荒谬至极、永远不可能实现, 从迷乱的幻象中找出本我, 便能破除罪佛乡幻境。
    长夜过去,天征不知何时也睡了,许是这里太过安逸让他放下心来。
    等他醒来,他下意识地向身旁探去,却发现身边早已空了。
    天征一瞬间清醒过来, 猛地坐直身体, 警惕地在屋内环视。
    床褥已经凉了,证明解嶙已经离开许久。
    天征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很难受。他打起精神, 准备出去寻找解嶙时, 忽觉腕间一凉,似爬过什么东西, 他心神猛震,连忙掀开袖口。
    只见一条黑色小蛇在他腕间缠了三圈,细小的黑色鳞片在晨光之中熠熠发光,小蛇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脑袋高高扬起,绿豆似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天征。
    天征:
    小蛇见天征不理自己,迷迷糊糊地顺着衣袖往上爬,尾巴尖一抖一抖的,天征一动也不敢动,任他去了。
    毫无疑问,解嶙灵力耗尽,化回原相,甚至连头脑都不大清醒。
    恋耽美
Back to Top